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裡面裹著的是兩把劍與一把弓及一箭囊的羽箭。兩把劍一長一短,長的約三尺六寸,短的約兩尺三寸。抽出其中一柄,劍身鋒利,寒光逼人,如同一泓秋水。
“長的那把是淵泓劍,是我的配劍,短的那把叫斷水劍,是特意給小青打造的,他的身量未長齊,用長劍不合適,所以給他弄了一把短一截的劍先用著,等他長大了,再換新的劍。”聞人千葉笑著說道。
“給我的?”姚青驚喜地跑過來伸手就拿斷水劍。姚黃松開手,斷水劍到了姚青的手中。姚青愛不釋手地撫摩著劍鞘,又抽出斷水劍不斷地比畫著,高興得一張小臉笑成了花朵。
姚黃放下淵泓劍,又拿出了弓箭。大弓沉重壓手,乃是鐵木的質地。箭囊是用皮革製成,裡面裝著幾十支箭矢,這些箭矢箭身筆直,箭支的尾部夾著一根羽毛,箭尖如刺,箭刃鋒利,夕陽下寒光點點,散著少許肅殺之氣。
“這箭和弓是淳於謹楓幫忙製造的吧?”姚黃猜測地問道。大周朝雖然對兵器的管制不嚴,但普通的鐵匠鋪子沒有這麽高的手藝製作出如此鋒利的寶劍。姚黃猜測聞人千葉今日進城肯定是去見淳於謹楓的人了。
“不錯,我前段時間寫信讓他幫忙製造一批武器和弓箭。”聞人千葉道。
“那淳於大哥呢,怎麽沒有看到?”姚青問道,他與淳於謹楓的關系不錯。
“你淳於大哥很忙,沒有時間過來。”
“那批兵器呢?”
“放在村長的家中,今天村長和我們一起進的城。”姚紅接話道,今天除了他們家三口和村長,還有村中的一些壯小夥子,為的就是搬運這批武器。村長還與聞人千葉商量,讓村子裡面的年輕小夥子們都跟著他學幾手武工。雖然這些年輕人的根骨已經定型,無法學到高深的武功,但學一些粗淺的武功,至少能夠自保。也不知道征兵令什麽時候下達到村子裡,村長希望入伍的年輕人們能夠平安地回來。聞人千葉想一想也就答應了。
“趕緊吃飯,等會兒飯菜涼了。”姚紅召喚道,姚黃和姚青隻得放下弓箭和寶劍,坐到飯桌旁。
這天過後。聞人千葉把學堂的時間做了一些調整,每天抽出一個時辰教年輕人,其他時間則讓他們自己刻苦練習。年輕人學的很用功,平時訓練得也很努力,忙完了家中的農活後,不再像以前一樣三三兩兩的嘮嗑打p,一群人聚集在祠堂外的空地上努力練功。他們把聞人千葉的話牢牢記在心上:“平時多流一滴汗,戰時少流一滴血”,眾人都知道戰爭的可怕。誰不想活著回來啊!於是,為了活命,年輕人們拚了勁兒地學習武功,雖然他們學的晚了,學的也只是一些拚殺的外門功夫,但他們學得用心,再加上長期乾農活,身體比城裡人壯實,練起招式來虎虎生風,一個人打兩三人不成問題。上戰場存活下來的希望提高了五六成。年輕人們的刻苦帶動了李松和張硯這些少年。以及姚青和二虎子這些孩子,他們練起武功來也更加努力了。每天不到卯時,空地上就聚集了鍛煉的人們。村長讓人在空地一邊豎了十幾個箭靶,拿出了淳於謹楓贈送的那批弓箭讓年輕人們鍛煉箭術,在聞人千葉的指點下,年輕人們的箭術雖然不說百發百中,但十箭中也能射中七八箭。他們的臂力更得到很大提升。一般普通的士兵只能拉開一石的弓,而清水村的年輕人們經過訓練,能夠拉開兩石的弓(一石相當於一百二十斤)。
年輕人和男孩子們訓練得熱火朝天,姚黃這些女孩子們也便得忙碌起來,她們承擔了家中的大部分農活,姚黃已經很少跟姚青一幫小子去玩了。這一天,姚黃做完了事情難得想清閑一下,給大姐夫打了一聲招呼。便帶著姚青和小可跑到河邊釣魚去了。
魚竿是自製的,從山裡面精挑細選砍細竹竿。柔韌性非常好,釣個幾十斤重的東西在上面也不會折斷,釣線是用腸衣製作的,浮漂用節節草代替。節節草的莖是中空的,能夠漂浮在水面上是做浮漂最好的材料。節節草麥田裡面最主要的雜草之一,農夫們一般都是將它們拔了後丟棄,卻不知道著節節草也是一味草藥,能夠清熱、利尿、明目退翳、祛痰止咳,用於目赤腫痛,角膜雲翳,肝炎,咳嗽,支氣管炎等症狀。
清水河位於清水村外,河道大約四五米見寬,水面倒映著青草綠樹和天上的白雲,太陽灑落點點燦爛金芒,微風輕柔拂過,蕩起波光粼粼,說不出的和諧美妙。
姚黃三人找了一處蔭涼的岸邊,姚青搬了三塊光滑的石頭墊在屁股底下,姚黃則在三個魚鉤上掛上蚯蚓,幫著小可把他的那根魚竿的魚線甩到水裡,自己也坐下來,把魚鉤甩了出去。目光盯著水面上的浮飄,小片刻,浮飄一點動靜都沒有。姚黃沒有用神識查看水面下的情況,那樣就缺少了釣魚的樂趣。
“姐,光這麽等著好無聊啊,講個故事來聽吧!”姚青沒有耐心,讓他這麽光坐著實在是為難他了。當然,小可包子也是如此。
“要聽什麽?”姚黃盯著水面,看著浮漂被水流推得蕩了一下,心中也跟著一跳,但隨即浮漂又不動了,讓姚黃失望不已。
“你上次講完了《天龍八部》後不是說有續集嗎?那你給我們講講它的續集吧!”姚青道,自從看了天龍八部》後,比起神仙鬼怪小說,他更喜歡武俠小說,覺得小說中的世界更貼近他生活的世界。
“好吧。”姚黃點頭,“那我就講《射雕英雄傳》好了。那是發生在《天龍八部》的故事結束後一百多年以後,在錢塘江邊有一個小村莊叫做牛家村,村裡有兩戶相鄰的人家,一家姓郭,一家姓楊,兩家的家主是結拜的好兄弟……這一日,兩家人一起吃飯,一個受傷的道士闖進了他們家中……楊鐵心咬牙道:‘大哥已死,我無論如何要救大嫂出來,保全郭家的骨血。要是天可憐見,你我將來還有相見之日。’包惜弱哭倒在塵埃裡,她丈夫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小姨,有魚咬鉤了。”小可一邊聽著姚黃講故事,靈動的大眼睛一直注意著河面上的情況,看到浮漂有了動靜,急忙出聲提醒。
姚黃的注意力沒有離開河面,看到浮飄上下沉浮了幾下,便沒了動靜,知道那是有經驗的魚兒在試探有沒有危險。她停止了講述,也示意兩個小的不要出聲。三個人憋著氣等待著,過了兩三分鍾,浮飄又動了起來,起初動靜還是很細微,漸漸地就大了起來,突然,整個浮飄都沉了下去。
“等著的就是這一刻。”姚黃一笑,用力一甩杆子。
嘩,一尾一尺長的草魚帶著水花飛出水面。
“哦,釣到嘍,釣到嘍,……”小可高興得拍著小手,姚青則興奮地躥到姚黃身旁,把魚從釣鉤上取下來,舉在頭頂,高興地道,“二姐,這魚應該有兩斤吧?”
陽光照射在魚身上,魚鱗反射出點點銀光。
姚黃接過魚看了看,丟進一旁的木桶裡,“有兩斤,做糖醋魚不錯。”
“二姐,我想吃酸菜魚。”姚青提要求道。
“想吃就自己釣!”姚黃說著,再次上了餌,將魚鉤投進水中。
姚青道,“真的,我釣上來,你一定要給我做啊!”
“放心!”
姚青鬥志昂揚,也不聽故事了,全副心神都投到河面上去。可惜,河裡面的魚仿佛與他作對一樣,就是不咬他的鉤,姚黃又釣起了一條半尺長的鯉魚,連小可也釣起了一條半斤左右的鯽魚後,姚青這邊的魚鉤依然沒有半點兒動靜。
“可惡,這些魚竟然不給我面子。”姚青氣呼呼地道。
姚黃噴笑,“請問姚三少爺,你和河裡面的魚是什麽關系它們為什麽要給你面子?”
姚青可憐兮兮地對著姚黃, “二姐,這些魚欺負我,你也嘲笑我。”
“好,好,我不笑你了,成了吧。”
姚青哀怨地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嘟囔道:“這些魚太可惡了,為什麽就不咬我的鉤呢?”
“誰叫你沒有耐心呢,不等魚把魚鉤咬實了就往上提,活該你釣不到魚。”刺了弟弟一句,不過仍然關心弟弟,在注意自己這邊魚鉤動靜的同時,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到姚青的浮漂上。
又過了一會兒,姚青的浮漂有動靜了。
“別著急,再等一會兒,等魚咬鉤咬實了再往上提,免得它跑掉。”姚黃對姚青道。
姚青聽了姐姐的話,耐心地等待著,感覺到魚鉤猛然往下沉時,姚青立刻提杆。不過,魚沒有釣上來,反而魚線被拉著筆直,魚竿也深深彎了下去。
“是條大魚。”姚青高興地大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