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穿過兩座短程的亞跳躍窗後,再西航百光年左右就是被戴思旺等人視為重中之重的原二窗,以極光艦隊全是超光速宇戰艦的配備也就那麽兩三天的航程。
這段時間,唐納與曼塔專在凝武艙內閉關,戴思旺對他倆的要求愈來愈過分,不但將重力場上調至2000N,還不時的調節氣溫,上下時辰的溫差皆在200℃之間,以現下凝武艙的惡劣條件,能武根基稍差一點的,進內就要立馬暴斃,折磨得兩人苦不堪言。但成績斐然,兩人聯手已能接全“鬥轉星移”,戴思旺臨時又生變卦,兩人接完鬥轉星移後,又要接下他那獨步宇內的“神鷹之舞”,否則還是軍法處置。
得到戴思旺駕臨的消息,關業率諸將早已聯袂來亞窗外口迎接。
兩方在戴思旺的帥艦內見面,自免不了一番寒喧。
帥艦大型天訊會議室內,諸將濟濟一堂。關業把這些時日建立的行基資料傳上天訊:“經過兩個月的搶修,我軍共建立了九座簡陋的行基,內口六座,外口三座,已有了一定的防禦力。”
窗口行基的選擇大有學問,不但要有主觀條件,還要詳細計算行星的運行軌跡,牽涉到一系列複雜的運作,在戴思旺的估計中,短時間內關業能建立七座行基已相當不錯了。
關業接著操縱天訊,調出基中一座行基的詳情:“這座就是我軍花費大量人力物力重點建設的主行基,屬下等將它命名為‘原二主行基’,此次軍演的總指揮部就設在此行基……”
原二主行基,位於原二窗內口,重力在16N,其上動植物絕跡,沒有大氣層,氣候條件惡劣,有得只是**黝黑的體表與億萬年來隕石撞擊所行成的眾多“環行山”,依它運行的軌跡,最接近原二窗時,離原二窗只有三千萬公裡,最遠距離也只在十萬分之一光年,星域位置相當理想。
關業滔滔不絕的作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報告,不但對“原二窗主行基”作了詳細的介紹,還將各國參加軍演時“泊艦行基”的方案提出來讓戴思旺參考。
戴思旺聽完後大感滿意,沉吟半晌向眾人笑道:“關上將說得十分詳細,列位有什麽意見?”
“聽憑元帥吩咐!”
戴思旺見眾人無異意,當下笑道:“就按關上將的方案執行!唔,對了,現下來參演的艦隊來了多少?”
關業恭敬道:“稟元帥,目前抵達的有申良、角象、荷圖亞頓、多門四國,四國艦量共計九萬六千零八十一艘,九天后明元將軍率領的卓瑪姆艦隊也將抵達目標泊艦行星,另外子空、召提、波恩、陵洋四國也派訊艦遞上行程,如不出意外,一個月後,各國可系數到齊。”
戴思旺點點頭,轉向彭斯道:“傳訊司令塔半個時辰後艦隊臻入超光速飛行,向原二主行基進發。”複又向眾將笑道:“關上將與列位將軍都辛苦了,這兩天就在帥艦休息吧。”
“是!”
眾將肅然起身。在廳的大部分將領可沒有高明的能武,宇艦臻入超光速飛行後,將不得不進入宇眠箱休息,當下敬禮後潮水般退下。
眾將退出後,廳內空蕩蕩的,只剩關業與他的幾名心腹將領,還有葉青、萊布龍、彭斯、王行、丁猛、丁傑六人。
戴思旺伸伸懶腰,笑道:“接下來就有得我們忙得了,呵呵,我就放假兩天,你們也好好養精蓄銳。此次原二窗策劃行基,關上將功勞甚大,老葉,你別忘了論功行賞,呵呵。”
葉青目視關業打趣道:“這個自然,就怕元帥沒什麽可賞關上將的了,呵呵。”
眾人為之失笑。
關業聞狀大義凜然道:“屬下身為東林上將,些許小事是屬下應該做的。”
戴思旺虎目精芒一閃,笑道:“關上將也別自謙,這是應該的,呵,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老葉你留一下,呃……我有件私事要麻煩你。”
“是!”
眾人欣然退出。
葉青苦笑道:“你小子又有什麽事?”
戴思旺虎目內閃過無奈的光芒,歎道:“你小子有沒有發現,我方才要你單獨留下時,除了彭斯與王行他們,就連關業也有些不自然。唉,他們這樣就有點讓我吃不消了,搞得是我有什麽秘密只能對你說,不能對他們推心置腹一般,這種感覺讓我十分不舒服。”
葉青聞言一怔,微笑道:“你小子終於察覺了,有些話我早想點醒你,可一直說不出口,隨著東林軍團的壯大,尼拉、關業、萊布龍與我深得你的重用,底下的將領都起了微妙的變化,你要是再不設法,必會發生結黨營私的事,局勢將不可收拾。”
戴思旺頭痛道:“我是沒法可想,千百年來結黨營私的事屢見不鮮,就沒見過哪個統帥能製止得了的,我想最高明的辦法就是各重將之間相互製衡,所以我大力提拔王行他們,逼著唐納與曼塔成材,唉。”
葉青笑道:“現下東林內部沒你說得那麽嚴重吧,呵呵,反正這種事也輪不到我來操心,你才是東林魁首。”
戴思旺笑罵道:“少來這套,有你這樣做兄弟的嗎?”
“完了,你小子也想拉我入夥‘結黨營私’!”葉青佯作驚恐道。
戴思旺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兩人相對一眼沒道理的竟皆呵笑出聲……
半個時辰後,艦隊進入超光速飛行,安撫眾將後,戴思旺表面上還保持著冷靜大度,但葉青將自己好兄弟的深深無奈看在眼中,說到底戴思旺還是性喜淡泊,並不是一個權力欲與佔有欲極重的人,但走到時下這一步,一切都不由他控制,世人只看到帝王、統帥的榮光,但有幾人能深深體會到決策者萬丈榮光背後的無奈與巨大犧牲呢?
看著自己所倚仗、敬之如師的各大重將在自己底下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作為主帥的誰還高興的起來?雖說現下東林諸將還緊緊的團結在戴思旺的大旗下,但總有一天,戴思旺將面對這一切。但話又說回來,沒有無奈與悲哀那還算是人生嗎?葉青如是暗忖……
還有兩天艦隊就將抵達原二窗主行基,也該是唐曼兩人出關的時候了。
當戴思旺徑自進入凝武艙時,曼塔與唐納兩人正與眾帥衛打得火熱。
經過這些天的閉關苦修足不出艙,兩人的氣質都有了明顯的變化,雖說多天沒有洗澡,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汗臭味,胡子拉渣,衣衫早已在與戴思旺多次比拚中碎爛的不像話,但一看兩人的眼神與氣度,就知是超一流的能武好手,使戴思旺大感幸慰。
“轟!”
曼塔大關刀一轉,狠狠地斬中一名陪練帥衛的能量刀,整把厚實的能量刀被他的大關刀生生震為星碎。那名帥衛從空中暴跌而下,“蓬”地一聲重重的撞擊四板,2000N的重力場使得那名帥衛跌得護體能飛散,嘴角溢血,已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曼塔得勢不饒人,2000N的重力場與艙內100℃的高溫仿是對他毫無影響似的,手中的大關刀拉起光弧,身影暴騰如龍,虎吼連連,形象威猛之極。而一邊的唐納則劍起如清風,渺不可測,劍勢從容大度,似找到了某種最神秘的規律。
兩人一刀一劍,一個悍如戰神,一個輕柔如風,配合得天衣無縫,直殺得三十來名帥衛氣悶非常。
以兩人現下的功力,單打獨鬥的話每人收拾十來名帥衛當不成問題,但兩人卻大演聯手之道,想必是為了接戴思旺的“神鷹之舞”準備的。
戴思旺佇立打量半晌,大感滿意下方想靜靜的退出凝武艙。
突地,曼塔哈哈大笑道:“老大,你別走!嘿嘿,你看我與小唐這套‘刀劍縱橫’的功法如何?”言罷刀勢一緊,與唐納一起暴起神威生生的掃退眾多撲殺的帥衛,倏地從空中降下,關刀柱地威風凜凜。而唐納也氣神神閑的打量著幾乎倒了一地的帥衛。
戴思旺失笑道:“嗯,是有點樣子!”
曼塔胡子拉渣的一振關刀,渾身燃燒起熊熊的能量火,虎目內溢起昂揚的戰意,猖狂道:“前天才接了老大的‘神鷹裂雲’,今天就接老大最厲害的‘虛空鷹道’如何?嘿嘿,老大你可要小心了,屬下不但長了胡子,功力也變得厲害起來了,嘿,現下一開打,我自己也收不住手,小唐是不?”言罷得意的摸摸森黑的繞腮胡。
唐納被曼塔的豪言壯語激起胸懷,也拋開一向的矜持,呵笑道:“老曼說得對,屬下就不信元帥能一直把我倆困在凝武艙內。”
戴思旺聞言發自內心的微笑道:“你兩家夥的進展老大十分滿意,就算你倆免強及格,呵呵。”
曼塔聞言不服道:“老大也太吝嗇了,我倆才及格?哪有這麽低的?嘿嘿,以我現下的狀態老彭他們有難了。”
唐納知道戴思旺有話要說, 當下沒好氣的白了張牙舞爪的曼塔一眼,向戴思旺恭敬道:“請元帥教誨。”
戴思旺微微一笑,背起手,瀟灑念道:“說句掉牙的話:能武之道就像虛空一般永無止境,過分的驕傲自滿只會引來信心的極度膨脹,與事無補。老大這麽些年下來自創‘混沌生命’,其中精髓只有兩個字,那就是‘生命’,萬事萬物從某種高度來說,都是有自己亙永不變的規律,那種規律才是最動人的,也是我們要追求的。”頓了頓,打量皺眉苦思,似懂非懂的眾人一眼,又笑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識與對世道的領悟,反應在能武上就有了一個學習、強化、自創、再學習的過程,老大崇尚的是生命,而東心術崇尚的則是進攻與死亡,因此要攀上能武的高峰,路有許多條,老大說的只是自己的經驗,你們可以將之視為參考,希望老大這番話對你們有用吧。”
當下戴思旺凱凱而談,神態從容,虎目深邃,自有一派能武宗師的威嚴與風范,這可不是打廣告可以打出來的……
見眾人默不作聲,戴思旺隨口道:“兩日後艦隊將抵達原二窗,大家都借機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