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靜心恢復元氣的韓安康,不知道在這個乾休所裡,兩個為老不尊的家夥正在算計他。同樣跟韓安康不知道被算計的,還有一個接到爺爺病又犯了電話,急匆匆從京城坐飛機趕到軍區乾休所的美麗女孩。
當女孩在哨卡前做好登記,被幾個望著女孩再次出現,顯得非常興奮的警衛連戰士,送到劉剛這位老政委休養的住所前。女孩正跟士兵們道謝時,就聽著房間裡面,傳來自家爺爺中氣十足嚷嚷著‘不準悔棋’的聲音,頓時覺得非常不解。
爺爺在電話中不是告訴她,老毛病又犯了嗎?身邊沒個親人想她想的慌,所以她才急忙跟學院領導請假,從京城直接飛到這裡。就連家裡人,她也只是打個電話通知了一下。現在聽爺爺的聲音,似乎不象犯病時的樣子啊!
就在女孩推開院門進入客廳後,看到自家老爺子跟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在為一個象棋而爭吵不休時。
看到女孩走進來,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突然笑著道:“喲,這不是小婷婷嘛?幾年不見,當年的黃毛丫頭都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書生,我真的懷疑以你這大老粗的基因,怎麽能生出這麽漂亮的孫女呢?”
老人一開口,回頭看到孫女一臉困惑的望著自已,正準備把孫女叫到身邊,等下完這盤棋再聊的劉剛。就看到坐著輪椅過來串門的趙虎,在他注意力轉移到孫女身上時,把這盤要不了幾下他就能取勝的象棋給全部搞亂。
頓時令劉剛氣的站起來哇哇叫道:“趙老虎,你這家夥棋品還是這麽差,老子明明都快贏了,你又耍無賴。你還要不要這張老臉了?”
這顯得很生氣的質問,換來的卻是自家孫女一臉不高興的表情道:“爺爺,你竟然騙我。你現在這個樣子,那裡象老毛病犯了?嚇的人家直接請假,連家都沒回匆匆趕過來。可你竟好好的,還跟這位老爺爺下棋。我要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哼!”
被孫女生氣的樣子似乎嚇到的劉剛,立馬討好嬉笑道:“小婷,這不是你這麽久沒來看爺爺,爺爺想你想的慌,才撒個小謊騙你嘛!你小時候爺爺可最疼你了,現在你長大了,難道就不孝順爺爺了嗎?”
面對這個喜歡在自己面前耍寶的親爺爺,千裡迢迢從京城趕來的劉麗婷,也被這種無賴的招數弄的哭笑不得。打小跟爺爺在軍中大院長大的她,跟爺爺的關系無疑最親近。她父母一直忙於工作,小時候幾乎都是把她放在軍區大院爺爺奶奶身邊長大。
直到前幾年奶奶去世,怕這位退休的爺爺一個人孤單,她也是盡著孫女的責任,陪著這位爺爺一直在吉省軍區的老房子裡居住。
直到後來爺爺受軍區的邀請,搬到這個乾休所來休養,她才搬到京城跟父母一起生活。加上今年剛剛進入大學生活的她,只要有假期都會過來看這位越老越頑童的爺爺。畢竟,她清楚相比父母每天工作繁忙,她無疑是全家最悠閑的一個。
看到劉剛在自家孫女面前吃憋,趙虎看的很過癮的笑道:“小婷婷,你不認識我了嗎?你忘記了,你這丫頭當年住軍區大院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這麽些年沒見,當年老喜歡哭鼻子的小丫頭,都出落的如此水靈了。
難怪你爺爺這個老東西,整天吹噓孫女長的跟天仙似的,才敢打那個歪主意。不過,以這丫頭的姿色要能跟小韓在一起,倒也不算委屈了。”
就在劉麗婷想著這個‘小韓’是何人也時,劉剛笑著道:“那是當然,也不看是誰家的種。丫頭,過來見過你趙爺爺。這是當年住在爺爺隔壁的趙爺爺,那個你小時候,吵著要他家那張老虎皮當被子的趙司令。”
一聽這話,劉麗婷很快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才想起眼前這個老人,就是當年住在軍區大院的軍區一號趙虎司令員。至於想要那張老虎皮當被子,也是小時候聽人說,老虎皮蓋在身上很暖和,有些怕冷的她才鬧出的笑話。
想想距離當年見到這位老人,現在也有近十年也退休的軍區一號,劉麗婷顯得很大方得體的道:“趙爺爺,對不起,剛才沒認出你來。以前聽爺爺說起過,自你退休後,他喝酒下棋都沒了伴。沒想到你們到老了,又湊到一起來了。爺爺有了你做伴,也不至於那樣無聊了!”
這話倒也不是假話,做為跟趙虎搭檔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劉剛,很佩服這位鐵骨錚錚的司令員。後來繼任的司令員,都找不到趙虎身上那股東北人特有的豪爽氣概。
聽著劉麗婷的話,趙虎笑著道:“就你爺爺那就酒量,兩個他也不是我的對手。他喜歡找我下棋,那是喜歡在我身上找勝利的感覺。這家夥老狡猾了,現在連這麽漂亮的孫女也忍心算計。
小婷婷,別理他,跟你虎爺爺聊聊天。對了,聽你爺爺說,你現在都在京城上大學了?是京都還是水木啊?”
劉麗婷對這個問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趙爺爺,我報告的是藝術學院,現在是京都電影學院大一的學生,主修表演專業。”
一聽這話,趙虎愣了一下轉頭問道:“書生,你怎麽讓她考那樣的學校?我記得聽你說過,這丫頭的成績一直不錯。怎麽最後考了這麽個學校呢?”
對於趙虎這種老人而言,或許只有水木跟京都兩所華夏頂尖學府,才是他們子女最應該入讀的學府。而電影學院這種學校,對於出身軍旅世家的他們而言,無疑都不是他們所希望的。畢竟,在他們的觀念裡電影學院再好,也是培養戲子的學校。
面對這樣的問題,劉剛也有些無奈的道:“你以為我想啊!這丫頭別的沒遺傳到我的,這性子倒是遺傳到我的。為了要報考電影學校,說想當演員體會百味人生,硬是磨了我半年。最後耐不住這丫頭鐵了心,我也隻好任由她報考了。
這時代已經變了,我們這種老古董的觀念也要改改囉!只要這丫頭行的正做的直,那就隨她高興好了。反正我就這一個孫女,只要她高興就行。不過,在孫女婿方面必須得到我的批準。要是她敢挑一個我不喜歡的男孩,我就將那小子一槍斃囉!”
聽著自家爺爺又提及這個問題,劉麗婷很無奈的道:“爺爺,我今年才十九歲,這個事情你是不是擔心的太早了?我說過,我現在還不想找男朋友的。將來談男朋友的時候,也一定先讓你老人家過目一下,如是你不同意那我就不談。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從小到大劉麗婷都盡量避免別人知道,她是出身於一個軍旅世家。雖說她的父母,如今都是搞科學研究的專家,檔案上顯得很普通。
可知道她有一個擔任過大軍區政委,從上將軍銜上退休爺爺的人並不多。在東北她劉家的聲譽還是比較顯赫的,只不過相對於她一家而言生活的比較低調。畢竟,她父母都沒有任何軍方的任職,不過兩個伯伯跟堂哥,如今都在華夏軍隊中服役。
或許正是兩個伯伯家生的都是男孩,她是家族唯一的公主,從小更是受劉剛老兩口的愛。以至於劉麗婷,跟爺爺奶奶的感情也最親。為此她只要發話, 兩個在軍中都官職少校中校的堂哥,也要乖乖的聽她命令。
出身這樣的家族,劉麗婷很早就知道,她的婚姻肯定沒普通女孩那般自由。因此她都盡量避免,跟一些想追求她的男孩接觸。一來是她確實對他們沒感覺,二來也是不想感情沒開始,就遭到家人的一致反對。
又重新表明了一下態度之後,劉麗婷怎麽也沒想到的是,這個平時很反對她接觸男生的爺爺。這回卻若有深意的笑著道:“十九歲也不小了,有合適的男孩子也可以試著相處一下。這次爺爺把你叫來,就是想讓你看看一個比你大四歲的男孩子。
你先試著接觸一下,爺爺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但我想說的是,你這丫頭打小心高氣傲,這回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叫有志青年。你以前總跟爺爺說,勾勾手指都有一大幫男孩對你獻殷勤。那這回你給爺爺試試,看看能不能讓那個家夥對你動心?”
聽這話的意思,是替她安排了相親對象的節奏。明知自家爺爺是在故意激她,可她還真想看看。被喻為電影學院系花的她,真的有男生能對她視若無睹?想必這年頭,貓不吃魚、狗不吃肉還真不多見吧?
帶著這種不服輸的心態,劉麗婷在往後的日子裡,在韓安康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度的挫敗感。因為她不知道對於如今的韓安康而言,鑽研醫術才是第一要務,其它男歡女愛什麽的通通靠邊站。再漂亮又如何呢?在他面前也只是一個比病人稍顯健康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