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虛擬文件往前推了推,說:“小瞳,我只是想請你幫幫我,看看這個符咒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什麽用,這個殺人挖心的狂魔,究竟是想做什麽。”
江瞳柳眉緊鎖,死死地盯著那個符咒,臉色很難看。
“夠了。”顧博源握住她的手,“我們走。”
江瞳拉住他,目光仍沒有從照片上移開:“這是……攝陰符。”
“攝陰符?”
“一種非常陰毒的符咒。”江瞳將照片放大,整個屏幕都被這個符咒填滿,“挖走少女心臟,攝取少女陰魂,如果我沒料錯,青陌學姐,你們遇到大t麻煩了。”
青陌面色一凜:“小瞳,能詳細說說嗎?”
“被殘忍殺死的少女,怨氣衝天,以攝陰符奪取她體內陰魂,再加上挖取心臟,這些人恐怕是想布陣。”江瞳手指在照片上劃過,被殺的五名少女的屍體照在她手下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
“布陣?”青陌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
顧博源也是修仙之人,得到道元真人的傳承,對於陣法、法器、丹藥和符籙也略知一二,這個人所布的,肯定是邪陣,難道此人是魔修?
“你聽過陣法嗎?”江瞳問。青陌點頭:“在古書上看過一些,諸葛亮的八陣圖,就是陣法。”
江瞳道:“八陣圖只是二品的陣法罷了,能困住凡人,卻困不住……”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這個人所要布的陣法應該是七陰天魔陣。這種陣法極為陰毒,需要取七名少女的心臟,放於七個方位,又取這七名少女的陰魂,煉化為惡鬼。布於陣法之內。一旦這個陣法布成,被困於陣內的人,九死無生。”
青陌驚得說不出話來:“陣法真的有這麽厲害?可我聽說,古代的陣法就是風水術數。替人看風水寶穴,鎮家宅安寧的,而且已經失傳上千年了。”
“風水術數,也勉強算得上陣法的一種。”江瞳道,“但陣法遠沒有這麽膚淺,高級的陣法,甚至能夠移山填海,令日月無光、天地失色。”
她不禁低低地歎了口氣,別說是星際時代,就是二十一世紀。陣法也淪為了風水堪輿,令人唏噓。
這個七陰天魔陣並不是什麽高深的陣法,對於陣法,江瞳也不過學了個入門,高深的陣法連她自己都不會呢。這個陣法在《陣法入門.上卷》中有所提及。只是三品陣法,煉成之後,危害雖然很大,但范圍有限,最多也就在一棟樓裡肆虐罷了。
青陌對此半信半疑,又問:“那麽,有沒有什麽辦法破解這個七陰天魔陣。抓住布陣的人?”
江瞳說:“七陰天魔陣,需要七個少女的陰魂和心臟,那人殺了五個,還有兩個。取少女陰魂和心臟的時間和地點都是有講究的,必須得是晚上子時,也就是半夜11點到凌晨1點之間。殺人地點得是在布陣之地附近,不能超過一百裡。”
說著,她點開伊麗莎白皇后區的地圖,上面有五個紅色亮點在閃爍,都是凶案現場。她在地圖上描畫了幾筆:“以這些少女死亡的地點為基礎。可以畫出一個大概的范圍。”
地圖上被畫出一個圓圈,將那些紅色亮點都包裹在內,她伸手往哪個圓圈一指:“而那個布陣之地,就在這個圈的圓心!”
青陌倒抽了一口冷氣,連一向什麽都不放在眼裡的顧博源面色都有些凝重。
江瞳看見二人的臉色,將圓心放大,竟是一座三層樓高的小建築,看起來像是一座別墅,比較小的那種。
“這是很重要的地方嗎?”她問。
青陌繼續倒抽一口冷氣:“你居然不知道?”
顧博源在一旁補充:“這個地方名叫王台。”
聽到王台兩個字,江瞳瞬間便懂了。
王台是大佬們四年一度議事的地方。千萬不要認為,這個王台是政客們議事的地方,這裡說的大佬,是掌控銀河聯邦真正的大佬,也就是頂級世家的家主們。
按照大佬們達成的協議,聯邦總統四年一換,每次換總統之前,大佬們就要在王台開一次會議,決定接下來的四年,利益要如何分配。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除了五位家主之外,五個世家能說得上話的族老們也會列席,這才是聯邦最高等級的會議,開會的時間是嚴格保密的,其過程也不允許任何媒體報道。
算算時間,十八月過後,就是這屆總統執政第五年了,五大家族又是時候商量如何分贓了。
難道這個人想要乘王台會舉辦的時候,啟動七陰天魔陣,將五位大佬和數不清的族老們都殺死在王台裡?
按照往年的慣例,五大家族都會有一位武王在王台會時坐鎮,而武王已經相當於築基期修士的修為,一個三品的七陰天魔陣想要殺死五個築基期修士,恐怕有些懸啊。
難道那個魔修錯誤地估計了七陰天魔陣的實力?在這個末法時代,這是極有可能的。
她將七陰天魔陣的詳細情況仔細告訴了青陌,事關五大家族,青陌自然不敢怠慢,記得十分詳細。江瞳乘機將請柬交給她,她看了一眼請柬內的拍品介紹,心中大震,這不就是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金沙拍賣行嗎?居然是江瞳的產業?
她自然不會認為這些珍貴的拍品都是江瞳的,還以為是她那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武尊師父的,心中默默地吐槽,這位武尊真是怪異,難道他很差錢嗎?居然把這麽好的珍寶拿出來拍賣。即使對於武尊來說,這些也算是很難得的寶物了吧。
但她並沒有深究,實力強大的人通常都有些怪癖,她謝過江瞳,匆匆告辭而去。經過這麽一打岔,江瞳已經沒了繼續逛街的興致。
“小顧,我們回去吧。”江瞳說,“天色太晚,小楠會擔心。”
顧博源看了看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抓住她的手,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她嚇了一跳,正想將手抽回來,卻聽見他用極為認真的語氣說:“小瞳,答應我,永遠不要插手這件事。”
江瞳奇道:“為什麽?”
“事關政治。”顧博源道,“頂級家族之間為了利益的爭鬥殘酷而黑暗,你不要卷進來。”
江瞳心中了然:“你放心吧,這件事和我沒有半點關系,我是不會去趟這趟渾水的。”她岔開了話題,“對了,還沒有恭喜你,你成功突破煉氣五層。”
短短兩個月,突破煉氣五層,顧博源不愧是混元靈根,天賦高絕。
顧博源眼中終於有了幾分笑意:“我說過,這世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修煉不會比研究武器難多少。”
真是狂傲,但他確實有狂傲的資本。
顧博源要回家,江瞳便開著車將他送回了顧家老宅,顧博源雖然在個人自理能力上是個半殘,但飛車他還是會開的,但享受慣了被人伺候,有可愛的小瞳給他當司機,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有幾分得意。
江瞳回到家,小楠已經睡下了,上官告訴她,小楠等她等到很晚,最後才氣鼓鼓地回了臥室。對於這個別扭的包子弟弟,江瞳有些無可奈何,悄悄進他的屋子給了他一個晚安吻,便回房修煉去了。
第二天江楠並沒有跟姐姐鬧別扭,反而乖巧得可愛,讓江瞳更加內疚,陪他玩了一整天,入夜時才登上了駱家來接的飛車。
駱家的宴會比起顧家也不遑多讓,只不過也同樣無聊便是了。江瞳和這些上流社會的貴人們沒有多少共同話題,在心中默默想,等待會兒見到了駱崎,將請柬交給他便離開吧,她懶得和這些人打機鋒。
很快,駱家人便一一登場,江瞳先跟駱子晉和駱澈打了招呼,兩人對她的態度客氣而疏離。此時的駱家,大房和二房之間的爭鬥已經趨近白熱化, 而駱崎剛剛二次突破,擁有了武尊的天賦,要知道,駱家已經許多年沒有出過武尊了,有了武尊,家族的利益就會越來越穩固,駱崎幾乎已經是家族內定的下任家主。
對此,駱家大房非常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大房的人打聽到駱崎的二次突破和江瞳有關,這段時間她又與駱崎走得很近,駱子晉兄弟倒不至於怨恨或者給她臉色,但也不複當日的友善。
對此,江瞳沒有多大感覺,畢竟她與駱家大房的兩兄弟也只是一面之緣罷了。
“小瞳,可以請你跳支舞嗎?”舞曲響起,駱崎紳士地微微彎腰,朝她伸出了手。主人家邀舞,如果拒絕,那就是在扇主人的臉,她點了點頭,道:“我不太會跳。”
“我教你。”駱崎握住她的手,步子一滑,便拉著她走入了舞池。
第一次跳華爾茲,江瞳的動作有些笨拙,駱崎摟住她的腰,非常小心地帶著她舞蹈,在她耳邊低低地說:“聽說你昨晚和顧博源約會了?”
江瞳瞥了他一眼:“你不該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