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合約的過程就是談判的過程，兩方你來我往的商討起來。

　趙明誠雖然作為遠天娛樂的最高管理人，但卻沒有參與談判，只是坐在旁邊聽著，近兩個小時一直沒有離開過，看起來悠哉得很。

　改了合作協議，打印出了新合約，雙方負責人簽名，談判終於結束。

　“合作愉快！”阮湘琴站起來，向暖暖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暖暖同阮湘琴握了手。

　“到飯點了，兩位賞個臉一起去吃晚飯吧?”阮湘琴笑問，她主要看的是暖暖，經過兩個小時的交談，她對暖暖的印象完全改變了，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欣賞所用的時間不多，在交談的過程中她就發現，這個長得“不靠譜”的女孩是真有本事的，談判時一點都不怯場而且條理清晰邏輯嚴謹。

　“恭敬不如從命。”暖暖將手中的文件轉手遞給身邊的安臻，微微笑了下說道。

　安臻也應了下來，兩方是要繼續合作的合作夥伴，一起吃個飯增進一下關系那也不錯。

　阮湘琴轉頭看向趙明誠，問道:“趙總有空嗎?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趙明誠抬手看了下手表，嘴角微微一揚，說:“那走吧。”

　阮湘琴不著痕跡地看了趙明誠幾眼，這趙總今天有點小反常啊！她將手中文件遞給自己的助手，同幾人一起朝外邊走去。

　下到地下停車場時四個人已經商量好了去哪家餐廳，說是商量其實也沒怎麽商量，阮湘琴提出了一家還上的了檔次的西餐廳，然後詢問其他三人有沒有別的建議，兩個男士對此沒意見，而暖暖也就隨主流了，雖然她一點都不喜歡吃西餐。

　到了阮湘琴說的餐廳，四個人相對而坐。暖暖和安臻坐在一邊，對面是阮湘琴和趙明誠。

　點完餐，見氣氛有點尷尬，阮湘琴率先說道:“歐陽小姐……”

　“阮經理，你叫我歐陽就好。”暖暖說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歐陽，我想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不介意吧?”

　“什麽問題?”

　“從見到你開始，我就好奇。歐陽……你多大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瞧著你挺年輕的。”阮湘琴說道。

　暖暖眨了下眼，說:“我明年十八。”

　阮湘琴大吃一驚，一句話脫口而出:“原來你還沒有成年?”

　趙明誠眼裡劃過一道驚訝，他看著斜對面的暖暖，心裡的驚奇不亞於阮湘琴，或者更甚，明年十八，就意味著今年十七。去年才十六，而江少是在去年就表露出對她勢在必得的。

　“趙總，我不得不說你眼光真好，暖陽公司的老總也挺大膽的。換個人可不敢隨便讓一個未成年少女來負責大項目。不過，事實證明，歐陽確實有這個本事。”阮湘琴笑著說道，她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一連誇讚了三個人，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在拍趙明誠的馬屁。畢竟暖暖是趙明誠點為負責人的，說暖暖的好話也就是間接誇趙明誠。

　“說起來，歐陽是我的學妹，她的本事我自然是相信的。”趙明誠說道。

　暖暖轉眸掃了眼趙明誠，不置可否，她如今已經將趙明誠從她心裡徹底驅逐，現在見面心裡也不會再起任何漣漪，只是不怨歸不怨，能當個熟悉的陌生人相處就很不錯了，實在有些不想搭理他。

　於是，就變成阮湘琴趁機詢問趙明誠的學校生活，安臻為了拉近兩方關系也不時插一句，而暖暖幾乎處於旁觀狀態。

　侍者將點好的紅酒拿來，開了酒瓶，為幾人倒上。

　“來，為了我們的合作乾一杯！”趙明誠舉起酒杯說道。

　暖暖表情有些平淡，她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後微微抿了口，便放下了酒杯。

　“哦，我差點忘了，歐陽你還沒有成年，能喝酒嗎?”阮湘琴看向暖暖，略帶笑意地問道。

　“我酒量不好。”暖暖目光閃爍了一下，回道。

　“沒事，反正你和趙總是一個學校的，要是喝醉了，讓趙總順道送你回學校就是了。”阮湘琴揶揄地看了趙明誠一眼，經女人的第六感來看，他們這趙總似乎對人家很感興趣，她幾次看到趙總的目光看的是坐在她對面的人。

　這時食物也終於上桌了，阮湘琴的玩笑話就這麽過掉了。

　剛用餐，趙明誠就接了一通電話，接完電話又沒事人一樣回來繼續用餐。

　吃完晚餐，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了。

　暖暖的餐盤上還剩了不少，讓阮湘琴看了，還感歎了一番她的食量。

　“明天我會通知他們經紀人，安排他們今後的行程，廣告方就按照合同來由你們找。”阮湘琴同暖暖和安臻說道。

　“好，廣告方我們會在明天搞定。”暖暖肯定地回道。她準備讓李子銘來負責這次的廣告，上一次因為她出國了，並沒有負責與遠天娛樂的合作，也就沒有聯系李子銘。

　阮湘琴點點頭，轉頭看向趙明誠說道:“趙總，你要回學校嗎?順帶送歐陽回去唄！”

　“不用了，有人會來接我。”暖暖沒等趙明誠說話，就說道。

　說著，四人已經走出了西餐廳，到了電梯前。

　暖暖沒有同他們去地下停車場，而是披上了外套在一樓就出了電梯，往門外走去。

　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近七點的時候，外邊的天還沒有全黑。她說的會有人來接其實不是真話，她早跟寧蘇悠說了，今天她有事情，所以讓寧蘇悠不要來接她，她看了一下定位系統，寧蘇悠所在坐標確實是寧宅。

　“嗞——”車輪摩擦地面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暖暖面前，玻璃窗被放下，露出了窗後人的模樣。

　暖暖看到人後，眉頭挑了下，心裡對於這余惜姚的到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她沒忘記剛開餐時趙明誠接了一通電話。

　余惜姚見暖暖不準備開口說話，她拿出一副蛤蟆墨鏡戴在臉上，遮了大半張臉。她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以高出小半個頭的姿態站在暖暖身前。

　“我對你還真是好奇，最近似乎上哪兒都能看到你。”

　“這也是我想說的話。”暖暖往旁邊走開兩步，離余惜姚隔得遠些，不動聲色地解除了那種被俯視的感覺。

　余惜姚嘴角動了動，表情是那種看不出情緒樣子，她轉頭看向右邊，見一輛車開過來，她便揮手讓身後的車開走，轉頭看向暖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如果你在等人的話，就慢慢等吧，我要走了。”

　她的話落音，趙明誠的車就開了過來，停在了兩人面前。

　車窗被放下。

　趙明誠的臉露了出來，看向隱隱對峙的兩人，目光在暖暖和余惜姚之間徘徊了一圈，率先對暖暖說道:“歐陽，接你的人來了嗎?”

　“接我的人要是沒來，你送我?”暖暖的目光瞅了趙明誠統共只有兩個位置的跑車，隨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余惜姚，剛才余惜姚可是把她的保姆車給遣走了。

　余惜姚臉色微變，她看向暖暖的目光裡那抹妒意都快流於表面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兩個之間這麽親密了，歐陽?哼！

　善於察言觀色的暖暖輕易的就察覺到了余惜姚目光裡的負面情緒，她嘴角輕揚，裝作沒有看到余惜姚臉上的表情，看向趙明誠，一副耐心等待他回答的姿態。

　余惜姚卻不想這樣被動地等待趙明誠選擇，她瞥了眼暖暖，幾步上前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就矮身鑽進了車裡坐好，順帶將車門一帶合上，放下車窗，抬起下巴透過墨鏡看向站在原地的暖暖，語速略微歡快地說道:“很抱歉哦，我和阿誠還有事情，就不能送你了，如果實在沒人送你，就去坐公交或者打的。”

　暖暖嗤笑了聲，不以為然，轉身朝車道邊走。

　趙明誠透過擋風玻璃看著暖暖前行的背影，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彌漫開來，似悵然似惋惜，這種感覺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古怪得很。

　“怎麽不開車?”余惜姚斂眉，她的不悅並沒有隨著暖暖的離開而消失，反而加重了。

　“惜姚， 我感覺你變了很多。”趙明誠偏頭看向余惜姚，剛才這事放在以前，余惜姚不會這樣爭搶他旁邊的位置，如果還有別的女生想坐他身邊，余惜姚絕不會像剛才那樣如此現形地搶位置，只會朝他不在意的笑一笑而後走來，牽動著他的情緒，他就完全沒有心情去搭理別的女生。

　余惜姚面部一僵，她磨了磨牙，轉過頭看著趙明誠，聲音加重道:“不是我變了，而是，你變了！”

　她表現得如此在意他，他難道不應該歡欣鼓舞嗎?竟然會說她變了，到底是誰變了???

　心裡極度不平衡，余惜姚提起自己的包，推開車門就走，原本以為趙明誠會開車追上來，走開好遠沒聽到聲響，她轉頭一看，頓時被氣傷了。

　趙明誠的車竟然開向了那個歐，陽，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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