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澳門的夜生活就已經開始了,不管是街上還是娛樂場所,晚上的客流量都遠遠高出白天。尤其是各個大小賭場,更是各色賭徒的聚集地。這中間又尤以葡京賭場是各種之最,夜夜爆滿,有的人從身無分文一夜之間能成富豪,有的人從富豪一夜之間也能成為乞丐。賭場無父子,風雲變幻,都是難以預測的。
盡管如此,秦城和蘇畫墨盛裝走進來的時候,還是發現這裡人滿為患。耳邊有喝彩聲也有咒罵聲,你會發現不管是紳士還是淑女,一旦上了賭桌,就全都像換了一個人,情緒全然被賭桌上的牌所控制了。
蘇畫墨皺了皺眉,顯然是嫌這裡太吵了。秦城無奈的聳聳肩,賭場吵鬧是不可避免的。
每張賭桌上都坐著人,旁邊也站著圍觀的男女。倒也沒有人去刻意注意秦城和蘇畫墨。他們尋找人也不必遮遮掩掩,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在每張賭桌前尋覓。
“我看到了。”蘇畫墨突然拉了拉秦城的衣服,一隻手指著一張牌桌。
秦城順著看過去,果然就看見錢無盡正賭的盡興,看他面前的籌碼,今晚手氣應該不錯。
“我們過去看看。”秦城牽起蘇畫墨的手朝那張賭桌走過去。
來往的男人看到蘇畫墨這樣一個美人都難免側目,賭場裡不缺美女,環肥燕瘦,鶯鶯燕燕的應有盡有。不過像蘇畫墨這樣古典的美人卻是很少見。來賭場的女人要麽就是自身有錢,要麽就是傍的男人有錢,多數都是被金錢堆砌出來的。蘇畫墨這樣的天然去雕飾還是頗為吸引人的。
錢無盡所在的賭桌坐著四個人,周圍圍觀的人不是很多。他的身邊也坐著一個頗為美豔的美女,不過他一心放在賭博上,卻也沒有心思多去注意美女。
很多時候來賭錢的男人身邊之所以帶一個美女,為的只是面子問題。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尤其是有錢有地位的男人,就需要一個美女來裝點門面。
除了錢無盡之外,剩下的四個人,有一個外國男人,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還有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頭。四個人正在玩梭哈,荷官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包臀裙的女人。
蘇畫墨對賭博是一點都不懂,連最基本的老虎機都不會玩。就更不用說梭哈這種考驗人的賭法了。她看秦城看的認真,不禁小聲問道:“你看得懂麽?”
“略懂”秦城頷首。
“那你給我講講。”蘇畫墨心想反正也是要看牌的,不如先弄清楚規則再看,不然看的多沒意思,連人家怎麽贏怎麽輸的都不知道。
秦城笑笑說道:“好”。
梭哈是賭桌上一種常見的撲克牌賭法,取撲克牌四門花色中的:8、9、10、J、Q、K、A七張牌,一共28張牌。
荷官開始會先各家發一張底牌,底牌是最後一決勝負的時候才掀開。從發第二張牌開始,每發一張牌,牌面最大的人先進行下注。以此類推,如果覺得牌不好不想跟注的人可以放棄認賠。
最後一輪下注是賭牌的關鍵,在這一輪中,玩家可以選擇梭哈,就是押上所有未放棄的玩家所能跟的最大籌碼。這時其他玩家也可以選擇跟或者不跟。
如果沒有人跟,這一家自然就是勝出者,如果有人跟,那麽等全部下注之後,就開始掀底牌,底牌的牌面最大的就能贏走所有玩家的籌碼。
聽了秦城的介紹,蘇畫墨基本弄懂了梭哈是怎麽玩的。隨即又問道:“什麽算大?什麽算小?”
“牌面大小的比較有點複雜,首先數字上自然是A最大,8最小。花色上是黑桃大於紅桃大於草花大於方片。牌型上則是同花順大於鐵支大於葫蘆大於同花大於順子大於三條大於二對大於對子大於散牌。”秦城繼續說道。
說完看蘇畫墨的眼底依舊疑惑,便是笑了笑繼續說道:“同花順是五張連續同花色的順子,以A為首的同花順最大,但是8和A之間不算順子。
鐵支是四張相同數字的牌,外加一張單牌,數字大的為大,四張相同的A字鐵支為最大。
三條是三張相同數字的牌,同樣是A為首的最大。
對子是由兩張相同的牌加上三張單張組成,如果每家都是對子,就比對子大小,如果對子也一樣就比花色了。
二對就是兩組對子組成,先比最大的對子,如果對子相同就再比第二對,如果第二對也相同再比花色。
葫蘆是三條加一個對子,比的時候比三條數字的大小。
順子是五張連續的數字,以A為首的順子最大。如果每家都是順子,則比最大的一張牌,如果大牌一樣就比花色。
同花就是不構成順字的五張同花色的牌,先比數字最大的單張,相同了再比第二張,以此類推。
散牌就好理解了,就是什麽牌型都不構成的牌。先比最大的一張牌的大小,相同的話就比這張牌的花色。
聽著有點複雜混亂,多看幾場再親手玩玩,就能很快記住規則了”。
蘇畫墨的理解能力很強,加上秦城說的時候她也在牌面上去觀察別人的牌,找能跟秦城說的牌型對上號的牌去看。基本上他說完,她就能完全掌握了。
“每一種牌型聽起來都不難,不過想要碰到也不容易。散牌和二對,三條容易碰到,其他的就真是靠運氣了。”蘇畫墨淡聲說道。
“賭博嘛。三分靠牌技,七分靠運氣。膽大的贏膽小的,別看他們臉上都是一副自信的樣子,其實有的人就是再打心理戰。靠這種贏錢的也不在少數,關鍵看誰膽子大了。”秦城笑笑說道。
蘇畫墨是對這些十竅通了九竅,剩下一竅不通。除了對梭哈的基本了解之外,對戰術還是一點不懂。聽了秦城的話便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呵呵,想不想玩玩?”秦城附耳問道。
“我不會玩”。
“隨便玩玩。”秦城說道:“這個人輸的差不多了,最多這局結束他就要撤局了”。
秦城的話剛落音,這局就結束了。最大的贏家還是錢無盡。這家夥已經贏紅了眼了,今晚手氣實在是好。
除了錢無盡之外,就是跟他坐在對面的那人是第二大贏家,他們兩個你一局我一局的輪番著來。
也不出秦城所料,輸的最慘的那個外國男人。牌局結束之後他就起身離開了。秦城直接拉著蘇畫墨坐下了,而且是讓蘇畫墨坐在賭牌的位置上,他則坐在她旁邊。
“兩位看著面生啊,第一次來玩?”坐在他們對面的那個女人抽著雪茄,一看就是賭鬼加煙鬼。
“不行?”蘇畫墨蹙眉。
“有個性,當然行,就怕美女輸不起。”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色眯眯的盯著蘇畫墨。
錢無盡對誰來玩不關注,他只為了賭的快感。聽他們還聊天,立刻催促道:“開始吧開始吧”。
“瞧你猴急的樣,又不是上?床。”四十歲上下的女人遞了一個嫵媚的眼神調侃道。
錢無盡身邊放著一個美女,自然對這個老女人沒興趣。不過卻是接話道:“女人常有,運氣可不常有。開始吧開始吧,荷官發牌”。
“運氣這東西啊,就是一會在你家,一會在我家,指不定這次你就輸了呢。”女人吐著嘴裡濃濃的煙霧呵呵笑道。
“哈哈,錢多,不怕輸。”錢無盡拍拍自己跟前贏的小山一般的籌碼放言道。
“哼,大言不慚。荷官發牌。”女人大概是被激怒了,把雪茄狠狠的碾滅在煙灰缸裡,一副拉開架子好好玩的模樣。
老頭時不時的就要朝蘇畫墨看上一眼,蘇畫墨不厭其煩,乾脆以秦城擋住他的視線,身子往秦城懷裡一靠,借住秦城擋住自己。
秦城一愣,隨即明白蘇畫墨的用意,心裡苦笑一聲,雖然蘇畫墨主動往自己懷裡靠,他也是不敢像摟著蕭翎兒或者霍子妍那樣勾勾小手,親親小臉的。
荷官洗牌, 動作花哨流利,發牌以逆時針的方向開始。先發那女人,接著錢無盡,蘇畫墨,老頭。
再接著是第二輪發牌,這次換成順時針發牌。四張牌發下來,牌面最大的人先說話。
“10”牌面最大的是女人,她扔了一個標著十的透明籌碼,這上面的10代表的是一萬的意思,以此類推,100就是十萬,1000就是一百萬……
“跟了,大三個。”老頭第二個說話,就是他多下三萬的注。
蘇畫墨是第三個說話的,她的底牌是一張J,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底牌,往上往下都不可能是同花順或者順子了。第二張牌又是J,她還不知道怎麽下注。下意識的抬眸看了看秦城。
秦城朝她眨眨眼睛,蘇畫墨於是素手一抬,拿了四塊籌碼下注道:“跟”。她第一次玩比較保守,沒有大上家的籌碼下注。
最後說話的是錢無盡,他倒是好爽,扔了四塊籌碼下來之後又扔了六塊道:“跟了,大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