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愛醒過來,時間已近傍晚八點了。
安樂村為陳老爺子舉辦的篝火晚宴也要開始了。
鍾愛興衝衝地拉著暖暖去了篝火宴舉辦的地方,到了村裡頭那塊專用來搞活動的空地上,最先看到是空地最中間被架在火堆上翻滾炙烤的肥羊,周遭還烤著十隻小乳豬,再外圍就是一圈的碳烤機,裡裡外外有三十多圍著白色圍裙帶著白色頭帽的人在烤東西。
“暖暖,這篝火宴怎麽成了燒烤宴呀?”鍾愛鬱悶地說道。
“難不成你還想大夏天的圍著火堆跳舞?”暖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著鍾愛,應該沒人會喜歡在天氣熱火起來的時候還圍著火爐。
鍾愛被暖暖這麽一點醒,恍然大悟,這裡又不是新疆西藏那邊,可不會早穿棉襖午穿紗晚上圍著火爐吃西瓜,現在都快七月份了,在這邊弄真正的篝火宴那才見鬼了。
“哇~好多烤肉啊,暖暖,我們去吃烤肉吧!”鍾愛說做就做,拉著暖暖就往中央的烤肉區靠近。
暖暖無奈的發現她每次和鍾愛在一起,不是被鍾愛拉著走,就是被鍾愛拖著跑,感覺每次她都像個人偶似的被鍾愛牽著走,她連掙脫的余地都沒有,難道真的是體重決定力氣嗎?
烤肉架上溢出一縷縷香氣,將四周的空氣都染成了肉香味,勾得人食欲大開,不少人已經從烤肉架上拿了已經烤好的肉開吃了。
鍾愛拿了兩串烤肉串,遞了一串給暖暖,她一口壓了下去。撕扒一口將一半的肉卷進嘴裡,鼓著嘴咀嚼著。口齒不清地感歎道:“真好吃!”
暖暖小口的咬著肉串,肉串的味道確實不錯。最主要歸功於上邊撒的香料,香料沁在肉裡邊,既提取出了肉質的鮮嫩又填充了清爽盈齒的口感,十分美味。
吃貨小愛已經開始向烤肉架掃蕩過去,各種肉類嘗一邊,順帶著也讓暖暖嘗一遍,不過時常是她一串還沒吃完,鍾愛兩串肉就已經下肚了。大概圍著燒烤架轉了半圈,暖暖吃的差不多飽了就不再跟著鍾愛走了。而鍾愛為了吃的直接拋下了暖暖,繼續向著下一個燒烤架奮進。
“好!”突然正北方向傳來叫好聲,暖暖聞聲看去,就看到那邊擺的擂台上正有兩個人在互相搏鬥。
暖暖朝那邊走了過去,這晚宴十分具有安樂村特色,居然還擺擂台比武。這是暖暖在現實生活中第一次看到兩個人你來我往地比劃拳腳,感覺還蠻新鮮的,她站在離擂台不遠的地方,還能聽到台上打鬥之人的低喝聲。很快。其中一個將另一個撂倒在地,胳膊頂著躺倒在地的人的咽喉,躺倒的那人頓時無法動彈。
“陳友賢勝出,還有誰要上台挑戰的嗎?”擂台正下方傳來陳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我——我要挑戰小師祖!”隨即一個大嗓門響起。陳老爺子的曾孫陳笑從台前一個跳躍。手一攀岩就利落地爬上了擂台。
“笑笑,你挑戰了二十多年,什麽時候打贏過。別瞎折騰了!”台下不少人哄然大笑,有人大喊道。
“我可不管。我只要在小師祖手上撐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就行,總有一天我會打敗小師祖的!”陳笑認真地說道。
“那得等你小師祖老得動不了了。你才打得贏。”
“笑笑,我們給你算了一下,你至少還要等五十年才有希望!”
台下又是響起一片笑聲。
暖暖聽著那些人的話,也不禁莞爾。這個陳笑應該有三十多歲了,卻還像個大孩子似的,不過這種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執著也挺值得尊重的,很多事情沒有這樣的精神又怎麽能收獲最後的勝過。
“小七,你要覺得煩就甭理他。”陳老爺子對他身側雖到中年卻依舊俊挺的男人說道。
“沒事,就當陪笑笑玩玩。”男人和寧蘇悠有幾分肖似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抬手解開了衣服最上邊靠胸口的兩粒扣子,閑庭漫步似的走上擂台。
看到男人上去了,台下的人都把嬉皮笑臉給收斂了,認真地看著擂台,一個個都是一副想取取經的樣子。學武的人無非就是在不斷打鬥和觀看強者打鬥中汲取精華為自己所用,以達到提升自身實力的效果。
“大家猜猜看,笑笑這次能堅持多久。”在台上的人還沒開始時,有人說道。
“上一次笑笑堅持了六分加十秒鍾,我猜這次笑笑能堅持六分加三十秒鍾。”
“我猜笑笑可以堅持到七分鍾!”
“我猜……”
眾人很有熱情地猜測著,但是誰也沒有報十分鍾和十分鍾以上的數字,顯然所有人對陳笑能堅持的時間比他能不能贏要感興趣很多,畢竟一個還未成定局,另一個的結果卻已經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
暖暖看著擂台上對峙的兩人,她知道那個陳笑口中的小師祖就是寧蘇悠的父親,這麽算來,陳笑得管寧蘇悠叫小師叔,這輩分看起來還挺高的。
“對比武感興趣?”一道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進耳裡。
暖暖詫異地轉頭,一眼就看到了寧蘇悠,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走到她身側來的。
“只是看個新鮮。”暖暖解釋道,她可不想讓男人覺得她喜歡武術,萬一他腦門一熱要教她練武那就悲劇了。
“怎麽只有你一個人?”
暖暖往燒烤那邊看了一眼,一眼看去都是人頭,鍾愛的身影藏匿在其中根本就看不到,她歎了口氣說道:“小愛估計還在和烤肉做鬥爭。”
“你什麽時候回家?”寧蘇悠看著她。
“差不多陽陽考試的時候我就回去。”暖暖挑眼看向寧蘇悠,眸裡隱隱透著一絲疑惑,明明之前在她家時還對她愛理不理的,好像自打帶她登了一回山,就莫名親近起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假期有什麽計劃?”
“我還得等從外公外婆家回來後才能制定具體計劃。”計劃她早就定了,但有些事也沒必要告訴外人不是?
“好!”這時擂台下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暖暖聞聲看了過去,就見擂台上的情形已經進入最激烈階段,雙方精力正是旺盛的時候,也是氣勁發揮得最足的時候,陳笑打得虎虎生威,而他的對手卻應付得遊刃有余,就算她這個外行也看得出兩人的差距。
“你父親應該有五十了吧?”暖暖偏頭又看向寧蘇悠,問道。
“嗯。”他回應的聲音很是平淡,仿佛暖暖問的人不是他父親似的。
“看起來很年輕呢!”暖暖感歎了一句,有些人就是上帝的寵兒,就算歲月流逝,青春不再,那模樣卻仿佛靜止在了最美好的時候,永遠都那麽迷人,真叫人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和我像兄弟。”旁邊傳來冷凝的三個字。
暖暖剛想應一聲“是的”,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那話是寧蘇悠說的,她抬眼看過去,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但總覺得他對這件事很排斥似的。
“很多人都這麽說過。”
看到他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暖暖沒由來地開始同情起他來,被很多人這麽念一遍,他估計會產生另一種感覺,不是自己父母太年輕,而是自己太顯老,話說老是被別人說自己的父母和自己長得像兄弟姐妹一樣似乎也不是多麽讓人開心的事。
“你該多笑笑的。”暖暖難得誠心相勸。
“沒有什麽值得我笑的事情,我為什麽要笑?”
“你確定是你不想笑,而不是……面癱的原因?”
寧蘇悠斜睨了眼暖暖,很堅定地否決道:“不是。”
感覺自己摸了老虎屁股的暖暖悻悻地閉上了嘴,她心裡嘟囔了一句,就像賊不會說自己是賊一樣,面癱也不會說自己是面癱的!
所以,寧小悠絕壁是一隻面癱虎。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虎牙……
暖暖的思緒一時又開始奔放了,直到後頸的肌膚觸碰到一隻偏涼的手時,她才被嚇著回了神,整個人反應極大地往前頭跳開來。
她轉身對視著剛將手收回去的男人,臉色有些不太好地問道:“你該不會有掐人家脖子的習慣吧?”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眼神立馬就變了。
寧蘇悠眼睛微微眯了眯,張口吐出兩個字:“過來!”他的聲音自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也因此而顯得很強勢。
暖暖猶豫著,但還是識時務的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在他身前半米處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他。
“小貓。”寧蘇悠少見的柔和了眉目。
“什麽?”暖暖誤以為錯聽。
寧蘇悠看著她,目光裡帶了些意味不明的東西,不緊不慢地說:“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嗎?”
見鬼的炸毛!暖暖嘴角抽了一下,才發現這男人也是會開玩笑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撇開臉,將自己帶著不滿的目光投向別的地方,卻不禁意看到了鍾愛的身影,她心裡一動,立即說道:“小愛來了,我先過去了,再見!”說罷,也不待寧蘇悠回復,她就小跑著跑向了鍾愛的那個方向。
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的男人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ps: 最近系統故障,暫時無法對書評加精,等好了之後再補上。話說每天都要刷好幾次書評卻每次都沒刷到的作者君實在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