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太夫夫微眯雙眼,撚動佛珠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之色,胸口更是被一團鬱氣給堵住了,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眾人。
末了,佟老太夫人深吸了口氣,道:“靜雅也是我們佟府的女兒,靜雅能做的,我相信你們也能做到。”
以楊氏為首依然掌握著部份國公府庶物大權的人心裡生出淡淡的恐慌,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到喉的話語卻湮沒在佟老太夫人那突然變得晦暗不明的目光裡。
而和佟雅萱同輩的幾個女孩兒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滿臉無法掩飾的興奮和激動,更有那頗得佟老太夫人寵愛的上前幾步,到達佟老太夫人面前,拽著佟老太夫人的衣袖,嬌聲問道:“曾祖母,我從未接觸過這些,往後還要曾祖母你多多指點。”
發現佟老太夫人並未拒絕,甚至還嘴角含笑地點頭時,其它的幾個女孩兒也蜂湧上前,齊齊跟佟老太夫人撒嬌,隻令佟老太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心裡的自得等情緒再也無法掩飾的流瀉在外。
楊氏等人隻覺得萬分苦澀,不止一人在心裡暗咒佟老太夫人的半截身子都已經進了棺材,偏偏還要將府裡的庶物抓在手裡,之前的計策不成功,就又生新計,這樣的佟老太夫人,別說和太后相比了,就連長公主都不如!
西苑
正所謂“紙包不住火”,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秘密,更不用說在紛爭最多的後宅裡,再加上佟老太夫人不知出於何種心思而作壁旁觀,故。只是短短時間,這些消息就傳到了西苑的白冬瑤耳裡。
“什麽?!”
“長公主竟然將一府的庶物全部交由佟雅萱打理?!”
白冬瑤猛地站起身,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握著毛筆的右手微一用力,墨汁滴落到才抄寫好一頁佛經的紙張上面。
不過,此刻的白冬瑤顧不上去心疼自己花費了一刻鍾時間才抄好的一頁紙被廢掉了。只是直愣愣地看著面前微微垂眸的李嬤嬤,心裡浮現出諸多無法分辨的情緒。
李嬤嬤以眼神示意白蓮等人將混亂的桌面收拾乾淨,看向白冬瑤的眼眸裡暗含渾意,道:“大小姐,這,也是你的一個機會。”
“你是說……”不得不說。白冬瑤確實是一個聰明人,即使此刻她那向來靈活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但也迅速抓住了李嬤嬤的話外之意。
“只怕曾祖母不會同意的……”下一刻,白冬瑤就搖了搖頭,一臉的黯然,但那緊抿的嘴角,以及眼底緩慢浮現的嫉恨,卻說明她依然不願意就此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大小姐。你是國公府其它幾位主子的長姐,依照律法,理當在及笄那年就跟著當家主母學習管家之技。”李嬤嬤定定地凝視著白冬瑤。一字一句地補充道:“國公府丟不起這個臉。”
這,也正是白冬瑤腦子裡浮現的念頭,故,她給了李嬤嬤一個讚賞的眼神,嘴角微勾,道:“許是天氣炎熱,曾祖母的胃口也不如之前好,恰好我昨日正好翻到了一本古籍,發現了一道正適合此刻飲用的甜湯。”
說到這兒時,白冬瑤特意停頓了下,走到一旁的書架前,取出一本三指來厚的書籍,很快就翻到自己剛才提及的那頁,然後走到書桌前,提筆就將上面用到的材料抄錄下來,再將紙張遞到李嬤嬤手裡,道:“李嬤嬤,這是做給曾祖母飲用的甜湯,食材等方面絕對不能出錯,我信不過其它人,還要麻煩你親自將這些材料找出來,再送到小廚房裡,按照上面的要求處理好,待我將之前抄錄好的幾本經書找出來後,就到小廚房裡烹製這道甜湯。”
東院
佟老太夫人仿若未聽到下首丫環的話語似的,微闔雙眼,撚動著手裡的佛珠,嘴裡也念念有詞。
候在一旁的越嬤嬤淡淡地瞥了眼一臉局促不安地藍衣丫環,暗歎了口氣,終歸還是看在這個丫環的母親和她是同鄉姐妹的情份上,開口解圍道:“太夫人,聽說大小姐身子一直不太好,如今外面太陽正大,看在大小姐一片孝心的情份上,你就見見大小姐吧。”
佟老太夫人睜開雙眼,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歎息道:“婉芸,你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就是這心太善良了!”
越嬤嬤也跟著陪笑道:“這也是因為老奴在國公府,否則,老奴這把老骨頭早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就你會說話!”佟老太夫人嗔怪地說道,仿佛現在才看見站在下首那個臉色慘白如紙,身子也因為房內無形壓力而微微顫抖著的藍衣丫環,道:“看在你初犯,且婉芸幫你說情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了!”
“謝太夫人。”藍衣丫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心裡卻恨上了白冬瑤:若非白冬瑤威逼利誘讓她進來通報,她又豈會面對這種情景?!
佟老太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不過,這死罪可逃,活罪難赦。”
說到這兒時,佟老太夫人頓了頓,臉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為難:“我是信佛的,原本不該處罰你,只是你今日犯的是小錯,若不給予處罰,又擔憂你記不住從而犯下更大的錯誤,到那時,即使再多的人為你求情,即使我再心善,卻也不能像現在這般輕易原諒你了。”
“這樣吧,今兒個就扣你三個月月銀,以敬效優!”
藍衣丫環咬了咬唇,抬起右手,舉起三根指頭髮誓道:”謝太夫人開恩,奴婢定當警記在心,絕不再犯。”
“唉,你這丫頭……”佟老太夫人阻止不及,只能搖了搖頭,眼底卻一片滿意和欣慰,嘴裡則歎道:“不過是一件小事,又何需如此呢!罷了,念在你也只是代她人受過,就這樣吧!”
“是。”藍衣丫環自是知曉佟老太夫人終於將這件事情揭過,遂雙手撐地,堅難起身,倒退著朝門外行去。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越嬤嬤,道:“這丫頭倒是挺聰明的。”
越嬤嬤忙不迭地垂眸,避開佟老太夫人那過份銳利的眼神,訕笑道:“那也是太夫人教導有方,只不過,平日裡這丫頭言行舉止都頗合規矩,為何今日會犯下此等淺顯的錯誤,想想就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佟老太夫人撚動佛珠的手指頓了頓,雙眼微眯,透過未關攏的窗戶往外望去,嘴裡卻漫不經心地說道:“外面太陽正烈,讓那丫頭進來吧。”
看似平淡的話語裡卻暗含森冷,隻令早就有所準備的越嬤嬤也不由得渾身發寒,下意識地應了聲,就迅速退到門外。
才走出房門,就被外面那強烈的太陽光給灼傷了眼。
這日,白冬瑤特意換上了一襲桃紅色繡細碎小花的拽地長裙,雙臂間挽著紅色絹紗,一頭青絲挽了一個墜馬髻,斜插一枝紅寶石攢金絲紋鳳簪,鳳口銜著三串綠豆大小的流蘇,最下端則點綴了一顆特意雕琢成水滴汰的紅寶石,和鳳身相得益。右鬢斜插一朵粉色牡丹花,額前垂著紅寶石瓔珞,耳上墜著兩粒水滴狀紅寶石耳墜。
遠遠的望去,隻令人讚歎這又是哪府的世家貴女,有著這般令人只能膜拜仰望的氣勢。只可惜,待到走近了,卻是立刻就會生出“隻可遠可,不可近視”的歎息。
都說二十一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更不用說白冬瑤裝柔弱已裝了五年,那刻意琢磨過的無論在何處觀看都令人心生憐惜的柔弱舉止已深入骨髓。這樣的她,即使刻意換上了一襲豔紅的衣裙,並且為了得到佟老太夫人的歡心而特意盛妝打扮,奈何,依然給人予一種“東施效顰”的感覺。
仿若是被刺眼的太陽給烤得頭暈眼花,又仿若是身上的衣衫太過於厚重不透氣,總之,眼下,白冬瑤左手手指輕捏右手衣袖,右手則握著一方繡帕,輕拭額角的汗水。
這種獨屬於大家閨秀的姿態,隻令邁步出來的越嬤嬤也不由得輕哂了一聲,看向白冬瑤眼眸裡有著濃濃的譏諷和蔑視。
不過, 在白冬瑤察覺到之前,這些情緒又被越嬤嬤收斂起來,並且還急行幾步,微微彎腰,行禮道:“老奴見過大小姐。”
白冬瑤微微側身,避開越嬤嬤的禮,彎腰親自攙扶起越嬤嬤,道:“越嬤嬤,你是侍候了曾祖母幾十年的老嬤嬤,可謂是看著我的父親長大,也算是我的長輩,又豈能對我行如此大禮呢?快快請起!”
“老奴只是一介下人,理當給主子行禮問安。”和白冬瑤裝出來的柔弱相比,越嬤嬤即使年歲已大,但身子骨依然健康,只是微微用力就順利地掙脫開白冬瑤的攙扶,繼續將禮節補全之後,才抬起頭,道:“太夫人已同意見大小姐了,請大小姐跟著老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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