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出城之後轉身就投降了呂布,現在還主動幫著呂布進攻蒲關,前後變化之快,著實讓那些敬佩徐晃的將士們吃驚。
無論是楊奉軍中,或是其他軍隊中,都有敬服徐晃的將士,他們見到徐晃投敵後,竟然身先士卒、冒著箭雨攻城,一時間,軍心大亂,士氣折損。
一鍋鍋火油被抬了過來,稀裡嘩啦的傾倒下去,滾燙的油汁順著牆壁“刺刺”的流淌,將牆壁都燒得通紅,一些眼看著要爬上城樓的將士被燙的面目全非,慘叫著跌落而下。
箭雨仍在鋪天蓋地的射向,張牙舞爪的要將攻城的將士射成馬蜂窩,短短時間,竟有上百陷陣營將士從半空中滾落。
呂布的心揪了一下,眼中掠過一絲不忍,閃過一絲凶殘,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一切,身後的三千狼騎狂吼了起來,怒吼聲將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喊殺聲掩蓋而下。
數十面戰鼓被抬了出來,赤*裸著上身的精壯大漢,舉起鼓槌,咬緊牙關,奮力的敲擊了起來。
“咚——!”
“咚——!”
鼓聲響徹天地,為攻城的將士們加油打氣,響聲回蕩在空氣中,越發的發響,每一擊,每一聲,其實都是敲在心頭,激勵將士們戰意大起,越發的拚命攀樓。
張揚、張濟等人暴跳如雷,他們見過攻城精銳的部隊,但從來沒見過速度如此詭異的將士,每一個陷陣營的將士爬在梯子上,就像是如履平地。
眨眼的功夫,徐晃、張遼等先頭部隊快要登上城樓了,數十米高的城牆,不斷潑下的火油和密集的箭雨,根本遏製不了他們進攻的步伐,反而使他們的殺意更加盎然。
“降者免死!”徐晃大吼道,他和張遼幾乎同一時間爬上城樓,深的部分軍心的徐晃一登上城樓,便利用自己少有的影響力,鼓動一些打算投降的將士反戈。
張遼則大喊:“殺死張揚、張濟等軍官者,連升**,賞百金!”
“飯桶!都是飯桶!快給我把他們趕下去!”張揚心急如焚,他對呂布軍的恐怖戰力害怕到了極致。
數十名精銳在徐晃和張遼的帶領下,朝張揚等人所在的主樓奔去,如人潮般的敵軍一個猛浪撲來,想要將他們淹沒在刀光劍影中。
“殺——!”
“殺——!”
雙方同時怒吼,將手中的殺人利器刺出,激烈的兵器碰撞聲震碎虛空,慘叫聲和人體被撕爛聲此起彼伏,鮮血如雨,飛濺在空中,灑落而下,濺在還在奮力登城的將士們的臉上。
舔了舔臉上的鮮血,陷陣營的將士獸*姓大發,熱血沸騰,更加拚命的攀爬。
張遼和徐晃等人以他們爬上來的地方作為突破口,擋住人潮般撲來的敵軍,讓己方將士源源不斷的爬了上來。
步軍開始不在下面堅守了,他們也是精銳的戰士,見到陷陣營大顯神威,不願意將到手的戰功讓給他們,不知誰起了頭,拋下盾牌,迅速的爬了上去。
數十隻梯子上,兵卒像是一根線,不斷的跳進蒲關城內。
張揚等人的聯軍雖有五萬,在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但這不是野戰,而是城防戰,城樓上的空間本就不大,那些擠在後面的將士根本就無法衝到陷陣營的面前,一決雌雄。
而衝在最前面的將士卻又敵不過如同一柄利刃般鋒利的陷陣營,只能憑借著人海戰術,不斷的衝向前,卻又不斷的倒下。
“誅賊當誅首惡!將張揚和張濟給剮了!”張遼怒吼一聲,噴火的雙目看向張揚等人。
徐晃大喊道:“兄弟們,溫候乃是奉天子的命令,征討逆賊,是仁義之師!大家何不快快棄賊,相助溫候,幫助溫候者,加官進爵,金山銀山,盡在眼前啊!”
一些看清形勢和敬服徐晃的將士頓時人心浮動。
“可恨的徐晃反賊!竟想鼓動將士們投降!”張揚氣得破口大罵。
張繡抄起他的虎頭金槍,大叫:“徐晃、張遼受死!”說罷,帶著心腹戰將胡車兒等人,火速衝向前線,任憑張濟在後面吼破喉嚨也無濟於事。
楊奉一言不發,他見到呂布軍的戰鬥力異常恐怖後,一顆心不安分了起來,如今天子被呂布“保護”了起來,等同與呂布就是漢室的掌權人,他的軍隊戰鬥力又是如此厲害,我若投降他,也可換的一個好的未來。
想到這,楊奉突然高舉利劍,大呼:“誅賊!兄弟們,快助我鏟除張揚等逆賊,回歸漢室!”
張揚愣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楊奉的利劍便呼嘯著砍來。
“噗——!”
一顆瞪著死不瞑目雙眼的頭顱飛了起來,拋向半空,張揚本應死在楊醜的手上,現在卻死在了楊奉的手上。
張濟大驚失色,指著楊奉顫顫發抖。
“你也去死!”楊奉怒吼著揮劍劈向張濟,他二人多有間隙,今曰有機會,他一定要出這口惡氣,宰了張濟。
張濟慌忙舉刀來擋。
楊奉卻臨時變幻了一個招式,側劈而下,“噗!”又是一聲血肉飛濺的聲音,張濟被楊奉削去了半邊身子。
身體內蠕動的腸子和器官還在運作,鮮血噴湧而出,張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因為他已經麻痹了。
“你......!”張濟驚恐的等著突然發難的楊奉,那隻還長在身上的胳膊無力的落下,手中的兵器松落下來。
“去死!”楊奉再一次大喊,利劍刺去,一劍扎中了張濟的額頭,將張濟的腦袋如破瓜般擊碎,紅白相間的腦漿噴灑而出,濺了楊奉一身,血腥味彌漫在城樓上。
“兄弟們,快隨我打開城門,迎接呂布仁義之師進城!”楊奉拔出利劍,一腳將張濟踹下城樓,對著還在發愣的士兵們說道。
“叔父——!”張濟聽到主樓處的異動,轉身回頭,卻看見張濟被楊奉兩劍擊斃,場面血腥,慘不忍睹,一想到張濟撫育他多年,心頭一陣酸楚,哭喊道。
“少將軍!為老將軍報仇!”胡車兒揮舞著鐵錘,大喊道。
張繡險些暈倒,好歹被周邊的將士扶住,調轉進攻方向,朝楊奉殺去。
呂布在下面將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暗歎楊奉心狠手辣的同時,也是狂喜,蒲關等地盡入我手矣!
“大帥!”楊醜驚呆的看著張揚的屍體,內心既是高興,又是痛苦,好你個楊奉,竟敢當我面**殺帥!
楊奉顯然沒有注意到楊醜的異色,吐沫橫飛的鼓動將士們投降,楊奉的親兵護衛自然沒有二話,那些聯軍士兵也是心動,想著,跟了呂布混,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胡車兒、張繡憤恨的殺了過來,楊奉暗道不妙,連忙指揮左右前去禦敵,同時,他準備下城樓,開城門,放呂布大軍入城。
“你個叛徒!去死!”楊醜突然朝轉身沒有防備的楊醜猛劈一刀。
“噗!”正興致勃勃的楊奉被一刀砍去了人頭,沒有絲毫停頓,他或許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清楚。
那些將士們徹底暈菜了,這到底怎麽了?
“從現在起,由我接管三軍,所有將士!全部聽我調令!”楊醜發聲大吼道。
楊醜在軍中培養的親信立刻大喊,支持楊醜,但那些已然搞不清楚狀況的將士們則是傻呆呆的站著,完全沒有聽到楊醜的命令。
“該死的!”呂布見楊醜突然一刀宰了楊奉,差點暈倒,這幾個家夥到底在玩什麽?自相殘殺,爭權奪利?
城樓上的戰況越發激烈,徐晃、張遼等人朝著主樓步步逼近,一些見風頭不妙的將士快速的逼退。
呂布悄然拿起一張大弓,取出一支利箭,瞅準楊醜,暗罵一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雙腿猛夾馬背,赤兔馬像一道流星朝前奔去。
狼騎全都驚訝了,他們知道呂布的箭術無雙,外號,飛將!但城樓上這麽亂,而且距離也遠,再加上是騎射,能有把握射中目標嗎?
“嗖!”
利箭脫弦而出,激射而向楊醜,刺空聲被淹沒在聲浪中,沒有一朵浪花。
楊醜正激*情高昂的命令將士們奮戰,忽然聽到一聲刺空聲迅猛的接近自己,心中一哆嗦,朝前看去,只見一個黑點急速的逼近自己,朝著腦袋射來。
“奶奶個熊!”楊醜大罵一聲, 兩邊擠滿了將士,無處可避,若是他此時低**子,絕對無事,可惜他猛的向後一推,抓起一個兵卒來做擋箭牌。
只聽“噗——!”那個倒霉的兵卒不僅腦袋被破開,頭盔也被刺破,鋒利的箭頭直接從兵卒的腦袋中鑽出,毒信直逼楊醜。
“啊!”電火石光的刹那,楊醜發現了破腦袋而出的利箭,嚇得大小便失禁。
死神沒有給他考慮的時間,長滿毒牙的利箭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楊醜的頭顱,腦漿從破洞的邊沿激射而出。
一支利箭將兵卒和楊醜的腦袋連在了一起,黃泉路,想必也不會孤單。
周圍的人群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大驚失色,這利箭從何而來?
“好!”狼騎見呂布一箭雙雕,喝彩聲驚天動地,他們對呂布的敬佩之情,就如同蒲關城北面的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是呂布射的箭!”有人驚恐的發現並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