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刺史劉表接到袁紹的密令,雖然他沒有參加討董聯盟,但袁紹現在身為天下盟主,同時又是四世三公之後,劉表也不敢輕易得罪,派蒯越、蔡瑁領兵一萬在孫堅南歸的路上設下了埋伏。孫堅雖然僥幸逃脫,但人馬卻是折損了大半。回到江東之後,急欲報仇,率兵進攻荊州。劉表派黃祖在樊城、鄧縣之間迎戰。孫堅擊敗黃祖,乘勝追擊,渡過漢水,包圍襄陽。劉表閉門不戰,派黃祖乘夜出城調集兵士。黃祖帶兵歸來,孫堅複與大戰。黃祖敗走,逃到峴山之中,孫堅追擊。黃祖部將從竹林間發射暗箭,孫堅中箭身亡,一代將星就此隕落。
曹操在丹陽募得數千人馬,北欲北歸討董,卻不料各路諸侯皆已散去,便領了東郡太守的印綬,到東郡就職去了。白繞、眭固率黃巾軍進犯東郡,為曹操所敗。曹操在東郡招兵買馬,站穩了腳跟。
董卓瞧見各路諸侯都退兵了,便想著和袁紹講和,連番派出韓融、陰修、胡母班、吳循、王瑰等人為使者來議和。袁紹此番可是擺足了架子,拒絕了董卓的議和要求,並把陰修、胡母班、吳循、王瑰等人給殺了,唯一幸免於難的只有大儒韓融。袁紹身為盟主,就連個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道理都不懂,可見其領導水平真心很渣。
袁紹對董卓那是又恨又怕,既不敢打,也不願和,便和冀州刺史韓馥想到一個歪主意,決心另立朝庭,擁戴幽州牧劉虞做皇帝。曹操表示不讚成,袁術也反對,並且因為這個事袁氏兄弟徹底地反目了。但袁紹仍然一意孤行。派人去找劉虞,被劉虞大罵了一通,並斬殺掉了使者,算是了斷了袁紹的念頭。
袁紹久居河內。地狹糧缺。便聽從了謀士逢紀的計策,暗地裡派遣使者前去面見公孫瓚。約定雙方南北夾擊攻打冀州,事成之後平分冀州。公孫瓚接書大喜,乃興兵南下。韓馥本來就是個無能之輩,一聽公孫瓚興兵犯境便慌了神。找荀諶和辛評商議,誰知這二人早被袁紹收賣了,獻了上引狼入室之策,韓馥不以為計,迎紹入鄴。袁紹入冀州之後,大殺韓馥的親信,盡奪韓馥之權。韓馥懊悔不已。恐為袁紹所害,棄了家小,匹馬南下投陳留張邈去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天下大勢已是亂象萌生。諸侯的攻伐和混戰也漸次拉開了帷幕,平原郡暫時的和平安寧也無法掩蓋風暴的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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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十裡清河道,楊柳正青時。
數十騎快馬,飛馳在通往清河國治甘陵的大道上,一路揚起的飛塵久久地在空中飄蕩。
這一行人,為首的正是劉澤。
劉澤得到消息,河北名士田豐此刻在隱居在甘陵城外的三賢莊,與平原城不過才兩三百裡的路程。
田豐是河北名士,早年做過侍禦史,後來辭官歸隱。田豐剛直不阿,奇謀百出,在三國的謀士當中是算得上頂尖級別的。名士的招攬難度之大,劉澤顯然是很清楚的,雖然自己身為一郡太守,但遠不如四世三公的袁紹有威望,田豐最終還是很有可能投效袁紹帳下,自己也只能是去爭取一把,希望可能不大,但就這麽放棄卻不是劉澤的性格。
此行劉澤隻帶了潘鳳及十幾名錦鷹衛,一來現在平原到清河的路上比較太平,沒有黃巾軍的活動跡象,二來劉澤不想帶大隊人馬前去,自已此番前去禮賢下士,帶得人多反倒會讓田豐反感。
雖然賈詡關羽等人表示反對,但劉澤還是決意輕騎簡從前往。
遙望甘陵已是不遠,過了前面的一座橋便是清河國的國治。前面的那座橋是座木橋,很窄,僅能容一輛馬車通行,而橋兩邊的過往行人熙攘,基本上已經將路堵死了。
潘鳳縱馬向前,喝令百姓讓路。潘鳳一身錦衣官服,騎著高頭大馬,平民百姓自然不敢惹,紛紛避讓。可偏偏橋東面有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停在橋口,拒不相讓。潘鳳大怒,喝道:“這是誰家的馬車?快快讓開!”
馬車邊有一管事模樣的人,環抱雙臂,斜眼打瞧著潘鳳,冷哼道:“你是何人,敢在清河國撒野?”
潘鳳喝道:“平原郡劉太守大駕至此,爾等還不速速避讓!”
“平原郡太守?”那管事根本就無動於衷,不屑地道,“笑話!我只知道有個平原國相,還從來沒聽說過什麽平原太守。”
潘鳳輕蔑地道:“無知小民,朝庭上的事,你們也配知道?”
那管事的大怒,道:“你也不打聽打聽,在這清河國的地面上,是誰家的天下!敢在甄家頭上撒野,你是活膩歪吧?”
潘鳳也是勃然大怒,看那管事的模樣,不過是那個大戶人家的看門狗,居然敢如此囂張。要知道潘鳳可是錦鷹衛的統領,手中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在平原別說是一般的世家豪族,就算是大小官吏也不敢在他面前擺譜,一個小小的家奴就這麽猖狂,如何不令他惱火。
正欲上前抽他一鞭教訓一番,劉澤趕上前來,喝止道:“子儀,不得無禮!”潘鳳直得悻悻而退。
“在下趕路甚急,還請尊駕可以行個方便。”劉澤在馬上抱拳道。
那管事依然是翻著白眼,冷哼一聲道:“你就是那個所謂的平原太守?哼哼,這過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別說是你個外郡太守,就算是三公九卿來了,也得看我家老爺的面子。”
劉澤略一皺眉,這種仗勢欺人的奴才他見得多了,卻不知他是誰家的奴才。
潘鳳怒火中燒,敢對主公出言不遜的,不教訓他一番如何解心頭之恨。
就在此時,馬車的珠簾處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玉指修長,春蔥如似,白嫩如羊脂凝玉,指甲上塗著鮮紅的豆蔻,令人無限瑕思,只聽得一個銀鈴般地聲音道:“何管事,不得無禮,既然這位公子有要事在身,暫且把路讓開。”
“諾,謹遵小姐吩咐。”何管事點頭哈腰地一臉諂笑,吩咐馬車的車夫將馬車挪開橋頭的位置。
玉手縮了回去,珠簾輕輕地在搖曳。
劉澤朗聲道:“多謝姑娘。”
車上的女子則再無回聲。
雖然漢代男女之間有禮教防范沒有宋明之後那般嚴格,但那些世家名媛卻也很少拋頭露面,更別說與陌生的男子搭訕了。
劉澤自嘲的一笑,吩咐手下快速過橋。
就在劉澤的馬蹄剛剛踏到橋面的時候,突然從身後的密林之中,一支羽箭疾射而出,直向劉澤的後心射來。此時劉澤正好回頭望了一眼,隱然聽得有箭矢破空的聲音,饒是他反應敏捷,側身伏在馬背上,堪堪閃過了這一支箭。
潘鳳大驚,叫道:“有刺客!保護主公!”
這次劉澤帶出來的錦鷹衛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訓練有素,一看有刺客來襲,立即撥刀在手,布成半圓形的陣式,護在劉澤身前。
暗箭之後,從密林之中嗖嗖地跳出幾十名黑衣蒙面人,身手極為敏捷,手持刀劍,將劉澤一行人圍在當中。
劉澤暗暗皺眉,想不到竟然在清河城外遇到刺客,看情形,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匪徒,而是專門針對他在此設下了埋伏。此行沒有帶大隊的人馬,賈詡等人還暗暗擔憂,想不到剛走到甘陵就出了意外。
潘鳳一聲厲喝:“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在這裡埋伏偷襲?”
為首一人長著一雙鷹眼,陰陰一笑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有人出價五百萬錢要劉太守的人頭,在下隻好得罪了。”
潘鳳注意到這些人衣襟的領口,皆繡著一支紅色的小劍,便心領神會,冷冷一笑道:“原來你們是血手堂的人的,敢冒犯我家主公,從明日起,這世上便不再有血手堂的!”
血手堂是活躍在河北一帶的一個殺手組織,人數不多,但手段狠辣,在黑道上有算是小有名氣。錦鷹衛是天下第一情報機構,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很少有他們掌握不了的情況。不過潘鳳很奇怪,以前血手堂接手的都是一些小的任務,這次居然敢刺殺郡守這樣的政要,想必是那五百萬錢的酬金紅了眼。
那殺手頭目見潘鳳一語便道破了他們的來歷,不禁暗暗心驚,見潘鳳一臉鎮定從容的樣子,他心裡也在打鼓,難不成對方也是綠林道上的?不過此時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發,那殺手頭目自恃人多,下令道:“給我殺!一個也活口也不留!”
他的目的很明確,既然對方識破了他們的身份,那就一律格殺勿論,不光是要殺掉劉澤這一行十幾人,而且就連旁邊的平民百姓也不準備放過,只要把在場的人全部殺掉,天才知道這案子是他們血手堂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