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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狩獵紅塵》第93回 中 撞鼠
就在此時,柳月眉也到了,進門一看是穆豔如,也算認得,二人也打聲招呼。柳月眉笑道:“蘇先生,今晚的宴會,這件衣服,有什麽不妥嗎?”柳月眉轉個圈,蘇元看了看,點頭笑道:“很好。今晚的舞會必定因你而增色不少。”柳月眉聽了甚喜。穆豔如見了忙起身告辭去了。

 蘇元讓著柳月眉進了內室,說會子話,一會肖勇也到,一起吃了飯,柳月眉就叫著司機駛往南園賓館。蘇元笑道:“晚上多半會起風,我回家拿件外套。”一行人回到清江別墅,蘇元進去換了件衣服,暗把周寶藏在衣兜裡。

 到了南園賓館,見郭詳明、魏金水、方冠中已迎在大廳前,一一見過。進了大廳,又見肖鐵龍、周桂紅迎在其中,又一一見了說笑問候。蘇元等都到桌前就坐,不多時,嘉宜前後皆到,又有工作人員報道:“南洋的木姑娘因扭了腰不能到了,代為感謝,叫人送來好酒十箱。”郭詳明忙叫收了,叫人回復道:“稍晚再親自拜訪。”

 稍時宴會開始,郭詳明致詞,接下來由柳月眉主持,演了幾出戲曲,爾後上了酒菜。蘇元借入洗手間的空,從口袋裡將周寶放了出來,言道:“半個小時後我再回來。”言罷轉身出去。周寶借著原身,來往各個房間之中,並無人察覺。周寶又潛到展品室內,見有一幅長卷,上書中州山江圖,高約兩米,寬近八米,上蒙紅綢。周寶暗喜,因尋不著墨汁,便取些菜汁,用尾巴沾上,也寫了兩行字:

 正月十五花燈會,月梢火燒大觀樓。

 寫罷,進了廚房貯藏間,尋些吃喝,又扳倒一瓶酒,喝個盡興,複回洗手間躲避。那知喝些酒,又不甚辯東西,周寶匆匆進了女洗手間。

 柳月眉正在裡間小解,突見一隻老鼠竄出來,嚇得不由失聲尖叫一聲,忙拾起一隻清潔器就打。說來也巧,正中周寶後腿,把周寶打個趔趄,忙借下水道去了。稍時再回到男子洗手間,蘇元也到,即回到口袋之中,心裡不由暗惱柳月眉。

 柳月眉回到位子上,見郭詳明正挨桌敬酒,看看蘇元,二人不由點頭一笑。當郭詳明敬至香港商會一桌時,眾人笑道:“郭市長,我們這次來並無特別禮物,只是在港幾位畫家,聯手畫了一幅中州山江圖,祝中州今年萬事大吉。”郭詳明道:“托諸位的吉言,我代表中州市政府謝謝您們。”眾人笑道:“那就抬出來,請郭市長揭彩。”幾個服務生下去,將用紅綢蒙著的巨幅畫卷抬了出來。

 郭詳明即請兩位中州名家一起揭彩,眾人看時,皆不言語,見大幅畫卷之上,赫然寫著兩行字:正月十五花燈會,月梢火燒大觀樓。郭詳明見狀,將紅綢複一蓋道:“此畫叫水汙了,不打緊,烘幹了就好。”叫人抬下去,複讓眾人飲酒。雖說如此,眾人見了,不免私下議論紛紛。

 陶越霞接了報告,忙驅車趕了過來,將值班人員調來問過,都言並無人進展室。陶越霞即將現場封了,令人查勘現場。等宴會散後,郭詳明也到,問過情況,即回辦公室批閱文件。陶越霞將兩位畫界人士留下,指著兩行字跡道:“有勞指正一下,此字跡是會書法之人所寫嗎?”兩人又看了一回道:“此字雖非毛筆所寫,從用筆行筆來看,應該用過毛筆。功力當不在三、五年之下。”陶越霞謝過,送了出去,回頭請來賓館經理,叫暗訪此事,這才收隊回了警察局。晚上將案情重新分析了,並無重大收獲。

 卻說方冠中春節之後,又思念起穆豔如,邀著上山細談。穆豔又上小金山時,偏是天氣不好,刮著寒風,陰著半個天。穆豔如進了大廳,見方冠中人未過來,又觀賞室內陳列之器,見一物一用,莫不講究。方冠中稍時從樓上下來,俞婆擺好了酒菜,二人對席而坐,說話談笑。

 吃過飯,二人到由過道去了東樓,方冠中拿出幾份文件給穆豔如道:“郭市長近來每晚約見各區負責人,我聽到風聲,想是與企業整改有關。我也不好閑著,只是一時無從著手。”穆豔如道:“郭市長即講生息養民,大力規范各項秩序,也當順著這條路。”方冠中道:“科技太虛,不好入手,衛生方面,費用又太高,教育稍好些。你看,我搞一個平安學校建設工程,會同周市長,將附近道路交通整順一下,好不好?”穆豔如笑道:“這倒是一個得民心的工程,光是漢興小學,那一年不撞死幾個學生。”方冠中道:“明天我就同周市長商議。”

 二人坐一陣子,搭肩摟背,稍時興起,牽手同入臥室,再行**之事。這次穆豔如秉力相持,方冠中十分興性。事畢,笑道:“這東邊房子你要覺得小,開了春就再加一層。”穆豔如笑道:“馮大立不吐口,那能說過來就過來的。”方冠中道:“那廝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經叫人去收他了,用不了幾天就有結果。”穆豔如道:“他可不好纏,可別再捅了馬蜂窩。”

 方冠中又道:“端仙閣的蘇老板,首飾打造的十分精美,我不好陪你過去。抽時間你去看看,我托人買給你。”穆豔如笑著謝了,笑道:“稍時小凡回來了,再不好看,我先走了。”穆豔如起身下山。

 沒兩天,方冠中就聽得穆豔如又叫馮大立打了,一問才知道原因。原來馮大立一早將穆豔如堵在家中,隻說要錢。穆豔如有心不給,馮大立道:“你沒錢怎麽還不回巨業上班去?還調到那個鳥學校幹什麽去?”穆豔如道:“人有臉樹有皮,我怎麽還能回去。”馮大立笑道:“你這鳥臉跟屁股似的,你當還值多少錢?你拿出錢來算罷,不然還回巨業上班去。否則,老子使起性子來,叫把那鳥學校鬧翻個個。”

 穆豔如道:“虧你還是個男人,有臉叫老婆出去陪笑掙錢去。”馮大立道:“休得囉唆。錢放那兒了?”穆豔如道:“錢都給你了,我沒有錢。”馮大立大怒,劈臉一巴掌打出多遠,揪著頭髮拖到街上,很打了一頓。又拖回家裡,鎖在屋裡,自己坐在大門守著。方冠中聽了不由心疼著急,即打電話給了錢由基,催著速將馮大立降服了。

 錢由基聽了,不好再拖,就叫兄弟們速去探明情況。稍時,秦世寶陪著范自寶進來說話。錢由基笑道:“范哥,嫂子那邊定了何時開張?”范自寶道:“放掛鞭炮,初六就開張了。”錢由基又道:“生意如何?”范自寶道:“稅收合理,房租又低,生意還說得過去。”秦世寶笑道:“他們少去幾回,范哥這錢也就到手了。”

 范自寶道:“現在不比從前,市場裡每人一個證,稅收都在裡頭,誰收誰簽字,多一分不敢收。若是遇上淡季,還可免一月那。”錢由基笑道:“這樣才好。”又對秦世寶笑道:“酒店這邊缺個人手,老丙兄弟想請你當個副手,你意下如何?”秦世寶喜道:“我正愁跟著嫂子受拿扭,老丙要我,自然沒二話。”

 到了中午,打探的兄弟回來,林童道:“馮大立*著他老婆供著,在西門口包著一個女人,叫聶二姐,也是才離了婚。聶二姐家裡開著家小百貨店。聽說馮大立應承聶二姐年後開個小型超市,這才跟她老婆要錢。”錢由基道:“先打他一頓如何?”老丙聽了道:“馮大立早年就遊手好閑,仗著也是街上的一個無賴,才將穆豔如弄到手的。剛結婚時,沒少打老婆,後來他老婆能掙錢了,這才不打了。那廝生性無賴,打輕了反倒更會撤潑。”

 錢由基道:“依我如何?”老丙道:“在我們這圈子裡,他是有名的狗屎,沒人愛理他。他慣能撤潑打老婆,罵街欺負人,牙堅骨頭硬,警察弄進他去都沒辦法。”錢由基道:“如此說來,除非殺人,就沒辦法治這廝了?”老丙道:“我是沒辦法。”錢由基道:“打電話,速叫賈禮兄弟過來商量。”

 那賈禮自進了巨業, 一家子都高看了他一眼,事無大小,凡事都依著他的主意。這天正在村裡請著朋友喝酒,聽得錢由基叫著過去,下午就到了漢唐大酒店。見了錢由基問道:“錢哥何事,叫兄弟速到?”錢由基道:“因有一事不能解,故把兄弟叫來。”即將馮大立之事說了。

 賈禮道:“我聽說要治得此人,必需有三種品德方可。一要力大,打得過他。二要能言,要說得過他、罵得過他。三要慣纏,晝夜不分,早晚亂纏。只有如此,那廝才肯認輸,只是這種人世上難有。”錢由基道:“我倒有個人選,兩樣都行,嘴上怕不是他的對手。”賈禮道:“不妨,一番不行,再來一番。我認識東城老街口一個賣菜的婦人,能說會道,慣能罵人,一條街上都叫她罵怕了。可請了她來為先鋒。”錢由基大喜道:“有勞兄弟請來。”

 賈禮帶車出去,多時回來。錢由基見引著個三十余歲的婦人進來,骨高嘴尖,一臉凶相。賈禮笑道:“這位就是尤嫂。”錢由基讓了茶,笑道:“這事雖不大,我們兄弟卻說不動他。尤嫂此去,也不能空忙一遭。若能說得他在離婚書上簽字,我付二千元現金酬謝。若事情不成,這二百塊錢,也請尤嫂裁件子衣裳穿。”那婦人笑道:“我說不動他,我罵也罵得他將這字簽了。”言罷起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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