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推開窗戶,放眼觀望,天色朦朧,早上一起床,便下起了如霧般的春雨,昨晚我照例和劉陵、沈玉樓兩個美人兒顛鸞倒鳳,一夜風流。
站在窗口,我美美地伸了個懶腰,回頭見到床上的兩位並肩而臥著的美人兒,玉臉上都帶著昨夜的滿足之意,偎依著組成了一副引人遐想的海棠春夢圖。如今我的不僅坐擁天下,還擁有這許多美女的垂愛,所謂江山美人,大概便指的是如此了。想想自己除了萍兒這唯一遺憾之外,真是夫複無求。
在大堂吃著我點名讓葉小青準備的早點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卻又不見了柳飄飄,不覺說道:“柳公子又不在嗎?是他提議要去開封府湊熱鬧的,我們都準備要趕路,卻又不見她的人?她是不是昨晚就出去了?”
小誠子和梅兒等皆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柳飄飄的去向,倒是劉德華回答道:“啟稟少爺,昨晚屬下值夜時,發現了柳公子夜行而出。因為柳公子是少爺的朋友,所以屬下也沒敢阻攔過問。”
這柳飄飄晚上又跑出去幹什麽呢?這個喜歡女扮男裝,而且被我懷疑有女同傾向的兵部尚書的千金行事有時真是別出心栽,想她晚上一個人摸出去,又不知會搞出什麽事來?不過柳飄飄的身手不錯,一個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我悠然地喝著早茶,沒有再多想,彈了個響指,問梅兒要煙。誰知梅兒尷尬地答道:“少爺,這次出門帶的煙草都用光了,連最後幾支,昨天也被柳公子一並拿去了……”
“不是吧?”我聽了這話,一陣鬱悶,想不到自己不經意培養出了一個女煙鬼。
“少爺,奴才為你準備了旱煙。雖然不如你發明紙煙,但也是上等的煙草,還請你試用。”小誠子靈機地遞過來一支旱煙杆,這小子看來是早有準備。
在我的印象裡,抽旱煙的都是些老頭子老大爺,而且那玩意兒勁太大了,我也不喜歡,於是說道:“不用了,少爺我決定暫時戒煙。”
吃了早飯後,葉小青說起來要去她爹娘的墳前祭拜。原來我走後,沈玉樓讓小誠子找人幫葉小青的爹娘立了墳碑,葉小青對女主人自是感激不盡,今天新墳已經立好,故向我做此請求。
“那好啊!大家一起出去走走吧。小誠子,你去多備點元寶蠟燭。”
葉小青見我不僅同意了,還要親自帶她前去祭拜爹娘,心中的感動之情更是寫在了臉上。
“小陵的身子無礙了,老公我帶你和小師妹出走轉轉,在陽春細雨中漫步,也是件挺浪漫的事。”
“老公你對我們可真好!”沈玉樓歡喜的應了一聲,劉陵自然含笑應謝。
其實我只是想帶劉陵出去散散步,來到河西縣後,她因身體不適,一直住在客棧沒出去過,雖然些次出京我的目的是主要是為了找尋萍兒的下落,但表現上也是為了遊玩,若不帶著劉陵和沈玉樓去街上逛逛還真說不過去。
我讓小城陪著帶葉小青去拜祭葉小青的父母,自己則帶著劉陵、沈鳳菲鳳和梅兒在封上閑逛,自然還是黎明和劉德華跟在兩邊打傘伺候。
細如牛毛的春雨時不時飄到我的臉上,浸淫著清新自然的味道,我左右牽著二女的玉手,攜美在細雨中漫步,心情舒服,說不出的愜意。
沈玉樓一邊走著,一邊望向我盈盈笑道:“老公,像這般出來走走還真舒服。”
我隨口說道:“多呼吸些新鮮空氣自然有好處嘍。”
劉陵將素手伸出傘外,捧著掉落的點點雨滴,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開口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春來萬物勃發,全是這雨水之助,老公今日帶我姐妹出遊共沐這朦朧春雨,劉陵也感覺到身輕氣順。”
我與二女邊走邊聊,本來氣氛歡快,誰知突然前面傳來了一陣打鬥聲。遠遠地便走到碼頭處有幾人正在纏鬥,好幾名路客都驚慌地逃了過來。我被這般打擾了雅興,不覺擰了擰眉頭。
“少爺,前面好像是柳公子在與人動手。”劉德華低聲說道。
我舉目望去,遠遠的就見到柳飄飄的那一身奪目的白衣,她此時正獨鬥三人,身形矯健,白衫飄逸,讓我一眼就認出了她。不覺暗自搖了搖頭,心想這柳飄飄也是個喜歡惹麻煩的女人。
“我們過去瞧瞧吧。”
柳飄飄轉動的手中的拆扇,以一敵三,揮灑自如,絲毫不落下風。而她的對手三人,均是二十多歲的青年,身形樣貌相仿,手上的拳腳功夫也不示弱,而且配合默契,聯手之下,與柳飄飄互有攻守,相持不下。
碼頭上的客商與夥計見到有人動手打駕,或是躲得遠遠的,或是逃走了,但在一艘大帆船上,仍有三個人立在船頭觀戰。
那觀戰的四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和柳飄飄動手的三人是一道的,他們四個人其中為首的是一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身材高佻,一頭細長的黑發宛如瀑布般披散,一般紅色的看見,腰間還配著一把寶刀,英氣逼人。在她左手邊的是一個五十年紀的男子,頭束頭冠,身形壯碩,留著一捋長須,雙目有神。接下來第三個人看上去也不過三十歲,生得一張如殺手般冷峻的臉面,臉上帶著一道細長的刀痕,頭上系著的長巾微微飄揚,中等身材,穿著一身白色的浪人服,懷中抱著一把東瀛武士刀,神情冷漠,很像個日本劍客,而最後一個人更讓我好奇,因為那家夥棕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頭上戴著一頂插著羽毛的水手帽,手裡還拿著個直筒望遠鏡,腰間配一把西洋刺劍,根本就是個外國人。
我並未關注圈內的打鬥,只是先將船頭上的四人先後打量了一翻,心中驚奇,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想不到他們到底會是什麽來路,柳飄飄也怎麽會和他們掐上架的。
兩大護衛沒有我的指示,自然不會上前動手,只是撐著雨傘,護在了我與劉陵和沈玉樓的身前。而沈玉樓見到有高手過招,便是技癢了,不由撒嬌地對我說道:“老公,那柳公子正打得難解難分呢。您可準讓奴家上前動手?”
我想到上次那個黃河幫的二當家鍾鴻揚手底下的功夫太爛,沒讓沈玉樓打得過隱,不由微笑道:“小師妹,你的鳳鳴寶劍好像沒隨身帶出來吧?”
沈玉樓嬌笑道:“老公,除了百鳳朝陽劍法,人家可還會一套飛鴻落霞掌。您就讓我上去試一試身手吧。”
我點頭笑道:“呵呵!我還沒見你使過哩。正好去表演一下吧。”
沈玉樓請得了我的同意,當下歡喜地嬌呼了一聲,身子一躍,跳進了戰圖,“你們三個打一個好不公平,快來一個與我拆拆招!”
“黎明、德華,快上去幫夫人掠陣,可別讓她傷著了。”
我吩咐了一句,劉德華和黎明立刻也跟著躍了上前,全神貫注地分立兩側,準備隨時出手應接。
沈玉樓一加入戰局,柳飄飄憑添助力,哈哈一笑,越戰越勇,漸漸和沈玉樓聯手出擊,對手三人已是被逼入了下風。
這時候,船頭上的那名紅袍女子忽然開口叫道:“大家住手!”
三名男子聽到叫喚聲,立刻收手退了回去。柳飄飄也沒有趁勢追擊,沈玉樓卻是撅了撅嘴,似乎還沒打得過癮,怏怏地退到我身邊。
“呵呵!怎麽,見到本公子的幫手來了,你們便怕了吧?”柳飄飄經過剛才的激鬥,內息大耗,胸口一陣起伏,卻是打開紙扇,輕輕搖動,故作瀟灑之姿。
船頭那名紅袍女子平靜地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大家本來只是一場誤會,你又何必要與我們為難?”
我看對方數人,個個都是好手,也不知道好事的柳飄飄是怎麽樣與他們招惹上的,便上前兩步,對柳飄飄問道:“柳兄,你昨晚又跑去做什麽了,怎麽會了這幾位打起架來了?”
柳飄飄答道:“李兄,你不是收拾了黃河幫嗎?卻沒有清理乾淨,昨晚讓我發現這些和也和黃河幫有勾結。你說現在怎麽辦?”
這些人看打扮各有古怪,又是日本人又是歐洲人,還真讓人摸不清他們的來路,不過我想他們和犯賣人口的黃河幫應該扯不上什麽關系,於是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幾位朋友,在下李逍遙。這位是我的朋友柳公子,不知她與你們幾位之間有什麽誤會?”
船首的紅袍女子沒有答話,她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在她耳邊低身說道:“小姐,貨物已經拿到了,我們也不要結外生枝,趕快離開吧。”
紅袍女子看上去像是對方的領導者,她微微一點頭,便對我回答道:“李公子,我們是隻普通商人,來這裡做一筆買賣,本來已經給這裡的黃河幫下了訂金,只是沒想到來到碼頭,卻正趕上黃河幫被官家查抄。我們與黃河幫也是第一次往來,並不知他們到底犯了什麽事,不過聽說黃河幫的兩二個當家已經身死,而我們買的貨還在他們的貨倉裡,所以我們無奈之下,隻好自行去取貨。卻不想正好被這位柳公子遇上,雙方發生了點誤會,好在大家都沒有受什麽損傷。既是如此,我看不如此事就此揭過,我們也要準備起航離開了。”
紅袍女子一翻解釋之後,我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不想與對方留難,但還未應話,柳飄飄卻是搶前一步叫道:“想走可沒那麽容易。你們昨夜詭詭祟祟地從縣府查封的貨倉裡偷出來的東西,我看定不是什麽好貨,本公子現在就要瞧瞧到底那些箱子裡藏著些什麽東西。”
柳飄飄說罷,便是縱身一躍,跳上了對方的帆船上。紅袍女子臉色一沉,守在用帆布俺住的幾個箱子前的幾十水手都戒備了起來。
柳飄飄得意地一笑,正欲大步上前,卻突然被紅袍女子身旁的東瀛士刀伸刀攔住了。那柄細長的東洋刀雖在鞘中,但卻和那人冷峻的眼神一般,散發地奪人的殺氣。
柳飄飄被對方的氣勢所懾,不由微微一愣,但卻是毫不示弱,揚了揚眉,仍在大步往前闖。
“錚!”
東瀛武士的手突然動了一下,一道寒芒乍閃。柳飄飄悶哼了一聲,一個後空翻身,被逼落到了岸上,手中的折扇碎成了兩截,掉落在地上,顯然剛才她吃了個暗虧。
“好快的刀!”
我見狀之外,心中一凜,剛才那東瀛浪人出刀和還鞘的動作幾乎發生在同一瞬間,我想剛才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可能都沒能瞧清他的動作。
柳飄飄受措之下,氣得將半截折扇甩在了地上,哼了一聲,衝著那東瀛浪人叫道:“哼!別仗著你的刀快,就以為本公子怕你。有本事你就下來, 咱們好好比試一下!”
那東瀛浪人不知是否聽得懂漢話,他聽見柳飄飄的叫戰,便欲跳下船來,但卻被紅袍女子伸手攔住了。
“行久,不要生事,我們走吧。”
紅袍女子皺了皺眉,偏頭對身邊的洋鬼子低聲說了兩句,又開口說道:“柳公子,誤會都已經澄清了,我們也說過不想生事,就請你不要再這般留難。”
紅袍女子說話一直很客氣,讓柳飄飄也不好對她發作,隻得轉對我說道:“李兄,他們這一般人明明行事詭祟,而且還有夷人一起,你就不想查個明白嗎?”
柳飄飄也瞧出對方實力強勁,她一個難以作為,隻得要求我出面,想將我也一起拖下水,以滿足她的好奇心。
我可是看穿了她的這點心思,也沒有興趣同她胡鬧,便是笑了笑道:“柳兄,我的煙都被你分享光了,現在正犯愁了,你說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啊。”
“哼!小氣!”柳飄飄翻了個白眼,偏過頭去,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