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更加不管他回不回府,讓他天天在府外待著也不管。
弘晝對這麽好的阿瑪還嫌棄,倘若可以,咱能不能換換啊?
反正都是嫡子,自己就需要這種給自己絕對自由的阿瑪。
更何況,有了知微做姐姐,那些蒙古的良馬啊,哎喲喂,可不都是自己的了嘛。
你說她嫁人了,難道還把那十幾匹馬陪嫁了?
一想到那些馬,弘歷的心就癢癢,弘晝好幸福啊!!!
你說那臭弘晝,才剛會騎馬呢,就有四匹馬了,而且全是自己一直流著口水夢想的良馬啊。
好吧,自己也有,有三匹,可完全不能比啊,有一匹還是自己求了額娘好長好長時間,才求得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啊。
於是,弘歷被四爺罵了幾句後,便跳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我要離家出走,我要和弘晝換阿瑪,我不要你了。”
四爺一聽這個不孝子的話,氣得更加瘋了便吩咐管家拿來刑具,給這不孝子幾十棍,動手的,自然是四爺自己。
別以為他不知道,每次讓人行刑,那些人早動了手腳的。
別看打得弘歷血淋淋得挺恐怖的,可自己知道,根本是表面上的,光看那小子,隔幾天就又和人打布庫就知道,他身上的傷那完全是擺出來恐怖的。
烏拉那拉氏還說弘歷是個豁達,跳脫的性子,記吃不記打,阿呸,那根本不疼,自然不會記得了。
四爺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給弘歷一個大大的教訓,省得他一天到晚丟自己的老臉。
既然奴才不用打,行,那自己上,省得今天還找颶風去練。
現在和老虎也是越練越沒勁,你說這老虎怎麽也會這麽有眼力勁和狗腿的?
現在居然不和自己來真的了,肯定是和弘歷這臭小子混得多了,所以被帶壞了!!
看看,以前的追雲,很少和弘歷在一起吧,人家就是一個憨厚秉直的性子,要不然,怎麽能叫皇阿瑪念念不忘呢?
“爺,弘歷還是個孩子呢,你就放過他吧,妾身會好好教導的。”四福晉一見自家爺準備親自上陣,便知道完了。
是,她以前是叫管家動了手腳,可動了手腳,也還是打在兒身,疼在娘心的。
要知道,這小孩子的血是多精貴啊,幾個月被打這麽一次的,哪怕沒有內傷,光是流的血也夠四福晉心疼的了,那可是自己親生的。
更何況,四爺今天打算自己動手,四福晉不由得軟了身子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
而弘歷那逗比可腦殘了,還很有骨氣的向四福晉道,“額娘,你不用管我,就讓他打死我吧,打不死我,我就給七叔去做兒子,哼……”
倘若沒這句話,四爺都想揍一頓那不孝子,更何況,弘歷冒出了這句話來了,四爺更是氣極了,掙脫了四福晉便從管家手裡接過那棍子剛掄上,瑞嬤嬤便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大聲道,“爺,福晉,大事不好了……”
“你少讓奴才乾這蠢事,不管今天發生什麽事,爺都先揍了這不孝子再說。”
四爺一看見進來的是福晉身邊的得力之人,便看著四福晉不高興的說道。
“爺,是弘晝阿哥的事兒。”瑞嬤嬤喘了喘氣,趕緊在四爺揍下去的那瞬間說道。
“弘晝?怎麽了?”四爺雖然想收住,不過,棍子下去的勢太快,還是重重的一記打在了弘歷的屁股上。
“喲哎我的額娘啊喂……”弘歷慘叫了起來。
本來弘歷以為阿瑪打得和別人打的一起,跟撓癢癢似的,因此,根本不在意,倘若那時候打的時候,不是額娘在使眼色,他根本不會嚎叫。
可今天的那一記嚎,可是發自內心的,特麽滴,這實在是太疼了有木有!!
自己果然不是阿瑪親生的,倘若是親生的,這下得了手?
“怎麽回事,怎麽又是兩隻鴿子?”四爺看見瑞嬤嬤拎著兩隻鴿子便問道。
“爺,是這樣的,弘歷那時候在熱河聽十四說多了飛鴿傳書的事兒,便讓人養了六隻,他三隻,弘晝三隻,兄弟之間倘若有事,便相互往來一隻,今兒個,弘歷就是昨天接到了弘晝的一隻,所以便趕去了七弟府上,至於今天怎麽來了三隻,那妾身便不知道了。”
四福晉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弘歷的臉,這弘晝在幹嘛?沒事玩放鴿子嗎?
不過,也不得不感謝下人家,畢竟,至少緩和了下兒子和丈夫之間緊張的氣氛。
“信鴿,還飛鴿傳書?”四爺簡直被兒子和侄子給氣得說出不話來。
“阿瑪,你先別打了,弘晝可不是會亂放鴿子的人,肯定有重要事,我給他鴿子好長時間了,也就昨天放了一隻,今天放了三隻,肯定是十萬火急的事兒,我先看了再說,要不然,被你打壞了,辦不了弘晝的事兒,可不好了,我可是哥哥。”
弘歷掙扎著從板凳上爬起來。
雖然只是被四爺打了一記,不過,他畢竟年紀小,再加上四爺也是用了力道,雖然因為弘晝的信緩衝了下力道,可還是實打實的打在了弘歷的背上,現在大大用力點,就感覺生生的疼。
“一邊去。”四爺示意管家從瑞嬤嬤哪兒拿過兩隻信鴿,又讓人把第一隻信鴿的腳下的信紙給拿了出來。
他必須得知道,這兩臭小子所謂的十萬火急是啥事?
第一只寫到“阿瑪明日給我找來庶子伴讀,速救,弟晝”
第二隻則寫到“一定要來啊!!!!!”
第三隻更加可笑了,那信鴿的脖子上就掛了一小牌,上書“緊急”,而那紙上寫著,“救我!!!!!”
四爺看完那三張紙很快,看了看弘歷那緊張的樣兒,便把紙給遞了過去。
自己有想過,七弟會給弘晝找的伴讀,肯定不會出色,或者說人家家族並不是大家族,不過,人品那是絕對可以信得過,只不過……
四爺不由得歎了口氣,弘歷還是得好好揍一頓,揍得他明天下不了床才是,弘晝是個不錯的孩子,人家阿瑪已經放棄他了,人家已經沒啥前程了,可不能再被弘歷給帶壞了,要不然,自已絕對會愧疚的。
畢竟在人家伴讀上,自己沒幫上忙不是。
“阿瑪,這板子先記上吧,明天我從弘晝哪兒回來再打,有拖無欠。”弘歷大聲的說道。
“笑話,老紙打兒子,還要先記上,這哪來的規矩。”四爺重重的拍在了桌上,那力道使得桌上的幾隻茶碗都來了個很有生命力的“後後翻轉三周半”,然後華麗麗的“謝世”了。
“阿瑪,你是不知道,姨夫已經要給弘晝找幾個不錯的練家子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弘晝這人呆呆的,倘若按著七叔給弘晝找的人,以後弘晝豈不是更加呆了?”
弘歷說道,他是真的急啊,你說倘若弘晝的伴讀是姨夫給找的,以後怎麽著自己也可以沾個光,和人家比劃比劃。
而七叔找的呢,幫忙,誰要和庶子比劃哦,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弘歷打心眼裡看不上。
你說七叔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麽給弘晝找庶子啊?
怪不得弘晝要連發三信鴿了,換了是自己,也得發。
你說弘晝又沒啥朋友的,自己不去救,誰去?
“姨夫,你七嬸的兄長?”四爺狐疑地看了眼小兒子問道。
“可不,今天姨夫可厲害了,沒三招功夫就揍趴下了颶風,哪像十四叔那孬種啊,厲害哄哄的說三招揍趴颶風,明明每次颶風都是讓著他的,他還好意思吹,我敢用項上人頭打賭,十四叔在我姨夫哪兒,鐵定過不了兩招。”
弘歷得意洋洋的說道,搞得那姨夫就是他親阿瑪似的。
四爺聽得有些鬱悶了,特麽滴,你說的孬種那是爺的親弟弟,你的親叔叔,雖然十四是差,不過,也沒你說得這麽差好不?
還有,爺雖然沒像十四那樣讓颶風讓著便宜,只不過,一開始的時候,自己也沒在颶風身上討得便宜就是了。
照弘歷的理論來說,自己豈不也是孬種?
“爺, 就按弘歷說得,先記著吧,弘晝這孩子……”四福晉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說道。
弘晝這孩子一向不會說謊,而伴讀這事兒吧,四福晉自然也知道,之前寧華不是提過嘛,怪不得她要托自己夫婦了,早知道如何,幫著寧華求下爺又如何。
看看,也是七弟這沒腦子的蠢貨做得出來這種事,居然叫那些奴才的庶子給嫡子當伴讀,這不是明晃晃打弘晝和寧華的臉?
而現在,自己和爺是不方便出面的,反正弘歷去就去,他年紀還小,也壞不了啥大事,反正弘歷一向就愛乾這事不是?
倘若能幫得了弘晝擋得了那些伴讀,也算弘歷功德一件。
四爺看著妻子哀求的眼光,又看了那齜牙咧嘴的弘歷,暗暗歎了口氣,妻子一向心高氣傲,為了弘歷都如此放下身段哀求自己。
而弘晝那邊,四爺突然想到了寧華曾經的那幅畫,還有那畫上的字,不由得感覺頭更加疼了。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