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哪個?”秦城故作不知的問道。
“就是……就是那個啊。”韓一念到底是女孩子,說這事還是羞於開口。
“就是哪個啊?”秦城繼續裝。
“哎呀,就是……”韓一念小聲的在秦城耳邊嘀咕了兩個字,然後噓了一聲道:“不要讓小白白聽到了,它會笑話我的”。
秦城憋著笑,真是要被她的可愛給萌化了。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道:“真笨,誰告訴你男女朋友就要做那事的”。
“嗯?不用做嗎?”韓一念歪著腦袋,很迷惑的樣子。
“男女朋友可以親親,可以抱抱,不一定要愛愛啊。”秦城覺得還是有必要糾正一下她對男女朋友的定義。
“啊?”韓一念一副上當受騙了語氣道:“那媽媽為什麽要騙我?還說二十四歲才可以找男朋友”。
秦城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就想笑,每一個媽媽應該都會這樣騙女兒吧。
“好了好了,不氣了。下去吃飯,你不開心的話,大家都開心了。”秦城摸摸她的頭說道。
韓一念還是氣鼓鼓,不過聽話的從床上下來。還不忘把小白白重新塞回衣櫃裡。
看到她肯下來吃飯,大家都知道秦城已經把她哄好了。即便看到她眼圈紅紅的也沒有詢問,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
吃飯的時候韓一念恢復了有說有笑,大家隨著她也心情好了一點。吃完飯唐小寶就調查到了屍體的保存地點,並且查清楚了他們看守員的下班時間。
飯後秦城和霍子妍在房間裡討論了一些公司的事情。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秦城才和蘇畫墨換了一身暗色的衣服出門了。
屍體保存在法醫院的遺體庫裡面,秦城開著車子前往法醫院。路上蘇畫墨難得主動說話,問道:“念念今晚怎麽了?”
“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她在擔心體內的蠱毒無法解。”秦城說道。
“哦”蘇畫墨聞言垂下了眸子。
車廂內沉默了一會,秦城問道:“念念中的噬魂蠱你們冰寒教一點辦法都沒有?”
聽到他這麽說,蘇畫墨微微抬頭:“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秦城頷首道:“我問過莫凌聰。畫墨,你沒有必要隱瞞,不管你是誰,在我心裡,在她們心裡都沒有區別”。
蘇畫墨又沉默了下來,假如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她絕對不會選擇做冰寒教教主的女兒。這樣也不用背負母親欠下的債。
秦城似乎感覺到她眉梢間不經意散發的哀傷,空出一隻手想要揉開她皺起的眉梢。
蘇畫墨微微偏頭躲了過去,淡聲說道:“有,我母親欠下韓家一條命,她這十九年一直都在研究怎麽解蠱”。
秦城語氣微喜:“這麽說來,你母親已經有了辦法了?”
“嗯,等念念二十歲一過,我就帶她回去,我母親會幫她解蠱。”蘇畫墨聲音更淡。
秦城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一定要等她二十歲之後,既然有辦法,提前解蠱不是更好嗎?”
“不知道”蘇畫墨淡淡的回了這三個字,就將頭扭向了窗外,看著黑夜裡倒退的風景。
不知為何,以前她覺得死是一種解脫,現在她突然很怕死。好像還沒有活夠,好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像還沒有跟他一起去草原騎馬……
秦城每次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想對她進行嚴刑拷打,想問清楚她內心的秘密。想知道她為什麽也會中蠱毒,可是偏生又下不去手,每一次都忍著當做沒有看到。
一直以來他在女人身上花的心思就不多,更是很少去猜。蕭翎兒她們都是很簡單的女人,心思不用去猜。可蘇畫墨卻是猜也猜不透,越猜越神秘的那種。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麽王權富貴,怕什麽戒律清規。隻願天長地久時,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狹小的空間裡響起蘇畫墨清唱的聲調,宛轉悠揚又帶著幾分淒淒婉婉。秦城這是第二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個曲調。不管是歌詞上還是曲調上,都是一首很悲的歌。
回去一定好好查查這首歌是什麽意思。總感覺蘇畫墨想表達什麽,奈何自己聽了兩遍,除了哀傷之外就聽不出其他的意思了。
蘇畫墨的容顏倒映在車窗的玻璃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眼睛裡有點點淚花閃爍。原來現在一想到要死,她居然會怕到哭,蘇畫墨啊蘇畫墨,這還是你麽?
秦城悄然的放慢了車速,開了好一會才到了法醫院。由於事先已經熟悉了醫院裡的地形圖,兩人下了車就翻牆進了醫院。
晚上的時候法醫院裡特別的安靜,保安巡視也是有時間段的。這個點正是人最困的時候,想來也沒有人會想到有人半夜不睡覺偷摸進來。
秦城牽起蘇畫墨的手,在偌大的法醫院小道裡穿梭,很快就找到了存放遺體的冷庫。庫門是電子鎖,需要電子卡才能打開。這個唐小寶提前有準備,給他弄了一張萬能的電子卡。
嘀……哢嚓……
庫門打開,秦城拉著蘇畫墨閃身進來,門又哢嚓一聲自動閉合。一進來就感覺冷颼颼的,蘇畫墨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秦城打開自備的微型手電筒,盡管他們修武者在暗夜裡的視力比普通人要好,但是要在這麽多遺體存放箱裡找到那孕婦的,也需要借助一點燈光才行。
蘇畫墨也打開了手電筒,兩人一左一右開始分頭找孕婦的遺體。好在存放箱外面都會貼名字,不然找起來就麻煩了。兩人正在認真的找,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嘀……
一聲刷電子卡的聲音響起,兩人同時關了手電筒,同時就地一滾躲到中間驗屍台下面。
兩人是同時滾進來的,身體咚的一下就撞到了一起,額頭貼著額頭,嘴唇貼著嘴唇。蘇畫墨波瀾不驚的眼睛騰的升起一股錯愕。
一束強光照了進來,門外巡視的保安用手裡的大手電筒照了照冷庫。發現沒有任何異樣不禁奇怪的自言自語:“真是見鬼了,明明看到有燈光”。
話剛落音,一股陰風吹來,保安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想到這裡是存放遺體的冷庫,不禁汗毛直豎,嚇的趕緊關上門跑了。
驗屍台有桌布擋著,保安並看不到他們。兩人唇貼著唇,誰也沒有動,彼此的眼睛裡都映著對方的五官。
蘇畫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推開他,此刻她已經有點傻眼了。就算是被秦城看光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心跳過 ... 快,跟異性嘴唇相貼,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
這麽意外的親到了蘇畫墨,秦城都有點喜從天降的手足無措。不是第一次親女人,卻是第一次有這種初戀的感覺。他甚至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好像只是這樣蜻蜓點水就已經很美好了。
兩人都像是被人點到了穴道,半響都沒有動過一下。冷庫裡的氣溫很低,這樣僵持著不動,一會的功夫就能讓人打寒顫。
蘇畫墨本就體質偏寒,冷的抖了一下,兩人的嘴唇就勢錯開。秦城抱著她的腰從桌布下面滾出來。
“快點找吧。”蘇畫墨有點尷尬,飛快的從地上站起來說道。
秦城跳起來拉住她說道:“我看到了,在這邊”。
說著打開手電筒照在了一個遺體箱上,正是白天死亡的那個孕婦的名字。
秦城把手電筒咬在嘴裡,一隻手拉開箱子,一隻手在下面拖著,以免發出響聲被巡視的保安聽到。
孕婦的遺體用黑色的袋子裝著,蘇畫墨拉開拉鏈,由於孕婦已經被解剖過,所以遺體看上去很可怕,好在兩人都是膽大的人。不過惡心感還是很強烈。
蘇畫墨白天已經有過在別人心臟上劃口子的經驗,這會拿出匕首就在孕婦的心臟上割了一個小口子,然後把蠱蟲放了進去。
“這是什麽蠱蟲?”秦城好奇的問道。
“饕餮蠱。”蘇畫墨說道:“它是一種很貪吃的蠱蟲,養的時候就是靠吃別的蠱蟲存活的。除了吃,它唯一的本事就是能找到其他的蠱蟲”。
秦城聞言笑了笑說道:“這個名字挺形象的”。
“嗯”蘇畫墨輕輕一聲之後饕餮蠱已經不動了, 蘇畫墨立刻用刀尖把孕婦心臟裡的蠱蟲挑出來,用另外一隻空瓶子裝了起來。
饕餮蠱隨後鑽出來,這是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蟲子,在蠱蟲裡面算是個頭頗大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太能吃的原因。它昂著頭等著蘇畫墨喂它吃東西。
蘇畫墨不能把剛才取出來的蠱蟲給它吃,只是用指腹輕輕的拍了拍它:“乖,今天已經吃過了”。
饕餮蠱像是能聽懂蘇畫墨的話一般,果然不再昂頭索要吃的。蘇畫墨把瓶口對著它,它就一點點的爬進了瓶子裡。
“還挺聰明的。”秦城看的目瞪口呆。
“我已經養了它很多年了。”蘇畫墨說道:“養蠱蟲其實跟養寵物一樣,不熟悉人的寵物才會去傷害,它的主人它是不會咬的”。
“……”秦城嘴角一抽,蠱蟲其實是很醜的,很大女人會受不了覺得惡心。也只有蘇畫墨這樣的異類覺得它們像寵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