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e,你知道佐為嗎?華夏歷史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嗎?”
李清是麻省理工大學的留學生,Lee是他的英文名字,聽見有人叫自己,他扭頭看去,原來是他的室友兼死黨。能在異國他鄉碰見一個“臭味相投”的室友,可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佐為?”李清嘀咕了一句,他的室友名叫賈斯丁?巴恩,簡略稱呼就是JB,自從知道了在華夏這個詞的的意思後,他的室友再也不讓他叫簡寫的名字了。
巴恩的漢語並不好,李清一時沒聽清楚,他們剛下課,於是巴恩在筆記本裡將這個名字寫出來,讓李清看。
不過李清搖了搖頭,他並不記得華夏歷史上有什麽名人叫佐為的。巴恩收起筆記本,跟李清邊走邊說:“你都不知道嗎?那你知道黃龍士嗎?黃龍士怎麽樣?”
“黃龍士?那又是誰?”李清疑惑地望著巴恩,他不知道巴恩為什麽會突然問自己這幾個名字。
“一個棋手,下圍棋的,聽說非常厲害!”巴恩對李清形容道,“還有一個叫本因坊秀策的人,也是下圍棋的,不過是島國的,你知道嗎?”
“我對圍棋並不了解……”李清聳聳肩,“話說回來,你怎麽會突然對圍棋有興趣?”
從巴恩對他眉飛色舞的激動的形容中,李清才明白,原來是這個室友的偶像——搬運工大師又畫了一部跟圍棋有關的漫畫。他也喜歡漫畫,正因為兩人都有著這同樣的愛好,因此才能“臭味相投”,這兩年的動漫節,他們都一起去參加。
不過,他最近在忙實驗,因此沒時間看漫畫,才不知道已經有了新漫畫。而巴恩跟他並不是一個專業的,最近不忙。
“《棋魂》有那麽好看?”李清來了興趣。圍棋在他的眼中是枯燥、固執、老頭的代名詞,還不如想起和國際象棋等簡單明了,五子棋也比那有趣地多。這種遊戲也就只在亞洲地區流行,在美國這裡,簡直就是圍棋沙漠,根本沒有任何市場。
究竟是什麽樣的故事,能讓巴恩這麽一個不了解圍棋。也根本就不可能喜歡這種枯燥的遊戲(李清對巴恩的秉性非常了解)的人,竟然會對圍棋產生興趣?
“超有趣!我才知道,原來圍棋也是這麽有意思!你也可以看看!話說,華夏明明是圍棋的發源地,為什麽你身為華夏人竟然連自己的國家的圍棋名人都不了解?”
巴恩頓時對李清報以鄙視的目光。
“……”李清無言以對,要說圍棋名人的話。他倒是知道一個。
李常高,雖然跟他一樣姓李,不過這個人卻是一個棒子,可以說是現在圍棋第一人,取得過任何一項世界級圍棋大賽的冠軍,真正實現了世界圍棋大賽的“大滿貫”。
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年輕,關於他的新聞、廣告。鋪天蓋地,即使向李清這樣對圍棋完全沒興趣、不了解的人,也知道李常高是一個非常NB的圍棋高手。
而華夏作為圍棋發源地,他知道的唯一一名圍棋名人卻是一個棒子,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挺悲哀的事情。
於是他索性連這個名字都懶得說了。
兩人先去買了個菜,然後開車會宿舍。李清會一點家常菜,出門在外。吃夠了那些“粗劣”的食物,讓李清這個以前從來不做飯的人,也被逼的不得不學幾手。而巴恩嘗過一次之後,就徹底沉淪在了華夏的美食中,於是不會做菜的他就肩負其了買菜和洗碗的任務。
不過,既然能吃到這些美食,這點小事對他而言也是非常樂意。
隨便炒了幾個菜。兩人解決了一下肚子問題,從頭到尾,巴恩的嘴巴就沒停過,囉囉嗦嗦地給李清劇透最近追更的漫畫。其中說的最多的便是才連載不久的《棋魂》。
李清恨不得捅死這個家夥,難道他不知道劇透是一種多麽惡劣的行為嗎?
就在前不久,島國不就是發生了一起因“劇透”而引發的血案嗎?貌似是向基友劇透柯南,然後被忍無可忍的基友差點打死。
甚至讓《柯南》再一次走進法制新聞,又有人叫囂著要封殺《柯南》。可惜,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柯南》連載至今已經成為不少人生活中的一部分,這樣的舉動顯然不得人心。而島國又是選舉制度,那個叫囂著要封殺《柯南》的人的仕途,恐怕也堪憂了。
不過根據小道消息,這個人貌似是因為老婆喜歡上了基德和新一,於是因為吃一個虛擬角色的醋,才會做出這樣的發言。
如此一想,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就沒什麽大驚小怪了。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吃過飯之後,李清撂下碗,剩下的工作就是巴恩的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用力將門關上,世界總算清淨了。
經過這麽多劇透,他已經粗略了解到這個故事了。總之就是一個講述一個執著於圍棋的一個棋癡的靈魂,附身在了一個完全不會下圍棋的孩子的身上,於是讓這個小孩子開始圍棋之路的故事。
說起來確實簡單俗套,不過大魔王就是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讓這一個讓其他人來寫畫非常無聊的故事變得精彩紛呈。
巴恩向他詢問的三個人,一個這個棋癡的幽靈的名字,另外兩個則是這個棋癡附身的前兩個人。看完之後,意猶未盡,李清去搜索了一下這三個名字。
賀晨在這裡多添加了一個名字,那就是黃龍士,這是華夏歷史上非常有名的一個棋聖。他自幼聰明,才氣過人,一遍成誦,百日不忘,尤其對於圍棋更是天資過人,少年時就以圍棋水平高超稱雄梓裡,飲譽江淮。
少年黃龍士不滿足偏與一隅,為追求棋藝的發展,他立志遍訪全國名家。從康熙三年起,13歲的黃龍士隨父走南闖北,經過二上京城棋壇烽火的磨礪,黃龍士棋藝日臻上乘。十六七歲時弈遍京師,所向披靡,戰績輝煌,被譽為“常勝將軍”。18歲時在京與馳騁棋壇50余年、久負盛名的領銜國手盛大有對弈,七戰七捷,大獲全勝。戰勝盛大有,標志著黃龍士登上了清初棋藝的巔峰,奠定了黃龍士“棋聖”的地位。
之所以用了這個人,出了那一點點“輸出華夏文化”的野心之外,賀晨也有著自己的考慮。
首先,這個人的年代,比本因坊秀策的年代早將近兩百年——佐為流浪千年,不可能就只有一個本因坊秀策撿到了他吧?添加上這一個人,可以更加凸顯佐流浪千年對圍棋那深深的執著與愛。
其次,這一個人跟本因坊秀策有著同樣的背景——都具備神童之名,並且都在年齡非常小的時候,便已經在圍棋上嶄露頭角(本因坊秀策十八歲的時候,在大阪與幻庵因碩對弈後,因而博得『赤耳妙手』的名號。丈和看過棋譜後,驚之為一百五十年來的天才,與一百五十年前的棋聖道策相比)。
都具備“被佐為附身才會如此卓爾不凡”的設定。
再次,兩人的棋風雖然細節不同,但都有著同樣的特點,都是長於布局。黃龍士對局輕靈多變,思路渾元,局面開闊,氣魄雄大。
他所著《弈括》一書中有篇自序,是他實戰經驗的總結,見解精辟,發人深思,其中這樣寫道:“辟疆啟宇,廓焉無外,傍險作都,扼要作塞,此起手之概。”這是說起手布局,要佔大場要點,“作都”,“作塞“,使棋有根據和攻守要塞;要從局部設想到全局,從起點考慮到今後的發展。
最後,這是也是對佐為一個描寫。佐為追求的是圍棋那“神之一手”,並不拘泥於古板的風格。
在原著中,初來之時,跟塔矢亮對弈,塔矢亮心中就形容過進藤光(佐為),棋風古樸,用的是最古老的秀策定石,如果以當年的圍棋規則的話,會是一招妙手,然而現在規則變化,這一招很普通。
然而在之後的棋譜中,塔矢亮就感受到了棋風的變化,“仿佛秀策在學現代定石”,可見佐為始終都在不停進步。
流浪千年,時代在變,規則在變,佐為也在變。
然而唯一不變的,確實那顆深愛著圍棋的心。
故事的改動並不大,可以說,也就只在對話中多添加了一段佐為曾經的故事。然而這微不足道的一筆,卻能為佐為增添更加厚重的一層歷史氣息。通史也能讓人們越發深刻得感觸到佐為那顆執著的求道之心, 為之後佐為的變化與離去,埋下更加深沉的感情伏筆。
年後,華斌又來到了平安市,不過並沒來找他下棋。
“……賀晨,你的身體裡是不是真的有一個佐為?你畫的這個《棋魂》,難道說是你的真人真事改編?”華斌怪異地打量著賀晨。
賀晨那恐怖的進步速度,實在讓他難忘。因此在看到《棋魂》漫畫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將其跟賀晨聯系了起來。甚至不光如此,如果賀晨這件事成立的話,那麽歷史上的黃龍士和本因坊秀策……
人老了,總喜歡胡思亂想。
“我說是,你信嗎?”
“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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