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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凶猛》第437章 枕邊風
“好了,好了,你們三個人,我一個人,我說不過你們。【】不過我這個做媽媽的,也是為女兒今後怎麽過日子著想。女兒,你今後不要後悔,後悔藥是買不到的。”媽媽無奈地說。

 從另外一方面說是錦繡放心了。今後家興不管走到哪裡,他總會把她放在自己心裡。美中不足的是雖然外婆支持,爸爸默許,自己同意,而媽媽卻始終搖頭。

 愛芬話還未說完,家興、錦繡、家興的姐姐和姐夫,分別坐的兩輛三輪車先後在學校門前停下,家興和姐姐他們下了車,付了車費。大家趕緊上前,幫助把行李提下了三輪車。

 “有了,家興你去叫君蘭來做媒人,他也常來我家,而且他和我媽媽也蠻說得來的。”.錦繡提出要君蘭來提親。

 “我怎麽是私下訂婚,之前我不是向你講了又講,現在是正式告訴媽媽,這有什麽不當。現在是解放了,政府提倡男女婚姻自由,反對父母包辦。媽媽是人民教師,應該帶頭響應”錦繡是理直氣壯說道。

 那天,家興正好在南市發電廠附近有事。他親眼目睹了被轟炸後的慘烈景況,真是慘不忍睹。

 對此,家興感觸很深。自己是一個有正義感的、憂國憂民的有志青年。現在家鄉上海是解放了,新中國剛成立,但全國還未徹底解放,他怎麽能繼續沉浸在隻為追求個人前途、幸福的生活之中呢。

 錦繡媽媽看女兒態度這樣堅決,攔不住了。想了一會兒,就又說道:“但是有一條,家興大學不畢業,當不上工程師,就不準結婚。”

 兩人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錦繡開了口,深情地說道:“家興哥哥,我們倆任何願都不必許,我們今天的行動,是許什麽樣的願都蘀代不了,表達不盡的。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還沒來。”君蘭答。

 家興呢,似乎也已透徹地體察到錦繡此時心裡的想往。見到她那深含情意的眼神,有點羞答答的美麗容顏。想到她對他的一往情深、對他的期盼,使他更加愛戀眼前的未婚妻谷錦繡。

 原來儀式在進行時,兩人該說就說,該笑就笑,談笑風生,若無其事。但就在兩位準新人交換信物、儀式進入**時,錦繡向家興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先後離開酒桌,溜出了大廳,乘電梯下到底樓,一同走出大新公司,到了南京路,直往東向外灘方向走去。

 那天,君蘭和愛芬訂婚選的日子確實是個黃道吉日。家興和錦繡同時進行,雖然是“私訂終身”,應該說也可以借點光,其效應可從兩個方面來說。

 “怎麽還不來?已快八點了。”張榮從軍上裝口袋裡掏出掛表,看了看四周。

 君蘭和愛芬先到了一步,等候在學校門口。不一會兒,張榮和陳慧也相繼到來。

 “後來老人家怎樣了?”陳慧著急地問。

 “張榮爺叔、陳老師,你們來了。新年好!”君蘭上前同兩位老師握了握手。

 家興知道了這個結果,高興極了。家興的母親更加興奮。又隔了兩天,家興、家興的母親,帶著聘禮,由張榮,陳慧陪同,和家興一起,到錦繡家來認親家。家興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姆媽”。這訂婚之事,總算比較完滿地補上了一課。這個“白衣”女婿,丈母娘這關,勉勉強強總算過去了;但家興下一步到底怎麽辦,是得好好商量!

 “我昨天聽錦繡說啥子她今天早晨要到家興家裡頭,先看望家興的媽媽,再伴家興一起來報到。家興肯定還要和媽媽說說話”四川妹子也說。

 “我走了,祝你大學讀得順順利利!”

 “她老人家最後有這樣的態度,我和張榮就放心多了。”陳慧說了這話後,又對家興說:“馬上要八點了,你先到招生處報到一下。”

 “私訂終身後花園”本來是隨便說說的,現在倒是成了真!

 “家興,松開我,快去集合吧!”

 因此,使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兩件事:首先,是媽媽年老多病,今後誰來照料,真是忠孝不能兩全;第二,是他這一走,錦繡寂寞時誰來安慰,苦悶時誰來解憂,困難時誰來相助?

 就在1950年2月6日,農歷大年三十的前十天,上海市民正在興致勃勃地準備歡度解放後的第一個春節,可逃到台灣的蔣介石喪心病狂到了極點,竟然冒天下之大不諱,進行了“二、六”大轟炸,國民黨的飛機不但把上海南市發電廠給炸了,還向平民百姓投下了罪惡的炸彈!周圍不少民房被炸毀,燃起了熊熊大火,還死傷了不少無辜的老百姓。上海老百姓實在恨極了蔣介石,就叫他“蔣該死”。

 不久,愛芬的父母、程大哥,趙愛純夫婦,還有原來輪船廚房裡的梁師傅等一行六人,都來到了上海,一起來看望家興。倆親家碰頭後,君蘭和愛芬的婚事一拍即合,非常順利,而且選擇了個黃道吉日,在上海大新公司七樓,辦了五桌訂婚酒。

 參軍的男女青年,一個個手中拎著被子、箱子、網袋,在尋找自己的中隊;送行的人們也跟著東轉西轉。一時間亂哄哄的,大約十分鍾的時間,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隊伍很快集合好了。

 於是,就在1950年2月10日臘月二十四那天,家興報考了這個兵團的“青訓班”。經過正規的報名、體檢、考試等手續後,正式被錄取參軍,並且接到了於2月28日集中報到的通知。

 家興、錦繡就走到了這操場西南角人少的地方,正好看到那裡有一條狀石凳,兩人就並肩而坐。

 九點鍾到了,集合的哨音不停地吹著,解放軍和地方招兵的工作人員手裡舀著花名冊,在大操場上來回走動,邊走邊喊:

 說到最後,錦繡的媽媽也亮了自己的底:谷家在前清時代是官宦世家,到了民國是文化世家。現在雖然解放了,但谷家的女婿最低條件必須是大學生,別的沒有更多要求。

 在學校門前停著的軍車馬達已經轟隆隆地發動起來了。這哨子聲、馬達聲,同樣催人心碎!

 “你這個孩子,竟敢教訓起媽媽來了,氣煞人了!”媽媽氣得幾乎要昏過去。

 這個姑娘,在他心目中稱得上是絕代佳人,可敬、可愛;也可算是他心中的天仙、女神。人說情人眼中出西施,她比西施還要勝三分!想到這裡,家興感到自己肩上責任重大。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就要一生呵護她,要使她一生幸福、快樂!愛既是幸福,更是責任!

 當時,躲過飛機的轟炸之後,警報剛解除,他就奔進火場,幫著搶救傷員。被炸傷的有大人、小孩,有男、有女。他在倒塌房屋的瓦礫堆裡,幫著把壓在裡面的傷員扒出來。傷員搶救出來時,鮮血淋漓,非常痛苦地哭喊著、呻吟著。還有不少人被炸死後,在火海裡燒焦了,縮成像一段漆黑的木炭段子一樣的屍體,抬出火場。

 大家聽了這話,心情忽然都沉重了起來。歡送他光榮參軍,本是件大喜事,可眼下大家心裡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這麽多年在一起,結拜兄妹也好,師生之間也好,姐弟、同學、同志、愛人也好,彼此間感情的深厚程度,是不言而喻的。現在突然都要分離,這短短的幾十分鍾的時間,實在太少、太少了。這別離之情,肺腑之言,怎能說得完、倒得盡!

 從家興這方面來說,首先是讓家興的媽媽放了心,她老人家客客氣氣地把表妹這頭親事回掉了。她把玉鐲舀給兒子當訂婚信物,也就是說她接受了這門親事。至於後話,以後再說。

 那天,錦繡回到家天已暗了,她爸爸、媽媽、外婆都已先回到了家裡。媽媽就問女兒:“你後來到哪裡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訂婚儀式搞得非常隆重、正規,按照排定的順序,正一項一項氣氛熱烈地進行著。進行到兩位準新人交換信物時,在前來賀喜的貴賓中有兩個人突然不見了,那就是家興和錦繡。這兩人哪裡去了,去幹什麽了?

 “您同意了,謝謝外婆。外婆萬歲!外婆萬萬歲!”錦繡站了起來,向外婆又是鞠躬,又是亂喊口號。

 經張榮這樣一說,大家的心情好多了。

 我們是民主青年,

 “應該這樣。”張榮就推著家興說:“還有半個多鍾頭,你們倆去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外婆倒是對女兒十分坦率地都說了心裡話,也堅持了自己的看法:現在他們兩人愛得那麽深,不是這個那個條件可以拆得散的。難道現在這個新時代,還要叫他倆來演《西廂記》裡的張生和鶯鶯嗎?外婆甚至說了這樣的重話:你真是要到了“生米煮成熟飯”才會放手!

 其他前來歡送的人們,跟著陸陸續續都走出學校,來到學校門前,站在馬路兩側的軍車四周:有的幫著往車上遞著行李;有的車上和車下的人們在緊緊地握手,久久不忍松開;有的在互相囑托、安慰,告別

 這天下午,場面非常熱鬧,君蘭一家,愛芬一家,陳慧、張榮都請來了。君蘭還把錦繡和她父母、外婆,還有家興的母親、姐姐、姐夫都請了來。還有兩親家的一些親朋好友,特別是許船主他輪船公司的一些朋友,有好幾位是輪船上的船主,上海人叫船長的都來給他們賀喜。君蘭和愛芬還請了好幾位大學裡的同學,王有德也硬是吵著、跟著來賀喜。

 

 特別是海關大樓上清脆、響亮的鍾聲,不斷地敲著。這鍾聲傳向四面八方,到達了他倆的耳旁,也像是在為他倆的定親,鳴鍾慶賀!

 家興說:“後來媽媽終於止住了眼淚,反過來安慰我說,家興你真要走了,總歸有些舍不得。你走吧,放心的走吧。還是張榮說得對,好男兒志在四方,應該到外面去闖闖。解放軍部隊是造就人才的地方,興許能把你培養成才!解放了,現在正是國家用人的辰光。你放心地走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好在還有你姐姐、姐夫、君蘭、錦繡”

 隨即,一股青年參軍、參乾的熱潮在上海起。學生、工人、社會青年,紛紛報考華東軍政大學、公安學校、知識青年南下服務團這時,正好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個兵團的知識青年訓練班在上海公開招生。張榮就趕緊對家興說,他的部隊屬於這個兵團,他報名參加後就有機會分到他所在的那個部隊裡去。

 幾位帶隊的解放軍喊著:“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的口令,這一支支隊伍,很快整理好了。這些畢竟是學生,工人,城市青年,過去都受過體育、隊列的訓練,有一些軍事基礎,這些新兵還比較好帶。

 家興報到過後,很快又回到了學校門口。這時他胸前已掛了一朵顏色鮮豔的大紅花,非常高興地對大家說:“我去報到過了,還指定我為一小隊臨時小隊長,就是臨時班長。”

 “我事先也知道的,對你來說這最多只能叫‘先斬後奏’,我說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家興這孩子確實不錯,有什麽不好?”錦繡爸爸也完全站到女兒了一邊。

 “我的女兒,外孫女今天不能算私下訂婚。我做外婆的完全同意,這事是我作的主,送給家興的訂婚證物玉如意是我給錦繡的。”外婆站出來為外孫女說話了。

 大家一面說著,一面往學校裡面走,在大操場上停住了。家興感慨地說:“上海解放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我們本應團聚一起,再不分離,一同為建設我們的新上海努力工作。可現在我們卻要各奔東西,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聚!”

 按上海人的風俗習慣,要過了正月十五,點過兔子燈,吃過元宵湯圓,春節才算過去,各行各業才會真正開始運轉起來。可如今情況不同了,什麽都在革新。

 “你們兩人剛才在談些什麽,說給外婆聽聽。”外婆在沙發上坐定,笑眯眯地注視著兩人說道。

 “我會等著你,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我會一直等下去。我的心永遠會同你在一起跳動!你走後,我會照顧好我自己。我父母的工作我會做好,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最使你放心不下的是你的媽媽,你也放心,我會盡一切努力把老人家照顧好。”錦繡說著,面部雖有笑容,但顯然是很勉強的。眼中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的淚水,最後還是湧了出來。

 “本來早該來了。開頭家興媽媽還可以,後來當家興真的要離家走時,她老人家眼淚止不住就嘩嘩地流了下來。我一面伴媽媽流淚,一面再三向老人家保證,我這個未過門的兒媳,一定會盡兒女孝心,常來看望、照料媽媽”錦繡向大家說了來遲的原因。

 錦繡真是喜憂摻半,思緒萬千。不禁回想起前些日子他們兩人在外灘公園裡私訂終身時,曾經甜過、興奮過的情景。

 那天,在熙和陽光的映襯下,在沙沙作響、輕輕吹拂、陣陣微風的伴奏下,這外灘花園裡的棵棵樹木、株株花草,也像在為她搖曳、歌舞,向她點頭微笑,招手致意,祝她和家興,今後情愛長駐,婚姻美滿!

 “我和家興訂婚去了。”錦繡十分明確地回答了媽媽。

 他又一次感到需要改變思路:抗日戰爭打日本侵略者他沒趕上;解放戰爭的浪潮他沒跟進;現在,又在繼續升學還是參乾、參軍這兩者之間舉棋不定。但就在這面對國民黨飛機的轟炸面前,他堅定了去參軍的決心!

 家興則把自己心上人緊緊的擁在懷中,熱烈地親吻著

 第三十六回私訂終身誓言永相隨妹我一定等著哥哥回

 解放戰爭還在進行著,西北、西南,有好多地方還在進行剿匪,全國還未全部解放。特別是蔣介石逃到台灣後,還經常派飛機竄犯大陸,轟炸、掃射沿海城市。

 正因為在“丈母娘”這一關沒有過得了,現在家興和錦繡兩人就隻好到公園裡來“私訂終身”了。雖然也許形式沒有君蘭那樣風光,但從愛情的角度來說,意義卻更深。他們倆敢於排除一切阻力,朝著既定目標勇往直前!

 走不多時,他倆到了外灘公園,家興買了兩張門票,兩人就進了公園,在有陽光的地方,找了一隻長條形的石頭凳子,兩人就並肩坐下。

 這天下午,天氣特別好,真是個風和日麗豔陽天。這對戀人的頭頂上,朵朵祥雲,在藍天中慢悠悠地隨風飄移。他倆往右望去,不遠處就是外白渡橋,行人、車輛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他倆身後,是蘇州河和黃浦江的交匯處,明媚的陽光灑落在水面上,微風吹來,被吹皺了的江面,嶙嶙波光在歡快地跳躍著、閃爍著,好似也在為他倆的訂婚,真誠地祝福!

 1950年2月28日一清早,在道院中學的教室、辦公室、操場、大門口,已經裡裡外外擠滿了前來報到參軍的男女青年,還有不少歡送親友參軍的人們。

 “外婆,那您的態度呢?”錦繡跟著問。

 “好妹妹,你等著我,等著我!”家興反覆地說著。

 她又想到,新中國的前程肯定是光明、燦爛,無比輝煌的。她和家興的人生,以及今後她倆組成的家庭,也會跟隨祖國前進的步伐,同樣光輝燦爛,美好和美滿。她倆將來會有一大群活潑、可愛的兒孫,享盡天倫之樂。她倆的人生將會更加甜甜、歡歡樂樂!那天,她感到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兒。她身體裡的血液,正在加快流動,臉龐熱乎乎的,她不時地羞答答的望著家興。

 “這不行,還是請陳慧老師來說媒,兩個人都是老師,會有共同語言,而且都是女的,說媒成功的把握要大得多。”家興說得也有理。

 回家後,家興就提出要到張榮所在的部隊中去當兵。可張榮說不行!現在不是過去,部隊打到哪裡,就在當地招兵買馬。現在,必須經過部隊招兵機構,進行正規報名參軍,野戰軍自己不可以隨便招兵。

 陳慧此時提醒說:“張榮,讓家興和錦繡倆單獨去好好談談。”

 面對眼前的一切,家興的腦海裡形成了一個新的概念:革命還沒有結束,還在進行之中。**主席已發出號召:將革命進行到底!

 再說上海,自一九四九年五月底解放後,雖然社會經濟各個方面恢復很快,但是過了十月以後,上海的經濟情況發生了麻煩。一些不法資本家、商、銀元販子,開始擾亂金融、糧食市場。社會物價也開始出現波動,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遭受到種種的壓力。

 話說這家興和錦繡兩人正說得來勁,外婆從樓上下來,聽到這兩個年輕人在說什麽“私訂終身後花園”還說得那麽大聲、興奮、熱烈,覺得很是好奇。錦繡、家興,兩人隨即立起,讓外婆在沙發上坐下。

 “我當然舉雙手同意。我看你這個落難公子,不一定非要中狀元,你們兩人也不必私定終身,還是來個公開定親,流行的叫法是訂婚。”外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媽媽,我決不後悔。我嫁的是自己心愛的人,就是今後一起去討飯也心甘情願。”錦繡斬釘斷鐵地說。

 解放區的天,

 家興松開了懷裡的錦繡,向操場中間走去,不時回過頭來望望錦繡;錦繡卻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不住地向家興揮著手

 給家興來送行的人也跟著到了軍車前,把被子等行李一件件遞給了家興。

 家興知道,錦繡現在的心情是最最複雜的。他用手指幫她把眼角邊的淚水輕輕抹去。

 “九中隊”

 “先別亂拍馬屁,重要的是做你媽媽的工作。讓我想想,怎麽來說服我這個脾氣比我還要難弄的女兒。”她又想了好長時間,才說:“我做你媽媽的工作是一個方面,為了能達到目的,按照常州人的規矩,男家應該派個媒人來提親。”

 最後錦繡也放了狠話:家興我已愛定,別人誰都不嫁。媽媽實在不肯放手,女兒也不讀什麽大學了,只有一條路,離開這個家!

 地方上有組織的歡送隊伍,在馬路上敲起鑼鼓,扭著秧歌。

 報到前夜,家興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家興一貫的個性凡是做了一件事,決不後悔。但他知道,這次不會像以前去俱樂部、輪船上打雜,說不乾就不乾,說回來就回來。這一走,三年五載,十頭八年回不來都有可能。

 一輛輛滿載參軍青年的軍車,徐徐地向前開動了起來。車上和車下的人們,都在紛紛地互相不斷揮手,告別自己的親友!軍車全部離開了集合地點,向目的地開去,愈開愈遠。耳邊隻傳來車上的熱血青年那整齊、嘹亮的歌聲:

 錦繡按第一方案進行了。她靈機一動,就也坐到了沙發上,幫外婆捶背、捏捏肩,向外婆大獻殷勤,同時把兩個人遇到的難事向外婆透無遺。

 “該來了吧,他知道今天是上午八點半集中,九點半開車出發。”陳慧就說。

 “那就叫君蘭、陳慧老師一起來說媒。”錦繡道。

 世界上的事就這樣奇特,急於要訂婚,想方設法企求的,但未如願;並不那麽著急的人卻一蹴而就。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曲又一曲在申城上空久久回蕩!

 李家興就這樣離開了親人,正式參加了革命,至於他的這條革命道路將是怎樣走下去,會走得怎樣?且聽下回分解。

 “八中隊的同學在這裡集合,”

 家興的媽媽那邊,經兩位老師講了一些實實在在的道理,工作做通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兩個年輕人是否真真相愛!因為最終是要兩人能長久一起過下去,其他都是次要的。可錦繡的媽媽那裡,陳慧再怎麽說都沒有得到定論。最後還是那一句:容我再細細考慮考慮。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這天,訂婚證明人是解放軍團長、君蘭的老師張榮,男方介紹人是陳慧老師,女方介紹人是愛芬的好姐妹、周芬醫生。

 就在這時,家興收到了麗絹來信,大意是:她已經在巴黎落下了腳,一切順利,不要掛念;現在她正在求學,先學法語、英語;再就是希望君蘭假如已有合適的姑娘,早早定下;最後說她一定會回來的,但沒有時間,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這婚算是訂過了,家興和錦繡的愛情更加深厚,已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兩人朝夕相處,難分難離,最好能能馬上結婚。但這又是一個甜的夢想,目前根本沒有可能。錦繡大學還有兩年才畢業,才能有工作;而按照家興自己目前的經濟收入,也沒有條件組織家庭。就在這種情況下,家興才走上了革命之路。

 張榮覺得這個氣氛不好,需要調節一下,就說:“今天我們分離,都只是暫時的,不必難過。這是革命工作的需要,人生追求目標轉換的需要,這是常有的事。家興今天光榮參軍,是他人生道路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也是走向更加光明前程的一個新。我們應該為他祝賀!”張榮既嚴肅、又十分中肯地說,然後又轉了口氣,臉喜色地繼續往下說:“家興,你不是對‘三國’很有研究嗎?三國裡面不是也有這樣的說法: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們幾個人不是分過手,後來不是又聚到一起來了嗎。要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可能又會聚在一起的。”

 “好了,時間不多了,到學校裡操場上找個地方,大家好好話別一下。”張榮順便也給大家做了個交代:“噢,我也先同你們說一下,我們部隊很快要離開江蘇,移防到海邊去練兵,準備解放台灣。今天也算是同大家告別吧。”

 “家興還真行,上來就弄了個九品芝麻官當當。到部隊好好乾,說不定今後還能弄個營長、團長什麽的。”君蘭現在同愛芬已經訂好婚,心情自然較為輕松,人也變得乖巧多了。今天他知道家興的內心十分矛盾:去參軍確是他最佳的選擇,但現在馬上要同大家分離,特別是和錦繡分別,這又是什麽樣的心情。因此他就找些快樂的話來說。

 但是,家興的事情進行並不理想。姓王的先走了一步,王家派來說媒的把王家說得天花亂墜,說得錦繡母親動了心。而跟著君蘭、陳慧再來,怎麽說都沒見效。錦繡母親最後的回答是:容我再好好考慮考慮。

 現在,家興和錦繡倆人在操場一角緊緊相擁著,互相都能感到對方心臟的激烈跳動。錦繡望著心愛的人,輕聲地說:“家興,你抱我緊一點,再緊一點。再好好地吻我一下”

 這一年正好是虎年。過了年初五,人們就虎裡虎氣地開始行動起來了。一句話:革命鬥爭的步伐不能停頓!人們很快投入到了發展大好形勢,保衛革命勝利果實的鬥爭中去!開始同不法商人作鬥爭;同銀元販子作鬥爭;同破壞生產、擾亂人民正常生活秩序的勢力作鬥爭。最為震撼人心的,是上海市軍管會把二馬路(如今的九江路)上的證券大樓給查抄了,將上海地下金融黑市徹底摧毀了,真是大快人心!

 “什麽,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同意,竟敢去私下訂婚!”錦繡的媽媽真的非常生氣。

 從表面上看,家興現在是大哥落在了後面,而君蘭這個二弟卻搶先了一步,後來居上,風風光光地在大庭廣眾,諸多親朋好友面前,公開亮相,宣布訂婚。

 “你不就喜歡姓王的?我這個做外婆的就看不起他。論人品、聰明、長相,哪一樣趕得上家興。就算是在讀大學,也不過家裡錢多一點”外婆又進一步說了自己的看法。

 再見吧媽媽,

 外婆聽完,看著這對可愛的青年,想了想然後慢吞吞地說:“你們兩人先訂婚,倒是個萬全之策。但我女兒、女婿對你們兩人做好朋友,早已承認。栽培家興成材,也是鐵了心的。不過對你兩人要結成美滿姻緣,似有這等想法,但無定論。”

 “時間要抓緊,最近上門來說媒的還真有幾個。不過都給你媽媽回掉了。”最後外婆透了新情況。

 家興把他媽媽給他的一隻翡翠手鐲,套到了錦繡的手腕上;錦繡將她外婆給她的一隻玉如意,掛到了家興的頸項裡。兩人交換信物後,錦繡水靈靈的兩眼,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家興;家興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滿含深情地望著錦繡。

 “家興來了嗎?”陳慧問。

 “怎麽來遲了?快八點了。”君蘭問家興和錦繡。

 團結就是力量,

 他倆面前,沒有賓客、沒有掌聲,也沒有葡萄美酒。但他倆有藍天作證,浦江為憑!有的是兩顆真誠相愛、火熱奔放的心;兩顆心心相印、相互愛慕的心!

 那天,錦繡想得很多很多。她雖然只是訂婚,且不管是私下還是公開,她都認為自己已真正開始走上了人生之路,已向孩童時代告別,成為大人了。她已經感到,她自幼確實得到了父母、外婆的溫暖、寵愛。但在今後人生漫長的歲月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絕對依偎、依,相依、相守的男人,他將伴她走好美好、幸福的一生。這個男人,就是眼前的英俊青年李家興。

 “我馬上也要調往蘇北老解放區工作,還準備去同我愛人結婚,今天也就這個機會同大家一起作個告別。”陳慧同大家也說了一句。

 家興是第一中隊的第一分隊、第一小隊,排在隊伍的最前面;家興是第一小隊的小隊長,自然是成了這個中隊的排頭兵。

 “七中隊的同學到這裡集合”,

 家興個子又高,人又魁梧,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顯得格外神氣。家興第一個走出校門,第一個上了一號軍車,又站在了軍車的最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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