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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高手在校園》15節 不是人--20節 執子之手
百裡雄飛目光複雜的望著眼前的少年,他現在才發現這個少年已經遠遠超出他這個年紀的成熟,可是他不能不承認林逸飛說的有道理。

 “第四呢?”老人終於問道,他多久沒有這麽聽從別人的意見了?他是百裡集團的總裁,董事長,向來隻有別人聽他的份,他這麽虛心的向個毛頭小夥子求教,說出去沒有哪個會信!

 “沒有第四了。”林逸飛展顏笑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什麽建議?”百裡雄飛急切問道,驀然心中一愣,怎麽面對這個少年,自己竟然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你如果當作自己是百裡冰,那麽你希望百裡雄飛做什麽?”林逸飛淡淡道:“你其實為人很不錯,我來到這裡,很少能見到你這種人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和你做個朋友。”

 百裡雄飛啼笑皆非,眼前的這個少年多大年紀,怎麽說話老氣橫秋的,隻是他已經意識到少年有這個資本,“我如果是冰兒,我希望百裡雄飛做什麽?”老人喃喃自語。

 少年已經走到了門口,突然再次停住,轉過身來,“對了,我還忘記謝謝你。”

 “謝謝我?謝我什麽?”老人不解問道。

 “皮二母親的醫療費用,你是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也好,想要賣我個人情也好,”少年緩緩道:“我總算欠你個人情,以後我一定會還你,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什麽的。”

 百裡雄飛突然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少年一笑,“當然可以。”

 “你說的不錯,自從你和冰兒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讓小劉去調查你了,”老人嘴角一絲苦笑,“開始冰兒借錢的時候,我以為她受了傷,隻是冰雪大廈招標在即,很多乙方要我去談判,無暇親自去看,後來知道她沒有受傷,又擔心她被別人勒索或者欺騙。”

 林逸飛有些同情起眼前的這個老者,無論他做了什麽,他都是為了女兒,就算皮二去劫道一樣,是為了母親,這種人或許做事的方式是錯的,但是卻讓人無法譴責。

 “後來我就讓小劉去調查你和皮二的底細,得到的結論是二人沒有任何關系,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幫他?”老者緩緩問道。

 “幫人還需要理由嗎?”林逸飛淡淡道:“如果你非要我給出個理由的話,我隻能告訴你,因為他需要被幫助!”

 老人一怔,少年已經微笑說了聲再見,推門走了出去,路過了劉司機的身邊,看他直直的盯著自己,微笑道:“下次如果在食堂盯梢,最好不要東張西望,不然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劉司機一怔,少年又是一笑,已經走下樓去。

 “你看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百裡雄飛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劉明理苦笑道:“他不是人。”

 “不是人?”百裡雄飛一絲訝然。

 “最少他不是這個年紀應該有的人,”劉明理不解道:“他好似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什麽都觀察的很仔細,他好像很單薄,但是我剛才試過他了,若讓我和他一對一的單挑,我是絕對沒有任何把握,不過你不能否認,他是個好人!我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他接觸大小姐是無意的。”

 “你說的不錯,這個人實在很奇怪,”百裡雄飛竟然點頭讚同,“他的智慧和舉止絕對超乎同齡人,他這種人本來應該脫穎而出,在大學中是個風雲人物,可是他在浙清竟然能兩年默默無聞?”

 “的確是這樣,”劉明理也不解道:“我查看了他兩年在浙清大學的記錄,林逸飛的一切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中規中矩!”

 “他有戀愛史嗎?”老人比較關心這個。

 “有,”劉明理微笑道:“他有個外號叫做癡情王子,兩年來隻追求過一個叫風雪君的女生,不過沒有成功?”

 “沒有成功?”百裡雄飛訝然道:“那個女的難倒是個瞎子?”

 劉司機強忍住笑容,“那個風雪君好像不但不是個瞎子,還是個大美人。”

 老人搖搖頭,“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男人身邊應該是一堆女人圍繞,而不是去追求女孩子,更難以想象的是他竟然追不到,那樣的女人到底什麽樣,我都想要看看了。”

 劉司機臉上突然露出古怪的神色,“她現在是名花有主了。”

 “名花有主?”老人一愕,“誰有這麽大的本事?”

 “是汪子豪。”劉司機臉色更加古怪。

 “汪子豪是哪個?”百裡雄飛眉頭一皺,“我好像有些印象。”

 “汪子豪老板你可能印象不深,但是他父親汪人遠老板你應該有點印象的,你還去他家裡赴宴過。”劉司機提醒道,“他算是江源市比較有實力的開發商了,上次請你吃飯就是做投標前的關系了。”

 “是他的兒子?”百裡雄飛更加吃驚,“那個紈絝子弟?怎麽可能?”他實在不明白那個風雪君搭錯了哪根神經,竟然扔了西瓜去揀芝麻!

 那個汪子豪他也見過,可是他只看了幾眼,就已經知道他絕對成不了氣候!

 “或許正應了一句話,”劉明理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林逸飛雖然出色,可是還不夠壞。”

 老人搖頭道:“雖然說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但是這裡的壞是指情趣,而不是為非作歹,小劉,你難倒沒有發現其實林逸飛是個很有趣的人。”

 “老板,你說他有趣?”劉明理苦笑道:“我和他說話不多,不過這個人的確有些意思,你面對他好像面對一個迷一樣。”

 百裡雄飛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小劉,如果有個美女讓你去追求,那個美女對你非常有好感,得到了這個美女你還能得到他父親億萬的資產,你會怎麽做?”

 劉明理苦笑道:“我會先確定是不是做夢。”

 百裡雄飛微微一笑,“可是我想你也聽到了,林逸飛很清醒的拒絕了我。”

 “所以我說他不是人。”劉明理無奈歎息道:“好像沒有哪個人能拒絕這個誘惑,對了,老板,現在你準備怎麽辦?”

 “我上午讓你做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百裡雄飛嘴角一絲笑意。

 “我花了一千塊雇了十個槍手,”劉明理臉上也滿是笑意,“把大小姐和林逸飛的事情大肆宣揚,如今這個消息早已成為浙大論壇的熱門話題,林逸飛也就當之無愧的成為浙清大學的風雲人物。”

 “一千塊,”百裡雄飛喃喃道:“如果能讓女兒對我好一些,花個百八萬的都是在所不惜了。”

 劉明理笑道:“老板……”

 “我們兩人的時候,你還是叫我伯父吧。”百裡雄飛望著劉明理,眼中一絲慈愛。

 “伯父,”劉明理毫不猶豫道:“現在大學生可以說的廉價的勞動力,如今更是就業緊張,一千塊讓他們隻是發發帖子,我想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不少了。”

 “不錯,”百裡雄飛讚許道:“決不浪費,好鋼用在刀刃上,這點你做的很好,對了,冰兒她……她有什麽反應?”

 劉明理眼中一絲笑意,“她一下午都很高興,沒有任何不開心的樣子,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百裡雄飛臉上有些欣慰,喃喃自語道:“冰兒不喜歡的東西,比如不喜歡和我這個父親交流,這點我是無能為力,可是冰兒喜歡上什麽,”望著遠方,老人臉上漸漸變的堅毅無比,“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一定會為她得到!”

 第二卷初露鋒芒十六節月夜林逸飛走下了樓梯,向中醫科走去,心中有些為百裡冰的身世感慨,遠遠的望見肖護士向這個方向張望,心中一動,快步走了過去,“肖……肖護士,錢醫生在嗎?”

 “你們倒是心意相通,”肖月蓉嘴角一絲淺笑,眼中卻有失望之意,“錢醫生剛才聽說你來了,要我見到你,馬上帶你去見他。”

 “好,”林逸飛一笑,“如此有勞了。”

 肖月蓉看了他半晌,“你口氣還是有些不和我們一樣,對了,現在還習慣這裡嗎?”

 “既然無法改變,隻能適應了。”林逸飛雖然還在微笑,可是肖月蓉已經看出笑容後的無奈,“我看你適應的還蠻不錯了,”肖月蓉打趣道:“不然也不會這麽久不來向我這個啟蒙老師請教了,或者,是我這個老師也太過淺薄了,也教不了你什麽。”

 說到這裡,肖月蓉臉上微微一紅,“對了,快走吧,錢醫生估計都等急了。”她急急忙忙的向前走去,不聞身後的動靜,扭頭一望,差點和身後跟著的林逸飛撞個正著,稍微有些吃驚,“你走路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對了,這就是武俠片說的什麽輕功吧?”

 林逸飛微微點頭,肖月蓉秀目一轉,四下看了一眼,看左近無人,輕聲道:“那你什麽時候教教我,我倒覺得蠻有意思的。”

 林逸飛苦笑了一聲,“習武之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無一日斷絕,我隻怕你吃不了這個苦了。”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肖月蓉見他並沒有拒絕,心中一喜,“我吃過的苦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呢,你可別小看我了。”小嘴一翹,臉上流露出些許的狡黠和頑皮。

 “這是個和平的年代,又不需要上場殺敵,”林逸飛笑道:“你學武又有什麽作用?”

 “雖然不能保家衛國,也能強身健體了,”肖月蓉學武的心思不知怎的,突然特別濃厚,“你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了。”

 林逸飛一笑,“我隻怕你學了幾天后悔。”

 伸出了手指,肖月蓉滿是笑意,“不後悔,決不後悔,拉鉤,一言為定。”

 林逸飛一怔,半晌才伸出手掌,和肖月蓉手指輕輕一觸,心中有些好笑,眼前的這個女子還像小孩子一樣。

 肖月蓉見他答應了,一咬嘴唇,突然一笑,又向前走去,心中卻想,你沒病不會來找我,就算有病了也很難到這裡,可是……現在,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找你了。

 臉頰有些發燙,卻為自己的心思得意,肖月蓉埋頭帶路,不大會的功夫已經來到了錢醫生的辦公室,才敲了一下門,錢醫生已經打開房門,一張老臉探了出來,掠過了肖護士,牢牢的落在了林逸飛的身上,刹那間,容光煥發,老樹新芽一般,“林老弟,你可想死我了。”

 林逸飛一笑,“怎麽的,前面我寫的方子都已經研究明白了?”

 錢醫生歎息一聲,搓搓手掌,臉上微紅,“就是不明白才想著你了,隻不過看你才開學,不好意思去麻煩你了,難得你今天主動到這裡,我就絕對不會錯過了。”

 肖護士一笑,“你們先忙,我還有事。”知趣了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房門。

 看到肖護士退了出去,老頭突然笑了一下,“林老弟,小蓉不錯的。”

 林逸飛一怔,“什麽不錯?”

 “肖護士可是一個難得的女孩子,又細心體貼,不過還沒有男朋友的,”錢醫生一本正經的望著林逸飛,“林老弟,我聽說你才失戀,不如我給你介紹一下,別人不敢說,我說的話,小肖還是能聽上幾分的。”

 林逸飛差點掉頭就走,這個老頭比起那個八百年前的不死醫神白不治也差不到哪裡去,為了藥方媒婆的差事都做了起來。

 “唉,年輕人臉皮薄,”錢醫生搖頭道:“現在真的很難看到林老弟你這樣的,你不用害羞,我……”

 “等等,”林逸飛看他對媒婆這門行當頗感興趣,不得不打斷了他的好意,“錢醫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次不是找你說媒來了,”嘴角一絲笑意,“我是有點別的事情和你商量。”

 錢醫生心中一顫,“林老弟你說!”卻有些嘀咕,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現在缺錢用,”林逸飛開門見山,“不知道你……”

 “多少?”錢醫生喜上眉梢,他見林逸飛一直沒有任何索求,心中反倒沒底,都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林逸飛若是真的撂挑子不教,他可是一點辦法沒有,心中有這個顧慮,這才主動套套近乎,做做媒婆,可是如果林逸飛真的要錢了,一切的擔心反倒不存在了。

 “一萬,是不是有些多了?”望見錢醫生一怔,林逸飛有些不安的問道。

 “不多,不多,”錢醫生有些奇怪他一個學生,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可也懶得問他用途,反正票子撒出去不會有錯的,“隻不過我現在手頭沒有那麽多現金,你什麽時候要?要不我現在就給你去取?”

 一萬塊算得了什麽,《桐君采藥錄》那可絕對是萬金難求的,雖然沒有見過真本,隻是從林逸飛口中得知了部分,可是錢醫生畢竟不是白給的,分辨真偽的本事還是有的。

 “也不用太急,這個星期了。”林逸飛有些猶豫道:“要不,你給我紙筆,我現在就把《桐君采藥錄》的全文默寫給你?”

 “不急,不急,”錢醫生嘴裡說著不急,早已如飛的取過紙筆,滿懷期望的放在了林逸飛的面前。

 等到從錢醫生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林逸飛心情有些舒暢,畢竟做了一件在他看來有意義的事情,本想再去看看皮二的母親,轉念一想,既然百裡雄飛答應了,以他的為人,絕對會負責到底了,既然如此,也不著急過去。

 肖護士呢?這刻多半已經下班了,望了一眼藥房的方向,通明,卻並無人影,少年猶豫一下,自己還是先回公寓再說了,才走到醫院的門口,就看到肖月蓉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拎個皮包,正望著自己。

 “你還沒有下班?”林逸飛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天色,他在醫院也住過一段時間,對肖月蓉上下班的時間還是頗為熟悉,眼看已經比平日晚下班很久了,怎麽還站在醫院門口?

 “今天醫院有事情,所以就晚了一會,”肖月蓉臉上微微一紅,隻是在有些漆黑的夜色中不易看出,“你回學校嗎?”

 林逸飛微微點頭,“不錯。”

 “我們正好順路。”肖月蓉一笑,臉上似乎又紅了一下。

 林逸飛倒真不知道肖月蓉家在哪裡,有些遲疑,“我坐公車回去,你呢?”他本來過來的時候是打的過來的,隻是看到皮二母子,才知道錢有點來之不易,雖然林母一直不吝嗇給他錢的,他也沒有缺錢的概念,可是此刻已經隱約感覺能省就省了。

 “我也是個平民,”肖月蓉抿嘴一笑,夜色中雙眸璀璨如星,“一直都是坐公車的。”

 林逸飛一笑,知道無論在哪個時候,看來都是平民多一些了,“還不知道公交車站在哪裡?”少年有些自嘲道:“看來還要請教一下師父了。”

 肖月蓉嫣然笑道:“你放心,我目前有求與你,你問什麽,我也是知無不言了。”當先緩步向公交車站走去,望著跟著身邊的少年,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她當然不是因為醫院的事情才下班,她在這裡已經等了少年好久,但她沒有絲毫難熬的感覺,她只希望這條路永遠的蔓延下去,隻要有少年走在身邊。

 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一輪明月偷偷的從雲端露出頭來,羞澀的灑著柔和的光輝。

 這些年來,默默的承擔著家庭的重擔,肖月蓉從沒有像今日一樣的心情。

 直到這時候,肖月蓉才發現,原來月夜,雖然不如旭日那般絢麗多姿,卻也溫柔的如此美麗。

 第二卷初露鋒芒十七節便衣路邊的街燈遠遠的延伸去,遠望如天邊的繁星,微風輕撫,吹亂了少女的長發,如同她此刻紊亂的心情。

 偷偷抬眼望去,看少年凝望著遠方,少女有些失望,看著他本來柔弱的面龐已經變得堅毅,嘴角一抹弧線,雙目更如晨星,隻是晨星沒有那麽憂鬱,眼前的少年雖然已經融入了這個環境,但顯然不能忘卻從前。

 有的時候回憶是痛苦,有的時候回憶是甜蜜,可是若沒有了回憶,那人生無疑少了很多意義。

 “你在想什麽呢?今天107路車怎麽還不來。”少女輕聲道,心中卻有一絲竊喜,她從來沒有覺到過等車也是這麽讓人心動的事情。

 林逸飛回過神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卻發現不過將回憶埋藏的更深罷了,剛才望著遠方的街燈,他仿佛見到了連營篝火,其中一雙溫柔的眼鏡凝眸遠望,等待著心愛的人戰場凱旋。

 驀然回頭,身邊也是有著這麽一雙秀眸,林逸飛心中一顫,差點脫口呼出聲來。

 “沒什麽。”瞬間已經平抑了遠飛的思緒,林逸飛嘴角又泛起習慣的笑容,盡管裡面要用心才能看到一絲苦澀。

 “你家裡還有什麽人?”少年突然問道。

 “還有妹妹和父親”肖月蓉嘴角淡淡的笑意,眼中卻有些憂愁。

 “那你母親呢?”少年脫口問道,不由有些後悔。

 “她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的印象中竟然沒有她的一絲印象。”肖月蓉的笑容也有些苦澀,凝望著林逸飛道:“而且家中也沒有她的一張照片可以供我們回憶,這點倒和你一樣,你不是也只剩下回憶了。”

 少女的神色竟然和林逸飛有了幾許相似,或許她和少年人類似的遭遇,讓她了解想念一個人卻永遠無法見到的遺憾和痛苦。

 少年半晌才道:“對不起,讓你回憶起不愉快的事情。”

 肖月蓉望著眼前的少年,突然一笑,“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日子還要一天天的過,不是嗎?”

 少年陡然一怔,竟然呆了。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起,肖月蓉扭頭望去,“車來了,上車吧。”

 少年點點頭,跟隨著少女走上公車,肖月蓉從皮包中找了零錢,替少年投了他的那份,扭頭嫣然一笑,“下次你來付。”

 雖然過了下班的高峰,可是車上仍沒有空位,林逸飛上來後怔了一下,微微有些猶豫,拉一下肖月蓉的手臂,一直走到車廂最裡面才停了下來。

 肖月蓉一顆心砰砰直跳,臉上紅暈上湧,幾乎染上了玉頸,半晌不見少年的動靜,抬眼望去,看到他正在望著車廂的中央。

 忙碌一天的人們有的趁這難得的閑暇休息片刻,或許有的晚上還有更為忙碌的事情。

 不過,有的人卻抓住一些人疏忽的弱點,已經忙碌的工作起來。

 車上的廣播響了起來,“上車的人多,請小心保管你的財物,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請你主動給身邊的老弱病殘孕及抱小孩的乘客讓座,多謝合作。”

 廣播重複了兩遍停了下來,該睡覺的還是睡覺,睜著眼睛的把頭扭向了車外,生怕突然上來了孕婦殘疾什麽的,自己不讓座又有些過意不去。

 肖月蓉卻突然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一個流裡流氣的,看起來就像個痞子的年輕人正在接近他的工作目標,一個打著瞌睡的中年婦女。

 坐在椅子上的她腦袋一點一點的,幾乎垂到了腳面,手上的皮包卻是牢牢的攥在手中,沒有絲毫放松。

 肖月蓉有些不解的望著林逸飛,少年一笑,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聲道:“有人會出手的。”

 肖月蓉一怔,那人的手已經探到了中年婦女的皮包上面,輕易的劃開了皮包的拉鏈,下一刻的功夫,一個皮夾子已經帶了出來。

 得手後的小偷不做停留,已經向後退去,突然一人擋在了他的身後,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腕子,沉聲喝道:“哥們,跟我去局子一趟了。”

 肖月蓉喜上眉梢,她雖然無力阻止,可是看到惡有惡報還是高興的,林逸飛卻是皺了一下眉頭,肖月蓉一眼鵲攪慫納裉艘幌攏蛻潰骸澳悴揮玫P模バ⊥檔目隙ㄊ潛鬩攏隙ㄊ鞘欣鋟窗塹謀鬩鋁恕!

 已經看到那人已經亮出了一副錚亮的手銬,肖月蓉以為下一個步驟就是將小偷繩之以法,她卻不知道林逸飛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那個抓竊賊的人手法漏洞百出,本身的防范也有問題,如果對手稍微反抗,他都不見得能抗的住。

 那個小偷心中大驚,突然用力一掙,那個便衣沒有想到他還敢反抗,差點讓他掙脫了手腕,冷笑一聲,手銬向小偷的腕子上銬去,驀然間身後兩個人擠了過來,在便衣身上一撞,沒有想到他還有同夥,便衣踉蹌的的向前衝去,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個小偷已經衝到了公交車的後門,大叫道:“停車,停車,我尿急,要下車。”

 便衣大怒,叫了一聲,“不要開車門,我是警察。”

 司機嚇了一跳,一踩刹車,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肖月蓉一沒留神,向前跌去,林逸飛一把摟住少女的細腰,肖月蓉臉上一熱,心中砰砰直跳,隻覺得身軀有些發軟,半晌站不直身來。

 別的乘客就沒有肖月蓉那麽的幸運,站著的向前衝去,坐著的站了起來,更有幾個迷迷糊糊的,更是一腦袋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面,心中更是驚惶無比,尖叫起來,以為發生了交通意外。

 刹那間,本來寂靜的公車裡嘈雜一片,亂做一團。

 便衣身後的兩個人借著慣性已經撞了過來,那個便衣措手不及,和二人跌倒在了地上,心中更是焦急,他知道這兩個人無疑和那個扒手一夥的,自己隻留意那個扒手,卻忽略了這兩個望風的,都說捉賊拿贓,抓奸在床,那個扒手這會的功夫肯定處理掉了贓物,自己想要再抓他就沒有理由了。

 等到便衣站了起來,那兩個人也慌忙站了起來,左手那個瘦小枯乾,眼中光芒閃動,嘴角一絲冷笑,卻忙著拍拍便衣身上的塵土,“對不起,對不起,”揚臉向司機吼道:“你會不會開車,老子差點被你摔死。”

 那個便衣心中冷笑,知道他是轉移視線,不過他卻拿這兩個沒有任何辦法,舉目向那個扒手望去,知道他絕對不會笨的把皮夾子帶著身上,四下掃了一眼,果不其然,那個中年婦女的皮夾子已經被扔到了車廂*裡的位置,兩個年輕人的腳下。

 身後陡然一聲尖叫聲,絕對算上噪音的級別,便衣嚇了一跳,扭頭望去,那個中年婦女才從睡夢中醒來不過,回過神來才發現皮包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開了拉鏈,裡面的皮夾子不翼而飛。

 “有小偷。”中年婦女一聲大喝,聲嘶力竭的,“師傅,不要開門。”

 司機一聲苦笑,暗想,還用你說嗎?他開車這麽多年,一雙眼睛不比發扒的便衣差到哪裡去,剛才車上那遍喇叭就是他通過觀後鏡看到了扒手,好心的提醒一下了,隻是他也要吃飯,還要過日子,能做的事情也就這麽多了。

 肖月蓉這才發現那個便衣年紀也不大,二十四五的樣子,便衣卻在望著肖月蓉,上前了兩步,不再注視少女,揀起了皮夾子,遞給了中年婦女,扭頭環視了一下車廂,“誰看到這個皮夾子是哪個丟的?”

 中年婦女大喜過望,劈手奪過了皮夾子,就算扒手的動作比她也快不了多少,慌忙打開一看,扒手顯然沒空銷贓,錢包裡面一分不少,“算了,算了,”中年婦女假裝大度道:“沒事了,沒事了。”

 便衣厭惡的的皺了一下眉頭,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

 第二卷初露鋒芒十八節尋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句話在這裡被發揮的淋漓盡致,便衣都有些後悔把皮夾子還給那中年婦女有些過快了。

 如果這個中年婦女找不到錢包的話,一定會堅持把車開到局子裡面或者報警,可是她如果找到了錢包,雖然她有協助抓小偷的義務,可是她也有拒絕合作的權利,眼下的這個中年婦女明顯選擇的是後者。

 “司機,沒事了,沒事了,開車了。”幾個乘客驚魂稍定,開始關心起回家的早晚了,抓賊和他們沒有什麽關系,前提是不偷到他們身上的時候。

 當然其中叫嚷最凶的,還是剛才撞在便衣身上的兩個扒手的同夥。

 “真的沒有誰看到哪個丟的皮夾子嗎?”便衣無可奈何的又問了一遍,目光卻一直沒有和肖月蓉接觸,他已經打算放棄了,心中更有些厭倦,現在不是他的當值,可是他還是想多為市民做點事情,雖然很多同事背後對他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我看到了。”少女望了一眼林逸飛,心中有些不滿,站了出來,伸手一指一直呆在車門後的扒手,“就是他偷了那個阿姨的錢包。”

 車廂裡一片寂靜,乘客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眼前的這個少女,目光中也有了些許的羞愧,便衣愣了一下,“你真的看到了?”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女出來指證,他為一車的乘客感到悲哀。

 “不錯,”肖月蓉堅定道:“就是他,我親眼看到他*近了那個阿姨,偷了錢包後要下車,看到停車後就把皮包丟到那兩個年輕人的腳下。”

 那兩個年輕人也是一男一女,神色有些慌張,女的濃妝豔抹,一臉妖豔,看到便衣望了過來,連忙說道:“剛才我和男朋友聊天,沒有看到,志平,你說是不是?”挽著男友的一隻手偷偷的用力一掐。

 男的個頭不矮,塊頭不小,聽到少女大膽的站出來指證,心中激動,本來也想表現一下英雄氣概,可是被女朋友一掐,瞬時清醒了過來,誰知道這個小偷有沒有同夥,再說偷個錢包,屁大的事情,關不了幾天的,說不定教育一頓就放出來了,既然這樣,自己出來指證,說不定日後會有麻煩。

 歉意的望了一眼滿懷期待的少女,搖搖頭道:“我沒有看到。”

 車門口的扒手一聲不吭,惡狠狠的望著肖月蓉,便衣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掏出手銬把他銬了起來,“指證你偷竊的,一個就夠了,”扭頭望向少女,目光有了鼓勵和讚許,“同志可以跟我去錄下口供嗎?”

 肖月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回頭望了少年一眼,“你去嗎?”

 林逸飛笑笑,“我也看到了,卻沒有想到讓你先說出來了,反正沒事,鏟奸除惡這種大快人心的事情我怎能錯過。”目光卻是若有意若無意的望了車廂內的一角。

 肖月蓉‘噗哧’笑了一聲,剛才的些許不滿已經煙消雲散,“這還差不多。”

 便衣看了少年一眼,微笑點頭道:“你女朋友?不錯,是個好市民,當然了,你也不差。”

 肖月蓉臉上一紅,卻沒否認,林逸飛摸摸鼻子,一笑不語。

 四人前後腳下了公交汽車,向不遠處的公安局走去,夜色中,兩個影子也下了車,遠遠的跟在四人的後面。

 從公安局走出來的肖月蓉一身輕松的樣子,拎著皮包優雅的劃了一道弧線,回頭望著少年道:“真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多事,耽誤了你回校的時間。”

 “我反正時間多的很,”林逸飛嘴角一絲淡淡的微笑,“還要多謝你給我浪費了一些。”

 “很遺憾,剛才沒有看到你出手。”向前走去的肖月蓉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不是說自己是嶽家軍的先鋒嗎?”

 林逸飛望著遠遠的暗處,淡淡道:“是的,那又怎麽樣?”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出手,還要等我出來指證的時候才站出來。”肖月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不滿,不知怎麽的,她覺得全車人都不站出來她也不會介意,可是林逸飛如果不支持她的話,她就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了。

 “抓賊是捕快的事情,”林逸飛笑道:“卻不應該是先鋒做的事情,也不是老百姓的責任。”

 沒有想到少年也是這樣的想法,肖月蓉有些失望道:“都像你這樣的想法,那這個社會就太讓人失望了,你知道嗎,剛才若沒有人指證,那個小偷就不會得到懲治。”

 “他得到什麽懲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站出來是件危險的事情,”林逸飛緩緩道:“難倒你不怕他們報復?”

 肖月蓉一怔,止住了腳步,望著少年,點點頭,“我怕,若是沒有人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不敢說出來,可是那一刻,因為你在我身邊。”

 目光粲然如星,望著眼前的少年,少女有些羞意。

 “我在你身邊一時,在不了你身邊一世的。”林逸飛的回答讓少女若有所失,“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二人靜靜的走在街道上,少女心中隻想著林逸飛說過的那句話,“我在你身邊一時,在不了你身邊一世的。”

 抬頭突然一望,肖月蓉有些吃驚道:“錯了,這條路不是向我家的,”巷子很偏僻,她不知道自己怎麽鬼使神差的和林逸飛走到了這裡。

 “可能不是去你家的,不過卻是解決後患的好地方。”林逸飛淡淡道:“出來吧,你們也跟了那麽久了,難倒不累嗎?”

 肖月蓉一驚,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林逸飛的一雙眸子望著暗處,嘴角一絲微笑,“難倒還要讓我去請你們嗎?”

 黑暗中走出了兩個人,一個空手,另外一個手中卻是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冷冷的向二人逼近,肖月蓉突然認出這兩個就是和那個便衣撞在一起的乘客,恍然大悟道:“他們和剛才的那個小偷是同夥!”

 “你才知道嗎?”拿著匕首那個一臉獰笑,“要不要報警把我們兩個也抓到局子裡面去?”

 另外一個瘦小枯乾的男子卻望著林逸飛,心中有些納悶,這個年輕人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難倒手上有兩下子?

 肖月蓉有些膽怯的向林逸飛*去,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隻有身邊的少年才是她唯一的依*,驀然才知道,他為什麽要執意送自己回家,難倒這些他早已預料到了?

 “小子,你哪條道混的,”瘦小枯乾的男子冷冷道:“你馬子壞了我們的事情,害的我們的兄弟被雷子請去吃小灶,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辦了?”

 馬子?林逸飛微皺了一下眉頭,“有功要賞,有罪要罰,你們兄弟做錯了事情,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不如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少年不溫不火的話把二人氣的七竅生煙,“小子,你說的輕巧,就這麽算了,你以為你是誰,你老大哪位呀?”拿刀那個暴跳如雷,要不是同伴拉著他,早就給眼前這小子來幾刀了。

 “我老大?”林逸飛微笑道:“我老大是八百年前的嶽飛嶽元帥。”

 肖月蓉一聲輕笑,拿匕首的再也忍耐不住,一聲低吼,一個健步竄了過來,匕首向前一遞,捅向少年的小腹。

 臉上的笑容轉瞬變成了驚懼,“逸飛小心。”

 少年臉上笑容不變,目光卻是一冷,伸手一勾,拿匕首的那位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已經騰雲駕霧般的飛了出去,心中嚇的要死,一聲大叫,在這淒清的夜晚顯得驚心動魄。

 “砰”的一聲大響,拿匕首的已經遠遠的落了下來,半天爬不起來,瘦小枯乾的男子駭的幾乎坐在地上,後退的兩步,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嘴角還是一絲微笑,隻是匕首已經落在他的手上,望著匕首上的一抹寒光,少年淡淡道:“我說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不知道閣下意下如何?”

 第二卷初露鋒芒十九節高手中的高手瘦小枯乾的男子眼珠子亂轉,同夥手頭的有幾下子他還是知道的,可隻用了一個照面,那個少年就把同夥扔出去五六米遠,這小子哪裡來的那麽大的勁?

 肖月蓉也是一臉詫異的望著少年,她雖然知道林逸飛會武功,可是這和打鬥片中的截然不同,她好像都沒有看到林逸飛出手,但隻是眨眼的功夫,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地痞就已經遠遠的飛了出去,看樣子,哼哼唧唧的,骨頭都斷了幾根。

 “你讓我算了我就算了,那我的臉往哪放,兄弟,你哪條道上的,報個名號了。”瘦小枯乾的男子煮熟的鴨子,嘴還是硬的。

 林逸飛一笑,突然說道:“這把匕首不錯。”

 乾瘦的男子一怔,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緩緩的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匕首的尖端,林逸飛臉上笑容不變,“你們是不是還要找人找回這個場子。”

 ‘嘣’的一聲響,乾瘦的男子眼睛睜的比牛眼還大,嘴巴張的不能合攏,下巴差點砸到了腳面,同伴用的精鋼匕首竟然被少年硬生生的掐斷了一截,屈指一彈,一道寒光直奔男子飛了過來。

 連躲閃的念頭都沒有轉動,那點寒光擦著男子的臉頰,射到了他身後的牆上,伸手一拋,將匕首丟在了男子的腳下,林逸飛淡淡道:“現在呢,你還想要找回這個場子嗎?”

 望著只剩下一截的匕首,瘦小男子牙關打顫,隻覺得兩腿發軟,知道剛才不是少年出手不準,而是他出手太準,這樣的力道,打在自己的哪個地方,不都要一個窟窿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瘦小的男子緩過神來,“兄弟我有眼無珠,大爺你不要見怪。”男子點頭哈腰的,就差跪下來道歉,林逸飛淡然一笑,伸手一拉同樣吃驚的肖月蓉,“走了。”

 等到二人不見了蹤影,瘦小的男子這才敢向同伴走去,“黑龍,你沒事吧?”遠遠的看著同伴一動不動的,瘦小的男子心中害怕,幾乎以為同伴被少年活生生的摔死了。

 黑龍哼哼唧唧的坐了起來,四下望了一眼,“他走了,瘦猴?”

 上下打量了同伴一眼,瘦猴有些不滿,“原來你是裝死。”

 “你以為我想呀,”黑龍一臉的苦相,“剛才真的把我嚇死了,我隻覺得手臂一麻,人就飛了起來,我真以為會摔死,不過落地不算太疼,”黑龍有些奇怪道:“但我也不敢起來了,你以為我傻呀,誰知道起來後,再被這小子扔出去,會不會沒命的。”

 “夠兄弟,夠兄弟,”瘦猴嘿嘿冷笑道:“你倒好,一挺屍,啥事沒有了,讓我一個人在這扛著。”

 “瘦猴,你小子腦袋活絡,怎麽會有事,再說那小子出手不像要人命的樣子,”黑龍乾笑了一聲,“不知道這小子是幹什麽的,看樣會兩下子。”

 “會兩下子?”瘦猴冷笑連連,向地上望去,走了幾步,彎下腰揀起了林逸飛丟下來的匕首,“你看看,你力氣大,你能把這匕首搞斷不?”又伸手一指身後的牆壁,“他一彈就把那半截匕首打進了牆裡面,你也會兩下子,你能做到不?”

 望著遠方牆壁上的一個洞孔,又看看瘦猴手上斷了一半的匕首,黑龍吸了口涼氣,“他掰斷的?”剛才他一直躺在地上裝死,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瘦猴眼中露出驚懼,緩緩的點頭。

 “老天,他還是人呀,”黑龍驚呼道:“我們老大刀疤李也沒有這本事呀,他難倒是個高手?”

 “豈止是高手,”瘦猴苦笑道:“說實話,我也算見過幾個有真功夫的,”瞟了黑龍一眼,“當然不是你這種,可是我感覺,和這人比起來,實在幼稚的可笑。”

 黑龍苦笑道:“我的根底你還不明白,就是有點力氣,那兩下子唬人還行,拚命也行,可是遇到這樣的高手,不是,是高手中的高手,還是一點還手之力沒有的,好在他不是我們老大刀疤李的作風,不然我們小命都要送到這裡了。”

 瘦猴眼中流露出困惑之意,“那女的又是哪個,我怎麽總覺的她有點面熟?”

 黑龍一拍腦袋,“瘦猴,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這麽一說,我發現她真的好像我在哪裡見過。”

 陡然間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她是個護士,安平醫院的,上次老大被‘忠義幫’砍傷的時候,我們跟他去醫院包扎了一下,見過一面,不過沒有說過話。”

 瘦猴點頭道:“不錯,是安平醫院的護士。”

 “要不要找個機會上了她,”黑龍眼中流露出淫邪的味道,“那女的盤子很靚,估計是那小子的馬子。”

 瘦猴冷冷的笑了一聲,“你去吧,我這條命還留著過年呢。”

 乾笑了一下,黑龍搔搔腦袋,“那女的又沒有什麽本事的,我不信我們哥們搞不定她,再說這口氣難倒你不想出?”

 “出氣固然重要,”瘦猴冷冷道:“可是老子命也重要,你以為那小子好對付嗎?我怎麽看,那小子都是個骨頭裡面的狠角色,其實他一瞪眼的時候,我就從內心往外打顫,黑龍,說句實話,我就是對著老大,對著‘忠義幫’的斧頭,菜刀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害怕過,我覺得他肯定沒少殺過人。”

 恐懼仿佛傳染到了黑龍的身上,望著漆黑的巷子口,黑龍打了個冷顫,“瘦猴,那你說怎麽辦?”

 瘦猴慢慢恢復了鎮靜,“怎麽辦?”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不得罪他是個前提,可是如果能利用上他的話,你說我們還會被‘忠義幫’壓著打嗎?”

 ×××

 離開巷子很遠,肖月蓉還是頻頻的回頭,幾乎以為身在夢中。

 “肖護士,你家到底在哪裡?”看著身旁少女魂不守舍的樣子,林逸飛忍不住問道,照這樣走下去,天亮恐怕都送不回去了。

 終於緩過神來,肖月蓉抬頭四下望去,啞然失笑道:“再往前走幾百米,前面那幾棟就是了。”

 二人來到樓下,林逸飛抬頭望去,有些發怔,比起浙清大學的建築,或者安平醫院,市中心的樓盤而言,這裡隻能說是土樓了,老式的建築,有些破舊的樣子,他在市區倒還很少見到這種建築。

 肖月蓉微笑道:“我家是工人階級,這房子是很老的時候蓋的,也沒錢買新房子,這裡住的當然不如你家……林逸飛家漂亮吧。”心中卻有些忐忑,生怕少年對她有所輕視,雖然她平時並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

 “這已經不錯了。”林逸飛微笑道:“八百年前,我和兄弟們都是住在帳篷裡面,睡雪地都是常有的事情,看來不打仗的日子還是很不錯的。”

 肖月蓉‘噗哧’一笑,“拜托,你以後不要總把八百年前掛在嘴邊,剛才聽你說你的老大是嶽飛的時候,我想那兩個人多半認為你是耍他們了,如果別人聽到你這麽說的時候,恐怕認為你的神經……”突然止住了話語,望了一眼林逸飛的臉色,低聲道:“對不起。”

 “你說的不錯,”林逸飛一笑,“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日子還要一天天的過,你也到家了,我想我也可以回去了。”

 伸手一扯少年的衣袖,肖月蓉臉上微微一紅,“你還沒有吃飯吧,不如先上去喝口水,我做飯給你吃,算是……算是謝謝你仗義出手,也算是我學武的拜師宴席了。”

 望著少女期盼的眼神,林逸飛猶豫片刻,終於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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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初露鋒芒二十節執子之手一走進樓道,漆黑一片,林逸飛倒能看的清楚,他隻是奇怪肖月蓉怎麽也能走的若無其事,好像夜能視物的樣子。

 前面的肖月蓉突然停了下來,伸手用力的一拍,一聲清脆的響聲後,波瀾不驚。

 林逸飛本來沒有什麽動靜,他當然沒有疑心這是伏擊的訊號,隻是少女拍了幾下手掌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在做什麽?”

 “該死的樓燈又壞了,”肖月蓉低聲嘟囔了一句,想起可能林逸飛不懂了,又解釋道:“這樓本來蓋了不少年頭了,前幾年樓道上的燈裝了個聲控的,哦,就是隻要路過就會自動亮的,沒有想到沒過多久就不行了,需要拍巴掌才行了。”

 黑暗中嫣然一笑,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看到少年默默的注視自己,雖然以為他多半看不清自己,肖月蓉卻有些害羞。

 雖然在社會已經幾年了,追求她的也不在少數,就是安平醫院的秦醫生都有那個意思,少女當然什麽都知道,隻是默默的拒絕,隻有和少年呆在一起才有那種很舒服的感覺,這或許才是傳說中月老紅線那端的人了,想到這裡,少女又是一陣羞澀。

 “那現在看來拍巴掌也不行了。”少年見肖月蓉半晌不出聲,終於笑道:“你怎麽不早說,下回我來你家就要記得帶面大鼓才行了。”

 肖月蓉一聲輕笑,“不用那麽誇張了,”不死心的又拍了小手兩下,終於停下了無謂的努力,無可奈何的回頭望著林逸飛,伸手了手來,“拉著我的手。”

 少年猶豫一下,還是伸出手掌,握住纖細溫暖的手掌,心中卻無半分旖念。

 “我帶著你走,”肖月蓉嘴角一絲甜蜜的笑容,“這裡我閉著眼睛都能走了。”

 林逸飛有些恍然,雖然夜能視物對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少女的熟悉卻是因為她的習慣,或許百姓總是有那種堅忍,對於不能改變的事情,隻有默默的適應。

 二人默默的前行,感覺身邊的少年的體溫,漆黑的樓道中,肖月蓉竟然有種走向殿堂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讓她臉紅心跳,但那種甜蜜的心境卻讓少女希望這棟樓有個幾百層才好。

 不時的提醒,“前面要拐彎了,那有個自行車,*邊點走,那是三樓李叔的,前面兩步有個鹹菜缸,小心別踢翻了,那可是王*寶貝。”

 掩嘴一笑,“誰踢翻了鹹菜缸,王奶奶可和誰急。”

 少年也是一笑,少女突然輕呼了一聲,“小心頭上的鹹魚,”看到林逸飛矮身避過,少女又笑道:“誰叫你個兒那麽高,趙大爺的鹹魚可是一米八的標準線,我們這棟樓都沒有那麽高的。”

 林逸飛微笑的搖搖頭,“這也不是我想的。”

 少女突然想到了什麽,低聲問道:“對了,八百年前你有多高?是不是也是個靚仔呢?”

 “靚仔?”林逸飛自嘲的笑笑,“那時候的我們哪有閑心評頭論足,隻有那些紈絝子弟才有這個心情,不過,”微微的笑了一下,“好像沒有人說我醜了。”

 看到少女婉約一笑,如幽蘭綻放,“我想你八百年前肯定酷的不得了。”

 少年笑而不答,“酷不酷的我不知道,至於身高嘛,倒是比現在高一個頭左右了。”

 “天呀,”伸手虛空比劃了一下,肖月蓉有些吃驚道:“那不是比我高出了很多,”低頭一笑,心道,你現在的身高正好。

 “個高不頂飯吃的,”林逸飛笑道:“還沒有到嗎?”樓道裡面到處是雜物,黑夜穿行倒也是一種考驗。

 “我家是六樓,你還要經過兩次蜂窩煤的考驗,”肖月蓉笑道。

 五樓的蜂窩煤幾乎佔據了半個樓道,這蜂窩煤的主人顯然想要考驗一下胖子的忍耐性,林逸飛不胖,卻幾乎是擠著肖月蓉的身軀過去的,少女沒有躲避,牢牢的抓著他的手,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嘴角一絲甜甜的微笑。

 “到了,”肖月蓉拍了拍胸口,敲了敲房門,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松開了手掌,卻有些若有所失的感覺,驀然高中讀過的一句話湧上了心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能和心愛的人牽手一生,白頭共度,那應該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了,偷偷了望了少年一眼,黑暗中的他卻給了人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四下環視了一下,發現就這層樓道特別乾淨,林逸飛疑惑道:“你家的東西呢,怎麽不擺出來?”

 肖月蓉一笑,“我家貧呀,不像樓下的鄰居們,有那麽多家底。”

 林逸飛一笑,知道這個細心體貼的少女不像那幫鄰居一樣,生怕少在樓道中放些東西吃虧了似的,樓道本來就是走人的,而是雜貨存放的地方,或許她平日也和工作一樣,處處為他人考慮了。

 “月蓉,你怎麽才回來。”房門一聲響,裡面的燈光透了出來,有些黯淡,不算刺眼,中年男子口氣中有些焦急,卻沒有什麽責怪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女兒是懂事的,這麽晚回來肯定有她的理由,突然望見女兒身邊的少年,中年男子微微吃了一驚,疑問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女兒的身上。

 “他叫林逸飛,我的……”肖月蓉臉紅了一下,“我的朋友,逸飛,這是我爸。”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嘴角已經露出了笑意,“歡迎,歡迎,逸飛是吧,快請進。”

 “肖叔叔好。”林逸飛如同隔壁的大男孩一樣叫了一聲,融入了這個時代,各種稱呼禮貌當然不可避免。

 中年男子熱情的把林逸飛讓了進來,扯著他坐在了略微陳舊的沙發上,四下環視了一眼,兩室一廳,房間不大,東西不少,但給人一種整潔精致的感覺。

 看著少年打量著房間,中年男子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女兒,“都是月蓉這丫頭收拾的,逸飛,你在哪裡工作?”

 “我是個學生,浙清大學三年級的。”心中暗想,有女人就是不一樣,這裡東西這麽多,也虧得肖月蓉能安排的開,若是放在大牛和自己的公寓裡面,那就和狗窩差不多了。

 中年男子眼中一絲詫異,“你還是個學生?浙清大學,月如不也是那個學校的。”女兒從來沒有找過男朋友,這次是第一次帶男孩子過來,本來以為是女兒一個單位的,或許就是默許的朋友關系,沒有想到竟然還是個學生。

 “爸,他以前受過傷,住過我們的醫院,”肖月蓉紅著臉解釋道,她當然明白老爸的意思,“今天我們正巧碰上了,一同坐車回來,路上遇到了一個扒手被抓,我幫忙指證了一下,去了公安局一趟,回來晚了點,他放心不下,這才送我回來了。”

 中年男子眼中掠過了一絲憂色,不過轉瞬不見,“月蓉,以後要小心了,這種事情能不管就不管了,那些扒手都是有幫派的,不止一個人了,再說就算被抓了最多也是關上幾天,還有的隻是教育一頓就出來了,可是若讓他們盯上你了,以後麻煩就不會少了。”

 肖月蓉嘟嘴道:“你們怎麽都是一個想法, 怪不得讓扒手肆意橫行了。”

 “你不要說老爸嘮叨,”肖父還要苦口婆心的勸勸女兒,“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少女也知道老爸是為自己著想,“爸,你吃飯了嗎?”

 “我吃了包泡麵,”肖父苦笑道:“就是擔心你這個丫頭怎麽還不回來,我也沒有心思做飯。”

 “光吃泡麵怎麽行,”肖月蓉不滿道,突然望了一眼房間,“妹妹呢,今天周末,她不回來嗎?”

 “她剛才打電話說,才開學沒有多久,難得圖書館免費,不用花錢買書,她要在學校多看看書了,”提起了另外一個女兒,肖父滿是自豪,突然想起了什麽,“逸飛,你也是浙清的,以後有機會還要照顧一下月蓉的妹妹了。”

 林逸飛笑著點頭,“朋友間互相照顧那是應該的,月如以後真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隻要說一聲,能幫我肯定不會袖手的。”

 肖月蓉滿意一笑,“你們先聊,既然你們都沒有吃飯,”伸手系上了圍裙,“我做飯給你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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