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氣是把雙刃劍,使用的好,可以利己利人,但同時也有傷到自己的危險。
暖暖現在也是小有名氣的人了,別人對她的關注越高,意味著她做事情就越得小心謹慎,好比處理徐雅琪往她身上倒冰水的事情,她不能明著報復回去,甚至連一點不悅都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你的一個細小的舉動在別人眼裡就會被無限擴大。
她不是聖母,對別人給自己造成的傷害做不到不在乎,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買單,不能明著報復回去,就讓對方多內疚一下總是可以的,這也是為什麽她明明沒有生病,卻咳嗽假裝生病的原因了。
一大節課結束,有不少同學湊到暖暖身邊來,有的詢問暖暖的身體狀況,有的問暖暖要不要昨天缺的那節課的筆記。
暖暖借身體不適脫離了包圍圈,離開了教室。
才走出教學樓,暖暖就接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電話,打電話來的是莊顏,她沒想到自己沒有再纏著對方,對方反而主動和她聯系了。莊顏在電話裡沒有說找她有什麽事,隻叫她去學校外面的某家咖啡廳見面。
像莊顏這樣性格有些孤僻的人,能不麻煩別人就絕不會去麻煩別人,所以暖暖猜測莊顏是遇上了什麽需要她幫忙的事。
暖暖正準備去赴約,面前突然擋了一人,待看清面前的人後她換了個方向走結果又被擋住,她嘴角微動,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對方不說話。
站在暖暖面前擋著她的是顏雙,她臉上打著厚厚的粉底,但還是隱隱能看到她左臉頰上那道巴掌印。
見顏雙不說話,暖暖就有些不耐煩了,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如果不是周圍有不少人看著。不然她就直接推開顏雙走了。
“那些東西不是我弄的!”顏雙死死地盯著暖暖,一字一句地說道。
聞言,暖暖抬眼看著顏雙,目光打量了眼顏雙,從顏雙臉上竟捕捉到了一抹委屈的表情,她心裡嗤笑一聲,委屈?她才是應該委屈的那個人,平白被人各種辱罵,從作風到人品都被貶得如同臭狗屎一樣,如果換個沒能耐澄清自己的人豈不是就這樣被毀了一生?
“且不說你那晚威脅我的話。有人已經查到了網上那些編寫的緋聞的最原始ip地址,那是從你的電腦上發出的,證據確鑿。”暖暖在說“證據確鑿”的時候加重了音。
顏雙的表情有些扭曲,她眼裡的神色極其複雜,既憤怒,又屈辱,還夾雜著伴生而來的委屈,看到暖暖那認定是她的樣子,怒火中燒。可隨即想到她的命運正被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捏在手裡,又不得不把怒意壓抑著,情緒繃得如同一根在刀口上滑動的直繩,只差一點就會奔潰。她說道:“我說了不是我!我沒那麽傻,如果要害你,根本沒必要用自己的電腦給你們留下把柄,直接花錢請人不就好了。歐陽暖暖。雖然我之前是看你不慣,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做這樣陰損的事情,你難道就因為我以前和你作對就判定這件事是我做的嗎?”她越說情緒越激動。又要壓製自己的壞脾氣,於是嗓音就變得尖細了起來。
“如果你從來沒想過要做這樣陰損的事情,那你前天幹嘛鬼鬼祟祟跟在我和我男朋友後面偷拍,你敢說那些照片不是出自你手嗎?”
“我只是想把照片給江哥哥看,讓他認清楚你這個人。誰知道,誰知道……”顏雙說到後面,已經咬牙切齒得說不出話來。她脾氣是驕縱了點,衝動了點,但她從來不會去背地裡做那些壞事,什麽事情都喜歡直來直往,不然那晚就不會是跑歐陽暖暖面前去威脅她了,而是直接下手了,她還沒有蠢得留這麽大的破綻和證據給要害的人。
眼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看熱鬧,暖暖說道:“你既然說你是無辜的,那你就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件事和你無關,不然你和我說再多的話,我也是不信的。我還有事,再見!”
顏雙沒有再攔著暖暖了,也的確如此,她只有拿出證據證明自己和此事無關,別人才會相信自己是無辜的,可要找出這證據談何容易。
暖暖去到莊顏說的咖啡廳,看到莊顏坐在靠窗的位置,似乎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杯中的咖啡已經喝掉了一半。
“抱歉,剛剛遇到一點事,來往了。”暖暖在莊顏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貴人事多。”莊顏表情並沒顯得多熱忱,只是淡淡地看了眼暖暖。
“……”暖暖眨了眨眼,不知道莊顏這句話是在誇她是“貴人”,還是在責備她“事多”。
一名咖啡廳的服務員走過來,詢問暖暖想點什麽。
暖暖翻了一下菜單,隨意點了一杯,反正她來咖啡廳是衝莊顏來的,喝什麽咖啡都無所謂。
“你……曾經對我說的話還作數嗎?”莊顏看著暖暖,表情有些猶豫。
“什麽話?”陡然聽到莊顏這句話,暖暖沒有反應過來,她不知道莊顏指的是她曾經說過的哪句話。
莊顏表情變了變,以為暖暖是不想承認,如果不是她找不到別人幫忙,此刻她已經起身走人了。她深吸了口氣,說道:“你說過如果我遇到麻煩事情可以找你的。”
暖暖一臉恍然,她眸光閃了閃,試探地問:“你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想……請你幫我引薦一位經紀人。”莊顏臉上閃過一絲別扭,她從來沒求過人,尤其是求一個早被自己推開的人。
“我可以知道是什麽原因嗎?”暖暖有些驚訝,在她的記憶裡,莊顏是在三年後才進入娛樂圈的,怎麽莊顏現在就有這種想法了?
莊顏沉默了下來,她慢慢地抿著咖啡,神情糾結,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原因告訴暖暖。可她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既然她來找暖暖幫忙,說出自己的原因也是必須的,不然憑什麽讓人家幫她。
暖暖也沒催,端起服務員送來的咖啡杯,加糖加奶攪拌均勻後抿了口,好整以暇地看著莊顏,等待對方主動說出來。
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後,莊顏呼出一口氣,目光低低地落在大理石桌面上,輕聲說道:“我和趙明誠分手了。”
暖暖喝咖啡的動作頓了下,而後放下杯子,問道:“這和你要進入娛樂圈有什麽聯系?”
莊顏抬頭,直視著暖暖,說:“你不會不知道余惜姚和他的關系,我討厭余惜姚,想要在她最得意的地方打敗她。”
暖暖看了莊顏一會兒,忽而勾唇,笑若春風,“正巧,我也挺討厭余惜姚的,分明是把人家當備胎還總是擺出一副真愛的樣子,假得夠可以。”
暖暖說的“人家”,莊顏一聽就聽出指的是誰了,暖暖說的這條討厭的理由完全說到她心坎裡去了,簡直是說出了她的心聲,她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很不錯,至少和她有著共同的是非觀。
可以說,暖暖曾經做過的那麽多事情還不如現在說的一句話有用,僅這一句話她就讓莊顏瞬間對她親近了很多。
“你先等我消息,我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最合適的經紀人。”暖暖說道。
“我要等多久?”莊顏看著暖暖。
“明天我就給你答覆。”
“好……謝謝!”
“我們是朋友,不是麽?”暖暖輕輕笑了笑,站起來去收銀台付了她和莊顏的咖啡錢,而後就離開了,她還得趕回家去弄晚餐。
回到家,暖暖卻發現寧蘇悠比她還先到家,她進屋的時候,寧蘇悠正系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有下廚神機在手,小悠同志再也不用擔心會弄出黑暗料理了。
暖暖靠在廚房門上,看著下廚擦廚具兩不誤的寧蘇悠,眼裡盛著滿滿的笑意。她還記得曾經寧蘇悠受傷住她家的那短暫時光,那個時候寧蘇悠在她眼裡就是那種君子遠庖廚的比較神奇的公子爺,神奇在這位養尊處優的公子爺竟然會自己給自己打針,後來寧蘇悠下廚弄的那一餐也證實了他從未下過廚的事實。只是沒想到寧蘇悠為了她可以遷就到買來全自動下廚機來下廚。
“在笑什麽?”寧蘇悠的聲音穿透記憶,響在耳邊。
暖暖回神,看著站在身前的寧蘇悠,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目光在寧蘇悠身上的圍裙上溜達了一圈,笑著說道:“沒笑什麽呀!”
寧蘇悠低頭,審視的目光在身上的卡通圍裙上轉了圈,隨後看向暖暖:“很好笑?”
“不,”暖暖踮起腳尖,雙手勾住寧蘇悠的脖子,湊上去輕輕吻了下他的唇,“是很可愛!”
寧蘇悠微怔,抬手圈住她的腰,凝視著暖暖,聲音低沉:“可愛?”
“呃……我說的是圍裙很可愛。”暖暖立即改口。
“那我呢?”
暖暖眨眼,確定她沒聽錯話後,她眼珠微轉,嘴裡蹦出兩個字:“很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寧蘇悠嘴角上揚,吻上了暖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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