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不,道長,不知道道長這次來是想要幹什麽,難道您是想要替天行道,要收了我們?”
看著陳雲這一身道袍,兩方人頓時有些慌張了。.如此氣定神閑的站在他們旁邊,明知道他們都不是生人,反而一臉的無所謂,仿佛吃定了他們一樣。這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眼前這位一定是個得道高人。
他們生前雖然是軍人,但軍人也是人。面對陳雲這樣的道士,他們這些當兵的生前可能不怎麽害怕,甚至會大大方方的斥責其為妖道。若是不服的話,大軍一到,任你本事通天,在刀槍箭雨之下,也得身死道消。
可問題是他們現在是鬼了,不是人了。在他們的意識之中,道士不就是捉鬼拿妖的麽。好像現在他們就是鬼,那眼前這道士來此是為了幹什麽,不就不言而喻了麽。
士兵雖然身有軍煞之氣,而且可以說是個個悍不畏死。可是畢竟他們之前也是普通百姓,迷信的思維佔據了他們的腦海。面對陳雲這樣的道士,他們真的很難提起與之抗衡的信心和決心。
陳雲輕輕的向前走著,而面對一步步向這邊壓過來的陳雲,兩個方陣的士兵都隨著陳雲別的動作,不斷地向後退著。這場面,就好像是陳雲以一己之力,逼得數千大軍不敢有絲毫的動作,隻得不斷的後退。
在沒開打之前,對方可不知道陳雲的底細。這時候,拚的就是底氣。誰表現得更氣定神閑,更不在乎對方,就顯得底氣梗阻,就能夠以勢壓人,誰的贏面就大一些。
不過這時候,也只有陳雲自己知道,他現在是多麽的忐忑。生怕對方不給他面子,直接開打。面對數千大軍,他也只有逃跑一條路了。到時候底氣一泄,可就全完了。
走了幾步之後,陳雲突然停住了腳步,嘴唇微微一翹,淡淡的說道“你們不用緊張,你們有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又怎麽會替天行道呢。不過,我來這裡,自然也是想收了你們!”
“嗯?”一聽陳雲這話,數千將士立刻齊齊都愣了愣,隨後都是緊緊的握了握手上的兵器。就算對方是有為的高人又怎麽樣,想要要他們的命,那就別怪他們臨死之前咬下對方一塊肉下來。
狠狠的盯著陳雲,兩支隊伍明顯領頭的將領就走上了前,靜靜地看向了陳雲。“這位道長,莫非你真要收了我們,你可要想清楚,我們這裡足足有著數千人馬。就憑你一個人,收的過來麽?”
“別誤會!”擺了擺手,陳雲立刻解釋道“我只是想讓你們為我辦事而已,可不是想要你們的命,你們明顯是理解錯了!”
“讓我們為你賣命,莫非你就是傳聞之中的邪修,專門以**控靈魂壯大自身!”其中一名將領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聽聞靈魂若是落到邪修手裡那是生不如死,如此邪修就算我們兄弟全部魂飛魄散,也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遇到一位知曉點這類事情的。在得知他們好像是理解有所偏誤之後,陳雲還是立刻解釋道“不是,你們誤
會了!我是.......!”
“不管你究竟是誰,也不管你究竟想要幹什麽,讓我們為你辦事,你簡直就是做夢!”另外一邊的將領同樣是冷哼一聲,緊接著大聲的說道“我孫誠效忠大王,就算是死了,也是大王的鬼!”
早就聽聞古人時候忠孝節義看得特別重,不是特別的情況的話,很少會有人背叛舊主。萬一這一次遇到的都是這樣的人,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別這麽固執麽,不知道你的大王是.....?”
聽到陳雲的問話,這人把頭一揚,頗為驕傲的說道“自然是吳王!”
“吳王?”陳雲微微一皺眉頭,沒想到這些士兵竟然是私兵啊。吳王,這被稱為是吳王的歷史上多了去了,都不知道誰是誰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這吳王肯定是早就死的說不定連骨頭都腐爛沒了。
“那你們呢?”看向另一旁,陳雲繼續問道:“不知道你們效忠的是哪一位?”
“我們效忠的乃是吳王!”
“吳王?合著你們效忠的是一個人呐,那你
們打個屁啊,難道是內訌了?”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陳雲有些搞不明白了。效忠的是同一個人,怎麽就搞得跟生死仇敵一般,一見面就打,而且是往死裡面打,人腦子都快打出狗腦子了。
“誰跟他效忠的是一個人,我們效忠的才是吳王,他們效忠的不過是個偽王罷了!”末了,這人還不屑的望了望旁邊的這人,冷冷的說道“張士誠何德何能,何以跟大王相提並論!”
“你放肆!陳斌,我主豈是你能夠肆意評論的,就算是朱元璋再此,也得給我主三分面子。他以為他是誰,一介草民匹夫,也敢跟我主並稱吳王?”
“吳王張士誠,吳王朱元璋?元末明初的時候?”雖然陳雲不知道吳王這個稱號,但張士誠和朱元璋的大名他還是聽說過的。估計一般人,都聽說過他們的大名。
話說那時候距現在,至少也有個六七百年了吧。換句話說,兩邊這些鬼魂至少都有著七六七百年的修為,難怪一個個修為身後,為首的兩人甚至都隱隱快要達到陰陽司公的那個層次了。
“哼!孫誠,你可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張士誠他為了一己私利投靠韃子,就算現在已經重新反抗韃子了,也抹不去他原本的汙點!””
“我主那是暫時忍辱負重!”說到這裡,孫誠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了一些,所謂打人不打臉。陳斌的話,直接就是在打孫誠的臉,揭他們的傷疤,讓孫誠如何不惱怒。
“我主假意投靠韃子,只是為了暗中積蓄力量,好一舉反元興複漢家。現如今我主不就再次舉起義旗,重新反元了麽。這叫策略,你一個莽夫懂什麽?”
“策略,忍辱負重,簡直就是笑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之後,陳斌淡淡的說道“那張士誠層幾次三番為韃子運過糧草,這也是策略?”
“就算對方是韃子,可張士誠他背棄原主,也是為不忠。投靠韃子背棄祖宗,實為不孝。為一己自私,將其麾下百姓賣於韃子,實為不仁。投靠韃子博取富貴,而忽視周邊義軍的生死存亡,是為不義!”
“哼哼!”冷笑了幾聲之後,陳斌大聲的說道“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也配與我主並稱吳王,簡直就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你,你放肆!”惱羞成怒之下,孫誠一下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大聲對著身後的大軍說道“眾將士,陳斌侮辱大王,我們當以鮮血誓死捍衛!”
“都給我住手,當我不存在麽?”眼看著兩邊又要打起來了, 陳雲立刻上前阻止道“你們都已經是死人了,還為了生前的矛盾大打出手幹什麽,平和一點不是更好麽!”
“跟他有有什麽好說的,只知道嘴硬的家夥!”把頭撇向一邊,陳斌淡淡的說道“張士誠早已成潰敗之勢,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現在麽,哼哼,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大王滅了!”
“你胡說,我主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朱元璋怎麽可能讓他損傷分毫!”狠狠地瞪著陳斌,孫誠再次把手放向腰間的長劍“你若是在侮辱我主,我就是死,也要讓你好看!”
“夠了,都給我閉嘴”冷眼掃過這群人,陳雲淡淡的說道“朱元璋也好,張士誠也罷,如今早就是一抔黃土了,你們又何必為此而爭執不休!”
“什麽!”驚呼聲同時從兩人的最裡面喊了出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道“道長,我主怎麽樣了,他怎麽可能會出事?”
“兩位,你們的那到現在該有六七百年了吧,你真當他們兩人是神呐!”歎了一口氣,陳雲搖了搖頭說道“歲月滄桑,他們早就已經埋於歲月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