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旺冷叱一聲,鷹劍驀地彈起,落下時已至國興的身前,仿若中間無時間差似的。迅捷的有如一道疾電,彭斯四人只在腦海裡捕捉到一絲模糊的光影。
盤度心下大驚,戴思旺看似滑地電標,實則雙腳與地板間還有幾寸的間隙,更甚者,雙腳與地板也不是始終保持著一平行線,而是像在一個參差不平的山路上滑行一般,身影微有上下起伏,幅度的微弱誤差全視國興氣場而作,始終把鷹劍上力量最盛的那點鋒芒照中國興胸口大穴。在氣機有牽引下,使得國興全無退路,就像失了魂魄般只能在原地應招,怒鷹鎖魂,果然招如其名。
但國興也不是普通的超一流好手可比,反應當是一等一的,聚起全身功力一拳暴刺劍頭。
戴思旺哈哈一笑,鷹劍與不可能中又生變化,鷹頭一抬,做出一個上衝的雄勢,國興那一拳恰刺在鷹身幻化而成的劍腹,轟地一爆,戴思旺已借勁騰空而起。國興駭然,刺出的那一拳,有若擊中雲層般竟虛不受力,此拳乃畢生功力所聚,擊空的感覺可想而知,當下止不住的衝前半步,身影立亂。
“小子,下一招該是‘神鷹裂雲’了!”
喙啄,鋼掃,已向國興當頭灑下,一招一式,有若在雲層中翻飛嬉戲的不世雄鷹,不雜一絲斧鑿之跡,盡演鷹舞之妙。在眾人感覺中國興就像與一隻雄鷹在激鬥,而戴思旺則已幻化成雄鷹的尾翼,與鷹劍融為一體。
此時什麽“人劍合一”的讚語,都不足以表達眾人心中的震撼。只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心神激蕩,忘乎所以。
國興在下,戴思旺在上,已失地利,智深如他者,當體會個中真味,當下與鷹劍硬撞一記,拚著氣血翻騰,借機舞空而起。戴思旺則踏足地板,哈哈大笑道:
“早料到你小子會玩這一手,看老子的‘鷹神窺天’”。
兩腳穩立地板,手上的鷹劍就那麽撩擊空中的國興。
國興此時那有暇余使出先前的那一招“暴旋”,招招被戴思旺牽著鼻子走,若不是戴思旺有意為之,他休想騰空而起,高手如戴思旺者,一招一式皆顯現經過千錘百煉後的懾人法度,休想他會出現破綻。
經脈異變後,不但身俱的混沌能精進良多,屬性方面的參悟更是百尺頭高,最明顯的當是內息運行的速度有了成倍的暴漲,氣隨意動,運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當比受傷前的自己有了長足的進步,換作是傷前的自己休想把“鷹劍”如此複雜的幻化體,耍得如此淋漓盡致,盡演自己所想,也只能如國興小子所說的那樣“耍耍蛇”而已,心中的欣喜難以言表。
身影一幻,鷹劍從不同的方位刺出三劍,瞧來就像是同時由三個特級高手出手一般,不但架式十足,劍氣森然,最妙的是看似由不同的方位刺出,但劍意不絕,連而不斷,妙至毫巔。國興應劍身影一窒,腰身一折,頭下腳下的兩掌硬封。
彭斯等人當知戴思旺的步法生出了無窮的妙用。
劍乎清清,濁不雩途,清則無不灑除,然清簡寡欲,嚴整有法度,陰陽循環,動靜無端,是為劍之真諦。盤度本身也是用劍高手,當知用劍最難把握的是劍意,戴思旺劍招看似散亂無章,使至如今無一招重複,均是隨手捏來,充滿天馬行空般的想象力,至簡至拙中又蘊有無有窮盡的變化,有若星漢運行,本身就透著玄之又玄的奧秘,但劍意卻是法度嚴謹,滴水不漏,綿而不絕,運劍若此當已臻至爐火純青的化境也,高傲如盤度者也自歎弗如。
激爆迭傳,國興就像一葉處身怒濤中的孤舟般,身影跌浮搖擺,已落絕對下風。
驀地鷹劍金光暴漲,強光刺得眾人眯眼不迭,還末看清場中變化,戴思旺已收身後退,隱去手中鷹劍,笑嘻嘻道:
“你小子還想脫本帥底褲否?”
國興落地後一個踉蹌,全身衣褲立馬碎裂成片,飄舞而下,渾身**,只露下著的一條花內褲,模樣糗極。
“好了,想不到你這小子變得這麽跩了,我認輸就是。”國興大口喘息道。
“戴兄果然厲害,劍隨心轉,已到了劍身相隨的大家境界,盤度自歎不如!”盤度搖頭大讚道。
“盤兄過譽了。”戴思旺歉虛道。先前主動權完全控在自己手上,自己要把國興的衣裳摧為飛灰實是易如反掌,只要混沌能破入他的護體能即可,但國興的衣衫此刻只是裂而成片,還要保證內褲的完整無缺,這份功力、眼力當真匪夷所思。盤度豈會不知“飛灰”與“碎片”的天壤之別?
“小子,方才那幾招有何名堂?老實說,我還是首次見到寓意於鷹的劍法,若要在你與老盤的‘皇道劍法’中挑,我還是選老盤對敵比較劃算,主要是你的混沌能有合和的特性,被其侵入經脈就不斷去融合我的內息,極是難纏。”國興苦笑道。
“老丁你說的不對,戴兄的劍法應是寓意自然才對。”盤度歎道。
“盤兄太高估小弟了,呵呵,不瞞你說,我雖說從小就跟著‘小老頭’,但他從末教過我什麽招式,使用鷹劍與人過招這還是第二次。”戴思旺輕笑道。
聽得彭斯四人一臉愕然,要不是戴思旺親口道來,做夢也想不到他這只是第二次使用鷹劍,就把劍意揮灑的如此淋漓盡致。但四人顧及身份,也不好出言反駁。聞見戴思旺三人談笑著出了“凝武艙”,也趕忙跟上……
沐浴,換過一身淨衣後,眾人回坐休息艙。
“小猛,最近那幫海盜可有什麽動靜?”國興放下酒杯,隨手打開桌上的天訊,問道。
“‘虎鯊幫’這一個月與‘兵壇’接觸更是頻繁,上周‘兵壇’的三艘大型運輸艦入主虎鯊島,在島上大肆興工,看來要在島上建立基地。”丁猛道。
顯現在開訊上則是兩座緊依在一起的海島,一大一小,大的約有三十平方公裡,小的只有不到十公裡方圓,據天訊計算,離他們現下處身的艦母只有十萬零四千公裡的近距離。正如丁猛所說的一樣,島上蟻聚著各種各樣的工事機械,人影穿梭,一派忙碌景象,正緊張的進行著建基的工作,瞧其規模、動用的大型機械並不是一般幫派所能辦到的。
見戴思旺等人臉有異外,國興道:“未有這艘艦母前,虎鯊幫早已存在了,當時他們只有幾艘小型地面艦,人數也不過幾百之眾,*搶劫來此遊玩的普通遊客為生,因此他們與兵壇搭上線時,我也並未將他們放在心上,想不到此一時彼一時,兵壇竟會在此建起基地來了。”
戴思旺當然懂他的意思,“兵壇”位列先葉帝國三大幫派之一,名聲僅次於申堂與摘星盟,在先葉幫派體系中頗具影響力,他們在此建立基地實已嚴重威脅到了艦母存在,若是一般的幫派倒也罷了,兵壇表面上是一個自由的幫派,背地裡卻為先葉二皇子午霸天的“霸天府”掠盡民脂民膏。
深一層想,國興的“迪哥拉”或許已引起“霸天俯”的注意了,這可不是空穴來風,因為這艘艦母可說是迪哥拉的心臟,不但是因為迪哥拉最精銳的“深藍小隊”,更重要的是,迪哥拉賴以生存的軍火賣買就源自這艘艦母上的那位“怪物”。一旦失去這兩個憑藉,後果不堪設想。
以迪哥拉的真正實力又有戴思旺與盤度這樣的天神級高手相助,要對付兵壇實是易如泡蕩婦,但要是與“霸天府”這樣的帝國正規軍硬扛,無疑調戲貞節烈婦,必無好下場。
“兵壇這樣的幫派組織應沒有建基地的必要,看來必是授意於‘霸天府’!會不會與他們兩兄弟的窩裡鬥有關呢?”盤度皺眉道。他指是的太子午影豪與午霸天之間的皇位繼承權之爭。
“若午霸天為了對付乃兄,而在先葉本星上邊設基地,這說不過去,午霸天的當務之急,應是怎樣擄過乃兄手中的兵權才對。”戴思旺沉思道。
“老戴言之有理,姑且不論午霸天有何動作,我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老盤繼續關注‘狼神會’與高奈,一旦有‘血吻’的消息,不管偷也好搶也好,總之不能讓其落在狼神會手中,我則設法為老戴找一個安全的落腳之處。然後找高奈這小子算點利息。”國興道。
由於血吻的關系,戴思旺現下可說是各方勢力得之而心快的重要獵物,若終日藏身“迪哥拉”做一隻縮頭龜,這不是戴思旺的性格,而且也太過浪費,因此國興才會有此一說。
“目下也只能如此,萬幸戴兄無恙,使我們實力大增,現在就指望高奈能露出點端倪來了,以我們的實力,對付他當是綽綽有余,就怕他已把‘血吻’交給狼神會了。”盤度道。
“老盤,你怎麽婆媽起來了!就算‘血吻’交給狼神會又如何,老實說目下就‘狼魅’與二狼主兩人,我們怕他個鳥?要不是現在還未探到他們的藏身之處,我們馬上就去尋他們的晦氣。”國興不屑道。
“你小子還記得我在車庫差點死翹的事嗎?最後一個出手偷襲的高手,一個照面間就捏爆李因與列相多夫兩人的頭骨,實力比之‘小武王’東心術隻高不低,從他使用的內息來看應是狼神會的人。”戴思旺苦笑道。
“煉神訣!?”
盤度與國興兩人渾身一震。
“據我所知這世上會‘煉神訣’的就只有‘狼神’與他的兩位愛徒‘狼妖’、‘狼魅’,如此說來,此人必是‘狼妖’海拉斯。這下真是熱鬧了。”盤度苦臉道。
“狼神會的兩大台柱都到了先葉,看來他們不握‘血吻’勢不罷休,我們是不是要改變計劃,先摸上‘外賓館’作掉高奈再說呢,唉…”
國興不由的歎了口氣,且不說外賓館守備森嚴,高奈本身也是個能武高手,應付起來極為棘手,最可慮的就是作掉高奈後的嚴重後果,高奈怎麽說也是法默帝國的‘儒王’,就算事情做的如何乾淨漂亮,在尋不到凶手下,法默帝國也會把仇火燒到負起保護責任的先葉身上,值此“合縱”東侵的緊要關頭,先葉與法默倒先開涮起來了,這並不是戴思旺的“東林軍團”想見到的。
“作掉高奈時機還不成熟…”盤度話還末完。擺在桌上的天訊一爍。
“海娜有何事?”
“稟丁總,聯恆於強求見,現下正在總部候您。”
“我知道了,讓他稍候,我馬上回來。”
海娜應命下了天訊。
國興笑道:“聯恆最近與申堂鬧的不可開交,前幾天還在我這裡搞走了一批軍火,於強為人還算講義氣,今次應是親自求我的‘玄武黑手’來的,若不是想借他的聯恆打擊一下午道禹一手控制的‘申堂’,我才懶得理他。”
聯恆與申堂爭地盤的事,戴思旺等人在古城也曾有耳聞,而且還與聯恆的副幫主“肥球”王如有過“一面之緣”。
國興旋又眯眼笑道:“這一次不知是聯恆交了什麽好運,還是申堂流年不利,名著宇內的‘聖武’之徒將親自出手幫他們搶地盤,哈哈。”
戴思旺聞言一怔。盤度則鼓掌稱妙道:“借聯恆掩飾戴兄的身份,又能給午道禹點顏色看看,確是妙著,呵呵。”
國興起身對丁猛、丁傑道:“小猛,你們兩人與小曼他們親自上一趟‘林寶’大廈,把東林的兄弟都接來艦母暫避,我們也該回艦總部了。”
戴思旺對彭曼兩人點點頭,四人禮畢退出休息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