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聞聽到這婦人的尖叫,下意識的回了頭,這一回頭不要緊,嚇的她的心都懸了起來。 此刻數十鐵騎縱馬飛奔由遠及近,眾人紛紛避讓中,竟有一個孩童落在街道當中不說,人更仿若聽不見動靜,完全不知危險的蹲地撿拾著什麽,而他身後相距不過五米之距,便是為首的鐵騎奔馬!
“快跑!”秦芳當即大喊,然而那孩童毫無感覺依然蹲在原地。
霎那間,鐵騎相近,馬蹄更近,電光火石間,秦芳本能的把右手抬起衝向孩童,只希望能救了他避免一條無辜的生命消失,可,她的手臂沒能回應她的指令,不過,一道銀光與白影卻陡然出現在了為首的那匹馬前。
但見銀光與白影同揮,立時馬嘶長鳴中,血汙飛濺,那鐵騎當時便頓跌於地向前,而馬背上的人完全吃力不住,在慣性的推力下一個向前的空翻後是直接重摔於地。
“籲!”一片勒馬聲響起,地面上的飛沙被急停的馬蹄掀起了細灰,而此時婦人的尖叫再次響起,一抹佝僂的背影衝入了灰塵裡,登時哭聲揪心。
秦芳離得有些距離,當時她更震驚於自己的右臂竟毫無反應,所以反倒沒看清楚那千鈞一發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如今聽到那婦人哭的如此揪心,便本能的打馬湊過去。
“公子……”明仔一看小姐竟調頭趕緊出言提醒,可小姐卻不理會他的提醒直接奔了過去,他也隻好跟上。
到了跟前,秦芳就看見一個人影身邊倒地的馬兒正吃痛的慘叫,而它的前腿,竟被齊齊削斷於地,但在馬兒臥倒的前方,馬背上的人摔下來躺在地上哼唧個不停。
就在他的身邊,婦人跪地抱著孩子大哭,那孩子此時閉著雙眼人事不省,一隻竹製的簽令竟然插進了他的耳中,鮮血正順著竹簽流淌。
“這,怎麽會這樣?”秦芳立時下馬湊到了那孩子跟前瞧看--她以為孩子還是被踐踏到了,卻不想竟是如此可怕的畫面。
“太近了,我來不及攔馬,只能削斷了馬腿,卻不妨馬背上的人摔了出去,而他手裡的簽令更是直接飛出去,那小孩又正好轉頭,我看到時,已經……晚了,簽令已經扎進了他的耳中,只怕是……哎!”此刻立在馬前的身影無奈而答,那帶有惋惜的聲音卻偏有著一種熟悉,這使得秦芳下意識的抬了頭。
霎那間,她挑了眉。
竟是他!不過相隔了幾個小時而已,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秦芳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她也注意到了他握著劍的手,此刻那手修長如玉,細潤的不比她的手差,看起來甚至比她的還應綿軟些。
高手!
當即她想起了卿嶽說他的出身,什麽第一劍客的弟子,倒有點好奇這麽一個高手昨天怎麽就著了別人的道,中了化功散。
不過這也就是一閃念的事,而她和他這對視的那一眼,蒼蘊的眼裡也升起了錯愕,顯然也認出了她來--沒辦法,眼前的人雖然是男兒打扮,可那模樣他卻認得,何況她還穿著他早上借出去的衣衫,那不是她又是誰呢?。
“啊!我的兒,你怎麽就那麽命苦……”婦人大聲的哭泣,失去兒子的悲痛讓她抱著孩子劇烈的晃動。
“你別動!”眼見婦人的舉動,秦芳立刻出聲喝止:“你要不想他死,你就別晃!”她說著趕緊伸手按住了婦人的肩頭避免她再晃下去--一支簽令有多長她還是清楚的,就憑著耳外露出來的這節,
就足以肯定,那簽令已經扎進了小孩的顱腦裡,雖然危險是在,但只要搶救的及時,外加運氣好,簽令沒有破損大腦的話,孩子是未必會死的。 “你說什麽?”佝僂的婦人完全無視了按壓住自己的雙手,隻抬著頭驚訝的看著秦芳:“公子,我兒他,他還有救嗎?”
“應該有救吧,我也不能保證,但總有一線生機。”秦芳聞聽到公子之稱,可以壓低了嗓音,也趕緊松開了婦人的雙肩。
“求公子您救救我兒子吧,求求您,奴家給您做牛做馬在所不辭啊!”婦人說著連忙放下孩子,給秦芳磕頭。
秦芳捏了一下拳頭,四處張望,一旁的蒼蘊此時開了口:“要幫忙嗎?”
秦芳聞言看著他抿了一下唇,再看看乞求的婦人和那昏迷不醒的孩子,當即點頭:“需要,我需要一間絕對的密室,乾淨不吵,並且,沒有閑雜人來叨擾,公子可否提供?”
蒼蘊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孩,當即點頭:“沒問題。”說罷劍已換鞘,雙手竟把小孩兒抱了起來:“跟我這邊來!”
他說著便是邁步,而此時鐵騎中卻有人高聲言語:“大膽,禁衛軍出行,爾等不但不相讓,還砍馬阻路,這是想造反嗎?來人,給我……”
“給你什麽?捉了我,還是砍了我啊?”蒼蘊忽而歷聲言語,霎那間那聲音帶著振幅傳遞出來,連秦芳都覺得自己的耳朵被震了一下似的。
“本公子姓蒼名蘊,你照實回稟你們的頭領去,倘若上面要你來捉我,那隻管到此來尋我就是!”蒼蘊說完是邁步就走,秦芳當即跟上,卻還忍不住的甩了甩腦袋。
好家夥,這是傳說的獅吼功嗎?這聲震的哦……
“我府邸還有些距離,這裡最近的附和‘公子’要求的便是這醉花樓了,你可別嫌棄。 ”蒼蘊的聲音陡然溫柔下來,但腳下卻未減慢半分,不過公子二字咬的可有些重。
“只要是能救人的密室就好。”她聽樓名,也能猜到是煙花之地,不過,那又如何,只要能給她一個地兒救人就成了。
蒼蘊掃了她一眼立時拐進了旁邊的一座樓闕裡:“媽媽,我要頂樓之上的那間金屋。”
“哎呀蒼公子,好好好,金屋金屋,誒,這……”那老鴇見著蒼蘊立時貼過來,喜笑顏開,等湊近了看到他抱著個孩子,孩子耳朵裡還插著東西後,立時傻眼。
可蒼蘊根本不理會她的驚訝,大步的抱著孩子上樓不說,更大聲的喊著:“不要讓人來叨擾!”
老鴇當即點頭如搗蒜,一轉頭看到一個衣衫破舊的佝僂婦人便是蹙眉:“沈家婆,你怎麽進來了,出去出去……”
“我不出去,那是我的兒子!”婦人立時擺手,秦芳當即回頭:“別攔著她,還有,叫人給我煮九尺白布來,哦,還有一瓶烈酒,最烈的酒!”
老鴇聞言呆住,蒼蘊的聲音此時也落下:“還不快去?”
老鴇當即大聲招呼起來,而蒼蘊也健步如飛的抱著孩子奔到了三樓之上的頂層,在秦芳拉開了房門後,孩子被放在了床上。
“蒼公子,若救這孩子,我需請你守住這樓口,不叫人擾我分毫,更不讓人靠近,可行?”秦芳望著蒼蘊一臉誠懇之色。
蒼蘊掃了她幾眼,點了頭:“沒問題。”
“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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