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金高聲應道,跟著哈哈大笑,“天下沒有比這更容易賺的錢了。”
金又瞧了傑克和索羅斯一眼,道:“你們現在有三千塊了,下不下注?跟金一樣,也是一比二,賭贏了也給你們六千。”
傑克和索羅斯互相看了下,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興奮地齊聲道:“當然。”
他們賭青獠輸。
偌大營區徹底因這場豪賭沸騰起來,人們哄堂大笑,在他們眼裡,這完全就是一場鬧劇,很多人隻當是看戲。不過也有人敏感察覺到這是個不錯的發財良機,做起莊,青獠勝了賠雙倍,金的三隻狗勝了隻賠一半。
“死吧,蠢狗!”
傑克眼角眉梢全在笑,凶狠踢了青獠一腳,這次青獠閃避過去。他故作迷惑不解地瞧了瞧傑克,想要確定什麽,傑克再三催促,他才不情不願地上路,朝角鬥場中央走去。
“奇怪。”
“怎麽啦?”
索羅斯皺著眉頭:“他的反應不太對。”
傑克還陷入贏錢的狂喜中,這個說法不準確,應該說是即將贏錢的狂喜。他不耐煩地叫道:“老天,我就問你什麽地方不對了!”
“他本該害怕的,但你瞧他,冷靜淡定得可怕!”
“嘿嘿,那是因為這蠢狗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傑克壓根沒聽進去,敷衍地擺了擺手。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青獠緩緩走進角鬥場時,一旦得手,不將對手置於死地的鬥牛犬麥康納,竟嗖的一下,放棄了撕咬,一雙黃豆般的小眼睛警惕盯著青獠,露出前所未有的戒備姿態。
本能告訴他,面前這隻狗才是真正的對手。
利利唧唧叫了兩聲,狼狽站起,驚慌失措地朝傑克奔去,路過青獠,還色厲內荏地衝他吼了兩聲,要靠這種方式從青獠身上挽回顏面。
就在他轉頭朝青獠吼叫的當兒,脖子最柔軟的位置毫不設防地出現在青獠面前。這就是青獠苦苦等待的絕佳復仇時機,沒有任何廢話,他毫無征兆、果斷地發動了突襲。
哢嚓。
利利半個喉嚨被青獠咬斷,乾脆利落,行雲流水。
他不會忘記這個狡猾卑鄙他的敵人,現在他將狡猾卑鄙十倍奉還回去。
利利驚懼又可憐地哀嚎起來,求生的本能作祟,即便明知已經必死無疑,他還是可憐兮兮地求他,青獠果斷發動了第二波攻勢,又是兩下。
三下過後,利利這可憐蟲的腦袋就滾落在地,驚悚又詭異,人們甚至還能在利利的眼睛裡看到驚懼,當然還有詫異,臨死也不能相信青獠這膽小鬼竟然敢動手!
嘶。
接連兩次詭異事件,立即如病毒般往四下傳染,人們倒吸著涼氣,覺得脊背都在發涼,誰也沒有開口,所有聲音消失——就連所有的狗也是如此。
傑克和索羅斯完全看傻了眼,青獠已經變得完全不認識了,他變成了一個驚悚而又恐怖的殺手。
即便是白樺樹上坐著的威爾遜,也猛地挺直了腰背,露出了吃驚的神色,再看向青獠,眼中迸射出熾熱而又濃烈的光芒。
“他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威爾遜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
青獠對周圍的一切全都選擇了無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這三隻狗的身上,他默默的前行,收起了自己標志性的青色獠牙——這曾帶給他無盡恥辱,現在不會了。
再也、再也不會了。
不過對他來說,其實這無關緊要,他根本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知道自己是什麽,那就足夠了。
黑熊第一個衝了上來,閃電和鬥牛犬分列左右兩側,這又是截然不同的群鬥策略。青獠死死盯著閃電和鬥牛犬,他知道黑熊只是打手,閃電和鬥牛犬則是負責指揮打手的神經中樞。
青獠無疑是天生的殺手,他隱忍,他觀察,他謹慎,他狡詐,他凶狠,這一切都可歸於:他聰明。
鬥牛犬亦是同類中的佼佼者,最明顯的體現就在於剛才和現在,面對利利他選擇單打獨鬥,面對青獠卻是團隊作戰,根源在於,他有七八成把握撕碎利利,對上青獠卻連一成把握都無。
一句話來說,這是隻善於分析對手實力,極有自知之明的鬥牛犬。這機靈鬼,歷經大小數十戰還能活蹦亂跳,自有道理。
青獠會怎麽應對?人們全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直接對撞吧?
膽小、竊賊、懶惰等諸多標簽,令青獠在營區臭名昭著,不論是人還是狗看他都帶上了有色眼鏡,潛意識忽略了他魁梧雄壯的體型,直到現在他們才聳然意識到,他至少也有一百三十磅,不,應該是一百四十磅,完全有希望正面硬抗黑熊。
黑熊發起了衝刺,電光火石間已然殺至。眼見便要撞上,青獠兩隻前爪忽然在地上一抓,灰塵揚起。黑熊哇哇怪叫兩聲,眼睛已經被迷住了。青獠一個前跳,落在了黑熊的背上。他精準尋找到了最安穩的立足點, 一個旋轉,如雄鷹擒兔般朝閃電的脖子咬去。
他才應該叫閃電,因為他比閃電還快!
閃電吃驚大叫,雖然突然,卻也立即做出了反應,青獠這一下夠狠,直接將閃電的左耳撕咬下來。
“老天,這狗成精了!”一個女人突兀尖叫起來。她轉過頭看了看周圍聚精會神的男人,沒有一個人理她,不由尷尬笑了兩聲,暗暗責罵自己的目光短淺。
一擊得手,青獠絕不戀戰,飄逸的身影鬼魅般閃爍,反朝黑熊撲殺,無比淒厲的哀嚎聲響起,黑熊兩隻眼睛嚇了,建功的是那兩顆泛著寒光的青色獠牙。
一個回合,鬥牛犬還來不及參戰,他們就已經損失慘重。
完全瞎掉的黑熊徹底瘋狂起來,也不管究竟是誰,碰到什麽撕咬什麽。他想復仇,可青獠卻已經靜悄悄地撤離了戰場,根本不給他任何發現自己的機會。黑熊的怒氣無處發泄,很快就不再管決鬥這回事兒,朝人群狂奔而去,砰的一聲槍響,金親自為自己的愛犬送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