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出醜,第二次誰還怕啊!反正祖宗有規矩,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好吃的東西不過三,吃完這次就要命小太監把這盤菜放到最遠的地方。若是要是第三次,也可以,吃完就撤,而且一個月也別想吃到這道菜!所以說,清朝的皇帝也蠻慘的!呃……不是,不是,是蠻會養生的!
我在這邊八卦著康熙他們這一大家子,胤卻若有所思地看著胤腰上的玉佩。以前並沒有注意過這枚玉佩有什麽特殊,現在看來,卻十分的眼熟,尤其是兩邊的藻飾,很有特點,讓人印象深刻。
胤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水酒,正在此時要給胤斟酒的小太監不知怎麽突然碰到了胤的胳膊,幾乎是滿滿一杯水酒就這麽灑到了胤的身上。
小太監嚇得連忙跪地求饒。
康熙今天似乎心情大好,只是命人把這個小太監拉出去杖刑二十。
胤看著被弄髒的錦衣,起身準備告退。
康熙擺擺手,“你身子骨還沒好利落,沒必要為了件衣服跑這麽一趟。縈雪,你帶八阿哥去後面換上朕的常服便是。”
胤嚇了一跳,連忙推辭。
康熙笑著說,“今天朕心情大好,就當是賞給你的吧。不過是尋常百姓的幾件衣衫,不必這樣誠惶誠恐。”
“,兒臣遵旨。”胤低頭應道。
“八阿哥,請!”我歉意地看了眼八福晉,示意她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快去快回。不知怎麽,反倒把她給逗笑了。
汗顏啊。不是情敵難道就成笑料了嗎?
進得廂房,挑了一身簇新的還沒上過身的衣服,雙手奉給胤。
旁邊有小太監和宮女伺候著胤換下衣服。有個宮女眼睛尖,看見胤腰上的玉佩也有酒漬。便試探地問,“八阿哥,這玉佩上也沾了酒。用不用奴婢拿去擦拭乾淨。”
胤緊緊地盯著我,從腰上解開玉佩遞給宮女,吩咐道。“這枚玉佩乃是古物,需用淨水衝洗後,再用絲綢擦淨。好了,你們全都下去吧。”
“。”我帶著一乾小太監宮女應道。
“縈雪姑娘,皇阿瑪命你親自給我更衣,你留下。”胤淡笑道。
“。”
聽到衣服的摩擦聲伴著腳步聲,屋子裡只剩下胤和我兩個人。
“你怕我?”胤慘笑道。
“不是。”我搖搖頭,指著他身上地一處血漬,“八阿哥傷既然沒好。何必還要逞能。”
“君命不可違。”胤解開內衫幾粒紐扣,柔聲說道,“怕是要辛苦你重新為我包扎一下了。”
“這……”我遲疑地看著他。“要不要找禦醫?或者我讓無葉過來……”
“不必。”
“要不我還是去請八福晉過來看看吧。”
“小雪花……你就狠心這樣待我?你……就這麽討厭我嗎?我帶底座錯了什麽讓你視我如洪水猛獸?”胤從沒想過,要將腦海中的問題化為言語表達出來。竟是那麽困難。
我一怔。為他複雜的目光所震懾。這和他以前瞧我地眼神下不一樣,雖是同樣的專注、灼熱。卻多了分難以言喻地失望,甚至帶著抹不該有的哀傷。
我逃避似的不敢望向他認真的眼,心跳開始加快。他為何那樣看我?我又為何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意亂,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般?還有,為什麽看到他那黯然地神情,竟令我感到恐懼……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產生的情緒。
見我移開視線,胤的神色更加陰鬱,“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道,“我真得不懂,你受傷了,阿爾薩藍走了。還有什麽比查清真相更重要?還有什麽比養好身體更重要?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那會兒……總之,我們走得是不同的路,已經不能回頭了。”
“有何不同!”胤的表情好可怕,而他渾身散發的狂戾之氣,更令我的心猛地感到一陣寒意。
轉瞬間,胤輕拍我地肩頭,他眼中帶著淡淡笑意,仿佛剛才的殺氣是我的臆想,“好了,快點幫我重新包扎一下,皇阿瑪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
我歎了口氣,找出乾淨地布條還有金創藥,幫他褪下內衫,然後露出層層繃帶。隨著繃帶圈數的逐漸減少……這是我第一次在這樣近地距離看他地傷口。一道猙獰的傷口橫在原本光潔白皙地胸膛上,血肉清晰可見。我倒吸一口冷氣,緊張地問,“不是說隻中了一掌嗎?”
胤看在眼中,隻以為我終究是在乎他的,比起言語,行動似乎更能表明我對他的感情。所以他無所謂地笑笑,“江湖上的殺手,誰知道練得什麽邪功,竟是掌上也帶著毒的。不把這塊腐肉剌去,我豈能有命再看見我的小雪花!”
我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重新幫他上好藥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繃帶一圈一圈地纏上。好一會兒,我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滿意地看著我偉大的包扎成果,然後重新替他穿好衣裳。
她的氣息就在耳邊,那麽近,近得只需伸手就能將她擁入懷中。是的,擁住她易如反掌,就像曾經度過那些夜晚……
胤這麽想著,伸出手,將我抱在懷中,雙手圈住我。
倒在他的懷中,我趕緊想要起身,卻被他牢牢圈住,我不知所措地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曾經那樣熟悉的懷抱,一分一秒也沒有屬於過我,更不是我需要的溫暖。我局促而僵硬地挺著身子,想要拉開和他的距離。
“小雪花,讓我抱抱你,我隻想抱抱你。”胤的聲音低啞得讓人心疼。他伸出手將我的頭輕輕按他肩上,我只能順從地靠著他,內心卻並不平靜。若是被人發現了怎麽辦,怎麽辦?死定了啊!
“放心,這裡的眼睛都是我的人。”他將臉埋在我的脖頸裡,輕輕地說。只是他的眼前,不能忽視地停留著幾塊礙眼的惱人的青紫。
他伸出手指擦拭著我的脖頸,然後力氣越來越大,幾乎要把皮都搓破。
忍不住輕呼一聲,我嗤笑道,“怎麽,嫌我髒了?我本來就是你皇阿瑪的人,你既然有這麽多眼睛,怎麽會不知道呢?”用力推開他,我整理了一下衣裙,“請吧,八阿哥,萬歲爺主持的家宴可還等著您呢!”
胤懶懶洋洋地笑了,“兄佔弟媳,子繼母妃,天經地義,這是我大清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無論你曾經屬於誰,現在屬於誰,但你終將屬於我。”他自己系上腰帶,突然彎身在我耳邊輕輕說道,“以後不許再在我的面下說這些沒用的話,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生氣,更加想擁有你。但是,現在,卻不是治好你的最佳時機。”
說完話,他輕輕擊掌三聲,剛才出去的小太監和宮女魚貫而入。替他清洗玉佩的宮女上前幾步想將玉佩系於胤的腰上,被他溫言斥退。胤如風一般和煦地笑道,“縈雪姑娘,還是由你來吧。這些人粗手粗腳,毀了額娘送得玉佩可不好。”
我無言地從宮女的手裡接過玉佩,從袖子裡掏出絲帕小心地擦拭了一番,然後俯下身子幫他把玉佩系在腰間,仔細整理好玉佩上的絲絛。
“走吧。”胤看了眼幾案上的香爐,“時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