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洪升道:“李局長不可。一則現在沒對牛千葉進行槍械檢測，二則萬一弄錯了，牛部長那邊不好說話。依我之見，可以全局查驗槍支為借口，招牛千葉回局。到時認定了，再處理他不遲。”李長順歎口氣，叫通知牛千葉速回局裡報到。

　那牛千葉也早得了信，心裡雖是不怕，也知事情小不了，忙回家給牛得貴先說了。牛得貴道:“早就你收收手，你就是不聽，現在出了這等事，有理也說不清了。你先打個報告上去，我再找李局長解釋。”牛千葉這才回到警察局報到，隻得如實將丟槍的事說了。下午將報告寫好。到晚上，牛得貴又找李長順說情。李長順見即成事實，也隻好做罷，叫寫份檢查了事。

　李長順又叫了謝景平過來問道:“這案子當真與牛千葉無關?”謝景平道:“牛千葉丟槍在案發以前，這個我也聽到些風聲。再說了，他和吳風私底下交情還不錯，沒理由殺他。找到那個偷槍人，才是此案的關鍵。”李長順歎道:“最近案子不斷，光毒蛇案就四起。這個案子你來接，趙隊長還是查警察林勇被蛇咬死的案子，能並案時再說以後的事。”謝景平又叫著牛千葉重新到滿天星歌舞廳看了現場，並不見有明顯的痕跡，隻得收隊，別找線索。

　恰在這天，從省裡又傳過信來，方冠中接替副市長，孟廣民調往省貯備局任副局長。此事當天也在市裡得到了證實，薛平西已發下文去，由原江北區副區長蔡敬德暫代區長。方小凡得了信，喜不自禁，忙打電話給趙雅蘭道:“雅蘭，我爸今晚就回來，我這裡走不開，你到家去準備幾樣菜，房子收拾一下，晚上少不了喝幾杯。”趙雅蘭正在家裡勸著他父親搬到東城去，上下班好方便，接了電話，自然高興。趙老實問了，就道:“這樣我更不能搬過去了，知道的倒好，不知道的還當我送閨女攀高枝那。鄰居雖不說，我也不去。”趙雅蘭見勸不了，方小凡又催著，到下午電視台裡請個假，先回了清河別墅。

　趙雅蘭做家務一向勤快，先將裡外收拾一遍，又將菜切的切，拌的拌，只等下鍋煸炒。因忙的急，不覺累出一身汗來，看看時間，不過五點才過，料著方冠中來不到，先到樓上衝澡去汗。無巧不成書，方冠中偏偏自己坐了車，悄悄先回到了家。開開門，見屋裡乾乾淨淨，廚房裡菜都收拾齊了，料著可能趙雅蘭在家。也不吭聲，悄悄上了樓，就聽衛生間裡有水聲，推開方小凡的臥室一望，見有一件女式外套，和趙雅蘭的手包，料定是趙雅蘭在衝澡。

　方冠中一時起了主意，忙躲進衛生間隔壁的雜物間裡，放下手中的包，將暖氣管上的一塊碎布輕輕拿下。原來裝修後，方小凡自己動手改裝兩樓的管道，將這塊牆體打碎了，因不礙眼，也一直未補，隻拿個碎布一堵。方冠中從小洞往裡一看，果是趙雅蘭，赤身**，正在衝澡。方冠中看在眼裡，有道是:

　體白肉香，柔若無骨，白生生遍體似玉，香噴全身如綿，柳腰未盈一掬，**恰容一抱，正是:太真妃子新入浴，趙家飛燕洗塵埃。

　方冠中不看則已，看一眼就收不住心神，滿腦子先亂起來，暗道:“這妮子那處都好，隻胸脯小了些。”心裡想著，身下早鼓成一團。方冠中挨到趙雅蘭衝過澡，穿了衣裳出去，聽得下樓的聲音，這才回到臥室。一本正經從裡面出來，叫道:“是小凡在家嗎?”趙雅蘭新浴才過，突然見方冠中不知何時到了，不覺臉上飛紅，忙道:“方伯伯，是我，小凡還沒回來那。”

　方冠中也從樓上下來，見趙雅蘭高換著一頭濕發，愈發顯的臉兒俊俏受看，不由多看了一眼。趙雅蘭那就不覺得，低著頭，忙進了廚房。這方冠中又立在廚房外細品趙雅蘭，看著豐潤兩股，玉頸柳腰，又出了一會子神。方小凡這時也到了，手裡拎著幾個菜，進門笑道:“爸，小時你欠我的就不說了，今後可要多多補償我。”方冠中笑道:“你這孩子。”趙雅蘭將酒菜擺好，方小凡讓著方冠中坐下，笑道:“乾哥不在，要在更熱鬧些。”方冠中道:“你放心，由著他呆他也呆不到兩個月，必然早回來，到時再熱鬧不遲。”

　三人正說著話，崔永年卻將電話打到家裡來，笑道:“方市長，我專門調了車去接你，怎麽就回來了那，薛市長還都在賓館等著那。”方冠中道:“崔秘書長的好意我領了。”隻推說家中有事。崔永年那肯應他，叫車過來，接了方冠中去了賓館。當晚宴罷，方冠中一早到先到城建局交接，暫由張雲青代局長。

　關錦萍見方冠中回來，卻是半喜半憂，私謂方冠中道:“你到市裡去是好事，只是時間長了少不了將我忘了。”方冠中笑道:“你我又不是相隔萬裡，又不是見不著，那就會忘了你那。”關錦萍道:“話雖如此，只是你們政府大院，那是我們這等小吏想進就進的。”二人話未說完，趙油頭幾個也進來問候。關錦萍使個眼色，先出去了。

　方冠中說會子話，又到市政府向薛平西報了到，崔永年過來分配了薛平西前先的辦公室給方冠中，笑道:“方市長，這些桌椅你先用著，等新老板到了，再一總換新的。住房方面也要推一推，薛市長未走，趙市長的房子還沒交，等空下房子來，裝修好了，再請方市長搬過來。”方冠中笑道:“且看新老板的意思便是。”一時，秘書裴一鳴也來向方冠中報到。方冠中見裴一鳴戴付眼鏡，年紀不過二六、七，說話甚是恭維，心裡暗喜幾份。到下午，薛平西召開了市長辦公會，重新調配了分管事宜，肖鐵龍依舊分管農業，魏金水分管工礦企業，周桂英分管城建，方冠中分管科教。諸事分配已畢，各自走訪檢查，一一不在話下。

　卻說方冠中每天勤於政事，稍有閑暇，不是牛得貴來邀，或是張雲青一班舊將相請，就是一乾新兵相宴。錢由基省裡得了信，那還呆得住，這就給方冠中打電話要回來。方冠中勸道:“由基，這事於你的前程大有補益，且先忍一忍，待日後好圖要職。”錢由基這才聽了，叫秦世寶帶些禮物送了回來。關錦萍也打幾次電話相約，方冠中只是抽不出空來，每每隻叫關錦萍在賓館裡坐等到午夜。

　關錦萍等了兩回，不見方冠中到，心裡不免起了埋怨。白天在辦公室裡坐著，托著香腮亂思一陣。到中午，穆豔如卻到了，進門笑道:“關主任，我來給你道喜來了。”關錦萍笑道:“我有什麽好喜的。你這個大忙人，怎麽有空了那?”穆豔如道:“辦公室坐著心煩，出來買點東西解氣。你有空嗎?陪我一塊去。”關錦萍道:“我也正想轉轉。”

　穆豔如同著關錦萍先到精品街，買些高檔化妝用品，又挑了幾件秋季的衣服。 不要說，也給關錦萍買了一大包拎著。關錦萍笑道:“穆經理，你這可是害我，我那口子見我拎這麽一堆東西回去，還以為外面又搭上誰了那。”穆豔如笑道:“他要吃醋，叫他來找我，我給他買幾盒子回去喝去。”到中午，穆豔如又請著關錦萍到賽巴黎吃西餐，進了小間裡坐下，關錦萍道:“先說好了，我頓飯我請。”穆豔如笑道:“你那幾個工資就省省吧，等你榮遷新職，再請我不遲。”關錦萍笑道:“我才剛轉副處沒幾個月，那就那麽快。你要想等就等著吧。”

　穆豔如笑道:“我說的話靈驗不靈驗，過幾天你就知道了。薛市長是個明白人，別的做不做我不敢說，臨走送人情，長面子的事他那肯不做?再說了方市長又不是那過河折橋的人，那會不拉你一把。”關錦萍歎道:“這幾天我也正想這個事，雖說張雲青也是方市長一手提起來的，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張雲青一心想叫財務處的楊處長到辦公室，他是正處，我是副處，到時還不得事事讓著他。”穆豔如笑道:“我這裡為人做嫁衣裳的丫環都不急，你急什麽?果真象你說的，我打保票，你們二級局規劃局、檔案局裡，必先給你騰出個副職來。”關錦萍笑道:“穆經理要猜的對，我寧可認罰。”穆豔如笑道:“你認什麽罰?”關錦萍笑道:“我拚著這張臉皮不要，給穆經理鋪個路，算不算是罰那?”穆豔如見被說中心事，臉兒不由一紅，抿抿嘴笑笑。一時，酒菜上來，二人吃罷飯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