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山上的蚊蟲開始變多。墨無心的竹處靠近水邊,蚊子比山下更多。即使他常在野外住宿,也沒有遭受過這麽多的蚊蟲騷擾。那些蚊子如同轟炸機一樣,一群一群的,叮得墨無心滿身是包。姚黃讓墨無心下山去住,被墨無心拒絕了。他曾經來過清水村好幾次,他的那些手下不是吃素的,也許已經對清水村產生了懷疑。他不想給姚家平靜的生活帶來麻煩。
“無心,出來幫忙!”門外響起姚黃的聲音,墨無心急忙走了出去。只見少女背著一個大大的籮筐,站在院子裡面衝他微笑。
“吃早餐了嗎?”姚黃問。
“吃了!”墨無心表情柔和,幫少女卸下竹筐,提著拿進屋子。他只會做簡單的烤肉,因此一日三餐都是姚黃幫他準備的。姚黃做了耐放的炊餅和肉干,讓墨無心當早餐吃。
“我帶了剛做好的皮蛋瘦肉粥,你再吃點兒吧!”
“好!”墨無心的表情更加柔和了。
墨無心喝著充滿“愛心”的皮蛋瘦肉粥,姚黃則將籮筐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全部是一些花花草草和兩把鋤頭。
“這是艾草?”墨無心兩三口喝完了肉粥,從花叢中拈出一株葉似菊,表面深綠色,背面灰色有茸毛,散發著濃烈香氣的綠草,問道。
“你認得?”姚黃驚訝地問。
墨無心點頭:“我懂得一些粗淺的醫術,認得部分草藥。這艾草在醫書上有記載:‘艾以葉入藥,性溫、味苦、無毒、純陽之性、通十二經、具回陽、理氣血、逐濕寒、止血安胎等功效,亦常用於針灸’。你采這些草藥,是誰生病了嗎?”
“不是!”姚黃搖頭,“這些花花草草是我專門采來給你的。”
“我不喜歡花草。”墨無心臉色一紅,不是應該男人送女人花草的嗎?不喜歡花花草草。但這些花草是姚黃特地拿來給他的,他怎好拒絕?
“想什麽呢?這些花草是給你驅蚊子的。”姚黃一下子就明白了墨無心的想法。大周朝有個習俗,在春日裡。未婚男女外出踏青,相對眼後。可以相互贈送花草表白心意。
“哦!”墨無心臉上的顏色又加深了一分,窘的,“艾草的香味能驅蟲?”
“是啊,艾草香味濃烈,蚊子蒼蠅會被熏暈,因此都不敢靠近靠近,所以具有驅蟲效果。”姚黃解釋道。
“這些花草都是驅蟲的?”墨無心問。
“恩。這是豬籠草,又叫做食蟲草,專門吃飛蟲的;這是七裡香,有著葉片有濃濃的辛、甜香味。驅蚊效果很好;這是薰衣草,這是萬壽菊,這是薄荷……”姚黃拿出具有驅蚊蟲效果的植物,一一指點給墨無心。
墨無心心中感動,知道姚黃肯定費了大力氣幫他尋找這些驅蟲植物。
“這些花草種在房子四周嗎?”
“恩。窗戶底下多種幾株。”姚黃把兩個鋤頭分了一個給墨無心,“先挖坑。”
“我來就好!你歇著,一路上山,你也累了。”墨無心搶過姚黃手中的鋤頭放到一邊,自己拿著另一把出了門。
“你種我澆水。”姚黃自是坐不住。跟著墨無心出了門。
墨無心沒有用過鋤頭,開頭很是生疏,不過墨公子悟性強,在姚黃的指點下,很快就舞得熟練無比。往往鋤個兩三下,便能夠鋤出一個標準的深坑。兩個人一個鋤土栽花,一個澆水,很快就將姚黃帶來的驅蟲花草全部栽妥。姚黃澆水的時候偷偷使用了甘霖術,花草有了靈氣滋潤,不但沒有因為移種而死,反而生機勃勃,看得十分喜人。
姚黃在溪邊洗了手,拉著墨無心往竹林走去。
“竹葉采大一點兒的,長一點兒的。”姚黃指揮墨無心幫她采竹葉。
“恩。”墨無心聽話地幫姚黃采竹葉,也不問姚黃要竹葉的原因。到是姚黃自己解釋了。
“竹葉采回去包粽子,粽子就會帶著竹葉的清香,很好吃!”
五月初五是端午節,但這個時空沒有屈原,也就沒有端午節和吃粽子的習俗,不過每年姚黃都會包上一堆粽子,做為對以往生活的懷念。粽子軟綿可口,鹹甜鮮美,吃過的人都愛上了這種來自異世界的傳統美食,村子裡的女子們全部到姚黃家來討教做法。從此,每年五月吃粽子成了清水村的獨有傳統。
“粽子?”墨無心疑惑地問,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子很神奇,不光文武雙全,做出的食物許多是他這個生長在權貴之家的人都沒有吃過的,而且味道異常美味。姚黃的那個神秘師門是怎樣的呢?怎麽會培養出姚黃這樣優秀無比的女孩子。
“一種葉子包裹糯米蒸製的食品,根據人的口味可以做成舔的和鹹的。甜粽子裡面一般放紅棗、豆沙,鹹粽子的料就要豐富多了:花生、鮮肉、八寶、火腿、蛋黃……想出什麽口味,都能夠吃到。”
“不容易存放吧!”墨無心問出實際問題。
“煮好以後放進井水裡面冰凍,能放十幾天。”姚黃笑道,“村子裡面的人會把竹葉和蘆葦葉曬乾放到冬天,再包粽子,可以存放一兩個月呢!”
“很不錯的想法!”墨無心讚揚了一聲,百姓們的智慧不比身份高貴的人差。
“等我做好了一種味道給你哪三個。”
姚黃背著一筐子竹葉回家,家裡面,姚紅已經泡好了糯米,各種配料也已經準備好,就等著姚黃拿竹葉回來包粽子。姚黃包的粽子非常小巧,一口一個;姚紅的手沒有妹妹靈巧,包的則是大粽子,她放的配料很足,一個粽子二分之一都是餡料。
“包這麽多應該夠了吧?”姚紅看玉妹妹的雙手快速的纏著線,三繞兩繞,一個小粽子就做好了,那速度,她再練三年也趕不上。
“再多包點兒,有淳於大哥,還有無心,包少了不夠吃。”
姚紅這才想起家裡多了兩個人,點點頭,雙手不停繼續包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