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十八號別墅,給駱飛開門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看樣子也是保鏢一類的人物,身上帶著功夫呢。
進門的衣帽間,駱飛看到了方傑。方傑和幾個同樣像是保鏢的人呆在一起,坐在哪抽煙。見到駱飛,方傑揚了揚下巴,算是打過招呼了。駱飛知道這種地方,能不說話,最好還是少開口,也給了方傑一個無聲的微笑,然後跟著開門的年輕人,進到了會客廳。
會客廳的布置和駱飛想的一樣,很是考究。吳天正陪著道爺在沙發上說話。
見到駱飛進來了,吳天努努嘴,示意駱飛先坐,讓後接著和道爺說:“道爺,這事兒就這麽訂了,我這次就全靠您了。”
道爺笑呵呵的說:“多大點事兒啊。不是老頭子我多嘴,小天兒,你有時候就是太謹慎。”
說完,道爺拿著他的小紫砂壺,美滋滋的吸了一口。
吳天這才給駱飛引薦,他對駱飛說:“小駱,這前輩可是個大人物,看你的廚藝精湛,想和你聊兩句。來,叫道爺。”
駱飛知道吳天和這個道爺叫自己來肯定不是為了聊做菜的事,再加上這老頭叫啥名不好,偏偏叫給道爺,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別扭。雖然這老頭年齡上當自己的爺爺綽綽有余,但是不帶這麽佔人便宜的。
不過形式比人強,這老頭一看就是深水妖孽那樣的大人物,連吳天在他跟前也是“小天兒、小天兒”的叫,駱飛隻好忍了。只是心中對升級禦鬼空間的事兒更加的上心了,只要級別上去了,還用看誰的眼色。
不情不願的叫了聲“道爺好。”,駱飛就沒下文了。
誰知這也正好符合老輩人的處事原則,當小輩的,就是不能多話,不讓你說的時候,一句話最好也別說。
道爺顯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當初吳天看到駱飛時打了一趔趄,還是他一直攙著的道爺一把給扶住的。打量著駱飛的身形,想著吳天給他說過的情況,道爺很滿意的說:“不錯,不錯,是個好後生。”
道爺誇完人,就不再說話了,而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坐在那吸溜他那紫砂壺裡的茶水。
吳天說道:“小駱,我還一直不知道你會做菜呢,你小子,隱藏的夠深的。”
駱飛笑著說:“男人家,會做菜也沒什麽好顯擺的。回頭再讓媳婦知道了,那不就吃不成現成的了。”
駱飛這是標準的倚小賣小,他好歹是吳天的人,這句玩笑話一說,吳天肯定不會再往下面問了。
果然,吳天聽了駱飛的話,很暢快的笑了。旁邊的道爺也笑眯眯的對著駱飛比了比大拇指,好像在誇獎駱飛有志氣,小小年紀就開始盤算著以後不怕老婆的事。
笑了一陣之後,吳天接著說:“小駱,比賽完之後會有澳門的賭船來。到時大家會一起去賭船上玩,這事兒,你知道吧?”
駱飛聽完就奇了怪了。吳天找不來賭博專家可以理解,但是這個道爺找不來……不應該啊。
心裡思索著眼前的形勢,駱飛嘴裡也沒打嗑,直接說:“知道。天哥,咱們是不是要……”
駱飛的意思很明顯,問吳天是不是準備靠著自己賭技在船上大贏一筆。
吳天擺擺手,推翻了駱飛的想法。“不是。真要有這心思,道爺這裡有的是高手,還用不著你。只不過,你的身份比較特殊。你可是這次海皇料理大賽的參賽選手。到時候道爺有個小計劃,想讓你參加。”
駱飛聽後心中腹誹不已,你吳天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老大,旁邊還坐這個更牛掰的大佬道爺,有什麽事直接交代就行了,兜什麽圈子啊,累不累。
駱飛笑著說:“天哥的話我肯定聽,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吩咐是吩咐,做是做。事情不對頭的話,到時肯定是要跑的。
不知道駱飛內心想法的吳天覺得自己這個小弟很給自己漲面子,看了看道爺,得到首肯之後,這才把計劃說出來:“是這麽回事,小駱,到了賭船上,你盡量挑逗夏英輝,讓他跟你對賭,要是能把他贏的傾家蕩產,道爺這裡給你記頭功。另外,所有你贏的錢都歸你,我和道爺一分不要。”
駱飛一聽,嗯,對付夏英輝?這不是和自己的計劃一樣嗎?自己可是早早的就計劃好了,要在賭船上好好的坑夏英輝一把的,要是能把他撩撥到和自己賭命,那就更好了。現在看來,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啊。到時候,自己的行為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釋,自己是棋子嘛,當然聽下棋人的了。至於這個下棋的人,肯定是道爺了。
見駱飛沒開口,吳天繼續說:“小駱,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夏英輝的資產,可是不少啊。就是我,也不一定比他更有錢。”
駱飛一晃神,趕快解釋,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天哥,你誤會了。向來的都是你指哪我打哪的,我剛才在想,這麽誘這小子上當呢。”
吳天一聽,很暢快的笑了,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其實,道爺的計劃沒駱飛也沒什麽影響。只不過駱飛的身份更能激怒夏英輝,比較好展開他接下來的布置。就算夏英輝不願意坐在賭桌上,他也有別的手段,繼續他的計劃。只不過讓夏英輝載個大跟頭,更能給對手添堵罷了。
接下來,吳天又不痛不癢的和駱飛說了幾句,完善了坑夏英輝的細節。道爺在旁邊也不時的插上兩句嘴,以示把駱飛視為自己人。說了會話,吳天看了看手表。駱飛知道人家跟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下面已經沒自己什麽事了,於是站起身,主動告辭。
道爺不痛不癢的有誇了駱飛幾句,讓他離開了。駱飛走在路上還在尋思著,自己趁晚上的時候一定要召喚隻擅長游泳的二級鬼,嗯嗯,還要找個海難逃生專家。道爺和吳天這幫人,誰知道在計劃什麽。到時候實在是沒辦法了,飛老子直接跳海,大不了遊回海州市。
一邊為自己打算著,駱飛一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方寸島上的風景不錯,不過駱飛現在可是沒心情欣賞,他得好好的想想,吳天和道爺到底要幹什麽。
駱飛離開後,道爺抿著茶水,滿意的說道:“很不錯的後生,很本分。”
吳天也在旁邊迎合, “是挺不錯的,就是老覺得看不透,有點不敢交底啊。”
道爺笑了起來,指著吳天說:“你呀,你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手下的人不能都抓在手裡,不然會被累死的。只要用心幫你辦事就成了,你管那麽多乾嗎?”
吳天不好意思的笑了,說:“您老人家見遍世情,您的話,我記在心裡了。”
……
另一棟別墅裡,夏英輝正正襟危坐,半個屁股挨在沙發上和一個乾瘦的老者說話。
夏英輝好像被問到了痛處,緊張的說:“大聖爺,什麽事都瞞不住您老人家。這襲擊那小子的事吧,是我讓人做下的。只不過是想讓他參加不了今天的比賽,可沒想鬧出人命。誰知道那小子身手這麽厲害,竟然打死了兩個。這事怪我,老想著能保住這冠軍的頭銜,好繼續為您老效力。”
乾瘦的老者正是道爺準備大坑一次的孫大聖。這老者年輕時就骨瘦如柴,但是手上功夫不差,身法靈活,加上姓孫,就得了個“孫大聖”的名號。這麽些年了,他的名字旁人早就記不清了,只知道他叫孫大聖。
孫大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眼中閃著思索的意味。半晌了,才對大汗淋漓的夏英輝說:“你呀,還是太毛躁。後天,有把握贏沒有?我說的是堂堂正正的贏。”
夏英輝這才敢出了一口氣,信心十足的答道:“有,肯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