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回到家裡,意外的發現歐陽一裕和蘇倩都不在家,她狐疑地打了個電話給歐陽一裕,結果卻歐陽一裕被告知他帶蘇倩去了臨市放松心情,這兩天不回來了。
聽到這消息,暖暖除了祝他們一帆風順還能說什麽呢?
她乾脆給鍾點阿姨發了個短信叫她不用來弄晚餐了,自己則出門打車去了二老家。
老太太見到暖暖主動上門,高興得立馬叫家裡的保姆去廚房燉補品。
暖暖頓時就後悔了,可惜既然來了她就沒道理現在就走,於是直到第二天下午回去,她一共喝了三頓補湯。
早上邱尹玖有打過電話給她,她直接掛了沒接,後來又打了一次她還是沒接,邱尹玖就沒有再打電話來了。
第二天一早暖暖去了學校。
班上還是沒什麽人搭理暖暖,暖暖倒也樂得自在,可是很快她就隱隱聽到有人提起過她的名字,每個人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她也不例外,她轉過頭去正好抓到了好幾道目光,這時她就確定這些人確實在談論她。
暖暖轉回頭,托著腮猜測著,同學們可能是對她剛上學就請了幾天假而非議,這樣想著她就不在意了。
上課鈴聲響了,走進教室的是暖暖上過一節課的老師,這老師對下面坐著的唯一聽講的學生印象深刻,這節課從頭到尾重點關注著講台下的暖暖,也發現她已經把書翻到了接近末頁的章節,不由得對這學生就更重視了,回了辦公室不免就和其他老師茶余飯後閑談似的說了一下,這讓其他還沒有上過暖暖課的老師都有了幾分期待。
但暖暖連第二個老師都沒見著,就被人喊去了校長辦公室。
暖暖起初還以為寧蘇悠的外婆有什麽事找她,可沒想到進了校長辦公室,竟然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身穿警服的人。
她心裡頓時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暖暖。這兩位刑警說要找你去做一下筆錄。”藍芬茹看到暖暖走進來後說道。
“找我做什麽筆錄?”暖暖看向兩位刑警,發現兩人看著她的目光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厭惡,她有些不解,明明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乾,怎麽被刑警找上門來了,還貌似對她很有意見。
“前兩天在西郊一連出現了兩起凶殺案,昨天中午有人來警局舉報你買凶殺人……”
“什麽?有人舉報我買凶殺人?”暖暖一臉難以置信地打斷了男刑警的話。
“兩位刑警是不是搞錯對象了,暖暖可是最乖巧的人了,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藍芬茹站起來,走到暖暖身邊。皺眉看著這兩個刑警。
“表面乖巧的人內心怎麽樣可看不出來,歐陽小姐,請隨我們走一趟吧!”女刑警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做了個請的姿勢,表示要暖暖跟他們去警局。
暖暖站著不動,盯著兩個刑警問道:“那我可以知道死的兩個人是誰嗎?”
“到了警局你自然就知道了。”兩個刑警卻不願意在這裡多提一個字。
“暖暖,你先跟他們去警局,清者自清,你說清楚就好了。”藍芬茹拍了怕暖暖的肩膀。朝暖暖示意了一個眼神,叫暖暖放心。
暖暖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次,走了出去。
走出辦公樓。暖暖走在中間,兩個刑警一左一右走在她身邊,在校園裡這一幕是極其怪異的,警服和整個校園都顯得格格不入。在校園裡走動的人看到這情景不由得竊竊私語。
暖暖都能想象回來後會聽到有關她的多麽離譜的傳言了。
到了警局,暖暖就被帶到了審訊室。
將暖暖帶來的兩位刑警裡的女刑警坐在桌後,攤開一個筆錄本。同時打開錄音筆,一臉嚴肅地看著暖暖問道:“你認識毛傑和劉小康這兩個人嗎?”
暖暖皺了皺眉,搖頭說道:“不認識。”
“九月一號中午,你為什麽會和毛傑,劉小康還有薛凱三人在一起?”女警繼續問道。
聽到薛凱的名字,暖暖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她喃喃地說道:“那兩個人原來叫毛傑,劉小康啊!”竟然都死了……
誰舉報她買凶殺人,想來想去,似乎只有薛凱了。
可是,是誰殺了那兩個人?
“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女警敲了敲桌面,面露不耐地說道。
“我和朋友吵架,他把我丟下車自己走了,那時候我的手機落他車上,身上沒有帶錢,正好薛凱出現了,他說送我回家,我就上了他的車。”暖暖停了下來,她舒了一口氣,直視著女警的眼睛說道:“是薛凱舉報我的吧?”
“這和你無關,你只要如實將事情一一說清楚就行。”
“那你問吧。”暖暖往椅背上一靠,將全身放松到最佳狀態,反倒鎮定了下來。
女警看到暖暖的表情她微微有些吃驚,隨後想起了什麽,看著暖暖的目光裡又帶了一絲嘲諷。
“繼續說下去,你上了薛凱的車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暖暖的神情沉下來,她現在不用問也知道薛凱那蠢貨都說了些什麽,看著準備刨根問底的女警,她說道:“他們為了錢想要侵犯我,然後我就被朋友救了。”
“說詳細點!”女警再度敲桌。
“要多詳細?”暖暖皺眉,這個女警明顯對她存在了偏見,態度一點都不好。
“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最好把你們聊天對話說過的話也說清楚!”
暖暖低下頭,卻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說話,女警有些不耐煩地連敲了幾下桌面。
“說話!”
暖暖抬起頭,淚流滿面,哭得要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梨花帶雨地說道:“你凶我,我不要和你說話,壞人,你和他們一樣都是壞人,嗚……”然後就是長久的哭泣。
女警有些傻眼,隨即被哭聲煩的她呵斥道:“哭什麽哭,老老實實交代那天發生的事情!”
“我又不是犯人,你憑什麽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我也是受害人,你們不把壞人抓起來,憑什麽一直戳我的傷口,如果可以我寧願失憶,那天的事對於我來說是個噩夢,憑什麽你一遍兩遍地要我說,嗚嗚,壞人,我不要和你說話,嗚嗚……”暖暖趴伏到案桌上,將頭埋在手臂裡,哭聲越來越大,到後來她幾乎用盡力氣地哭著,估計大半個警局的人都能聽到了。
暖暖埋在手臂裡的臉上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流眼淚,又不是真的傷心,哪有那麽多眼淚可以流?
如果訊問她的人態度溫和些,她為了還自己清白自然會把事情經過說得清楚些,但這個女警已經先入為主地把她當嫌疑犯了,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小樣,非逼得她出絕招!
“小徐,你先出去,這裡交給我來。”一個要成熟很多的女人走了進來。
訊問暖暖的女警馬上站起來走了出去,她已經被暖暖的哭聲搞得手足無措了,在警局這麽久還沒遇見過這樣情緒說來就來的人。
“不好意思,我的同事有些急性子。”成熟女警官拍了拍暖暖的肩,語氣放柔地說道。
暖暖仍趴在桌上,只是大聲哭喊變成了小聲抽泣,她畢竟沒真想要和人家刑警作對。
“歐陽小姐,我們隻想把事情調查清楚,對你本人並無惡意,還請你能將事情的過程詳細地告訴我,這樣才能盡快洗脫你的嫌疑。”女警官走到桌後的位置上坐下。
暖暖抬手做擦淚狀,隨後看著對面的女警,聲音微啞地說道:“你們穿著警服直接把我從學校裡帶出來,有沒有想過這會對我的名譽造成多大損傷?而且我屬於未成年人,你們就算想找我來調查什麽案件,首先得經過我監護人的允許吧?”
女警官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對於能說出這樣理性的話的暖暖她感到詫異,換一個十六歲少女遇上這樣的事情絕對已經被嚇得慌亂了,不過隨即想到薛凱對暖暖的評價她也就不驚奇了。
“很抱歉,我替兩個新來的同事向你道歉,”女警官站起來對暖暖彎腰,“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做錯事的又不是你,我要求在確定我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之後,他們必須得當著我學校同學的面向我道歉,不然我將起訴他們!”暖暖義正言辭地說道,她可不會因為那兩個態度不好的人是刑警就放過他們,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責,不管這個人是什麽樣的身份!
女警官沉吟了一小會兒,答應道:“行,他們沒按程序來是他們的錯。現在,歐陽小姐該和我說說九月一號中午發生的事情經過了。”
“為了我的清白,我當然會說,只希望你們在聽完我的陳述後公正判斷!”暖暖坐端正了,開始將那天她上車到被救的全過程一點一點說了出來,就連她拿刀插了薛凱兩刀的事也說出來了,這畢竟事出有因屬於正當防衛說出來也不能算她故意傷人,只是邱尹玖拿槍打了薛凱一槍的事情,被她省去了。
她不是小孩子,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她心裡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