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聶風、步驚雲、秦霜三人當然沒有那麽容易死,但三人的情況卻也並不算好。爆炸發生之後,三人立即運功抵禦,但那連綿勁氣卻仍然滲透進他們的身體。
三人一陣咳嗽,臉色慘白,已然受了重傷。
“咳咳……”
也不只是幸運還是不幸,同樣受了傷的,不單單只是他們三人,還有雪達魔。他武功原本就稍遜黑瞳,再加上他與黑瞳相交五十年,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黑瞳會對他出手,突生不測,反應自然沒有那麽及時。
當然,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生性平淡,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甚至還有求死的念頭,以及……愛慕黑瞳!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黑瞳,你我相知五十多年,沒想到居然會有今日這一出。咳咳……我以前不曾想過,現在卻忽然想到,若是當真死在你的手上,未必便不是一件幸事,出手吧,給我解脫。”
雪達魔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再做任何抵抗,嘴角含笑、充滿溺愛地瞧著黑瞳。
黑瞳心中一震,反倒有些猶豫,怔怔瞧著雪達魔的神情,刹那之間,這五十多年來兩人相識相知,往日的一幕幕,彷如昨日,清晰地出現在黑瞳眼前,以至於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死灰的他,也有些下不去手。
正在這時,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個神秘人的聲音:“出手!只要你還想報仇,那就立即出手!!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與雪達魔兩敗俱傷,就一定能引出那個紫衣人!”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黑瞳的怒火,再沒有任何理智可言,她憤怒咆哮道:“他媽.的雪達魔,少跟老子扯你那能悶出鳥來的佛理,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不好!”聶風驚呼一聲,就連秦霜臉上也滿是擔憂。
不知為何,大抵是英雄惜英雄,聶風、秦霜以及步驚雲三人,雖然只是第一次與雪達魔相見,但三人卻為他灑脫的心胸感染,深覺此人端的是一條漢子。
這個江湖,像這樣的漢子已經很少了,所以他也不應該死的。
但聶風、步驚雲體內潛力尚未被發掘出來,此刻距離兩人足有百丈,無論如何都不能幫助雪達魔躲過黑瞳這一輪的攻擊。
唯死而已。
憤怒的喝罵聲中,黑瞳已然出手,滔滔真氣翻滾如牆,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肆無忌憚地朝雪達魔碾壓而去。
雪達魔呢?
他竟果真如自己所說,雙手合十。他原本是魔,但這一刻,卻虔誠地如世上最虔誠的聖徒,帶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信念,心平氣和地接受死亡。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哈哈哈哈哈……”一聲張狂地獰笑忽然響了起來,緊跟著狂風席卷,宛如驚天狂爆般,自聶風、秦霜、步驚雲三人掠過,三人心中駭然一驚。
又是一個絕頂高手?!
這個世界還真是臥虎藏龍啊,是真正的先天高手不如狗,絕頂宗師滿地走,並且更令三人吃驚的是,來者居然跟黑瞳、雪達魔的氣勢一模一樣,又是一團黑霧。
迅如電,猛如雷的黑霧!
難不成他跟黑瞳、雪達魔是出自同門?刹那之間,聶風、秦霜、步驚雲三人同時在心底想著,而下一刻黑瞳的憤怒咆哮則證明了這一點,她嘶吼道:“經王!你他媽,怎麽是你?!你這個叛徒,老子還沒有去殺你,你反倒自己找上門了,好好好,今日老子就先將你殺了!!”
經王!
來者正是白素貞三大化身最早的一人經王。雖然他的人已死,但是他的求勝之心仍然無比強烈。黑瞳是極有天賦的,所以雖然她是白素貞的最後一個人形化身,但經過短短十余年,她就已經超過了雪達魔,與經王齊肩。經王自然不滿意,便向黑瞳挑戰,結果兩人不相上下,最後還是白素貞出面,阻止了兩人,經王也因此懷恨在心,白素貞見自己無法再掌控經王,便將其逐出師門。
這些年,經王一直以龜息功閉關,修煉無經無道第十二層,終於成功!而現在,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原本的無經無道只有第十二層,但沒料到人力勝天,這無經無道竟如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一樣,上面居然還有第十三層,並且還真教他成功了。現如今的經王,已經修成了無經無道第十三層,單單從功力上來說,他已經具備挑戰自己的宿主白素貞的實力!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除了無經無道,經王身上還隱藏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終極秘密!
這將成為現場所有人的噩夢,或許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一個人。
那麽問題來了,白素貞明明知道一旦經王修成無經無道第十三層,就可以說是無敵天下,至少擁有擊敗她的實力,那在經王閉關這段時間,她明明有實力防患於未然,提前乾掉經王,她又為什麽沒有那麽做?
答案是……經王被白素貞逐出師門後,曾發誓要乾.翻她,然後就準備以龜息功閉關修煉,白素貞則淡定回應,說是在他神功未成之前,絕對不會動他。
她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言而有信,殺身成仁,舍生取義,自我犧牲,好吧,我實在是編不下去了,為了裝逼也真夠拚的……我敬你是條漢子!
“哈哈哈,你一直都想殺老子,可是你殺得了嗎?”獰笑聲中,那團黑霧已經將黑瞳徹底籠罩,跟著道,“以前你殺不了,現在你就更殺不了了,等著老子將你先奸後殺吧。”
“你這混蛋,這是什麽邪門功夫。我……我想起來了,這是江湖上已經失傳五百年的回元血手!你這混蛋什麽時候學會這門武功了?!”
噗的一聲悶響,黑瞳重重摔倒在地,臉上慘白。
雪達魔驚呼道:“黑瞳!經王,你背叛主人,直到現在還不醒悟嗎?!”
“哈哈哈……”
大笑聲中,經王真身顯現出來,只見他身披一襲連著帽子的血紅衣衫,渾身漆黑如墨,渾身散發著滔天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