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國興這等惡棍哪會安下心來依足規矩買票,拖著戴思旺來到“候艦室”,稍稍打量幾眼,就看中兩個年輕力壯,打扮得與他們相若的花俏青年,國興二話不說的過去一把抓起其中一個的領子,惡狠狠道:
“原來你這王八想跑,娘的,你這個感情騙子!”
那人勃然大怒,國興輸入內息,那小子立馬臉現痛苦之色,求饒道:“這位大哥有…有話好說…好說……”
“這位大哥,說清楚到底是何事好不好?”
青年的同伴也是好言相勸。要不是見國興與戴思旺一副人高馬大,頗不好惹的調調,哪會如此低聲下氣。
國興向戴思旺打了個得意的眼色,不客氣的給了他兩巴掌,故意大聲怒道:“對你這種感情騙子,沒什麽好說的,你說吧,我妹子現下怎麽辦?”又轉向另一人道:“你給我滾開,沒你的事!”
“你妹子是……”那人額冒冷汗的話還未完,國興就又注入內息。
圍觀的眾人一聽,都現出鄙夷之色,有幾個中年婦女更是目含怨憤,瞧模樣是恨不得幫國興給那人兩巴掌解氣。瞧得一旁的戴思旺大感啼笑皆非。
“還想跑?!娘的,艦票都買好了,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請讓一讓,小子要教訓這個沒人性的家夥。”後半名話是對圍觀的眾人說的。
眾人見是哥哥要給妹妹討回公道,自是欣然讓步。
國興一路罵罵咧咧拖著那家夥進了洗手間,身後還跟著那人的同伴。戴思旺則哭笑不得的在“候艦室”相候。
須臾,國興去而複返,來至戴思旺身邊坐下,得意的從懷中掏出兩張艦票輕笑道:“怎麽樣,佩服本酷否?五分後就可上艦了,嘿嘿。”
戴思旺氣結道:“你小子這是在犯罪!”
國興理直氣壯道:“這叫懲治惡人,當我問那家夥騙過哪家女孩的感情時,那家夥的神色當是精彩之極,嘿嘿,在本酷的霹靂手段下,那家夥說了好幾個女孩子的名字,可惜本酷一個都不認識,哈!”
“你小子要是認識才有鬼了!”戴思旺翻白眼道。
雖則國興的所作所為未免有些過分,但自己是決然不會阻止他的,在“懲治感情騙子”冠冕堂皇的說詞下,誰還能怪他?心內還暗暗佩服他一眼就可看出哪個是感情騙子的高超本領。
接著兩人上了去往“先葉星”的公共艦,欣賞沿途星域的同時,國興小子更是一路搞怪,當兩人所乘的公共艦抵達先葉星中心艦站時,至少被國興這色狼搞到了上百個“天訊號碼”,清一色是美女的天訊。
因此當兩人下了公共艦後,國大色狼還忙著與眾多美女揮手“後會有期”。
“先葉中心艦站”與帝都約有三百來萬公裡,是先葉星最大的艦站之一。背*風景秀麗的“唐系山肪”,瀕臨先葉洋上最著名的“唐山海灣”,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先葉中心艦站並沒有常見的平整寬敞的泊艦場,一艘艘奇形怪狀的太空艦,就那麽浮泊於海面上,從高空觀之,蔚為大觀。
太空艦抵達的時候恰值星光迷離的動人夜晚,海風輕皺浪波,浮泊於海面上的艘艘太空艦光芒閃爍。眾多方下艦的旅客、遊客三五成群的或劃一小木舟,或駕一遊艇、飛行器、磁浮車……穿梭往來於身影龐大的太空艦間,間或來個品酒賞星賞美妞什麽的。這也許就是“先葉中心艦站”成名的主要原因。
國興來先葉星也有段時間了,倒還沒什麽,戴思旺卻安坐於敞棚的“載客艇”上東瞄西瞟的大發感歎。
“你小子真沒見過世面,有什麽好看的,嘿,我們要不要通知老盤一聲?”國興見戴思旺時不時的溜目四顧,有些無聊道。
“這裡離帝都也不遠了,就不要麻煩老盤來接我們了,我看買輛磁浮車邊欣賞先葉星難得的夜色風光,邊回帝都如何?”戴思旺提議道。
國興反問道:“你小子有錢嗎?怕是連輛磁浮車也買不起吧?”
戴思旺嘿笑道:“你小子身上不是有錢嗎?不要耍我,在百慕星時你小子可是在那王什麽軍的黑幫頭子身上搶了不少值錢的東東。再說了,要是這附近沒有你‘迪哥拉’的幫眾打死我也不信。”
國興想也不想道:“娘的,這可是我搶來的東東,此次先二窗之行,本酷一根毛也沒得到,不帶點小錢回去豈不是白跑一趟?嘿嘿,這是辛苦費懂不?”
戴思旺為之氣結……
說歸說,上岸後國興小子親自出馬,經過一番臉紅耳赤,順帶向賣車女老板犧牲色相的激烈討價還價後,最後咬咬牙買了輛破爛不堪的二手車,累得戴思旺大罵這小子有毛病。
結果磁浮車升空還沒開出多遠,就從空中一頭載進海裡,幸好兩人能武高絕,就那麽純以內息帶著磁浮車飛行,到最後,都不知道是在開車還是在“背車”了。
“娘的,這什麽破車!?車內氣味這麽難聞,我受不了了。”戴思旺抱怨道。
“嘿嘿,這叫‘激情成熟女人味’,想必是那賣車的女老板昨晚與夥計在這車內偷情留下的,沒什麽大不了的,便宜嘛,聞聞就習慣了,哈!”國興哼著小曲大樂道。
戴思旺受不了這家夥,運功“砰”地一聲破車而出,立上極速行進中的磁浮車頂,感受著狂拂衣衫的海風,空氣清新,倒是比在車內聞那陣陣的腐酸之氣強太多了。
又是“砰”地一聲,國興也破車而出,就那麽仰躺在車棚上,懶洋洋道:“吹吹風也不錯嘛!”
為免驚世駭俗,戴思旺也坐下道:“現下諸事告一段落,午影豪大捷在即,‘血吻’也落在祝原那家夥手上,不知道這家夥會會功力突飛猛進,要真是這樣,首先遭殃的一定是不可一世的登浦老兒,接下來該是我們了。”
國興幸災樂禍道:“我怕什麽?!關我迪哥拉鳥事?怕是你小子與老盤有難了!我可是正經生意人來著!”
戴思旺學他般躺下來,仰望壯麗的星空,撇撇嘴沒好氣道:“你小子不要得意,先二窗之行我與你小子如此張揚,‘狼妖’海拉斯也不是好惹的。”
國興豁地坐起身,驚道:“又被你小子耍了,要是海拉斯這家夥要為恆加斯基討回面子,我迪哥拉可真有難了,娘的,早知這樣,本酷還不如找老盤留在帝都耍樂好了,這次失算之極,妞沒泡到卻惹了一身麻煩。”
戴思旺偷笑道:“誰叫你跟來的……”
國興聞言氣悶不已。
兩人就那麽瀟灑的躺於高速行進中的磁浮車頂上,不遠處時不時閃過磁浮車亮起的燈芒,底下海水鼓噪,星空迷人,耳畔風聲呼嘯,別有一番寫意之情。這磁浮車少說也有半噸之重,兩人不但控操的高速自如,又能閑談罵娘,可見兩人的驚世能武。
突然,戴思旺支起手肘,大感意外道:
“咦,那邊好像是‘成親王府’的地面艦隊!”
國興道:“有什麽好奇怪的?午道禹權傾一時,家大業大,這裡臨近帝都當然是他的活動地盤了。”
戴思旺皺眉道:“好像有些不同尋常,如是正常的活動,豈會動用到午道禹的王牌?”
國興坐起身:
“王牌!?難道是‘噬風衛’不成?在哪?”
戴思旺手指著北方天際的一群亮芒道:“從那個方向走了,奇怪!他們好像並不是回帝都。”帝都在他們的東南方。
國興運足目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艦影,道:“娘的,起碼有百來艘之多,橫豎不急於回帝都,我們走!”言罷躍身閃離磁浮車,望空狂舞。
戴思旺也是好奇,趕忙拔身跟上。失去兩人內息相助的磁浮車在天際畫下一道拋物線從高空一頭栽下。
就以兩人超過音速的舞空術,也是追不上絕雲而去的艦隊,更加上沒有先進的微電腦的護佑,身影早已暴露在艦內高明的偵察系統上,兩人全力施來,身法何等迅捷,只要不是盲的皆知兩人是絕世高手,因此舞沒多久,已有四十來艘地面艦調航迎來。
國興止住勢子,望著漸在眼簾內擴大的地面艦身道:
“老戴,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呵呵。”
戴思旺道:“你小子這樣拚命狂舞,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才怪呢。”
“對他們這些家夥我們不用客氣,宰一個少一個,呵呵。”國興夷然不懼的輕笑道。
幾下呼吸的時間,兩人已可清晰的看到烙在地面艦上的“龍卷風”標志,不是大名鼎鼎的成親王府“噬風衛”還有誰?
領先的地面艦上驀地現出一個人影來,一身雪白的武士服迎風狂拂,身量高挺,就那麽瀟灑的背手立於高速行進中的地面艦頂上。隔遠揚聲大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戴兄,哈哈!”
國興定睛一看,沉聲道:“是拓涅多夫!?”
戴思旺笑道:“小弟也是意外,拓老大如此匆忙,又要忙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戴兄說笑了,幸遇戴兄,拓某不管如何也要與戴兄打聲招呼。”
四十來艘通體烏黑的地面艦,在兩人十丈外呈扇形滯泊,動作整齊劃一,顯出噬風衛超水準的戰鬥力,不用人說,艦內的射擊系統早已緊鎖兩人。
光是午道禹這頭號猛將就不是兩人三招兩式可解決的,更何況還有十來艘威火強勁的地面艦。情形不容樂觀。
戴思旺卻像對地面艦視而不見的輕松道:“老實說,自虎鯊島一別,小弟也是有些想念拓老大,橫豎我們正想找成親王開涮,不如小弟與拓老大先玩一場助興如何?”
拓涅多夫虎目內射出銳利的鋒芒,大笑道:“拓某正有此意,戴兄請?”
戴思旺聞言與國興狐疑的相對一眼,皆看出對方眼內的迷惑,拓涅多夫豈會如此便宜自己。
以戴思旺現下的聲望與戰績,早已被世人列為年青一輩中最出類拔萃的高手之一,聲名之亮,直追有“小武王”之稱的東心術,被銀河人推崇為最有希望繼承“宇內七星”衣缽的兩位年青高手。事實上,“狼妖”海拉斯也有這個實力,只是他還不如戴東兩人般出名而已。
“老拓你要送死,本酷毫無異意,嘿嘿。”國興大樂的飄身後退道。
拓涅多夫傲然輕笑道:“如本人所料不錯,這位就是迪哥拉總領丁興兄吧?”
戴思旺呵笑道:“拓老大怎會如此嘮叨!”言罷一閃,立馬幻出三個疑幻似真的身影來,從三個不同方位向立身艦頂的拓涅多夫射至。
狂拂的衣衫倏地一止,拓涅多夫虎目內爆起有如星芒般的神光,上身先是向後一仰,而後輕喝一聲怒展兩拳。白芒繞臂生輝,悍勇無匹。
戴思旺呵呵一笑,左側的“幻影”驀地出現在拓涅多夫頭上,右腳聚起金芒,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刃般狠狠劈下。
拓涅多夫毫絲不亂的變拳為掌硬架。
“砰”地一聲,光華四溢,戴思旺借力翻身飄退,拓涅多夫雙腳則硬生生在艦頂上踩出兩個清晰的足印。
這一招純是試探,其間兩人都有所保留,拓涅多夫大笑道:“痛快!痛快!戴兄請再賜教。”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高挺的身影一彈,已躍上高空,渾身更是響起滋滋的淡藍色電芒,瞧模樣煞是可怖。
此還未了,拓涅多夫長嘯一聲,怒鷹般的向戴思旺滯身處搏下,帶得高空雲層奔如天馬齊擂,更令人異想不到是,在他周身聯起蛛網般的霹靂。情形詭異莫明。
“雷動九天!”
國興心中一懍,終收起看熱鬧的心態。
先前他與盤度曾親眼見過“劍霸”理查德紳的實力,料想拓涅多夫雖為噬風衛的正領,也只不過比身為副領的理查德紳高上半籌而已,哪想到拓涅多夫深藏不露,現下看他的起手式就知有挑戰戴思旺的資格,若換過是自己,應還是輸面較大。當真令人大吃一驚。
心知止而神欲行,戴思旺再不敢心存輕視,右手一伸,怪異的金色鷹劍自自然然的便幻在手上,應拓涅多夫氣勢所撼,手腕輕轉,鷹劍緩緩的豎起,隨著鷹劍的動作,心神漸漸轉往手中神劍。
玄妙的事立告誕生,當他心神與鷹劍聯成一體,再無所彼我時,仿似眼前天地驀地一亮,有若豔陽破雲而出,再沒有可瞞得過他通透的心靈。
這一月來,戴思旺與國興雖說創下俘虜合縱帥艦那駭人聽聞的記錄,但戴思旺還沒有出過一次壓箱底的“神鷹之舞”,這次一上來就是神鷹之舞,可見戴思旺對拓涅多夫的重視。
透過鷹劍,拓涅多夫最細微的變化都瞞不過戴思旺,驀地空中劈啪一響,拓涅多夫已倏地消失在戴思旺視線內,代而起之的條條銀蛇狂舞般的霹靂,鋪天蓋地般的當頭壓下。
拓涅多夫並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掩映在織網般而起的霹靂電網後。
戴思旺兩目電芒一爍,冷哼一聲,兩手握上劍柄,身影升高少許一劍怒劈而下。
拓涅多夫應招生出感應。別看戴思旺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劈劍動作,但把握的時機卻大有名堂,就在身影升高少許的刹那展動劍勢,不必交鋒,自己這招“銀蛇電芒”必將無功而返,想不到戴思旺小小年紀已臻達如斯境界,心下不由大感刺激。
“滋!”
戴思旺劈下的鷹劍已勢如破竹般的斬下條條電芒。拓涅多夫哈哈一笑,身影驀地出現在戴思旺左側,一拳向戴思旺耳際搠至,鐵缽般的拳頭上冒出滋滋電芒,就像通了高壓電般,招式臨體,戴思旺已感到強大的電流。且拳式似拙實巧,連消帶打,像是蓄含著無有窮盡的後著。
拳法至此,稱為登峰造極也毫不為過。
戴思旺冷哼一聲,身影倏地一幻,扭腰橫劈,鷹劍先是上挑,而後展翅。整個動作有如行雲流水,充盈宇宙亙古未變的哲理。
國興冷眼旁觀,雖說清晰看到鷹劍的所有動作,心中卻偏偏無法捉摸到鷹劍的去勢,看的難受非常。
“當!”
拳劍相交,能量四溢,發出金石般的激鳴聲。
拓涅多夫借力後翻,閃身穩穩立回地面艦上,氣定神閑,白衣飄飄,像是從未動過手般。
戴思旺隨手隱去劍鷹,虎目內神光一閃即逝。
拓涅多夫目注戴思旺笑道:“戴兄,我們就此打住如何?”
戴思旺瀟灑道:“拓老大請便!”
拓涅多夫哈哈一笑,閃身沒進地面艦內,旋即眾多地面艦與來時一樣,旋風般的望空而逸。
國興閃至戴思旺身邊,駭然道:“想不到拓涅多夫如此不可思議!”
戴思旺望著遠去的地面艦隊,毫不吝嗇的讚道:“此人真是個高手,功力至少比理查德紳強上一籌。”
國興皺眉道:“娘的,他為何肯放過我們?有那四十來艘地面艦相助,我們不死也得脫成皮。”
戴思旺油然道:“他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旨在給我們個警告。”
“那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瞧睢?”
戴思旺運足目力四下打量一眼,望空起舞道:“來吧!我們準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