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齊謙手中的茶,還來不急喝,聽到他的話,齊媛拿著茶杯的手一抖,齊謙趕緊一扶。“你還好吧”
唉,這個女子,短短一生,也算是遭逢巨變了。
“我爹他?”帶著希望,齊媛問著齊 謙,她爹會不會也像她這般,未死呢?
齊謙搖了搖著,他們是接到了大師伯的信才去找齊媛的,否則,定不會讓齊媛受那麽多的罪。“對不起,大師伯,他逝了,我們沒有趕贏。”
眼裡滿是歉意,唉,如果他們早一步到達,也許能救下師伯一命。
“我爹的屍呢?收葬了嗎?”她什麽都不知道,她知道的隻是朝庭的一句,她爹和十萬大將埋藏沙場,她知道的隻是皇上一張聖旨下來,她爹成了通敵叛國之人,而她成了罪臣之女,被賜死。
她爹死了,可她不僅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甚至連他的屍都找不到,隻能對著空空的靈堂跪拜。
“戰場死殺太多,我們去時,已被他們掩埋,找不到了。”十萬人,死了,在戰場上哪有人給你去認屍,隻能挖個大坑一起埋了,他們曾試著找,但是,全被掩埋,根本無處可尋,隻能對著那片滿是屍的山坑跪拜。
齊媛聽到,不再次悲從中來,緊著唇。“可以告訴我,當時,那裡生了什麽嗎?”
雙手緊緊拉著被角,指節泛白,隻是拚命的拽住被角,看著眼前的人。
看著滿臉悲傷,一臉慘白的齊媛,齊謙開口。“唉,齊媛,你現在身太弱 ,先休養一下在說吧。”
“求求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當時生了什麽?”她的身,可以的,她隻是有些累,其他的都沒問題的,還有就是,經歷這些,沒有什麽是她不能承受的了。
“可是?”齊謙還是有些擔憂,雖然師傅說她醒過來就沒事了,但是,她的身之虛弱也是在那裡的,另外,就是她的身,可不比常人呀。
“三師兄,你就告訴她吧,不說,她亦是無法安心養病的。”
齊媛點了點頭,她不知道的太多了,她爹的事,還有她的事,她不是死了嗎?她記得她被灌下毒酒,她記得那一天,六月飛雪,閉上眼,整了整思緒,告訴自己,齊媛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齊媛,你聽著,下面的事情我隻說一次,你聽好了。”
大師伯的事據我們所知是因為副將寧烈與賀蘭國勾結,設下圈套害大師伯及他手下十萬大軍葬身沙場,並仿大師伯字跡,偷得大師伯私鑒,偽造大師伯叛國一事。
鍾離皇帝最初是相信大師伯的,但後來看到這些證據,一怒之下,便下令抄家滅門,要處死你。不知為何,鍾離八王爺進言,保你一命,但卻是以偷桃換李之計,封你為和親的公主,讓你去賀蘭和親。
對於八王爺一事,齊謙是不明白的,在他的認知裡,他應該是想保齊媛一命的,但是這又是因為什麽?
“寧烈”齊媛牙的吐出這兩個字,這個男人嗎?因為他,他爹才會死,才會背上叛國的名聲嗎?
看到一臉猙獰的齊媛,齊瀾嚇了一跳“那個,你沒事吧?”
看到眼前滿是關切的兩個人,齊媛勉強扯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我沒事。”
沒事,怎麽可能沒事,那顆心,傷痕累累,齊烈害了父親性命,讓父親死的那樣委屈,連屍都找不到,死後還要背上那通敵叛國的罵名。而鍾離塵同樣,以他的絕情,也在她傷痕累累的心上劃上重重的一筆。
齊烈、鍾離塵,我齊媛誓,既然上天讓我重生一次,那這一次,我齊媛定不會活的如此窩嚷,我齊媛定要讓你們看看我齊家的女兒,定也如同我父親一般,剛烈堅強,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情債情還。
“對了……”本yu說齊媛身狀況的齊謙,話還未說出口,便被那猶如洪鍾的聲音打斷。
“聽說媛兒醒了是嗎?”
齊謙與齊瀾連忙起身,看到如此,齊媛知道定是他們的長輩來了,yu掙扎起身,奈何,那身,勉強坐起已是極限了。
“師尊”齊謙二人恭敬的說著。
走進來的老人,氣如謫仙頗有幾分隱世高人的樣子,但那開口說話的語氣,卻把這氣質破壞的全文了。
“唉呀,媛兒,來來來,快快躺下,你這身子還沒好呢。”隨即看向一旁邊的二人,一臉責怪“你們是怎麽照顧人的,不知道媛兒身子弱嗎?”
“師傅,我們就知道你來這裡了。”門外,又有兩個一般白衣出塵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溫和的笑著,走了進來。
齊謙二人,立馬上前“師傅、師叔”
“恩”二人點了點頭,走上前來,看像齊媛。
“這就是大師兄的女兒?”二位中年男子走上前,一臉溫和的說著。
“師尊好,二位師叔好”齊媛在師尊的阻止下,沒有起身,隻是點頭,微微打著招呼,稱呼亦是跟著那個齊謙他們一樣叫著。
“好好好,大師兄的女兒果然是人中龍鳳。 ”從醒來到現在才這麽一夥不能收斂自己的心緒,把悲傷掩住,實不簡單。
齊媛隻是苦笑著看著眼前三個溫和的老人,人中龍鳳,她不配,她不配當大將軍齊焰的女兒。
“好孩子,別難過,別難過,人生在事,生老病死亦是常事,你的父親他失去了你的母親,亦是痛苦,讓你父親去陪你母親也許對他來說是一種仁慈。”老人深邃的眼裡滿是睿智與慈愛。
“師尊”齊媛埋在老人的懷裡,痛哭出聲。
不知為何,一直流不出來的淚卻在這老人關愛的肯神中全部引出,齊媛放聲大哭,好不悲傷。
其余四人,看著那著那痛哭的齊媛,臉上亦是關愛異常,唉,這個堅強的女子亦有柔弱的一面,她可以把傷隱藏,但是,一旦有人讓她認同了,讓她覺得是安全的,她便會將最柔弱的一面展現出來,但最後,她依就會自己堅強起來。
小小的屋內,擠滿了人,但卻隻有齊媛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