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開始PK了,能在求推薦求收藏之余,再求幾張PK票嗎?量力而為,不用勉強,謝謝。) 一晃大年三十到了,念福已經提前一天請好了假,並且說定初五這日再來上工。三太太沒賞她過年紅包,倒是把之前那副蕙娘交上去的銀耳環又賞了下來。
“……你娘也是太小心了,這麽點子東西虧她還想著還。我一直忙著,也不知此事,今兒瞧見才曉得。你又不是我們家的奴婢,也沒得過年衣裳那些東西,還是把這個拿去吧。再到廚房裝點糕餅吃食,也給一家子都嘗嘗。”
沐念福沒矯情沒客氣,道謝領賞,打包回家過年。
不過這副害得蕙娘大病一場的耳環她才不要戴出來添堵,隻妥善收好,預備等著家裡揭不開鍋時,再拿出當錢使喚。
三十一早在家忙活完了事情,又吃過午飯,剛過晌午,念福懷抱著姥爺的小奸計,又到歐陽家來了。
她已經換了一身茜紅色的新棉衣,紅彤彤的跟個小辣椒似的,腦門左右的一對小丫髻上,沒舍得花錢買花戴,就扎著兩尺紅頭繩,梳得油光水滑,倒也平添幾分喜氣。本來出門前,蕙娘還想拿剪窗花剩下的紅紙給她兩頰抹一抹,被念福嚴辭拒絕了。
其實,好吧,她不是不想打扮,而是看到隔壁紅玉給李大娘用同樣手法抹的那張臉,對蕙娘的手藝就基本不抱希望了。
姐才不要猴子屁股呢!
隻是那小奸計還有點沉,初時不覺得,走長了還有累。念福站在歐陽家的門外又穩了穩,才跟抱西瓜似的,抱著那對半尺來闊,用大紅紙包著壇口的小圓壇子,從角門進去,踩著點兒到了廚房。
這時候剛忙完午飯,余大娘這樣有臉面的仆婦都賞了席面吃酒去了,剩下也有回家團圓的,也有去別的院子走親訪友的,廚房管理松懈下來,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
但一般人都知道適可而止,隻鄒嫂一向是個貪心的。剛打包了一堆菜回去,偏她小兒子愛吃其中的鹵水,吃完了還鬧著要,鄒嫂於是又回來施展搬運大法了。
念福躲在瞧著,又左右一望,恰好四下無人,便是一喜。故意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後,然後重重道,“鄒嫂,過年好啊!”
鄒嫂剛撈完了鹵水,又貪心的去挾籃子裡油炸貨,給念福這一嚇,剛包好的油炸貨撒了一地,人也嚇得腳下一滑,一屁股就摔了下去。
“哎喲!這是怎麽了?摔著了吧,快起來快起來!”念福故作吃驚,把壇子妥妥的放下,再柔弱的,很不容易的把鄒嫂扶了起來,還假意給她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隻是撣灰的勁略大了些,又正好拍到鄒嫂的痛處,隻聽她一個勁兒吱哇叫喚,“行了行了,不用拍了!”
哦。念福老實的收回爪子,天真無邪的問,“嫂子這是幹嘛呢?”
鄒嫂訕訕著胡謅,“這是太太讓我打包了散給外頭人吃的,瞧,全給你灑地下了。噯,你不請假了嗎?還跑來幹嘛?”
念福於是很好心的蹲下幫她撿東西,隻是一邊撿一邊還偷偷往髒處蹭了蹭,“上回吳先生不是要這個美滋滋醬麽,我直到今兒才終於出了一小瓶子,趕緊做出來就給府上送來了。勞嫂子去幫我跟三太太說一聲,也是我家的一點心意。”
鄒嫂沒注意到念福的小動作,沒好氣的把她揀起的東西收回,“那你自己去不行麽?幹嘛叫我?”
念福客客氣氣的道,“我也不是有心要支使嫂子的,
隻是不知三太太有沒有空,若三太太有空,那我現在就過去啦。讓三太太看了,也高興高興。” 鄒嫂一聽高興二字,頓時警惕了,“站住!我剛想起來,主子們剛用了飯,隻怕都在休息,你還是放下,回頭我替你去說吧。”想去領導面前討好賣乖,才不給你這個機會呢!
“這樣啊?”念福還有點不想走,鄒嫂橫了一眼過去,拿出幾分狠勁道,“瞧你這小家子氣的樣兒,大夥兒都知道你在做油,難道我還能搶了你的功勞不成?”
女孩似是怕了,頓時改了口,“那就勞煩嫂子得空替我跑這一趟了,我這就回去了啊。”
鄒嫂心想,等你一走,我就往你這醬裡加點好料。到時惹太太一生氣,立時就要趕你走,我就好說介紹人進來的話了。
未料女孩才抬腳卻又回過頭道,“哦,對了,我這壇口是封了泥的,一敲開就還不了原了。嫂子好歹跟人說一聲,別亂動了,省得拿到主子跟前不好看。”
鄒嫂暗自氣結,鬼丫頭,心眼真多!
念福卻不管她這些,送完禮就施施然走了。出門沒兩步,還故意高聲招呼起剛回來的春桃,“我剛送了兩壇子醬來……鄒嫂在屋裡呢,她答應幫我跟三太太說的。”
有了證人,鄒嫂想摔也摔不了了。想想又不甘心給人作嫁衣,便把兩壇子醬往底下一藏,想著過年人多事雜,要混忘過去,或是被不知情的人拆了用了,都屬尋常。
因念福近來刷好感度刷得比較成功,春桃等站開些,悄悄多問了一句,“你信她?還不如我替你跑這一趟呢。”小丫頭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去賣個乖。
可念福卻搖了搖頭,“我是故意給她的,她跟余大娘交好,不管怎麽做都沒錯。萬一你去替我遞了消息,不定要惹出什麽閑話來呢。你要是願意,去給大少爺悄悄說一聲吧。他之前來問過許多次,我既好不容易做得了,也不好不告訴他一聲。隻別讓人發現是你說的,省得給你惹麻煩。隻你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對了,這是我家自做的酥餅,不是很好看,你吃著玩吧。”
春桃笑著道謝接過,也從荷包裡翻出糖來,“這是府裡早上發的,你也拿著吃。你放心,我認得大少爺院裡的人,去說一聲不礙事的,橫豎你來時也多跟人說說,到時就連累不到咱們頭上了。”
聽她這麽說,念福忙道,“幸好你提醒,回頭我遇著人就都說一聲。話傳開了,也就不礙事了。到大少爺那兒也別提我,隻當尋常就行。”
春桃一笑,“放心,都交我身上了,你安心回去吧。”
念福揮一揮衣袖,走了。
春桃顛顛的去找大少爺了,平常主子院可不能亂闖的,尤其大少爺生得好,老太太管得更嚴,就算是一個屋簷底下,她也有許久沒見過大少爺了,好容易逮個機會,正好過去走動走動。
魚有魚路,蝦有蝦路,春桃走的是小丫頭綠柳的路子,倆丫頭小時候一起玩大,雖說綠柳因長得機靈些,便分到了更好的去處,可從前的小姐妹托她帶句話,還是沒問題的,尤其這事還是大少爺成天念叨的。
綠柳聽說那醬得了,忙道,“那你先坐會兒,我趕緊去回一聲。你可不知道,要不是我們這兒沒鍋灶,大少爺都能自己親自下廚煉油去!”
春桃聽得不信,吃吃直笑,可沒一會兒工夫,當大少爺來到她面前,要她帶自己去找醬時,春桃有點子信了。
他們到廚房時,鄒嫂早回家去了,翻揀一時,從桌底尋出醬來,大少爺問,“那沐姐兒還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春桃結結巴巴的說著,有點不受控制的臉紅。
原來大少爺真生得這樣好看,從前小還不覺得,這幾年不見,怎麽一下就成帥小夥了?
大少爺想了想, 三下五除二把一壇號稱不能拆的醬順利的拆開了。打開一聞,清香撲鼻,絲毫沒有那股子厚重的菜油味。蘸了一嘗,酸甜可口,極是開胃。
大少爺大喜,頓時抱起另一壇沒開封的抬腳就走,“備馬,我要出門!”
※
回家的路上,念福袖著手兒想,隻要春桃能把話帶到,而那位大少爺又不是太笨,應該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雖說大年三十已經過了一半,但此時送份人情去,豈不更顯得禮輕情義重?
正出著神,就沒留意到身後有一匹快馬飛馳而過,“讓一讓,請讓一讓!”
雖然馬上之人奮力在喊,可前面那一身茜紅新襖的丫頭卻是恍若未聞,依舊慢吞吞的不避不讓。馬上之人無法,隻得減下速度,可馬蹄濺起的雪泥點子,仍是甩了那丫頭一裙子。
當念福終於發現了,也為時已晚了,“喂!你這人怎麽回事?有沒有公德心啊!”
錯身而過的時間極短,就是馬上之人想回頭說句抱歉都沒時間,隻能轉過頭來笑笑,然後抱緊懷中的壇子,往前看路。
身後的丫頭呆呆失神了半晌,方才又嫌惡的瞅著新衣裳上的泥點子嘟囔,“長得帥也不能這樣啊,起碼下來道個歉,讓人多看兩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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