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蕭逸軒為了不影響事態發展,也為了避免被其它的人發現,遂躲藏得遠遠的,未料就因如此而忽略了同樣隱身於暗處的林清越!而若他未猜錯,想來林清越和另外一個不知名的貴公子離開之前無意中的一個回頭舉動,只是因為發現了隱藏於暗處的他!
枉他那時還以為離佟雅萱和逍遙候極遠的林清越,只是恰好路過那兒,就並沒有多加注意,如今想來,大抵那時林清越就已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
腦子裡轉過這許多念頭的同時,蕭逸軒臉上的震怒的情緒也慢慢地消散在空氣中,直到最後他又習慣性地揚起嘴角,勾起一抹看起來猶如謙謙君子的溫和儒雅的笑容。
當然,這實則只是他自己的假想,因著他那雙遺傳自文貴妃的貓眼,即使他借由臉上兩個小小的梨渦來掩飾自己的本性,卻也依然會於有意無意間就外泄出來。若是盛京的貴女們看見這樣似天真無邪,又似溫柔含情模樣的蕭逸軒,準保被迷得暈糊糊的找不著方向。
這樣的蕭逸軒,雖風流但不下流,雖言行舉止間有意無意的勾得眾多貴女心潮湧動,但卻又因為他那時刻謹記保持距離的作派,而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之心。
唯有侍候蕭逸軒的忠仆們知曉,每每蕭逸軒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代表著他又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計策……
這日,佟雅萱在用過早膳後,再次出府了。
至於二皇子蕭逸軒和齊王杜偉澤再次送來的禮物。則依然被她無視掉了。
在佟雅萱看來,蕭逸軒可是含著金杓子出身的尊貴皇子,又是有意無意間勾得盛京眾多世家貴女心生愛慕的“風流皇子”,又豈會將時間浪費在她這麽一個要才沒才,要貌沒貌的女子身上?想必被打擊得次數多了後,蕭逸軒心裡的傲氣和自尊就不會容許他再如此行事。更何況蕭逸軒此次前來江南,也還有公務在身,待到過幾天。她將江南這兒的事情全部安置妥善後,離開了江南,見不到她人了後,蕭逸軒也就會慢慢地將這些多余的思緒摒棄一旁,再也不會糾纏於她了。
至於那篤定她不敢下狠手,一連再地欺她年幼不知事,自認只需給她一點溫情就能將她耍得團團轉。就能再次讓她愛上他,從而如了他的心願,墮入他設下的圈套的杜偉澤?
佟雅萱冷笑了下,若那杜偉澤向天借了膽了,敢再追著她前往淮北,那麽,她也就無需再留後手了……
腦子裡轉動著這些念頭的同時。佟雅萱也帶著文嬤嬤等丫環婆子逛完了一條街,買下了許多件江南當地特產,並特意吩咐人一一包裝好,打算回頭就安排人送往盛京。
同時,佟雅萱也趁此機會和這段時間交好的友人告別,更佯裝無意地挖掘早就看中的技術人才,許下種種誘惑條件,最終如願地將她早就相中的那個有著一手精湛紡織技藝的老師傅,連帶著她的徒弟全部挖到了手。
因為這件事情,佟雅萱高興得連嘴都合不攏了。隻覺得自從離開盛京,路遇追殺,順利抵達江南後,那難得的好運氣終於光顧了她一回。
雖然很想繼續留在江南,一探那些好運氣是否會一直縈繞在她身側,奈何眼下能留給她的悠閑時光還真不多了,萬般無奈之下,佟雅萱只能按下心裡的遺憾歎息。轉過頭去,無視了眼前那些急速消失的亮閃閃的金元寶。
正因如此,佟雅萱錯過了那個約摸四十出頭的老師傅和管事兩人之間的眼神交匯。以至於很多年以後,她終於得知自己當年之所以能那般順利地挖到那個高明的紡織師傅。全是因為這家店鋪的幕後東家是林清越,而那個老師傅更是奉了林清越的命令前往大梁這個消息時,隻恨不能時光倒流,那麽,她絕對不會輕易就將這個老師傅挖回大梁,從而讓林清越趁機“登堂入室”……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攜帶著一大堆禮物回府的佟雅萱,懶洋洋地倚在軟塌上,由著紅梅等丫環為她按摩那酸疼的手腳,舒緩疲憊的筋骨,腦子裡則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終於發現了昨日心情激憤之下,竟然漏看了林清越遞給她的那疊資料!
“綠蘭,將我放在梳妝台右邊抽屜裡最上方的那疊資料拿給我。”
綠蘭應了聲,找出那疊資料後,目光並未在上面停留,就急行幾步,將這疊資料交到了佟雅萱手裡。
才看了第一句話,就令佟雅萱瞪大了雙眼,猛地坐了起來。
“郡
子時吧
主?”正為佟雅萱捏著肩膀的紅梅,眨眨眼,滿臉疑惑地喚道,而正為佟雅萱按摩腿腳的白竹、墨菊兩個丫環也同樣一臉好奇地看著佟雅萱。在久久等不到佟雅萱的回答時,三人齊齊將目光移向將這疊資料送到佟雅萱手裡的綠蘭身上,那灼熱得快要將人燙傷的熱切視線,隻令綠蘭差點就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而跺腳,叉腰,咆哮,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綠蘭,喚文嬤嬤進來。”佟雅萱吩咐的話語為綠蘭解了圍,也讓紅梅、白竹和墨菊三個丫環立刻反思起自己剛才的行為來。
“無礙。”佟雅萱擺了擺手,說起來,若非這疊被她隨手擱置在一旁的紙上面的消息太過於讓人震驚,她也不會那般失態。
自從再次重生以來,這還是她頭一次這般失態,也怪不得紅梅、綠蘭、白竹和墨菊四個侍候了她近一年,已將她的性子摸了個七八成的丫環會這般失態了。
一柱香後,文嬤嬤推門進來,微微彎腰,行禮道:“郡主。”
佟雅萱歎了口氣,伸手扶起文嬤嬤的胳膊,嘴裡也嗔怪道:“文嬤嬤,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我情份不同,無需在私下裡行如此大禮。”
“郡主,老奴明白,但,這禮不可廢。”文嬤嬤滿臉不讚同地看著佟雅萱,心裡卻驀地浮現一股暖流。這股暖流以一種迅捷且無法阻擋的速度從文嬤嬤心口處逸散出來,分布在身體每一處,隻令文嬤嬤也不由得眯起了雙眼,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興奮和激動的神情,更有著無法掩飾的欣賞和歎息。
“罷了。”佟雅萱又豈能不知曉文嬤嬤心裡的想法,故,她也只能擺了擺手,不再繼續和文嬤嬤探討這個話題,並將手裡早已粗略翻看過一遍的資料遞給文嬤嬤:“文嬤嬤,你看看這份資料。”
才看了第一行字,文嬤嬤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待到她一目十行地翻看完整份資料時,身上已散發出濃濃得快要將周圍一切都淹沒的惱怒和仇恨等情緒。
“文嬤嬤,先喝口水。”佟雅萱親自為文嬤嬤沏了一杯熱茶,以提醒文嬤嬤不可在此刻失態。
“謝郡主。”文嬤嬤又行了一禮,接過佟雅萱沏好的熱茶抿了口,那因為過於驚駭震怒而泛出絲絲寒意的身子也在瞬間就變得暖和起來,差點就被震怒的情緒給佔據而失去理智的大腦也恢復了平日裡的清明和機警:“郡主,長公主和候爺可知曉此事?”
佟雅萱搖了搖頭,縱然經歷再次重生,腦海裡那些依然未能想明白的疑點全部化為灰燼,最讓人不可置信,卻又真得不能再真的事實已擺在眼前!
“那……”文嬤嬤遲疑著,拿不定是否該勸說佟雅萱將這個消息秉報給長公主和佟候爺。
至於這個消息的真假,文嬤嬤倒並未懷疑,其一是佟雅萱重生以來的蛻變,讓文嬤嬤知曉佟雅萱向來靠證據說話,從不弄虛作假;其二則是佟雅萱和青雲樓這個精於殺手,同時也售賣一些消息的組織聯絡上,所以才能輕易獲得這個消息;其三則是文嬤嬤這個在皇宮裡過了十多年安穩生活,出宮後又成為佟雅萱奶嬤嬤,可謂是見慣了世事複雜的老人家也早就懷疑白冬瑤的來歷,故,如今乍聽說白冬瑤和曾在雲間閣找岔的鈴兒是一母雙生的孿生姐妹,而這對姐妹的生父竟然是佟將軍這個駭人的消息時,在震驚過後則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歎。
想起重生前這個時間段白冬瑤的變化,佟雅萱眼眸為之一冷,嘴角微勾,道:“文嬤嬤,你說那白冬瑤是否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這……應該不可能……”文嬤嬤滿臉遲疑, 雖想反駁佟雅萱的話語,奈何就連她自己都能察覺到,因為佟雅萱這句莫名的猜測,再加上這段時間白冬瑤的行事作風,倒是令她那早已篤定的答案也都出現了動搖。
唯有佟雅萱自己知曉,其實,她不過是有意誤導文嬤嬤。若非如此,待會將這個消息告知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時,又豈能得到兩人的重視?!
“文嬤嬤,這麽重要的消息,自是不能再瞞下去。”
文嬤嬤迅速收斂心神,低應了聲,就和佟雅萱朝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居住的院子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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