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手腕一翻,那塊石頭出現在她的手中,她這才來得及仔細看,它簡直跟一塊鵝卵石沒有任何區別。
卓格臉上浮起一抹笑意,結果鵝卵石,在上面輕輕一按,鵝卵石忽然化作無數極細小的顆粒,在他手中快速重新組合成一張薄如蟬翼的透明金屬片。
“很好,江女士,作為感謝,請收下這個。”他身上似乎也有須彌戒指一類的空間器皿,手一翻,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徽章出現在他的手中。
江瞳接過來仔細看,徽章上是一條造型極為古樸,類似於漢代瓦當上的那種龍,古意盎然,卻氣勢不減。
“這是龍組特邀國醫的徽章,你的資料龍組已登記在冊,從今後,你受龍組保護。”卓格站起身,面色莊重地朝她行了個軍禮,“請多指教,江國醫。”
星艦很快抵達了首都星空間港,自從在女仆房間裡與他長談之後,她就沒再見過卓格,呂先生命人四處尋找,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找到了被脫了衣服捆得結結實實的真正管家。
呂先生也是通透之人,並沒有追究,隻當什麽也不知道。
江瞳和吳青青跟他道別,又送了他兩瓶丹藥,一走出機場,便叫了一輛出租飛車,往千扇山吳家老宅駛去。
吳家只能算中等世家,所以老宅建在半山腰上,本來這些房子都有非常完備的安全系統,但世家大族講究的就是排場,因此大門處有兩個守門的保安,江瞳仔細看了一下,兩個的體術都是十六級。
那兩個保安似乎認識吳青青,聽她說明來意,便進去稟報,很快裡面就傳出了話,吳家家主召見。
吳家老宅的建築風格與民國時期的公館差不多。中西結合,有一種滄桑的美感。
兩人走進宅門,吳家家主正高坐在太師椅上,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模樣英俊,身上穿著一身民國青布長衫,令江瞳有種再次穿越的錯覺。
吳青青見了他,雙眼一紅,噗通一聲跪倒,一邊哭一邊將自己如何被賣,在泰迪賭場又被羞辱,最後是好友江瞳仗義出手,將自己買了下來,這才僥幸脫離魔窟。求吳家家主為她做主。
吳家家主越聽臉色越陰沉,最後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吳平乾的好事!居然連自己的親女兒都賣,簡直禽獸不如!我們吳家的臉面都被他丟光了!來人,去把吳平夫婦都給我抓來。再去請幾位族老。今天我要執行家法!”
不過半個小時,幾位族老就陸續到了,都是吳家家族內年紀比較大的老人。
“家主。”一個仆人慌慌張張跑進來,“老祖宗到了。”
吳家家主面色一肅,連忙帶著眾人出門迎接,江瞳看見一輛豪華飛車從院子外駛來,停在房屋前。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從車上走下,手中拿著一根龍頭拐杖,卻走得步步生風。
武將!江瞳暗暗心驚,修為無限接近武王。
吳家眾人對他十分尊敬,畢恭畢敬地將他請進屋中,高坐上首。
“家族裡被賣的那姑娘在哪兒?”老祖宗問。
“老祖宗。晚輩在這裡。”吳青青向他行了個大禮,他點了點頭:“你不用害怕,如果事情屬實,我一定為你做主。”
吳青青大喜,連忙給他磕了個頭:“謝謝老祖宗。”
屋內正說著話。吳平夫婦被人帶了進來,那個吳平長得還算不錯,只是形容落魄,舉止有些猥瑣,而那個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一臉的刻薄相,讓人倒胃口。
他們的身後跟著幾個少年少女,他們一見到吳青青,便露出憤恨和鄙夷的表情,其中一個和吳青青年齡差不多的少女衝上來便要撓她的臉,怒吼道:“你這個小賤人,居然到家主面前來誣告自己的父母,簡直大不孝!看我不撓死你!”
“放肆!”老祖宗狠狠一杵龍頭拐杖,那少女渾身一震,仿佛中了魔一樣,雙膝一軟,癱倒在地。
吳平和妻子古霞連忙過去將少女拉回來,跪在老祖宗面前說:“老祖宗恕罪,趣兒也只是被誣告氣得昏了頭,並不是存心在老祖宗面前放肆,請老祖宗饒恕她這一回。”
老祖宗冷冷道:“吳平,你說,你把親生嫡女賣到紅燈星,有沒有這回事?”
吳平馬上矢口否認:“老祖宗,天地良心,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吳青青氣得滿臉通紅:“你是不是在泰迪賭場輸了幾百萬?”
吳平斜了她一眼:“我是輸了幾百萬,但我自己會想辦法填補上,絕對不會做出賣女兒這樣的事情。哼,我說這幾天怎麽找不到你呢,原來你是到紅燈星去了。根本就是你自己到紅燈星去尋歡作樂,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被人追殺,卻來誣陷我。”
古霞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說:“說不定是你自己賭輸了,還不起債,把自己給賣了呢。”
“就是。”吳平的兒子也來幫腔,“你說是爸賣了你,你有什麽證據?”
“你,你們!”吳青青氣得說不出話來,老祖宗也道:“丫頭,你有證據嗎?”
吳青青急得滿頭都是冷汗,她哪裡來的證據,就算吳平賣她的時候有字據,那也在吳平和賭場手中。
老祖宗冷聲道:“如果沒有證據,就是誣告,你誣告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要受嚴厲的家法的。”
“我……”吳青青急得快哭了,江瞳拉了她一把,上前一步道:“我可以證明。”
“你?”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落在她的身上,驚豔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審視者有之。
“你是什麽人?”老祖宗問,“你如何能證明?”
“我是青青的同班同學,也是青青的好朋友,江瞳。”她不卑不亢,有禮有節地說,“青青這次身陷囹圄,是我將她救回來的,泰迪賭場的人親口告訴我,她的父親欠下巨額債務,用她來抵債。”
“你是什麽東西。”吳平憤怒地指著她說,“你根本就是和那不孝女串通好的。”
老祖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中暗道:“這姑娘倒是氣度不凡。”邊說:“你是世家子弟?”
江瞳搖頭:“不是。”
此言一出,屋中眾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古霞更是尖酸地嘲笑道:“哼,不過是個賤民,這是什麽地方,你也配在這裡胡言亂語?”
老祖宗說:“既然你不是世家子弟,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這個。”江瞳從懷中拿出綠色雙葉草徽章,戴在左胸,老祖宗眼睛頓時就亮了,屋中一片抽氣聲。
中級國醫,這小姑娘居然是中級國醫!
“你是中級國醫?”老祖宗還有些不敢相信,他活這麽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年輕的國醫,而且是中級國醫,這是怎樣的醫學天才?
“假的,一定是假的!”吳平首先叫起來,“你才多少歲,怎麽可能考得上中級國醫?這徽章肯定是假的!冒充國醫行騙是大罪,報警,立刻報警!”
“閉嘴!”老祖宗再次杵了一下拐杖,吳平震了一下,頓時臉色變得很難看,汗如雨下。
老祖宗瞪了他一眼,看向江瞳時目光柔和了很多:“小姑娘,你介意將徽章給我看看嗎?”
江瞳將徽章取下來,遞給他,他將徽章放在掌中,另一隻手掌帶著一股淡淡的內力,在徽章上輕輕一掃,徽章中立刻射出一道綠光,在半空中形成雙葉草的圖案,圖案下面是江瞳頭像的虛影。
眾人發出輕輕的低呼,徽章毫無疑問是真的,這個小姑娘真的是中級國醫。
吳平一家面如死灰,他們都知道一個中級國醫的話,分量有多重。
“就,就算你是中級國醫,無憑無據的,也不能隨便就定我的罪。”吳平還在嘴硬,江瞳冷笑道:“要說證據,我還真有一件鐵證。”
說罷,她從懷中拿出一張製作精美的卡片,看起來像是二十一世紀的賀年卡。
“這是賭場給我的血統書。”江瞳遞給老祖宗,“上面有吳平的簽字和虹膜識別碼,更有吳家的徽章印記。”
老祖宗臉色驟變,接過來看了看, 面龐頓時鐵青,猛地往吳平身上一扔,怒吼道:“你這個敗類!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東西如果落在別人的手上,對我們吳家的臉面是多大的打擊?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吳平臉白如紙,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爬到老祖宗面前,磕頭說:“老祖宗,我錯了,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是,是……”他側過頭看了古霞一眼,“是這個臭婆娘慫恿我的,都是她的錯,我立刻跟她離婚,求求您,不要把我趕出吳家。”
古霞臉色一變,指著吳平怒道:“吳平,你有沒有良心,賣那個小賤人明明是你的主意,現在你想全推到我身上,我告訴你,沒門兒。我怎麽也是古家的人,古家雖然比不上你們吳家,但也不是小門小戶,你今天敢對我和孩子們不公,我古家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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