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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謀略》第96章 夢魘
一說起這樣的規矩來,許嬤嬤教的那些明顯就不夠瞧了,徐妙筠覺得不好意思,可安嬤嬤說了,這是必須得學的,連徐老太太都附和安嬤嬤的話,她只能收拾了玩的心思開始學。

 要說被這麽多人伺候,徐妙筠還習慣了一段時間呢,更別提伺候人了,她壓根做不來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安嬤嬤幾次皺著眉頭,十分不滿意。

 雖說是皇后,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哪,必要的時候服侍皇上更衣,沐浴,吃飯,這不僅是規矩,也是夫妻間的一種情趣,安嬤嬤覺得,徐妙筠要是不改了這個毛病,頂多和唐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一個樣。

 唐皇后就是端著架子放不下來,先皇覺得夫妻倆沒點親熱勁,看人家安貴妃,多能哄人,把皇上伺候的高高興興,獨寵幾十年,徐妙筠表面上要學唐皇后的端莊賢惠,背地則要學安貴妃的低眉順眼,這樣雙管齊下,才能討人喜歡不是。

 徐妙筠卻學不來,她覺得撒嬌什麽完全沒問題,可就是放低身段伺候人有點過不去心裡的坎兒,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沒伺候過人,她自己的衣裳都是別人服侍著穿呢,要她去伺候別人穿衣裳,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安嬤嬤無法,隻得給她講一些宮廷裡妃嬪的事,現在的不敢說,就拿前朝的說事,某某妃子如何得寵,就因為違逆了皇上的意思,不僅被打入冷宮。還連累了家人。

 某某妃子,從最底層爬上來的,靠得就是柔順二字,皇上喜歡,這才把你放在心上,要不后宮佳麗三千,皇上記得住誰?

 還有那種進宮三十年都沒見過皇上的,也是大有人在,總而言之一句話。宮裡的女人都是靠著皇上的恩寵過日子,皇上喜歡,你就風光,皇上不喜歡,你便是一棵草,一塊泥……

 徐妙筠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幾天下來都是乖乖聽話,叫怎麽做便怎麽做。

 安嬤嬤大覺這個法子有用,徐妙筠這個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過家人卻是她的軟肋,自己說了一大通,只怕只有那句連累家人才被她聽到耳朵裡。安嬤嬤便抓住了一點,跟她講了歷史上有哪些違逆皇帝結果連累家人的皇后。

 徐妙筠聽了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安嬤嬤又怕適得其反,又找了幾個賢後的典范勸解她:“前朝的孝敬皇后出身寒微,容貌也不出眾,可十分賢良,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生下嫡子,可德元帝卻十分敬重她,甚至把其余妃嬪生下的皇子都交給她撫養。還對孝敬皇后的娘家恩寵有加,後來孝敬皇后去世。德元帝傷心極了,再也沒立繼後,可見皇后這個位置,不是出身高貴或者傾國傾城就能勝任的,所靠的便是賢良二字,就是普通人家,那也是娶妻娶賢,妻好一半福,放在皇上身上,皇后賢良,皇上更是能少操不少心,不光皇上敬重,朝中大臣也都會敬服,就像前朝的孝貞皇后,承恩帝獨寵蕭貴妃,要廢了孝貞皇后,改立蕭貴妃為後,可孝貞皇后的賢德無人不知,大臣跪在殿前苦苦哀求,這才讓承恩帝收回了旨意。”

 徐妙筠聽了神色淡淡的,晚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天氣越來越熱了,安嬤嬤也只允許白天的時候用一點冰,晚上寧願讓兩個宮女輪流徹夜打扇也不讓用冰,說寒氣浸體容易生病,徐妙筠又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只能自己躺在床上自己打扇。

 而且她心裡也有些難過,其實在伯讓還是安成郡王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將來可能是要做皇后的,如果沒有端王謀反的事,只要康王順利繼位,那安成郡王便是太子,她便是太子妃,到時候總能等到做皇后的一天。

 可有那個意識是一回事,真正的面對又是一回事,安嬤嬤這些日子給她講的那些宮闈舊事讓她越來越清楚的認識到做皇后不僅是一件風光的事情,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生不出兒子,會被以無子的由頭廢掉,當然不像普通人家一樣休掉你讓你回娘家,而是另擇宮殿,多半是冷宮了。

 不答應給皇上廣納妃嬪,會被以嫉妒的由頭廢掉。

 錯了規矩,那便是對皇上不敬,也要受處罰。

 將來有了妃嬪,妃嬪爭風吃醋,后宮不寧,那也是皇后失職,也是錯。

 ……

 徐妙筠越想越覺得心涼,一時間就有幾分悔意。

 她歎了口氣,放下扇子,怔怔的發起呆來。

 忽然聽到窗柩被輕輕敲了三下,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他來了。

 若是以前,只怕自己會又驚又喜的去打開窗戶,可今天她卻沒了心情,隻面朝裡面側臥著,假裝睡著了。

 敲窗戶的聲音停了一會,又響了起來,這次隻敲了一下,徐妙筠聽到有人窸窸窣窣的進了內室,輕輕開了窗戶,聽聲音仿佛是在外值夜的八個宮女之一,徐妙筠記得叫金芝。

 金芝輕聲道:“娘娘已經睡著了。”

 外面的伯讓有些詫異,他示意金芝退下,跳窗戶進來,外頭月亮明晃晃的,屋裡倒不覺得暗,許是怕熱,床帳沒放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躺著的人。

 因為朝裡側臥著,伯讓並沒有看到她的臉,可卻覺得這屋子裡有些悶熱,便隨手拿起一旁的宮扇替徐妙筠打扇,手腳很輕,生怕驚醒了她似的。

 涼風一陣陣拂在身上,驅散了熱氣,也讓徐妙筠的心裡越發酸楚,她等了好久也沒見對方放下扇子,動作始終輕柔,風也不急不緩的。

 眼淚忍不住湧了出來,落在紫藤墊的枕頭上。又順著滑到了躺著的湘妃竹簟上,一顆又一顆,她的肩膀忍不住抽動著,低聲嗚咽。

 這可把伯讓嚇了一跳,他以為徐妙筠被夢魘住了,趕忙放下扇子把人抱在了懷裡,懷裡的人終於哭出了聲,身體也顫抖著,滿臉淚痕。伯讓心疼極了,抱在胸前不住地哄:“乖妙妙,乖筠兒,你這是做夢呢,不怕不怕……”

 外頭的金芝也聽到了聲音,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來。嬤嬤囑咐過,如果皇上來了,誰都不要打擾,可聽著裡面的聲音怎麽像哭起來似的。

 徐妙筠見他以為自己夢魘了,也隻當自己真的夢魘了一般,伸手摟住他。喃喃哭道:“我害怕。”

 伯讓的心好像揪成了一團,心疼又心痛。聲音越發輕柔:“妙妙不怕,我在這兒陪著你呢,都是夢呢……”

 他見徐妙筠哽咽著難以自己,低聲喚了一聲:“來人。”

 外頭一直候著的金芝趕忙垂首進去,伯讓聲音有些低,怕驚動了人:“悄悄打一盆水來,再倒杯茶。”

 金芝先倒了杯茶給伯讓。又悄悄出去端水,心裡感歎皇上對皇后娘娘還真是疼愛。

 伯讓喂徐妙筠喝了一杯水。見她總算不哭了,這才松了口氣,只是人依舊緊緊摟著自己,十分依戀,伯讓心裡越發柔軟,金芝端了水來,擰了帕子遞給伯讓,伯讓又細細的幫徐妙筠把眼淚擦乾淨,只是這麽一哭,臉上紅紅的,只怕明天要腫起來,伯讓又拿沾了水的帕子替她冰了一冰。

 徐妙筠舒服的歎了口氣,慢慢睡著了,連伯讓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金芝卻看得分明,皇上把皇后抱在懷裡像哄小孩子一樣,天亮了才離開。

 第二天金芝進來服侍徐妙筠,下意識的多了幾分恭敬,徐妙筠記性卻不好,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都忘了,打著呵欠讓金芝服侍她穿衣裳,等洗臉的時候摸到臉上的滯澀,這才愣了一下,慢慢回想起來昨夜的事情來,怔了好一會才吃吃的笑起來,倒讓一旁端著水的銀芝滿臉惶然。

 安嬤嬤瞧著心內了然,抽個空把金芝叫了出去:“皇上昨天晚上又來了吧?”

 金芝輕輕點頭,看四周沒人,這才把昨天的事說了:“……皇上對娘娘那可不是一般的疼愛。”

 安嬤嬤在宮裡幾十年了,什麽沒見過,什麽沒聽過,隻歎了口氣道:“隻盼著皇后娘娘能早些誕下嫡子,要不然這寵愛也長久不了。”

 金芝也是默然,皇家可和普通人家不一樣,尋常人三年無所出這才納妾,可在宮裡只怕半年沒有身孕那邊大臣就要求納妃了,到時候一個個美人兒放在眼前,皇上的寵愛也被分走了,情愛由濃轉淡,這都是常見的。

 伯讓回到宮裡,提著的一顆心卻沒放下,吩咐身邊服侍的小亭子去太醫院問問,夢魘了吃什麽藥好,小亭子嚇得以為是伯讓夢魘了,一溜煙的跑到太醫院,又把院判吳太醫給請了過來。

 吳太醫也是一頭霧水,見了伯讓一問才恍然大悟,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魘者定是白天遇著什麽不好的事情了,晚上才會有所驚嚇,吃兩丸凝神靜氣丹便好了,最要緊的還是放寬心思。”

 伯讓若有所思,下了朝留徐景煥說話:“最近妙筠在做什麽?”

 徐景煥凝眉,說實話他也好幾天沒見了,不過聽祖母說起,好像在跟著安嬤嬤學規矩,遂說了,伯讓點頭,第二天把安嬤嬤召進了宮,問她最近教了什麽規矩,怎麽把徐妙筠嚇得晚上夢魘了。

 安嬤嬤嚇得跪在地上:“奴婢怎麽敢嚇唬皇后娘娘,不過教了些服侍皇上更衣吃飯的規矩。”

 伯讓冷著臉道:“安嬤嬤,朕敬重你是太皇太后身邊的人,你也要知道分寸,有些話能說,有些不該你說,這次也就罷了,你拿著太醫開的安神藥回去好生服侍,再有下次,朕可不敢用你了。”

 安嬤嬤連連稱是,伯讓卻十分心痛,妙筠素日那樣無憂無慮活潑單純,怎麽就夢魘了?分明是安嬤嬤說多了那些宮裡爭鬥的事嚇得。

 安嬤嬤回去顧不上見徐妙筠便把金芝拉了過去說話,緊張道:“那天皇上來。你可聽見娘娘向皇上告狀了?”

 金芝覺得莫名其妙:“沒有啊,皇上來的時候娘娘都睡著了,還是我給開的窗戶,我也沒敢多待,在外面聽了好一會,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後來便是娘娘魘住了,哭個不停,皇上一直哄著。”

 安嬤嬤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拿著安神藥去見徐妙筠。

 徐妙筠正興致勃勃的和岑寒徐靜含一起玩雙陸,見安嬤嬤進來笑道:“嬤嬤這大半日去哪兒了?”

 岑寒笑眯眯的告狀:“安嬤嬤,妙筠趁你不在偷吃了一個冰鎮的李子。”

 徐妙筠辯解:“沒有,只有一小口而已。”安嬤嬤卻不自在的笑笑,居然沒說什麽教訓的話。

 徐妙筠十分詫異,道:“嬤嬤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安嬤嬤連連搖頭。忙道:“奴婢奉命進宮一趟,拿了點安神藥來。”

 徐妙筠疑惑:“拿安神藥做什麽?”又恍然大悟:“不會是給我吃的吧?”

 徐靜含笑道:“你怎麽不安神了?”

 徐妙筠有些窘迫,知道這安神藥肯定是伯讓的手筆,定是那天自己心情不好哭了一場他以為自己夢魘了,忙解釋道:“我一點事都沒有,嬤嬤把藥收起來吧。我用不著吃那個。”

 安嬤嬤居然也沒有吭聲,而是順從的退下了。

 連岑寒都覺得奇怪了:“安嬤嬤是怎麽了?”

 徐靜含笑道:“肯定是被責怪了。沒有把你照顧好。”隨即又覺得奇怪:“宮裡怎麽知道你夢魘了呢?”

 徐妙筠不由心虛,打哈哈把話題岔了過去,徐靜含微微一笑,心內了然,卻沒有點破。

 晚上在安嬤嬤的勸說下,徐妙筠還是吃了一粒安神藥,可半夜仍然被驚醒了。

 謝芝蘭半夜發作。要生了,整個徐家都被驚動了。徐妙筠一聽說也是一骨碌爬起來穿了衣裳往謝芝蘭的院子裡去,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進了產房,外頭徐大老爺,徐潤安,徐景煥,晏靜宜都在,尤其是徐潤安,急得團團轉。

 不一會,徐靜含也過來了,靜靜侍立在一旁,徐妙筠聽著裡頭壓抑著的痛喊聲,有點擔憂,拉住了徐靜含的手,徐靜含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可是一面卻遲遲沒有動靜,最後晏靜宜也坐不住了,扶著丫頭進了產房,也是進去了就不出來了。

 徐潤安急得要命,叫了個小丫頭:“你進去看看怎麽樣了。”

 那小丫頭應了,跑進屋子不一會又出來了:“大少奶奶精神不錯,孩子還沒出生,正吃東西呢,穩婆說吃了東西有了力氣,生孩子也順利。”徐潤安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多吃點東西。”明知門窗俱是關著的,卻還是伸長了脖子瞧。

 天明時分,謝芝蘭生下一個女兒。

 雖然不是期待中的孫兒,可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看著漂亮的小嬰兒還是十分歡喜,徐大老爺更是樂呵呵的,笑道:“這可是我們徐家的長孫女,得好好取個名字。”

 徐景煥笑道:“是伯父取還是讓大哥取?”

 徐大老爺沉吟片刻道:“還是我取吧,安安大媳婦的心。”徐景煥不可置否,跟著徐大老爺去了書房。

 徐靜含和徐妙筠雖然不能進產房看謝芝蘭,可還是在內室看了一眼繈褓中的小嬰兒,皮膚紅紅的,皺皺的,頭髮卻黑油油的。

 徐大太太笑道:“現在皮膚紅紅的,長大了便白淨些,瞧這頭髮黑油油的,長大了定是個美人胚子。”

 徐潤安則坐在謝芝蘭身邊看著她吃紅糖水煮雞蛋,謝芝蘭有點不自在,怕徐潤安遺憾不是兒子,徐潤安卻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輕聲笑道:“你隻管把身體養好,祖母說了,先開花後結果,這是極好的兆頭。”謝芝蘭眼中一熱,趕忙低下了頭。

 徐大老爺給小女嬰取名為婉寧,大家有的叫大姐兒,有的叫婉姐兒,徐妙筠卻是對孩子稀罕的不得了,要爭過來抱抱,被徐景煥攔住:“你笨手笨腳的,孩子還小呢。”

 徐大太太便教徐妙筠:“一隻手拖住屁股,一隻手拖住脖子,她現在骨頭軟,自己不能抬頭呢。 ”

 徐妙筠姿勢笨拙,完全不敢動,婉姐兒卻哇的一聲哭起來,奶娘趕忙接了過去到屏風後頭瞧,這才發現是尿了,趕忙換了乾淨的尿布。

 徐家上下都對小小的婉姐兒十分喜歡,等到洗三禮的時候,謝家,晏家,蘇家等親近的人家前來賀喜,小孩子見風長,婉姐兒已經白淨了不少,誰見了都誇是個美人胚子。

 瑞王府那也來了人,畢竟謝芝蘭是瑞王妃的侄女兒,瑞王妃沒來,左氏卻帶著兒子安濯郡王過來了,她剛出生的次子也只有三個多月,前兩日剛剛辦完了百日酒,便沒有抱過來,她如今有兩個兒子傍身,是春風得意,來徐家也是縫了瑞王妃之命來給謝芝蘭撐腰的。

 瑞王妃說怕謝芝蘭生了女兒徐家不高興,可左氏來了一瞧,雖然只是洗三,徐家卻置辦的十分體面,徐大太太還和晏夫人說辦滿月酒要請多少人,百日酒和周歲禮請多少人,說話的時候很驕傲:“這是我們家的嫡長孫女呢,老太太喜歡的抱著就不撒手。”大家都附和著湊趣,說生了女兒好,貼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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