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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是怎樣煉成的》第112章
一座萬丈大廈;看似堅不可摧,但一旦根基動搖,塌陷,其崩潰之勢也是無

 法挽回的。天意會,曾經的無限輝煌早己一去不複返,現己淪為人見人欺不入流

 的小團社,隻*以前的幾位主乾苦苦支撐著。天意酒吧,一間位於上海西南角落

 ,並不起眼的酒吧,這是天意會最後的根據地,即使如此,還是有無數人在不懷

 好意的窺視。

 於笑歡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喝著悶酒,桌子的空酒瓶己經擺了一大排,即使如

 此,他依然一口接一口的喝著。當一個人想把自己灌醉的時候,他反而偏偏不容

 易醉,頭腦清醒得更勝平常。他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也歡不起來,忠義幫己給

 他下了最後通膘,一是用五十萬買下天意酒吧,二是動用武力。於笑歡是天意會

 暫時的當家人,只是這個家很不好當。忠義幫是新崛起的幫會,發展迅猛,相繼

 吞並、聯合幾個幫會後,一躍成為上海道上的新貴,勢力龐大,實力雄厚。以現

 在天意幫的能力,即使十個捆一起也和人家難以抗衡。段氏三兄弟垮台後,幫會

 一日不如一日,聲望愈見低落,生意越做越小,底盤越來越少,下面的兄弟也漸

 漸快走光了,現在連剩下的唯一底盤都快保不住。臉面何在?!”唉!”於笑歡苦

 歎一聲,他現在連自己的臉在哪都快找不到了,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得乾乾淨淨

 ,拿起酒瓶,把杯子又倒滿。”朋友,這麽喝酒是很容易醉的。”正當於笑歡再次舉杯時,旁邊響起低沉的

 聲音。他側頭舉目望去,只見自己身邊不知什麽時候一前一後多了兩人,前面這

 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中等身材,一身藏藍色的立領中山裝,精致合體,顯得整

 個人挺拔異常而又精氣神十足。望上看,頭髮烏黑,稍稍過眉,一雙細窄的黑眸

 爍爍生輝,或許是酒吧太昏暗,或許是燈光的反射,有那麽一瞬間,於笑歡真的

 看見這人的眼睛在閃亮,他暗自搖頭自嘲,看來自己的酒確實喝多了。他把酒杯

 放下,環視一周,天近傍晚,酒吧內還沒幾個客人,很顯然,這位年輕的陌生人

 說話對象是自己。他放下杯子,問道:”你是誰?如果我沒記錯,我好象從來沒見

 過你。””呵呵!”年輕人輕笑,不管於笑歡同不同意,一提褲子,在他對面緩緩坐

 下,微微一揚手,後面和他一起來的漢子立刻拿過一個乾淨的空杯子,年輕人笑

 眯眯的接過來,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一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笑道:”酒不

 錯。”至始至終,年輕人都沒看於笑歡一眼,連後者都快以為自己是透明的了。

 他失聲而笑,笑自己,笑天意會,真正己經淪落到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地步

 ,連這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回想以前三位老大在的時

 候,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心中仿佛燒了一把火,握拳狠狠的一砸桌面,挺身而起。他坐著還好,這一起來,天旋地轉,整個酒吧都在旋轉。’撲通,,於笑歡又無

 力的坐下,歎道:”我本以為我沒醉,其實我早己經醉了。”仰起頭,醉眼朦朧的

 看向對面的年輕人,疑問道:”你究竟是誰?來這裡為了什麽?””我是謝文東!”年輕人含笑言道。”恩?”於笑歡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搖搖頭

 ,道:”無名小輩,沒聽說過。””那向問天你聽說過嗎?”年輕人笑容不減,繼續

 道。”向問天?!”一聽這三個字,於笑歡八層醉意頓時消失了一半,瞪大眼睛,

 問道:”你是洪門的?””是洪門的沒錯,只是我在的洪門姓北!”年輕人拿起酒杯

 ,又喝了一口,雖在喝酒,一雙狹長的眼睛卻始終盯著對方不放。”啊!啊……?”於笑歡臉色大變,暗吃一驚,北洪門!謝文東?他,蹭,的跳起來,顫抖著指著年

 輕人,驚道:”謝文東?你是北洪門老大,謝文東?””是我!”年輕人笑眯眯道:”就是那個一直和向問夭過不去的謝文東。”

 於笑歡足足看了年輕人十秒種,長長出了口,緩緩又坐下,邊搖頭邊自語道

 :”不丟人,不丟人!在北洪門老大面前,任誰都是不丟人的……”他嘟嘟嚷嚷不

 知道說著些什麽。

 謝文東也不在意,道:”請你去衛生間洗洗臉,我不想和一醉鬼說話。””醉鬼

 唉!”於笑歡苦笑,搖晃著站起身,依然頭暈得厲害,勉強扶著桌子站好,一揮

 手,振聲道:”小張,過來扶我一把”話音剛落,從吧台跑過來一位十七八的少

 年,先是看了看謝文東,神色中帶著一絲好奇,沒說什麽,扶著於笑歡向後面走

 去。”東哥,就這麽一個落魄的酒鬼能*得住嗎?”和謝文東同來的是薑森,在他

 身後細聲問道。謝文東冷笑,道:”能不能*得住我不管,現在,我只看他對我們

 有沒有用!”工夫不大,於笑歡走出來,沒用別人扶,步伐還稍微有些凌亂,頭髮

 濕流流的,他向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酒喝得比較多,讓

 謝先生見笑了。”

 現在的於笑歡和剛才判若兩人,神志清醒,人也精神多了。他三十多歲,鼻

 直口方,天庭飽滿,相貌堂堂,給人很忠厚實在的感覺。他坐回原來的位置,把

 桌子上的酒瓶推向一旁,問道:”謝先生是貴人,您不會無緣無故來到我這破地方

 喝酒吧。"”確實不會”謝文東開門見山,直接道:”我要想這間酒吧。”於笑歡連上一

 點驚奇的表現都沒有,謝文東是什麽人,北洪門的老大,勢力遍及半個中國,即

 使他說此次前來是要自己的命,他也不會奇怪的。於笑歡道:”謝先生可口,這個

 面子我本是應該要給的,可夭意酒吧並非我的,這點恐怕我做不了主。””呵呵”謝文東笑眼眯縫著,道:”既然我來了,既然我找上你,說明我就有把握,你可

 以做主的。”他雙手撮著酒杯,又道:”段家己經沒人了,你不會還指望著唯一在

 逃的段老二回來複興天意會吧?!”於笑歡臉色一變,馬上又恢復正常,正色道:”段二哥曾經是我的老大,以後也會是,不管他在哪,不管他還回不回來,這點都

 不會改變,天意會的一切都是段家的,我無權做主,即使天意酒吧現在確在我的

 名下。””恐怕你做不做主,這間酒吧都是要改姓了。”謝文東道:”忠義幫並非是你能

 對付得了的。”

 於笑歡落寞的搖搖頭,歎道:”謝先生知道得還多啊,不過那是我們自己的事

 ,和謝先生沒……”下面的話他沒說出來,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和北洪門比起來

 ,天意會連鴻毛都算不上,謝文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想出頭嗎?”謝文東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出頭?”於笑歡一時還沒弄

 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雙目精光一閃,目光如刀,釘在他的臉上,說道:”與其受

 人壓迫欺凌做狗,不如找個*山挺起腰板做人。””喀,喀……”於笑歡苦笑道:”

 如果我想找個*山,就不會等到今天,北洪門的勢力我知道,我……”沒等他把話

 說完,被謝文東一擺手,打斷,說道:”在上海,不管你投*哪一個勢力,他們都

 不敢明目張膽的和南洪門對著乾,更不會找上向問天,你那三位老大的仇也根本

 抱不了。可是我不一樣,我來上海的目的就是為了打跨南洪門,為要向問天的命

 ,這點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你不幫我還能幫誰?難道眼睜

 睜看著最後一塊底盤也被人家搶走,離報仇的路越來越遠?話,我就說這些,這

 對你是一次機會,不為別的,為你那三位下場悲慘的老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與我合作,你只有利,沒有弊。要做人還是要繼續做喪家犬,最後的選擇還在你

 ,告辭了。”說完,謝文東才算把一直放在於笑歡臉上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挪開,

 起身,向外走去。

 走出酒吧,薑森追上謝文東,問道:”東哥,你說他會同意嗎?”謝文東道:”一定會!””哦?”薑森一楞,道:”東哥怎麽如此肯定?”謝文東目光深邃,淡淡

 道:”當一個人不得不面對很多壞選擇的時候,他終究會挑選出一個相對不錯的。

 翌日,謝文東派金眼等五人給向問天送去一封書信。字不多,而且言語客氣

 ,但字裡行間暗帶肅殺,大概意思是請向問天一人來他暫時落腳的廢廠房一趟,

 原因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其中也略提白燕在此,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這才是謝文東想說的關鍵。蕭方自從逃出南京後,情緒消沉,加上又受了些傷

 內外一起爆發,大病一場。還好向問天未責怪於他,並好言安慰,這反讓蕭方

 心裡更過意不去。次此他來上海,病未痊愈,向問天本想讓他好好在廣州修養,

 但蕭方執意不從,他說:”士為知己者死,即使我真在上海有個三長兩短,那也隻

 有兩個字:認了!”既然他己經這麽說,向問天也不好再阻止。接過下面人遞上來

 的書信,蕭方一看信封,上有向問天親啟,落款為謝文東。他冥思片刻,問道:”送信的人呢?”

 下面人道:”走了。他把信扔在門口就走了。”蕭方又問道:”那他長什麽樣子

 ””那人走得太快了,一閃就消失在人群中,沒看清長什麽樣。”笨蛋!蕭方暗罵

 一聲,擺擺手,打發下面人離開,反覆檢查之後,覺得沒問題,才將信遞給向問

 天。向問天*坐在長椅上,細細品嘗著上等的龍井。他和謝文東截然相反,是一

 位很懂得享受得人,不象後者,整天忙碌奔波,即使南京丟了,雲南的勢力快被

 金三角趕出來,在他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著急之色。

 向問天接過書信,緩緩展開,看過之後,沒說什麽,將信揚了揚,道:”小方

 ,你看看。”蕭方接過,大致讀了一遍,臉色微變,倒吸冷氣,疑道:”白燕竟然

 在謝文東哪裡,這……這不大可能吧?!”向問天道:”前天深夜白兄曾打過電話

 ,說他妹妹未回家,問是否在我這,看來,燕子十有**是被謝文東抓走了。他

 來得好快啊!”蕭方又把信細讀一遍,點點頭,道:”他是在用白燕成脅我們,逼

 咱們就范。說是敘舊,真到了他指定的地方,迎接我們的恐怕只有刀槍。”他轉念

 一想,搖頭道:”可是我們又不得不去,我們和白家交好,一旦因為我們沒去而白

 燕有個三長兩短,那白家必定會怪罪我們膽小怕事,誤了白家大小姐的性命,到

 時真是不好解釋。這謝文東,太狡猾了,竟然利用上我們和白家的關系作怪!””恩!”向問天讚賞的一點頭,和蕭方在一起做事,他從來不會感覺到累。聰

 明人,一點就透,蕭方是不用他點也能透的人。”所以嘛……”向問天站起身,走

 到窗前,悠然道:”我必須得去一趟。””我去召集人手,同時通知白家一聲!”蕭

 方剛想轉身離開,被向問天叫住,說道:”信上不是說了嘛,讓我一人去。哦……

 白家還是暫時不通知的好,一旦他們知道燕子在謝文東哪裡,定會忍不住強行動

 手,一亂起來,弄不好燕子的性命真有危險,得不償失,反而壞事。”蕭方急道:”很明顯謝文東沒安好心, 天哥一個人去,那不等於送……太危險了,不行,即使

 要去,也得算上我一個。””呵呵!”向問天揉了揉下巴,搖搖頭,道:”不用。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白

 白去送死,只要有個人能陪我,那謝文東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將我怎麽樣。””誰

 ”蕭方疑道。”景局長!”向問天鬼笑道:”每次有公安局長在身邊,我總是能感

 覺到特別安全和舒服。””對啊”蕭方重重一拍腦袋,笑道:”即使他不和天哥一

 起進去,即使他往外面一站,謝文東就算再狡詐也施展不開了。”向問天說得這卡

 景局長全名叫景學文,三十多歲,年紀輕輕己成為一上海分區的分局長,前途無

 量。他和向問天關系要好,不管在公事還是私下,往來密切。上次警察圍困準備

 行刺向問夭東的心雷和五行兄弟等人,就是他帶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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