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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裡,她沒有一天是能睡好覺,吃好飯的。
聽她質問,許安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果然是你……你真是好,你真是好啊!”夏靜秋又是一陣冷笑,笑聲帶著濃濃的失望。
夏子南心中驚異——他確實是收到匿名的書信,告知他夏靜秋已經來到了汾州,難道真是許安陽?
“請夏小姐,忘了我吧。”許安陽完全不理會夏靜秋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
“你休想!”夏靜秋忽然躬身朝他吼道,“我會恨你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詛咒你一輩子良心不得安寧!”
落銀見情況不妙,忙地上前去,她剛一走到夏靜秋身邊,果然就見夏靜秋雙目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落銀心下一驚,喚道:“夏小姐!”
“秋兒!”夏子南驚惶地上前,從落銀手中將夏靜秋接了過來,叫了幾聲都不見轉醒,他知道這定是氣急攻心昏迷過去了,便徑直將人打橫抱起。
尖利無比地目光掃到許安陽身上,夏子南咬牙切齒地道:“我警告你,日後別再出現在我女兒面前一次!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到時候可別怪本官沒有提醒過你!”
許安陽垂眸,目光落在膝下的青磚上,保證道:“請夏大人放心,我必定不會再去叨擾夏小姐。”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夏子南冷哼了一聲,轉身疾步離去。
眾人見證,忙地紛紛讓道兒。
許安陽跪在地上。久久未有站起身來。
“許安陽,我以前隻當你頑劣,卻沒想到你竟然禽獸不如!我看不起你!”秦琤琤怒目以示,遂甩袖離去。
許安陽低著頭。沒有說一個字。
直到眾人或以言語,或以鄙夷的目光將他批判了一遍又一遍,三五成群地離去之後,他才緩緩將頭抬了起來。
深邃的眸中似乎永遠都隔著一層薄薄的霧。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麽,目光穿過圓月門兒,似乎看到了身穿緋色衣裙的女子,
站在那裡,止步不前,猶豫了半晌,才試探地開口問道:“你……喜歡什麽樣子的女子?”
微弱的暮光映照在她白嫩的臉上,不知是害羞還是晚霞的顏色,她臉上似有紅暈閃現。
他那個時候在想。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膽直白的女子。
那是……三年前的夏靜秋。
※ ※ ※※ ※ ※
三日之後。夏靜秋隨著夏子南一同踏上了回祈陽的路程。
城中討論她與許安陽之間的糾葛的熱潮仍然沒有褪去半分。每個人都唏噓感歎著,如同自己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一般。
然而。又哪裡有幾個人真的能領會到那是哪一種徹骨的絕望和怨恨。
“再有十多天你也該回茶莊上工了,可有打算好何時動身?”葉六郎問落銀。
她一個月的休假。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若是回去的晚了不知道茶莊裡面有沒有什麽問題?
落銀微微皺了皺眉,道:“我今日再去茶莊裡看一看吧,如果沒什麽事情,咱們也早些回去……”
葉六郎不疑有他的點了點頭。
落銀心裡有些納悶,她先前雇使的那個女子看起來並不愚笨,怎麽朱喬春這麽難對付嗎?
誰人不知,朱喬春對他的原配夫人根本沒有半分情義,據說連房都沒有圓過,只怕朱夫人死了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新歡稍稍在耳邊慫恿一二,休妻那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
別人不敢說,但朱喬春,落銀卻敢肯定。
或者是說,那個妓子還沒有接觸到朱喬春嗎?
落銀心中疑惑,琢磨著晚上再去一趟尋芳閣,探一探情況。
葉六郎剛巧下午不在客棧裡,她乾脆就在客棧裡將衣服換好,又對著鏡子將臉塗黑了一些,確定一切於那一日的裝扮相同之後,才離開了客棧。
當然,沒忘記將自己原來的衣服給找了個包袱帶上,她可不敢保證她回來的時候葉六郎還沒有回來。
到了尋芳閣的時候,因天色還未徹底暗下來,故樓裡還沒有幾個人,老鴇不在堂中,隻幾位穿著暴露的女子站在那兒聊著閑話,時不時地嬌笑兩聲。
“喲,來客了!”其中以黃衫女子聞得落銀的咳嗽聲回過頭去,笑道。
“公子!”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落銀還未反應過來,就覺一陣脂粉香氣撲面而來。
“公子您可算來了,我還以為您說話不作數兒呢!”女子撅著嘴巴埋怨道,眼底卻滿是笑意。
落銀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投懷送抱,這才將人看清——這不就是她雇使的那個女子嗎?
“我交待你的——”落銀話到一半,覺察到其余幾名女子都在朝此處看來, 便沒有再說下去。
面前身著水藍色紗裙的女子會意地衝落銀眨了眨眼睛,道:“公子,咱們上我的房間裡去談吧?”
落銀咳了咳,點頭道:“也好。”
女子嬌嬈地一笑,提步走在前頭,一步三扭的,楊柳細腰兒柔軟似春水。
見二人上了樓去,幾個女子一臉揶揄地道:“這小公子是誰?以前沒見過啊——”
“誰知道呢,人家有的是本領呢,把朱大人都迷得神魂顛倒的,何況這什麽都不懂的小公子啊……”
“就是。”
幾人口氣頗為吃味,似乎總有那麽一種人,長得算不得多驚豔,但就是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媚氣,別人學都學不來的。
再說被那女子領著上了樓上廂房的落銀,剛踏進房中。就聽女子說道:“公子,事情已經辦成了!”
她這幾日可都後悔死了,當初連這小公子的姓名和住在哪裡都沒有問,生怕是另一半銀子拿不到手了。本來都打算自認倒霉了,豈料這小公子自己又過來了!
落銀不知道她這些曲曲折折的想法,但聽她說事情辦成了,先是一訝。後便挑眉笑道:“辦成了?你莫不是在逗我玩兒吧,我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女子櫻桃小口微微張開,訝異了半晌,道:“不對啊!的確是辦成了……我可是親眼見朱大人寫下的休書,然後讓下人送到朱夫人那裡去的!”
似怕落銀不信,她又補充道:“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這種事情又怎能作假?”
落銀見她表情根本不像是撒謊,一時間不由有些疑惑,這種事情除非是刻意壓下,否則怎麽會一點風聲都沒透漏出來呢?
亦或者……是因為最近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許安陽和夏靜秋的事情上頭。加上這種事情畢竟不算光彩。朱府裡便沒有過大的聲張。所以暫時還沒幾個人知道嗎?
女子見落銀表情,又道:“若是公子不信,大可再等幾日。過幾日定會有消息傳出來的!這幾日城裡不是都在說秦家的表少爺那檔子事兒麽,說不準是風頭太勁將此事暫時給壓過去了。”
落銀聞言是真的有些想冒冷汗了——這件事情。竟然連青.樓裡的人都清清楚楚……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只怕……過不了多久,不會就連祈陽也同樣被傳的滿城風雨吧?
“公子,您還是不信我的話啊!”女子見落銀遲遲不表態,有些著急了,“這件事情,真真地是已經辦妥當了!您若實在不信,大可找個朱府的家丁一問便知真假!”
落銀回過神來,見她一副急於證明自己真的已將事情辦妥的模樣,有些想笑,搖搖頭道:“我何時說不信你了,諒你也沒膽子騙我。”
這種事情,遲早都是要被傳開的,正如她方才所言,是做不得假的,她隨便問一問便能知道了。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朱夫人。
既然事情已經辦成為什麽朱夫人至今都沒有動靜?當日二人說好,只要事情一辦成,她便會差人將她想要的東西送到她所在的客棧裡去。
難不成,她臨時變卦了?不相信自己是真的想對付朱喬春,恐她是別有目的?
落銀一時間有些猜不透,將余下的銀兩給了這藍衫女子之後,拒絕了她想要讓自己留在這裡過夜的荒唐想法,懷著滿腹的心思出了尋芳閣。
將衣服換了回來之後,她一邊思量著計策,一邊朝著回客棧的路走去。
她橫想豎想,都覺得朱夫人不是這樣的人……
也談不上為什麽,就是一種直覺,跟朱夫人談話的時候,她也能感覺的到她對自己亦是如此,這是一種不需要言語就能感覺到對方話中真假的默契。
看來明日還要往七月軒跑一趟,探探究竟。
……
落銀回到客棧裡頭的時候, 小二正趴在櫃台前打盹兒。
聽到動靜,他立馬彈坐了起來,看清了來人是落銀,大抵是還沒回神的緣故,隔了會兒才打著哈欠道:“是葉姑娘啊……”
“嗯。”落銀朝他微笑著一頷首,提步打算上樓回房。
“對了!”小二忽然一聲恍然,喊住落銀道:“葉姑娘您先等一下!”
落銀剛踏上木階,聞言轉頭拿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小二正彎腰在櫃台後頭的抽屜裡翻找著什麽東西。
ps:今天可能會有四更,是可能……今天碼字很在狀態~如果來得及,會再發兩更,不發的話第三更也會通知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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