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下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駱軒,我贏了。”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便向下跌去,落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小顧,居然是小顧。
她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座大型星艦之內,這座星艦非常龐大,已經達到了恆星級,整艘星艦幾乎相當於是一顆移動的星球。
而十幾米之外,幾步台階之上,有一個水晶雕刻成的王座,駱軒坐在那王座之上,身側站在一個人,看到那個人,江瞳的臉色不由得有些變。
居然是郭鳴!
郭鳴察覺到她憤怒的目光,卻沒有動,仍舊眼觀鼻鼻觀心。
“駱軒戰神,你身為古代十大戰神之一,向來說一不二。”顧博源抱著心愛的女人,臉上浮現出旗開得勝的喜悅,“想必答應過我的事情,不會反悔。”
駱軒朝江瞳望了一眼,眼中浮現一抹暗色,沉默了許久,最後仍舊擺了擺手:“你贏了,帶她走吧。”
“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顧博源行了一禮,說,“駱軒戰神,您救了小瞳一命,我在這裡代為謝過。”
說罷,轉身便大步朝著門外走出。
江瞳側過頭去,最後看了駱軒一眼,那雙眼睛中包含了太多太複雜的情感,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其實,兩人心裡都很明白,從兩千多年前兩人被陷害而同床共枕的那天開始,他們就永遠不可能會有未來了。
出了駱軒的星艦,登上了顧博源的星艦,江瞳腦子還有些發蒙:“小顧。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在駱軒的星艦上?”
顧博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也不回答,直接將她放倒在床上,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先吻了個天昏地暗。
江瞳被吻得有些脫力,將他一把推開,怒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顧博源很不滿:“你居然差點就答應駱軒嫁給他了。還不允許我小小地懲罰你一下?”
江瞳有些心虛。扯了扯嘴角,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博源沉默了一下。將她抱得更緊了,似乎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小瞳,你差點就死了。”
江瞳睜大了眼睛:“原來我沒有死嗎?”
她本以為,啟動天眼之後。她就與鬼聖同歸於盡了。
顧博源大怒,低頭又是一陣狂吻。吻得江瞳都快暈過去了,才放過她:“沒有我的同意,你怎麽能死!”
江瞳滿頭黑線,你又化身霸道總裁了?
她笑了笑:“人這一輩子。總要做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死我一個,換全銀河系的人活。我覺得很劃算啊。就算我不死,全銀河系人都死光了。我能獨活嗎?”
顧博源沉默,他深深地望著她,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半晌之後才說:“小瞳,如果你和銀河文明只能活一個,我寧願活著的是你。”
“如果我必須死呢?”江瞳朝他眨了眨眼睛。
“我會想辦法讓你復活。”顧博源堅定地說,“如果復活不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話還沒說完,江瞳就在他腦袋上打了一記:“小小年紀還學別人殉情呢。”她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小顧,你聽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相應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一定會好好地活。記住了嗎?”
顧博源又沉默了一陣,道:“都不要死。”說罷,再不給江瞳說話的機會,直接抱著她在床單上滾了起來。
這一滾,就滾了一個晚上。
江瞳不得不感歎,年輕人就是身體好。
滾完了床單,顧博源滿臉饜足的表情,抱著江瞳呼呼大睡,或許是睡得太久,江瞳一點睡意都沒有,等他睡得熟了,翻身下床,穿上一身素白的裙子,來到瞭望台,望著漫天星辰,有種不真實感。
她的腕式智腦早就毀了,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心中訝然,居然已經是四年之後了,她居然睡了這麽久。
忽然一雙手伸過來,環住她的腰,她輕輕往後靠了靠,靠在他的胸膛上:“小顧……我是怎麽活下來的?”
顧博源歎了口氣,說:“是駱軒救了你。當日我被傳送出了《山河社稷圖》,很快《山河社稷圖》上的畫面就開始崩潰,無論我怎麽努力,都無法進去。然後,駱軒來了。”
說到這裡,他臉上有些憤憤:“早的時候不來,現在才來。”他頓了頓,又道,“他進入了《山河社稷圖》中,很快就把你帶了出來,用一種不知名的水晶將你身體封住,把你帶走了。”
他咬了咬牙,雙臂收緊,勒得江瞳的腰隱隱作痛:“我很恨我自己,如果我再強大一點就好了,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卻無能為力。”
他身體裡的力量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江瞳心頭一震:“你已經突破了化神後期了?”
顧博源點頭道:“前幾天才剛剛突破。 ”
“你是怎麽找到駱軒的?”江瞳又問,“他隱居了這麽多年,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顧博源勾了勾嘴角:“他的那艘星艦是蒼穹文明的產物,的確很難查找。不過小瞳,你別忘了,我有小白和珈藍幫忙,何況我們之間又有血脈聯系,宇宙雖大,我總會找到你。”
江瞳心頭一軟,臉上有些發熱,誰說小顧不會說甜言蜜語?這句“宇宙雖大,我總會找到你”讓她的心都化了。
“你是怎麽說服駱軒放我走的?”江瞳又問。
顧博源嗤笑一聲:“駱軒是多麽驕傲的人,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強迫別人的。這四年來,那種水晶一直在溫養你的身體,眼看著就要醒了,如果你執意要走,他不會強行留你,所以才答應我打這個賭。如果你真的答應他的求婚了,他就再也不會放手。”
江瞳無奈地咬了咬下唇,如果她真的答應了他,她也沒有臉回到小顧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