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不禁低頭沉思,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不僅是大自然的法則,更是亂世的法則,在這裡,沒有道德的約束,沒有律法的製裁,有的只是誰比誰拳頭更硬,誰比誰更狠更強大,於是弱者被欺凌,被屠戮,變成了再平常不過的事。對於劉澤而言,想要結束這種人性滅絕的混亂,就必須重建秩序,重修律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此混亂繼續下去,大漢朝五千萬國民,將會變成五千萬暴徒。
張飛早在旁邊嘀咕上了:“大哥,好機會,乘這些家夥不備,衝出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劉澤搖搖頭道:“三弟,不必性急,這是黃巾軍的前隊,賊首程遠志想必還在後面,只有擒殺了他才算是完成了目標,要不然這五萬人你得殺多少才能殺完。”
張飛不吭聲了,擒賊擒王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劉澤看著黃巾大隊人馬一隊隊地開了過去,很奇怪如此散漫的隊伍是如何攻破范陽縣的?如此看來程遠志根本就沒有半點指揮才能,除了倚仗人多,就連最基本的行軍打仗的常識都沒有。本來劉澤還精心準備了戰術安排,看來根本就是派不上用場。
潘鳳用手點指前方,一輛駟乘馬車在巨大的青色麾蓋下緩緩駛來,程遠志正舒服地坐在馬車上,半倚著,翹著二郎腿,一付志得意滿的模樣。
程遠志原本是一個曲陽城裡的小混混,綽號叫程大頭,平時混跡於市集,乾些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的勾當,好勇鬥狠,漸漸地也就混出點名堂,收編了若乾個小弟,在曲陽街頭充起老大來了,依仗著向店鋪收保護費也算日子過得挺滋潤。可這小子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再多的錢也是無底洞,而且逛窯子的次數多了,對那些窯姐兒也就提不起興趣了,畢竟曲陽只是個窮鄙小縣,縱然有一兩家ji院也是些庸脂俗粉。
某一日程遠志在街上瞧見一美豔婦人,垂涎三尺,打聽之下卻是成縣令新納的小妾。要是一般的登徒子也就放棄了打那婦人的主意,畢竟縣太爺可是這裡的王,誰敢招惹。可這程遠志色膽包天,居然跑到縣衙府上偷窺那小妾洗澡。
要說他運氣也真不錯,進去後一眼就瞧見了那小妾的白白嫩嫩的大屁股,但代價也是沉重的,自己的屁股上足足被氣急敗壞的成縣令打了八十大板,皮開肉綻,三個月都沒法下床。躺在床上的時候,程遠志將成縣令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成員通通問候了一遍,暗暗發誓,今生一定要把成縣令的那個小妾睡上一睡。
機會就這樣不經意地來臨了,張角登高一呼,冀州大地便淪為黃色的海洋。程遠志別的不靈光,鼻子賊靈,他顯然嗅到了冀州變天的味道。
本來曲陽較為偏僻,初始之時黃禍尚未波及,程遠志召集了手下的幾十個小弟,從土地廟的供桌上抽了一塊黃綢布,撒成了一條條的,每人額頭上裹了一道,然後手持柴刀,衝到了街上,大肆殺人搶掠起來。
那時候人們的早已緊張得不行,神經兮兮,惶惶不可終日,一聽說曲陽街頭鬧起了黃禍,嚇得四散而逃,也不管是真黃巾還是假黃巾。包括成縣令,也在逃亡的行列之中,能當官固然是好,但沒有了命,給再大的官也是白搭。
可偏生程遠志惦記得他的小妾,如何能讓他逃得了,結果成縣令一家剛出縣城就被程遠志一夥追上了。雖然成縣令百般討饒,獻出了他的小妾,交出了他的財寶,但程遠志揉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他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成縣令的腦袋注定不再屬於他了。
程遠志終於也算是得償所願,成縣令的小妾不光屁股又白又圓,奶子也是又白又大,著實令程遠志爽翻了。這件事也讓程遠志明白了,要想出人頭地,首先是夠狠夠強才行。
接下來在進攻中山國的時候,程遠志喊出了“殺光男人,搶光女人”的口號,一大幫猥瑣的男人在他的號召下如打了雞血一樣,發瘋地衝向中山國的城門,嘴裡嗷嗷直叫,跟一群餓了半年一載的餓狼根本就沒有兩樣。
很快地,程遠志得到了張角的賞識,將他提升為幽州渠帥,對他那種毀城滅縣屠戮一切的三光政策大為讚賞,並給他五萬兵馬,讓他向幽州進攻。
程遠志果然沒有失張角所望,范陽一役中,全殲官兵一萬余人,包括幽州刺史郭勳、涿郡太守劉衛在內的高官統統被斬首,然後程遠志向手無寸鐵的居民揮起了屠刀,再一次將“殺光男人搶光女人”的口號發揚地淋漓盡致,范陽城裡血流成河,屍堆如山,無數柔弱的女子被排著長隊的黃巾兵輪暴致死,甚至就連三五歲的小女孩都無可幸免。
程遠志志得意滿,大歎他死去的並不識字的爹娘當初是何等的明智,給他取了這個“遠志”的名字,今日他統領浩浩蕩蕩的大軍,毀城滅地,就連往日裡威風凜凜的刺史太守縣官們都在他的胯下簌簌發抖,是何等的威風呀。
只可惜佔了這麽多地方,居然再找不出一個象成縣令的小妾那般水嫩漂亮的娘們。一想到成縣令的小妾,程遠志胯下便騰起了陣陣欲火,那小娘皮真的是又白又嫩又多水,操了那麽多的女人,最爽的還就那一次,只可惜那天爽完之後讓給了小弟們,被那幫餓狼們愣是給乾死了,要是能留著每天爽上幾次該多好。
不過程遠志轉瞬就釋懷了,前面就是幽州,打下幽州來還不是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嗎?程遠志使勁地揉捏著身邊那個女子的奶子,肆無忌憚地在那雪白的奶子上留下道道青淤。這個女人還算有幾分顏色,要不然也不會留在程遠志的車上,她強忍著淚水,接受著程遠志魔爪的。她知道,雖然車上的人跟畜牲沒有區別,但如果自己一旦下車,那便是以身飼群狼。她兩個最要好的姐妹就是在昨夜被一群餓狼生生地摧殘了一夜,再也沒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顯然程遠志並不滿足,扯開了褲子,露出了他那黑乎乎毛茸茸令人作嘔的家夥,命令道:“表子,給爺吹—蕭!”
那女孩順從地俯下身,抑製住想要嘔吐的衝動,伸出舌頭來給他舔弄起來。下身的溫熱濕潤讓程遠志很興奮,振臂高呼道:“弟兄們,涿郡就在眼前!那裡有錢有女人,衝上去,這些全都是你們的!”身邊的嗷嗷直叫,興奮異常,高喊著蒼天已死的口號,明顯地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張飛卻是目瞪口呆,道:“這家夥,大庭廣眾之下就般風流快活,逍遙自在。”
劉澤哼了一聲,陰沉地道:“自作孽,不可活!”不過,劉澤此刻倒是明白了范陽為何會丟得那麽快,統帥在車上作樂,把手下自然看得是血脈賁漲,再加上搶錢搶女人的口號,這幫人不拚命才怪。
看來涿郡城要死守的話也難保不步范陽的後塵,不過今日大興山下,卻是程遠志的死期。
到了大興山下的狹長地帶,五萬黃巾被拉成了長蛇,首尾不能相顧。
程遠志若是玩女人,激勵士氣倒是一把好手,但論及行軍打仗,恐怕連門外漢都算不上。如此長途行軍,隊形散亂不說,中軍的兩翼就連一點保護都沒有,更別說派出偵騎刺探敵方有無埋伏,如此一大片密林,正是伏擊地絕佳地點,居然連派人察看都懶得進行。劉澤暗歎,真是智力無下限,這種人也能當黃巾渠帥,怪不得黃巾軍成不了什麽大氣候,除了奸—淫擄掠再沒有其他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