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住手!”一聲呐喊從遠處傳來。
折扇已經離虛天僅三寸之近,堪堪停了下來,再看,虛天竟嚇暈了過去。回身看去,少主背手而立。
半空女衣飄下,卻是風靈。“哥,父親不是讓你拿東西的麽,你怎麽和別人打起來了?”少主卻未回答,淡道:“你怎麽來了?”
風靈也知道自己這個‘哥’不喜歡回答別人的問題,隻好道:“父親見你沒按時間回去,怕你是不是有事耽誤了,故而讓我來看看,果然有事。哎?那不是天華派的文衣麽?”風靈一眼看到文衣正強撐著要爬起來。
聽到聲響,少主回頭,身形晃動,消失在原地。“哥!”風靈尖叫,
“咳……”文衣又一口血噴出,軟軟倒在了地上。風靈一驚:“哥,你……”少主冰道:“她沒死。”
“哦。”風靈噓歎一聲。
少主拽起虛天扛在肩上,道:“風靈,你把那文衣背上。”輕輕點頭,風靈深深看了眼文衣,你怎麽這麽命苦?這次我可救不了你了……
荒山亂草,風向混亂,到處一片零石。是誰造就了這樣的地形?四周連綿森林千丈之遙,密密麻麻,更有無數奇特的小生物生活其中,森林的最深處,如同和外界突然斷絕,這邊還是樹木,而這一邊,便是沙土、碎石乃至巨石。
中間甚至連草地都不曾生活。而森林中所有生物,卻無一隻敢涉足森林深處。沿著沙石望來,一座孤山就那麽不和諧的立在整片森林之中。
微微細風吹過,卻能卷起大片沙塵,半隱住了這座孤山,更讓其充滿了密幻的色彩。
空中兩道人影,或者說是四個,飛身趕來。
山腳,一墩石門。少主抓起虛天的後背,重重扔在地上,虛天竟還是沒有醒來。走到門前,少主摸出腰牌,**石門之中,連連轉動三下,暗黑之氣浮動,流入石縫之中,隨後石門“卡卡”做響,分別向兩側一點點移動。
“少主!”門開,裡面閃出兩人,見到是他,恭敬喊了聲。少主折扇點向虛天:“把他抬到密室去。”
兩人面面相覷,道士?但少主的話卻不得不聽,低頭領命,架起虛天向裡面走去。風靈此時也把文衣放下,攙著走進山洞。
“砰。”石門關閉,細看,兩扇門竟有兩尺之厚,雖不及萬斤,卻也數千斤之重。洞內火光通明,長廊延伸至內,越走越是平坦,饒過幾條路,卻有不少岔道,而兩人走的地方,儼然已經鋪上了地毯。但少主、風靈對此早已是司空見慣。
一路來,顯然到了山中腹地,卻始終清亮無比,但卻是周圍沒有火把後出現的特異場景。走到一處,少主抬眼看著洞頂懸掛的一顆白珠,轉身走進大殿。
原來,每隔幾十丈,上方便懸浮一顆白珠,此珠若是落入凡人手中,必定一夜暴富,三世享不盡的榮華。夜明珠,所以有都聽過他的名字,可卻有幾人見過如同半個腦袋大小的夜明珠?若是平常夜明珠也便罷了,頂多覆蓋幾丈乃至十丈有余已是暗淡,而山中這些卻是被人注入了一些靈氣,光芒增長,光度加強。
“義父。”少主折扇向下握住,半恭身喊道。
殿內端坐四人,左邊坐一人,一身黑袍,卻是鬼主使。右側,兩個看年紀約在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笑呵呵的看著少主。
正中央端坐此人,便是昔日在‘赤魂谷’中逃脫的教主了。卻見他方臉中雙目有神,微高的的鼻子下,一束黑色胡須撇到兩邊,望去感覺很是沉重、穩妥、成熟。一身紫衣裹身,腰間獸皮腰帶,中間神獸‘獬豸’的圖象赫然在上,腳下穿雲靴,身邊那用神獸‘獬豸’的角所製的角劍平放。
“呵呵,回來了。東西可帶來了?”
少主從懷中摸出,幾步走上前欲遞給教主,教主笑著擺了擺手:“哎?給我何用?鬼主使對世間寶物無所不通。”
少主轉身走到鬼主使面前,遞過盒子,鬼主使黑袍掩蓋的臉上,兩道好奇的目光還是透了出來,接過盒子,用那乾枯見骨的手打開盒子,裡面一柄匕露出真身,真不知那大漢一家為何要把這匕做為家傳之寶。
握起匕,鬼主使舉過胸前,手臂之中黑氣隱動,手上的皮膚竟一陣陣的黑,仿若中了毒,細看才現,鬼主使卻是在運轉自身魔氣。
魔氣融入匕之中,攪起沉睡在匕之中的兵靈,匕內暗黑光芒散出,匕隨後籠罩在暗黑光芒之中。
“呼!”一道黑氣脫匕而出,懸於空中,慢慢變幻,團團黑氣卻自行化出一只動物的摸樣,即便現在還完全不知何物,但黑氣已四肢成形,大小如牛。
教主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團黑氣,面色淡笑。少主冷眼看著這一切,先前劃過一道驚訝後,此刻已經淡定。
黑氣散去, 一頭渾身黑,四肢粗壯的如牛般的怪物憑空出現。
“呵,竟然是上古野獸‘犀渠’(注一)。”教主總算笑出聲來。“哇……”那犀渠張口命叫,聲如嬰兒哭泣,詭異非凡。
鬼主使手上魔氣收回,匕中暗黑之氣減弱,犀渠片刻後又化成一道青煙融入匕之中。放進盒中,鬼主使遞還少主,轉身道:“教主,此是真物無疑,卻想不到竟在凡人的手中,真是暴譴天物,現在落入教主手中,真是我教鴻福。”
教主始終淡笑,擺了擺手:“鬼主使此話錯亦,這物我本無意想要,只是知鬼主使多喜珍藏世間寶物,所以讓孩子們弄來送於鬼主使。”
鬼主使明顯一滯,黑袍中目光落在盒子之上。教主衝少主點頭,少主把盒子遞了過去。教主又道:“鬼主使,你便收下吧。”
許久,鬼主使才道:“多謝教主。”…………
注一:犀渠:出於黧山,樣子象牛,皮毛黑色,叫聲象嬰兒一般,以人為食,極為凶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