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佟雅萱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四處張望了下,道:“那麽,於嬤嬤,你將更加尊貴的長公主堵在門外,有家不能歸,這又該如何講呢?”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長公主,看著終於看向自己的於嬤嬤,並跟自己行禮的於嬤嬤,嘴角微勾,道:“於嬤嬤,看來,你確實老了。”
於嬤嬤微微垂眸,臉上的神情在背光的陰影裡看得不那麽真切,但也由她那看向佟雅萱時冷誚的目光裡,可以猜測出此刻於嬤嬤心裡滿腹惱怒和不甘。
“奴婢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淡淡地瞥了眼於嬤嬤,就擺了擺手,道:“罷了,本宮許久未入宮,於嬤嬤你不記得本宮的樣貌,從而忘記了跟本宮請安,倒也正常。”,
於嬤嬤“撲通”一聲跪下,額頭抵在手背上:“長公主恕罪。”
“你是貴妃娘娘特意求到母親那兒,賜給三公主的教養嬤嬤,本宮又豈敢治你的罪。”看似刻意針對的話語,卻因為“貴妃娘娘”“賜給”這兩個加重了語氣的詞語,而令聽得此言的於嬤嬤身子為之顫抖不已,臉上的血色則立刻盡褪,心裡難得地生出一縷驚惶——難不成,當年之事,長公主竟然也知曉了?
思及此,於嬤嬤借著身子顫抖的時機,移動了下手掌,眼角余光則留意著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臉上的神情,心裡也難得地惴惴不安起來,第一次反思起今日按照文貴妃的吩咐。聽從三公主蕭雅韻的安排急急趕來長公主府這一個決定是否真得錯了。
長公主以袖掩面,遮擋住嘴角的嘲諷,而一旁的佟候爺則攙扶著長公主的身子,滿臉關切地問道:“可是累了?那就去歇著吧。”
接著,佟候爺又看向佟雅萱,吩咐道:“萱兒,事情辦妥了就迅速回房休息,明日還要入宮跟你祖母請安。”
話落。佟候爺就攙扶著長公主,帶著一眾丫環婆子進屋了。
被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無視到底的蕭雅韻磨了磨牙,丹鳳眼裡一片嫉恨,在看見佟雅萱望向自己時,立刻抿了抿唇,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卷翹的長睫遮擋住眼底的冷冽。道:“表妹,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對於一邊說著譏誚話語,一邊卻又不遺余力地想要進到長公主府裡和自己做出一幅表姐妹感情深厚假相的蕭雅韻,佟雅萱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雖然蕭雅韻重新恢復到那幅高高在上的尊貴模樣,說出來的話語氣也平和了許多,但這並不代表著佟雅萱還打算再繼續陪著對方瘋狂下去。
“三公主,我們一家人離京近一年。走時隻留了幾個下人看守院子,也不知那些下人是否有偷懶懈怠,從而疏於打理,而以三公主尊貴的身份,自是不能被這些俗物沾染了。”
不待蕭雅韻回話,佟雅萱又朝文嬤嬤使了個眼色,道:“文嬤嬤,代我送送三公主和於嬤嬤。”
重生前,佟雅萱只在穿越過來的那年末的宮宴裡,隔著重重人郡。遠遠地見過太后一面,自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相繼去世,她也被廢除了靜雅郡主的稱號後,她就再也沒有參加過宮裡的年宴,更不用說面見太后了。
重生後,雖佟雅萱再三勸說安慰自己,但對前世太后寧願眼睜睜地看著她墮入白冬瑤和齊王杜偉澤倆人設下的陷阱裡,根本就沒有想起要伸手拉她一把這件事依然記恨在心。耿耿於懷。雖她礙於種種原因而不得不暫保太后大腿,裝出一幅“浪子回頭”的模樣和太后等人親如一家人,情意融融,實則她心裡並未將太后等人當成真正的親人。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自保。
故,佟雅萱原本以為自己此次入宮,能鎮定自若地面對太后,不著痕跡地進行試探,以為自己和長公主、佟候爺兩人謀取到更大的利益。
可,此刻,看著淚濕衣襟,激動得不能自抑,不顧自己身份而急跑上前,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的太后,感受著從太后身上傳來的顫抖,佟雅萱抿了抿唇,隻覺得鼻尖一酸,突然間淚流滿面,久久哽咽無語,心裡的那些算計想法和念頭悄無聲息地消散在空氣中,再也不複存在。與此同時,她的心裡也滋生出濃濃的懊惱和後悔,為那曾經的虛情假意和算計。
也是到了這時,佟雅萱才察覺到,其實她早就將太后等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外婆,萱兒回來了。”
太后低應了聲,摟著佟雅萱的胳膊放松了幾分,狹長的丹鳳眼細細地打量著佟雅萱,許久後,才眼眶泛
三嫁為妃,王爺耍心機
紅地歎道:“萱兒又瘦了……”
“林嬤嬤,將前兒個新得的血燕勻一半,再將那株百年老參也挑出來,和那十匹哀家特意留下來的綾緞,以及十套頭面和三斛珍珠全部裝好,交由萱兒帶回府。”
林嬤嬤應了聲,就迅速離開了。隨著太后和佟雅萱倆人行走到矮桌前,自有宮女在太后落坐的椅子旁備下一張小矮椅,佟雅萱則被太后按到了椅子裡。
就著太后的手勁,佟雅萱也順勢倚在了太后的膝蓋上。
“外婆,萱兒好想你……”佟雅萱扁扁嘴,將從盛京到江南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撿著能說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期間,太后不時探詢幾句,偶爾也惱怒不已,只為了佟雅萱一路上遇見的刺殺和紈絝子弟的調戲。末了,太后輕拍佟雅萱的手臂,微眯的雙眼裡滿是精光:“萱兒,你做得很好。”
佟雅萱笑眯了一雙眼,因著她終於放下心房,故太后的這番作派猶如一股暖流迅速注入她那乾涸許久的心房,令她不由得生出整個人浸泡在暖洋洋的溫泉裡似的,身體裡那些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疲憊和傷感等情緒,也被那些流動的水帶走了……
太后輕點佟雅萱的額頭,臉上的笑容全部收斂起來,提點道:“不過,你做得還不夠。”
“外婆?”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若她未猜錯的話,剛才太后眼裡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因她而起。可,任由她思慮了許久,也依然找尋不到太后這般煩燥,或者應該說是焦慮的苗頭。
除非……
驀地,佟雅萱腦子裡突然竄過一道亮光,於是,她那雙眼立刻瞪到最大,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一抹震驚。
太后暗歎了口氣,注視著佟雅萱的目光裡有著淡淡的遺憾,隻為經過蛻變後的佟雅萱越發地聰慧理智起來,只可惜,這樣的佟雅萱即將遠嫁越國,從此再也不能在她的膝下承歡,更不可能實現她心裡隱諱的念想——攝和佟雅萱和蕭瑾瑜,讓佟雅萱成為太子妃,到不久將來的皇后、太后!
不知為何,太后心裡就是這般忤定,佟雅萱若成為太子妃,將會給大梁帶來劇大的改變。正因如此,她才會由著皇后一連再地試探長公主的口風,更有意無意地在蕭瑾瑜面前提及佟雅萱,只為了激起蕭瑾瑜的興趣。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
太后心裡的歎息,佟雅萱並不知曉,否則,她定當會生出啼笑皆非的念頭來。
“萱兒,你是皇兒親封的靜雅郡主,位列三品,又是如慧的親生女兒,有著比眾多官員都要尊貴的身份,做事自當大氣,不容他人肆意欺侮!”
這是覺得她之前整治白冬瑤、杜偉澤、原刑部尚書之子孫逸修和逍遙候等人的手段太弱了,根本就沒有達到真正讓對方和其它人心驚膽戰的程度?
佟雅萱眨巴著一雙眼,隻覺得自己越發地疑惑了。可,與此同時,她的心裡卻生出一股莫名地領悟。於是,就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那雙遺傳至皇室血脈獨有的狹長的丹鳳眼在此刻是那般的熠熠生輝!
“你這丫頭哪……”太后搖了搖頭,輕點佟雅萱的額頭,似嗔,似讚,又似歎息,“聽說,昨日韻兒找你麻煩了?”
佟雅萱笑了笑,道:“外婆,表姐只是一年未見到萱兒,所以得知萱兒回京的消息後,才會那般激動,興致衝衝地跑到長公主府,親自定下和萱兒小敘一番的時間和地點而已,並沒有其它的事情啦。”
“哦?”太后挑了挑眉,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眼底突兀浮現出來的情緒在嫋嫋的茶煙中看得不那麽真切,卻是並未再對此事做出評斷。
佟雅萱微微垂眸, 同樣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此遮擋住眼底那抹了然——在她看來,太后定當早已知曉三公主蕭雅韻的舉動後面隱藏著的深意,但,出於種種原因,太后並未阻止,甚至,在她看來,太后還想著要在恰當的時機裡推波助瀾。
當然,此舉只針對蕭雅韻,或者應該說隱藏於蕭雅韻身後的文貴妃,以及二皇子蕭逸軒。
房間一片靜謐。
但,在這片靜謐裡卻有著一種讓人豔羨的溫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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