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打的再狠體力和力道都是有限的,打了一會也不如秦城一腳來的厲害。才十幾掃帚揮舞下來,已經是喘氣連連,頭暈眼花的站不穩了。
“老人家小心。”秦城扶了他一把。
老人家揮揮手,在秦城的攙扶下坐在了板凳上,捶胸頓足的喊道:“我對不起鍾大兄弟,早知道這畜生做出這種事,我怎麽會讓他藏在這裡啊”。
“老人家您先別激動,這次找來也是想讓他去將功折罪的。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悔過的心。”秦城安慰道。
“讓他去,他做出了這麽大逆不道的事,還想一走了之,簡直妄想。”老人雖不是鍾家的人,但是鍾濟民和鍾惠民兄弟倆也都把他當成父親一樣尊重。
有了老人這個態度,秦城說道:“鍾惠民,鍾教授一輩子名譽都被你毀了,你要是不想他死了還喊冤,那就跟我們回去”。
鍾惠民滿臉血和眼淚混合在一起,看著有點猙獰,眼神間露著深深的痛楚,點頭道:“我跟你們回去,我去自首”。
事情比秦城想象的要順利很多,鍾惠民沒有寧死也不回去。他一時被錢迷了心竅,事後又膽小怕事才躲起來。現在事情跟他之前的預想完全不一樣,不但死了很多受害者,連自己的父親都被他害死。
鍾惠民並不知道連成壁的目的是想對付驚天集團,更不知道那些藥能害死人。如果他知道這些,可能也不敢做出這事。
秦城把燕九想引蛇出洞的計劃告訴了他,回到威海先讓唐小寶把他安排在安全隱蔽的地方。之後才去見了霍子妍。
霍子妍聽到已經找到了鍾惠民,一顆心算是落了下來。她把鍾普義葬禮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一一說給秦城聽。秦城聽完覺得不錯,就拍案了。
在燕九的眼裡鍾普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既然如此,葬禮肯定是要著手準備的。不僅要準備,還要大張旗鼓的準備。燕九派人大肆宣傳鍾普義的死,霍子妍有樣學樣,跟她打起了擂台。找了關系好的媒體槍手專門給鍾普義寫專欄。
不僅如此,她還利用禮儀公司的優勢,聯系了一批群眾演員。讓他們扮演不同階層的人去靈堂吊唁,統一自稱都是受過鍾普義恩惠的人,然後再讓媒體去報道此事。
短短兩天的時間,關於鍾普義的新聞佔據了各大網絡媒體,傳統紙媒等等。有說他是大善人的,有說他是大惡人的。還有無聊的人士專門為此事建帖,只要有黑鍾普義的帖子出來,馬上就有人出來反擊。雙方對罵的帖子都能蓋一棟摩天大廈了。
燕九自然知道都是秦城這邊在*縱這事,她安排了人手專門對付這些。主要的精力還是尋找鍾惠民,奈何兩天過去了,始終沒有看到鍾惠民的影子。
不管是燕九還是霍子妍,都在為這事焦頭爛額。蘇畫墨那邊也在加緊配製解藥,有了鍾惠民的提供,他們已經知道哪些藥被下了蠱毒。大部分都是平常的感冒咳嗽的藥,這種尋常的藥吃的人太多了。已經有不少檢查出有問題在等待治療的人了。
就在這種緊張的搶時間氛圍下,連成壁格外的輕松,心情也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近來跟簡惜總會是不是的見面。次數多了簡惜就對自己和顏悅色了點,兩人也會偶爾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
就像今晚,兩人正在江邊的餐廳裡享受燭光晚餐。天氣慢慢轉熱,江邊餐廳就成了浪漫之地,來這裡吃飯的人頗多。多半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
吃完飯之後連成壁要送簡惜回去,簡惜搖頭道:“我想沿著江邊走走,你先回去吧”。
連成壁關上車門,按了下鎖門道:“我陪陪你”。
“你不忙麽?”簡惜問道。
“不忙。”連成壁笑笑,就算忙也要說不忙,難得有機會跟她獨處。
簡惜便沒有多說什麽,兩人沿著江邊散步。簡惜望著一眼望不頭的江水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連成壁順著她的視線同樣看著一汪江水:“記得,就在這裡”。
那是十二年前了,簡惜被連翼才*的無路可走想跳江自殺。正當她要跳下去的時候連成壁拉住了她。他問她為什麽要跳江,她說害怕,感覺無處可逃。
“既然逃不了就要學會接受現實,活著才有希望逃出去,死了就真的死了。你甘心麽?”
這是連成壁當時對簡惜說的話,簡惜當時滿腦子像混沌一樣,卻是被他點醒。她不甘心,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很多很多夢想沒有去追求,她不甘心這麽死了。
跟連成壁那是第一次見面,當時連成壁對簡惜的狼狽的印象還不是很深刻。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是連翼才的*了。
那年她二十歲,他十六歲。如果故事能像言情小說那樣發展,現在他們的孩子都能上小學了吧。
可生活不是小說,簡惜無處可逃只能選擇妥協。連成壁無處可逃只能選擇順從。十二年過去了,他二十八歲了,已經脫離了連翼才的控制,他覺得已經有能力保護她了。
可是他不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未必死在沙灘上。前浪融入大海,待大風驟起,卷土出來,必定是更凶猛的浪潮。
“要是我還想跳江,你還會救我嗎?”簡惜在連成壁回憶往事的時候問道。
連成壁突然握住了簡惜的手,好像很怕她真的去跳。簡惜微微一笑:“開個玩笑”。
連成壁猛的一扯,將她摟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她說道:“簡惜,我愛你”。
一輛寶馬X5從他們身邊駛過,駕車的主人一雙美眸看著後視鏡裡相擁的兩人,黛眉微微蹙在了一起。
連翼才讓簡惜接近連成壁,色誘他上鉤。可又不能直接去投懷送抱,只能這樣迂回著一步一步的來。幸在連成壁對簡惜沒什麽抵抗力,才短短幾日就上鉤了。
簡惜駕車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看到霍子妍在客廳裡坐著。廚房燒飯的保姆正在收拾餐桌,看樣子是霍子妍剛剛在這裡吃過晚飯。
“學姐你去哪兒了?打電話也不接。”霍子妍從雜志裡抬起視線問道。
“跟朋友在外面吃飯,手機調的靜音。怎麽來我這兒了?”簡惜在玄關處換鞋子問道。
霍子妍盯著她一系列的動作笑道:“來看看你,想跟你一起吃個飯來著,哪知道你不在家,害我自己吃。什麽時候把燒飯的阿姨換了?”
簡惜走過來說道:“誰讓你不提前打招呼的,這個阿姨燒飯怎麽樣?原來那個回老家帶孫子去了”。
“這樣啊,還不錯,我吃飯不挑,學姐你吃的慣才重要。”霍子妍了然的說道。
簡惜點了下她額頭道:“你的嘴巴肯定都被秦城慣壞了吧”。
“哪有。”霍子妍親密的摟著她的胳膊:“我今天晚上不走了”。
簡惜愣了下,笑道:“好啊,我讓阿姨給你收拾房間”。
“不用麻煩,我跟學姐睡。”霍子妍搖頭說道。
“誰要跟你睡,我正有點感冒呢,別再傳染給你。”簡惜笑著推辭。
霍子妍眼底閃過一絲異樣,抬頭關心道:“怎麽感冒了啊?吃藥了沒有?”
“吃了,抵抗力不如以前了,老咯。”簡惜笑言。
霍子妍白了她一眼:“學姐你少來了,要是我到三十多歲還不長皺紋,那就謝天謝地啦”。
“哈哈,就你嘴甜。鍾普義的葬禮準備的怎麽樣了?”簡惜對霍子妍的話似乎很受用,高興的問道。
霍子妍本來是想告訴他鍾普義假死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跟簡惜沒有以前親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她提出要跟簡惜一起睡,以為她不會拒絕,可是她卻出乎意料的拒絕了一樣。
“怎麽了?遇到麻煩了?”簡惜看她出神,關心的問道。
聽到簡惜關心的話語,霍子妍強壓下心底的異樣。這是簡惜啊,是疼你呵護你的學姐,你怎麽能覺得跟她不親。霍子妍在趕緊把那股一樣甩掉。告訴了她鍾普義的事情。
簡惜聽了大吃一驚, 半響都還沉浸在震驚中。老天,怎麽還有能讓人假死的藥,太神奇了吧。
“學姐是不是也覺得秦城的媽媽很厲害?”霍子妍看她一臉的震驚問道。
簡惜機械的點點頭:“太厲害了”。
“嗯”霍子妍說道:“等仁義製藥的事情過去之後,我想帶學姐去讓她檢查一下,看看你經常胸口疼是什麽毛病”。
“啊?”簡惜嚇了一跳說道:“不用不用,我這是小病。早就不疼了,只要注意休息就沒事的”。
霍子妍看她起色比之前要好了點,對她的話也沒有懷疑。只是想起開車路過江邊看到的場景,心底還是有點別扭。
她今晚突然來找簡惜,其實主要還是因為看到她和連成壁抱在一起。她想來問問簡惜原因,難道她不恨連家了嗎?
“又走神,是不是累了?”簡惜聽她又是片刻不說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