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唐安回去找他的雙肩大背包時,才想起公路上很可能還有對方的同夥,而自己的背包在開始逃跑時就丟在公路邊。 如果他這樣一身是血的樣子下山,也許剛剛出現,就會被對方開車撞死。
再說,他的衣服上濺滿了強哥的血,這個樣子在路上出現,要是剛好遇上人,就算白癡也會懷疑他剛殺了人,將他當嫌疑犯報給公安。雖然,他現在是個真正的殺人犯。但他還是不想被公安抓。
因此,唐安又走了回來,將那強哥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換下自己的衣服。
還好,因為強哥是被一刀砍下頭顱,血都是噴出去了,身上反而沒幾點血,衣服雖然不有著汗息,但沒有血跡。
強忍著汗臭穿上強哥的衣服後,唐安又撿起了強哥的頭――他現在已經顧不得怕了。隻能安慰著自己:活著的時候尚且不怕他,死了還有什麽可怕的呢?他將強哥頭上的蒙面罩扯了下來,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回過頭看看強哥幾乎全裸的身體,感到臉上有些紅――雖然做了男生,但畢竟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裸體,有些看不過意,發現不遠處有一條深深的岩縫,便忍住心中的惡心,將強哥的屍體搬了過去,丟進了岩縫裡。
一切停當之後,唐安這才穩步走下山來――這麽擺弄一頓之後,他反而漸漸鎮定下來。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天生的殺手。
反正已經殺了人,這城市是不能呆了,他必須盡快離開。
轉過山坳下山之後,唐安撿起了自己丟在山下的背包背上,向原來放車的地方一看,果然發現那輛車還在那裡。
那輛車裡會不會真的有人埋伏呢?他心中遲疑了一下,便乾脆朝著那車走去。
他並不敢肯定車裡到底有沒有人,如果強哥車上有同夥,見他不上車,肯定會懷疑,他可不敢認為自己能跑過汽車。
自己現在穿的是強哥的衣服,臉上又蒙了強哥的臉罩,如果車上有同夥,對方一定會把自己當成強哥。隻要自己到了車邊,給對方一個出其不意,說不定能輕易解決這個大麻煩。
讓他驚詫的是,他提著背包走到離車子百多米遠的時候,那車子卻忽然開動起來――車上果然還有人。
跟唐安所料差不多,那車子發動後,馬上加速,挾帶著一股殺氣向他衝來。看那架式,分明是要用車撞死他!
讓唐安驚詫的是,以他現在的眼力,雖然隔了百多米,他還是看出這車上開車的人竟然是李作高!
很明顯,那兩個殺手,是李作高請來的。
不對啊,他不是在學校裡嗎?怎麽可能跟那夥殺手一起,開著車從市區方向來殺自己?
唐安想不通,卻不知道,那兩個殺手,正是李作高叫來的。但李作高,卻並非是跟兩個殺手一同來到這裡的。
李作高被唐安打倒後,一種深深的恥辱感在李作高的胸中漫開:唐安,是唐家的廢材代名詞,而他,李家的精英子弟,卻被唐家的廢材打傷了。
雖然是在自己大意的情況下才被打傷的,但是,他還是感覺到這是一種奇恥大辱――他必須報仇,不僅僅是要打回一拳,而是要唐安死!
反正,唐家現在已經不會再管他――從唐家不管唐天虎兄妹將唐安趕出家門這件事來看,唐家已經將唐安放棄了。想來也是,唐安本就是一個孤兒,是唐傲雄撿回來的孤兒,雖然唐傲雄承認是他的兒子,但是,以李家的調查,這唐傲雄根本就沒有外遇,又怎麽可能有私生子在外面呢?
他殺死唐安,唐家肯定不會糾纏。再說,誰說就一定會暴露自己殺死唐安的事呢?
在發現唐安離開學校後,李作高馬上打電話叫了殺手,讓他們沿路進來,最好是能撞死唐安,這樣就算被人發現,也是作為車禍處理,最多賠點錢。
實在不行,再下殺手。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唐安在看到事故多發處牌子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警惕,因此避開了殺手強哥的車子撞擊,跑到了山上。
其實,在那兩個殺手下車後,當時車裡並沒有唐安所擔心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