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供奉的夫子是孔夫子,儒家在這個世界依然為統治者所尊崇。夫子廟的歷史比大周朝還要長久,香火不絕,這裡是京城最熱鬧的地區之一。廟外有一條街市,文人薈萃,商賈雲集,廟外面的廣場聚集著各種小販與小吃攤子,還有各種雜耍表演。若是廟會的時候,還能看到舞龍與舞獅表演。
姚黃和兩個男孩子都抱了一大堆的吃食,在人群中鑽來鑽去,看雜耍藝人踢壇子、耍大刀、爬竹竿、走繩子、噴火……兩個男孩子看得眼睛都轉不過來了,如果不是姚黃強拉著兩人離開,兩個人還想多待一會兒,絕對會耽擱進內城的時間。
三個人在內城門的前一刻進了城,住在內城的人出門不是騎馬就是坐馬車,三個走路的家夥成了特異的存在,收到了許多路人鄙視。
“哼,小地方來的家夥,就會給我們聞人家丟臉。”小聲的鄙夷傳進姚黃的耳朵。
姚黃皺眉,神識侵入剛才從他們身邊駛過的馬車內。馬車內有兩個女孩子,一個有過一面之緣,是聞人千葉的堂妹,似乎叫做聞人菁;另一個年紀比聞人菁大兩三歲,看外表溫柔婉約,但兩隻眼睛卻充滿了算計。
“那個最小的是千葉公子的兒子?”女子問道。
“是啊。身為我們聞人家的血脈竟然跟那些低等人混在一起,和他娘一樣上不了台面。”聞人菁道,“不過這也好,威脅不了你和五哥的孩子。”
“小菁,你胡說什麽!”女子臉紅了。
“我哪有胡說啊!曉芙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讓你成功嫁給我五哥!”
原來這女子就是聞人菁口中的曉芙姐姐,那個妄想她家姐夫的女人。姚黃詭異地笑了笑,想搶別人的丈夫。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條件。一點藥粉隨著姚黃的真元彈進了女子的鼻孔內。她等著看女人的笑話。
三人回到所住的小院時發現聞人千葉還沒有回家,而姚紅正在接待客人。
“來人是什麽人?”姚黃拉住一個侍女問道。
聞人家的規矩不錯,即使侍女與家丁瞧不起姚家人,但也只是表露在眼神與神態上,做事卻不馬虎。姚家人讓他們做什麽他們照辦。並不陰奉陽違。
“是夏侯家的小姐。”侍女回道。
夏侯家?
“夏侯若芙?”姚黃猜。
“是。”比起姚家人。侍女更瞧不起夏侯若芙。夏侯若芙不能進宮的原因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雖然夏侯家極力壓製,但效果卻不大。侍女們私下說起這件事。對夏侯若芙充滿了鄙夷。
姚黃讓侍女把小可帶回房間梳洗,自己和姚青躲在姚紅房間外的窗戶下,偷偷窺視房間裡面的情景。
房間裡面除了姚紅和迎春,只有另外一個女人。只見女子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裙,外披一層薄紗,看起來素雅,卻顯得華貴,一頭烏絲梳成飛雲髻,鬢裡插著撚金絲紫水晶並蒂花簪子。鵝蛋臉、星光水眸流露出絲絲嫵媚。姚黃經歷了幾世,見慣了美女,但也不得不承認夏侯若芙是一個的美人,一個能與師妃暄和婠婠媲美的大美人。難怪夏侯家想將她送進宮裡面去,如果皇帝見了他,就算不喜歡夏侯家。也不會也喜歡上這麽個美女!可惜,運氣差了一點兒。失貞?不是到是哪一方的人下的手?
“我曾是聞人千葉的未婚妻。”夏侯若芙的聲音很好聽,柔中夾著幾分媚。
“啊!”姚紅輕輕地應了聲,卻沒有追問什麽。這樣的態度不再夏侯若芙預料之內,她以為姚紅會生氣。會追問她與聞人千葉以前的事情又或者炫耀自己才是聞人夫人,卻沒有料到姚紅的態度是如此的雲淡風輕。
“你不生氣,不嫉妒?”夏侯若芙問道。
“都過去了,不是嗎?”姚紅笑著反問。
“……”夏侯若芙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
“你應該知道,以你的身份,聞人家是不會接受你成為聞人千葉的正室夫人的,他們肯定會給聞人千葉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據我所知道,聞人家正與徐家接觸,想將徐玫欣嫁給聞人千葉。”夏侯若芙道,“徐玫欣是徐閣老的女兒,父親是帝師,兄長是吏部侍郎,家世人品比之四大世家的小姐不逞多讓。你與她可謂雲泥之別。”
“我知道。”姚紅點點頭。
“你知道?”夏侯若芙驚訝了,聞人家與徐家結親的事情很低調,除了他們兩家,就只有四大世家和皇家的眼線查到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姚紅不過剛到京城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難道聞人馳遠那隻老狐狸等不急了,聞人千葉才剛回來,他叫讓聞人千葉娶別的女人?
“聽人提過。”姚紅淡淡地說道,不會暴露自家妹妹。
夏侯若芙以為是聞人馳遠,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結下去,說道:“身份上能夠比得上徐玫欣的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濮陽和淳於家沒有適齡的女人,只有我與聞人千葉最般配。”
“你也想嫁給相公?”
“是!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與你搶丈夫, 我的要只是聞人夫人的名頭,而聞人千葉這個人,我沒有絲毫興趣。”
“你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們做交易,我佔著聞人夫人的名頭,但與聞人千葉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而你和聞人千葉才是真正的夫妻。”夏侯若芙說道,“這樣,你就不用怕聞人千葉被其他女人搶走了。”
“我能知道你這麽做的原因嗎?”姚紅不答反問。
這句話問出口後,夏侯若芙的氣息一變,姚紅感覺到一股冷意與殺意。片刻,這些感覺消失,夏侯若芙悠悠開口:“只有用這種辦法,我才能夠離開夏侯家!”
“離開夏侯家?你不是夏侯家的人嗎?”
“我恨不得我不是夏侯家的人。”夏侯若芙慘笑道,“那個肮髒的夏侯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