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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第7章 破敵驚天
斬風眼中的迷惘消失了,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沉穩,銳利的目光掃視著身軀,乳白色的氣流在身上來回滾動。

 眼見對手迅速擺脫迷離和困惑,虎極不得不承認斬風的堅毅,乳白色的氣流雖然沒有變,但從眼神中可以看出,斬風的自信又回來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

 他很清楚,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這種眼神絕不會出現,心念一轉,他再次揮出紫焰華月。

 “來吧!”斬風低吼了一聲,目光如電,緊盯著劃空而來的紫色,心神在不知不覺中帶動了內元,紅色的內元如靈核般急速旋轉,乳白色的氣流也隨之流動,而且幅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

 嘶!紫焰華月閃電般飛至斬風胸前三寸,但當光芒與氣流接觸時,紫焰華月像一團被撕碎的棉絮,隨風消散了。

 “好啊!”斬風興奮地握緊了拳頭,這些日子激戰連連,在沒有防禦術的情況下,只能用狂攻代替防守,因此幾乎每次都身受重傷,如果沒有冥人天生的自愈力,早就死了。

 現在,他終於擁有了防禦術,這是一種由內而外,循環不息的巨大力量,能夠輕易化解紫焰華月的攻擊,達到防禦的效果,這還只是開端,氣流像是一個巨大的礦藏,等待他的開發,潛力不可限量。

 驚訝的不止是他,還有在場二十五萬多名觀眾,他們見證了紫焰華月的勝利,又同樣見證了它的失敗,相差不過片刻。

 一張張狂喜的臉被驚愕和失落取代了,對他們而言,仙人的任何攻擊都應該成功,而他們卻見證了仙人的失手,滋味實在不好受。

 “好啊!”赤瑕璧是唯一為斬風大聲叫好的人。

 尊瀚硬要和他抬杠,譏笑道:“分明是仙士手下留情,不要這麽大驚小怪。”

 “你甚麽都不知道,居然還敢在此大言不慚。”赤瑕璧反唇相譏。

 “我怎麽可能知道呢?”

 戟布環視八位同僚,輕笑道:“憑你們的實力,還看不出其中玄妙。”

 那斯然不悅地道:“難道你能看出?”

 “我當然能看見,而且看得很清楚。”

 那斯然滿心不憤,卻找不出辯駁的理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虎極的神情變了,俊朗的外表依然那麽出眾,氣質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剛才站在台上的是文靜優雅的書生,現在的他變成了戰意凝聚的鬥士,身上的仙袍也化成了一套玉白色戰甲,火龍火鳳鑽入甲中,現出龍鳳的圖案,更是威風凜凜。

 “氣勢不凡!”望著天人般的虎極,斬風也忍不住暗暗讚賞。

 “來吧!”虎極傲然一笑,手中長戟輕舞,火鶴一飛衝天,蔚藍的天空突然失色了,絢麗的光芒不斷地從兩手中煥發,紫的妖異,藍的迷惘,紅的奪目,白的純潔,鮮豔的顏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截然不同的戰鬥場面。

 如果不是身在其中,更不知道戰鬥的慘烈,斬風在氣流的護衛下發揮出前所未的實力,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撲向虎極。

 虎極也甩開了仙人的束縳,全身心地投入這一場轟轟烈烈的狂戰。

 看著這一幕,即使是尊瀚,也不得不承認斬風的確有實力挑戰仙人。

 那斯然緊緊地鎖著眉頭,斬風的攻擊手段並不多,卻每次都能擋住虎極的攻擊,心裡實在納悶,不禁看了一眼戟布,想到他剛才說的話,暗暗揣測道:“難道有連我都看不見的力量?可他為甚麽能看見呢?這太奇怪了。”

 戟布安然坐在火雲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激鬥,眉尖忽然一挑,驚訝地歎了一聲。

 那斯然連忙望向朝仙台,場面果然變了,虎極展開了前所未有的狂攻,而他的攻擊是一片雲,像烈火凝成了雲,比戟布的紅雲還要光亮豔麗。

 斬風意識到虎極要全力一拚,不敢怠慢,長刀上卷起了紫光,眼中藏著藍力種子,把所有能施展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因為他很清楚,現在不拚,以後就再也沒機會拚了。

 火色龍鳳化成了漫天的火雲,漸漸向四周擴展,直到把整座高台籠罩在下面,巨大的壓抑感傳到每個人的心頭,幾乎喘不過氣。

 斬風仰頭看著燃燒中的火雲,想起了霧隱逃走前那一股巨大的強光,兩者之間有共同之處,不同的在於霧隱沒有把握時機,而虎極主動出擊,眼下已經掌握了主動。他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利用內元再次加強防禦力,等待反擊的機會。

 卡嗦一聲雷動!滾滾火雲中突然劈下一道閃電,與普通的閃電不同,這道閃電是火紅色的,而且遠遠的就能聞到硝煙的味道。台下頓時一片嘩然,道士們終於見識到仙術的神妙,無不拍手稱讚。

 時間只在刹那,斬風的反應極快,紅光一起便化入黑影躲開攻擊,身子剛動,只聽身後一聲巨響,原來的位置上被劈出一道火坑,木製的朝仙台立即燃燒了起來,片刻又熄滅了。

 “好厲害!”焦黑的地板,斬風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火雲的威力如此巨大。

 虎極似乎意猶未盡,輕輕一笑,修長的手指再次揮動,數十道烈火閃電如下雹般往斬風頭頂落去,不讓他有喘息之機。

 斬風知道不能再避,如果不能抵擋住烈火閃電,只有逃走一途,因此他停下了腳步。

 “老弟!”眼睜睜看著烈火閃電狠狠地劈在斬風的頭頂上,赤瑕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憂色。

 一連十道閃電,一條接一條劈著斬風,任誰都不相信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生存,甚至有人開始為斬風感到惋惜,聿丘就是其中一個。

 “不會就這麽結束了吧?可是還能生存下去嗎?”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唉,難得這麽有膽識的人,實在有點可惜。”

 叫好的人也不少,但大都是尊瀚的門人。

 亂哄哄的場面中,只有戟布看到不同景象,乳白色的氣流與豔紅的烈火相交之後,雖然斬風被一次次的劈中,但頭頂上那乳白色的氣流並沒有散亂,只是越來越薄,直到幾乎看不見。

 “該反擊了吧!”他喃喃地道。

 果然,當火雲化作最後一道閃電劈下之後,一道紫芒取代了光芒。

 虎極剛才拚全力攻擊,力量消耗極大,感到有些氣短,看著披血的斬風再次反擊,心裡不禁駭然。

 斬風用衣袍抹了抹額上的血珠,眼神依然清澈,滿身透著狂野的戰意,如同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湃,遠至谷口也似乎能感覺到凌雲的氣勢。

 “好啊!”赤瑕璧正想衝下去,看到這一幕頓覺熱血沸騰,忍不住大聲撫掌叫好。

 菊寧、社芷等人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蕩,暗暗讚了一聲好。

 “再來!”斬風面臨過許多將要失敗的情景,迎仙崖上的仙鳩幾乎抓心裂肺,禁區的重摔也是骨折魂傷,長山一戰幾乎被天雷劈死,但他都挺過來了,這一次也一樣,只要還能動,他的心就像永不枯竭的泉眼,不斷湧出鬥志。

 虎極的眼中充滿了敬意,無論斬風做過甚麽,但他絕對是一位可敬的對手,擁有過人的鬥志和毅力。

 “你還能再戰嗎?”

 “除非你殺了我。”被強大的火龍電擊中十次,換成其他人早就變成黑灰了,斬風也並不好受,隻覺得頭疼欲裂,全身痛得幾乎要抽筋,但眼前勝負未分,絕對不能放棄,堅毅的他硬咬著牙支撐到現在。

 “為了仙界,隻好對不起了。”虎極面帶歉意地說著。

 此刻,他對斬風的負面觀感幾乎消失殆盡,看著那岩石般毅立不倒的身影,每每感到全身的血液在跳動,平靜的心境似乎變成了激蕩的海潮,無法平息,這是成仙之後從未有過的感覺。

 火戟再次飛舞上天,挾著滔天的烈焰在空中竄動,氣勢磅礴,連天空都被染成火紅色,使得整個山谷只剩下了一種顏色--紅!

 二十五萬人同時嘩然,聲音如瀚海怒嘯,加上山谷的回音,整個鎖春谷都仿佛在震動。

 道士們的心裡既是興奮又是惶恐,興奮的是仙術威力極大,惶恐的是殃及池魚。

 斬風回頭看了看,一眼望去根本看不清楚台下的面孔,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整片,直到山邊。

 拚了!

 斬風的心裡默默也激勵著自己,心神、內元、藍、紫,四種力量同時被他提升至極點,整個人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境界,意識在半迷半醒之間晃動,只知道全力應戰,至於生死安危,成敗得失,在這一刻都變得不重要了。

 火雲翻滾著向下衝來,把斬風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並把包圍網一點點縮小,不給他有任何機會。

 戰事似乎已經結束了,二十五萬對眼睛一起盯著火團,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烈火團漸漸縮小,時間仿佛停頓了,幾乎沒有人相信斬風能活著出來,除非虎極手下留情。

 “老弟!”赤瑕璧不顧一切地衝了下去,卻被戟布從中截住。

 “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句話像重錘一般擊在赤瑕璧的心脈上,他木然坐在半空,呆呆地望著朝仙台上。

 轟!朝仙台突然發生巨變。

 不堪兩股巨大的力量同時壓迫,朝仙台轟然崩塌,一股巨大的力量流向四面擴去,並帶著漫天的木粉,灰蒙蒙一片。

 此刻觀眾的心情遠非言語所能表達,除了露出驚愕的表情,再也說不出半句,就連戟布也是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這種場面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木粉在力量的催動下如風暴般席卷而來,離台近的人們都很慘,有的被掀上半空,有的被壓倒在地,有的被木粉堵住眼耳口鼻,幾乎窒息,還有直被卷起的兵刃刺倒在地面,場面一片混亂。

 其他人無不嚇得面如土色,急忙趴倒在地,並俯首掩耳,生怕被木粉灌入嘴裡窒息而亡,空中的道仙們也不得不都向高處飛去,避開強大的木粉暴。

 大約一盞茶過後,一切終於平靜了,山谷中鋪著一層薄薄的木粉,木粉下的人們探頭探腦的看了一陣,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看著橫死身側的道士,都慶幸著自己的幸運。

 “太厲害!”

 “呸!滿嘴都是木粉,差點被噎死!”

 “噫!”

 當目光再次聚焦在高台時,斬風不見了,虎極也不見了,高台也不見了,只剩一座小山似的木粉堆。

 “人呢!”所有的人都在尋找兩人的身影,但台基變成一堆木灰,還有幾根橫七豎八的木條,根本看不出人影。

 剛才那一擊的威勢驚天動地,人們依然在回味最後的絢麗,並永遠印刻在每個人的腦海中,但誰也不知道,這場大戰並不只是兩個人之間的勝負,它將平靜的四界再次導向混亂與紛爭。

 嘩!木粉堆突然向兩側下滑,一個身影緩緩地爬出木粉堆,全身上被灰色的木粉覆蓋,看不清面目,身後還帶出了一條血路。

 是誰?人們的心咕咚一下跳了起來,目光的焦點都鎖定在這個身影之上。

 “斬風!”看到斬風的長刀,赤瑕璧興奮地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

 這一喚幻滅了人們心中僅有的期望,仙人永遠不可戰勝的信念完全被擊碎了,心中都有些迷惘,仙人這座大廈倒了,他們怎麽辦?

 “仙人竟敗了!”那斯然喃喃地嘀咕著,內心的衝擊實在太大,連他這種地位的人也不免陷入了沉思。

 唯一不變的只有戟布,似乎他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露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態,眼中竟還有笑意,但此刻也沒有人留意他,因此也沒人看到他那難以琢磨的眼神。

 “這是奇跡嗎?”社芷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眼中閃著奇特的光芒,似是興奮,又似是無奈。

 “他到底是甚麽樣的人?”菊寧伸手撥弄著烏亮的鬢絲,看著蹣跚的身影,美麗的眸子中透著迷芒。

 “虎極仙士敗走了。”

 不知何人大叫了起來,隨後,二十多萬人的咆哮聲、驚呼聲、叫喊聲和詫異聲隨著回蕩在山谷的大風四散開去,巨大的轟鳴聲像是天鼓般陣陣敲響,直衝雲霄。

 斬風沒走幾步,披血的身子如大樹般傾倒在地,但他沒有昏過去,只是感到全身麻木無力。

 沒有人敢恥笑他,即使是尊瀚和那斯然也不能,斬風已達到世人前所未有的成就--戰勝仙人,無論他們對仙人的感情如何深厚,都無法抹去心中的感覺,斬風太強了。

 “老弟!”赤瑕璧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撲到他的身邊。

 斬風撐了半天,還是躺下了,仰望蔚藍的天空,心裡從來都沒如此舒暢,這一仗打得痛快淋漓,沒有一絲取巧,全憑實力戰勝仙人,更重要的是,虎極在二十五萬名道士前戰敗了,無論他們承認與否,這個事實都將銘刻在人們的心中。

 “敗了,他敗了。”

 “是啊!仙人敗了,你打敗了仙人,在二十五萬人面前,戰勝了那不可戰勝的人物。”赤瑕璧激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眼中除了笑意,竟還有些淚花,這是多麽偉大的戰績,卻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名字下面。

 斬風抹了抹眼前的血珠,突然笑了,沒有甚麽比在二十五萬人面前擊敗被奉為神明的仙人更加滿足。

 經此一役,世人將知道仙人也是可以擊敗的,只要仙人的地位下降,世人就會考慮拒絕仙界的控制,不但對他潛逃有好處,對日後冥界的複蘇也有好處。

 赤瑕璧扶著他坐了起來,漸漸從興奮中清醒的他,發現斬風已是遍體鱗傷,而且血流不止,驚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死不了。”

 赤瑕璧松了口氣,笑嘻嘻地道:“你可真是九命貓,那麽強大的力量都殺不死你,日後恐怕會是世間第一人。”

 斬風搖搖頭,心裡清楚這只是暫時的風光,仙界不會放棄他們在人界的控制力和影響力,更不會放過破壞仙界統治的自己,因此面前將是一條逃亡的道路,除非有能力與任何等級的仙人戰鬥。

 赤瑕璧見他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不禁有些詫異,雖然這是他的性格,但這麽重大的勝利不可能不興奮,尋思片刻又問道:“在擔心她嗎?”

 “嗯!”斬風轉眼看了看周圍,此刻他最希望站在自己身邊的是那個俏麗的倩影。

 “她被送去青龍國的赤道會。”

 “青龍國!”斬風驚得彈了起來,隨後又躺倒在地。

 “嗯!是青龍國,尊瀚和索嚴都說了,你放心,我陪你去找人。”

 “青龍國……我是該去了。”斬風望著天空喃喃地嘀咕著,然而他卻不知,以那斯然為首的道仙們正在算計他。

 氣氛依然很古怪,人們內心的大廈突然傾倒,霎時間都無法接受,但斬風的風姿卻深深地印刻在他們的心中,因為他是第一個擊敗仙人的人。

 道仙們的感覺各有不同,除了赤瑕璧傾向斬風之外,其他的都各懷所思。

 那斯然和尊瀚的臉色最難看,都在擔心仙人敗走後會不會挾恨報復,也擔心自己的門人會不會對道術失去信心。

 “那老二,現在怎麽辦?”尊瀚擔心自己的勢力崩潰,一臉憂色。

 那斯然的臉色十分陰沉,冰冷的目光看了看斬風,陰陰地道:“這還用說,趁他傷重,我們合力把他抓起送給仙界,化解仙界的怒火,免得殃及池魚。”

 “不行!”菊寧揚了揚柳眉,冷冷地道:“剛才是一場公平的比試,仙界如果有氣量就應該認輸,我雖然不願看著仙人戰敗,但這是事實,不容否認。”

 那斯然沒想到她會為斬風說話,詫異地問道:“你怎麽也學起紅發鬼了?把他留下是禍害,仙界會遷怒於我們。”

 尊瀚大聲附和道:“對啊!仙界不管不等於我們不管,他挑戰仙人本已有罪,現在還擊傷虎極仙士,簡直是罪大惡極,應該要受重刑。”

 “事已至此,我們還是回到道仙台坐下慢慢說,我也有事要宣布。”戟布悠然回到道仙台坐下。

 “這個戟布,不知又耍甚麽手段?”尊瀚小聲嘀咕。

 那斯然冷笑道:“這還不明白,斬風是他請來的客人,如今戰勝了仙人,他更得意,說不定還會趁機打壓我們。”

 菊寧對兩人很不滿,冷冷地瞪了一眼,縱身躍到斬風的身邊。

 “小菊,你會治療術,幫他治治。”赤瑕璧懇求道。

 “放心吧,人交給我。”菊寧嫣然一笑,目光從斬風的身上掃過後移向道仙台,面染薄霜,冷冷地道:“你去幫戟布老大吧,我看道官勢力會在今天分裂。”

 “分裂也好,免得和尊瀚這種人在一起。”赤瑕璧見斬風沒有事,菊寧又對他和顏悅色,心情大好,又恢復了本性,嘻嘻著衝回道仙台。

 菊寧摸了摸斬風的額頭,秋波輕轉,含笑道:“想不到那個紅發鬼也有朋友。”

 “你不喜歡他?”若是別人,斬風絕不會多問,但心裡已把赤瑕璧當成生死之交,因此忍不住問了出口。

 “你這小鬼頭,這事還輪不到你來問。”菊寧抿嘴笑了笑,玉指輕輕戳了一下斬風額頭。

 斬風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由菊寧治療。

 這一戰傷勢極重,只怕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有機會要他的命,只有盡快恢復傷勢才是正事。

 忽然,他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身體內空蕩了許多,似乎缺少了甚麽東西。

 “你怎麽了?”菊寧見他臉色突變,好奇地問了一句。

 斬風沒有回答,因為他的元神已經進入了白色虛空,但結果卻令他感到極度驚訝,兩顆力量種子竟然不翼而飛了。

 怎麽會這樣?力量種子到底藏到哪裡去了?難道在激戰中被毀了嗎?不,不可能。

 他驚呆了,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和迷惘,一直以來,都是*著力量種子才有今日的成就,失去了力量種子,就意味著不能施展冥術,甚至是冥武技,別說與仙人交戰,就連普通的道士也未必能勝,失落感從頭淋到腳。

 菊寧正在為他治傷,發現靈動有神的眸子突然變得空洞無神,嘴裡還呢喃著甚麽,不禁大吃一驚,搖著他的手臂喚道:“說話呀!啞了嗎?”

 斬風呆呆地看著芙蓉玉面,半晌不吭一聲。

 “可惡!”菊寧柳眉一豎,忽然一拳捶在他的傷處。

 “嗯!”一陣劇痛從傷處傳來,斬風悶哼一聲,神色卻清醒了許多,看著面前的靈眸搖了搖頭,“我沒事。”

 “看來你這塊冰需要捶打,不然連反應都沒有。”菊寧嫣然一笑,繼續為他治療。

 斬風的心裡再也無法平靜了,前有仙冥通緝令,後有尊瀚等人,身邊滿是危機,正需要強大的力量支撐,偏偏在此刻失去了最重要的力量種子,危機仿佛在瞬間被放大十倍百倍。

 幸好,他不是自卑的人,從一個手無縳雞之力的少年到現在不過三年,恍若白駒過隙,瞬間逝過,沒有任何放棄的理由,只有繼續向前。

 一陣熱浪突然布滿全身,鬥志像是烈火一樣灼燒著神經,使他從失落中跳出來,神智漸漸清明,並開始琢磨下一步的行動,只要有一線機會,他就不會放棄,況且,他並不相信力量種子消失了,而是懷疑力量種子進入了另一個虛空,一個完全陌生的虛空。

 “我有心神束縳術,還有白色氣流護身,應付道聖、道君大概沒有問題,只要完全解開白色虛空的秘密,就一定能找回力量種子。仙人受到約束,未必能闖入青龍國,只要我處置妥當,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凌厲的目光再次出現在深邃的眸子中,像鐵一樣堅硬,像火一樣灼熱,像天地一樣廣闊。

 “甚麽!要抓他去請罪!”赤瑕璧聽了那斯然的提議,立時叫了起來。

 那斯然傲然冷笑道:“紅發鬼,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坐一邊去。”

 赤瑕璧撇撇嘴道:“那老二,我們同級,你也指揮不了我,何況這裡是大道法會,不是你的地盤,我說不說,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紅發鬼,你居然這麽跟那老二說話!”

 赤瑕璧白眼一翻,“他怎麽跟我說,我就怎麽跟他說。”

 那斯然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爭吵,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正色道:“虎極仙士一定沒有死,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算帳,到時候我們交不出人,難道你能承擔一切嗎?”

 赤瑕璧嘻笑道:“虎極仙士氣度宏大,舉止優雅,怎麽會有你這種齷齪的想法?否則也不會幫對手療傷。”

 典羅駁道:“事關仙界聲譽,即使虎極仙士有容人之量,其他仙人未必會袖手旁觀。”

 “我現在就去宰了他!”尊瀚早想報仇,只是沒有機會,現在斬風重傷倒地,又有那斯然等人的支持,膽子也大了起來,提起黑尺就想往台下走。

 “站住!”戟布一直冷眼旁觀,監視著事態的發展,此時終於發話了。

 尊瀚頓了頓身子,目光移向那斯然,見他眼中有讚許之色,心中大定,不再理會戟布的話,繼續往台下走。

 戟布臉色驟沉,雙眼中射出縷縷怒色,再想喝斥,眼前突然一亮,臉上又有了笑意!

 “殺我?來吧!”一聲低沉的吼聲從樓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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