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痛……”注射下的腎上腺皮質激素終於起了作用,葉芳菲一從休克的狀態裡解脫出來,就開始呻/吟,雖然有些吵,但對於秦芳來說,這算好事,至少避免了葉芳菲在休克裡死亡掉的危險。 “你,你怎麽在這裡?”呻吟了一陣,葉芳菲大約視線清晰了,一看到立在她身邊忙忙碌碌的秦芳自是詫異,畢竟這個時候她人可是應該在天牢裡的。
“被你爹拽來救你的唄。”秦芳說著伸手翻她的眼皮瞧了瞧:“你感覺怎樣?”
“我?疼。”葉芳菲很直白的表達的著自己的感覺:“好像全身都在疼……”她說著伸手去摸疼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摸到了被引流的膿瘡,當即身子就疼的打顫,人也叫嚷出聲:“血!天哪!我怎麽全身都是血!”
“你一身的毒瘡,我要是不給你割開排毒,你這會兒早死了,還喊什麽啊!”秦芳說著走去了一邊,抓了留下的那壺水到了跟前:“我現在給你喂水,能喝多少你喝多少,難受,就側過來往桶裡吐,但吐完還得喝,你體內的毒得這樣給它都吐出來懂嗎?”
葉芳菲茫然的點了下頭,立時就張了口,秦芳看著她求生的本能抿了下一下唇,把茶壺就放在了她的嘴邊喂她水。
此時門外有了動靜,終於有人按照她的要求送來了東西,她叫著略等後,又喂了葉芳菲一會水,這才走到了門口。
煮好的白布和酒送了進來,剩下的人還準備抗柴。
“不必,這些柴全部堆在這個房子周圍吧。”秦芳這話一出來,立在門口的葉正樂算是反應了過來:“你這是要幹什麽?燒我院落嗎?”
“您倒不笨,這地方已經被毒汙染了,如果想大家都好,等下你女兒好一點,我就得把她移出去,然後這屋子就得燒了,若是不燒,這毒散的厲害了,別說你府上的人了,可能方圓十裡都不得安寧。”
“不可能,只是毒而已,怎麽可能這般凶悍!”葉正樂不信的盯著秦芳,秦芳撇他一眼:“愛信不信,反正東西我叫人弄了,你要舍不得點,那就不點好了,反正一旦毒擴散開來,那肯定是順著這房子一路擴散開來死人的,而您府上,肯定是最先死人的。”
秦芳說完不管葉正樂的反應就縮回了屋裡,她拿了其中一把剪子把白布剪成一個個布塊,盡數放倒了葉芳菲床頭的小凳上,隨後破了一壇酒,拿著另一個剪刀到了葉芳菲跟前:“你身上的毒瘡我得清理,可忍著點疼,別吵的我弄不好,多剪掉你塊肉去。”
她說完看了一眼被嚇得死死咬出嘴唇的葉芳菲,便開始動作起來。
毒瘡裡再放掉膿液後,還有許多被病菌破壞的腐肉,如果不清理,都會成為病菌的繁殖點,即便藥物給入,也會在身體裡留下一個個“據點”,當藥物作用不足時,就會反撲。
她給入的藥,已經是未來世界進化的軍事藥,不但濃度極高,且持續性強,往往一粒或是一劑就可避免長久的藥物給入。
但葉芳菲這次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發展到了近四階的狀態,這說明她的身體免疫力低下的超乎人的想象,所以她必須為她清創,以免她治療失敗而死亡。
剪刀剪掉那些腐肉,她已經做好了葉芳菲慘叫的準備。
不是她心狠不給麻醉藥,而是此刻葉芳菲的清醒讓她不願意冒險拿出藥劑注射,而何況,她的藥劑只有那麽多,浪費在一個試圖弄花她臉的人身上,她覺得有點“浪費”,
還是能節約就節約,萬一再有什麽類似開顱剖腹的手術,藥物也能真正的物盡其用。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說不讓她叫,葉芳菲竟真的沒叫,明明疼的揪扯著床架的指節都泛白了,卻就是一聲沒吭。
這讓秦芳十分驚訝,不過她看了看其,繼續動作。
畢竟這才開始,她並不看好葉芳菲能忍下來全程。
剪刀和布塊接二連三的交替,清理,一個個創口的清理下來,葉芳菲竟始終沒吭聲,哪怕頭上都布滿了疼痛而生的冷汗,她也沒吭聲。
而秦芳卻是覺得不大對勁了。
這也太能忍了吧?就是她救治的那些病號,在新兵時期都憋不出的要叫出聲,往往只有那些經常掛彩的老兵才會忍住那痛,風淡雲清的面對。
她詫異的看了一眼葉芳菲,越發覺得不對。
想到在毒瘡引流前,葉芳菲除了脖子上那新鮮的一個口子外,身上可再無疤痕,那麽在沒有嚴重外傷干擾的情況下,她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是沒有道理會免疫力低下的!畢竟除開外傷和自身先天性的缺陷外,那就只有營養不良了!
可是,她是相府的千金小姐啊,錦衣玉食的生活著,又怎麽會營養不良呢?
“惠郡主,柴草已經擺好,什麽時候把人移出來燒這院落?”此時屋外傳來葉正樂大聲的詢問之音,秦芳隻好收了思緒,起身去了外面叫著大家準備抬葉芳菲的種種物件。
隨即她回到床邊時,葉芳菲滿臉淚水和冷汗的看著她:“弄, 弄好了嗎?”
“好了,你挺堅強的。”她輕聲讚了一句,看到葉芳菲大喘了一口氣後就立時不慌不燥了,就覺得那種不對的感覺又泛了上來。
眨眨眼,她湊了過去輕聲言語:“有件事,我都給你說一下。”
“什麽?”
“那個,你的孩子是保不住了。”秦芳有些無奈,生與死她得有選擇,在那種情況下她自保用她做了媒介,但治療的藥物,這兩種都是致畸的,所以孩子是不能降生的。
床上的葉芳菲直接愣住,半天連個話都說不出來,當下秦芳歎了一口氣:“萬幸的是,你活著。”
此時,外面有人喊話,說著床板找好,仆役到位,秦芳當下就要離開,葉芳菲卻突然開了口“等一下。”
秦芳回了頭:“嗯?”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葉芳菲的臉上此時有一種讓秦芳異常熟悉的求生之色:“求你,不要告訴我爹,這件事,行嗎?”
秦芳的眉立時高挑:“瞞著有什麽用呢?遲早會知道的。”
“這你不要管,我只求你不要說出來,等,等到我好些了,我,我自會想辦法。”葉芳菲的眼裡閃過一色慌亂,隨即卻又鎮定下來。
秦芳霎那間有一種怪異的想法升起,她眨眨眼點了頭:“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不要指望我不說,要知道這外面可還有一堆的太醫,等你流產之後,他們自然會發現。”
“那你也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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