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三千之眾的黑人大軍,大概有三千人象“真正軍隊”的樣子,他們擁有鋒利的金屬製的投矛,身攜短刀,這是民族武備,倒是盾牌和護甲比較齊整,但顯得五花八門,既有羅馬製式也有波斯製式,少部分是東方民間製式裝備,都是商人們運來的。
這三千人屬於阿克蘇姆王軍主將、大貴族法拉赫的私人衛隊,此君和投誠帝國的馬薩瓦城主同樣是個大胖子,肥到頭鑲在身體上不見脖頸,肚腩大到讓他的腳顯得象個侏儒,他根本走不動,如果上馬,即使是最強健的歐洲馬會被他的體重壓跨,所以他是被人抬著上戰場。
不是坐轎子,而是睡在房子裡,一棟美侖美奐的木屋被人抬著,隔絕了外界的熱氣,裡面放有精美的東方絲綢,裝飾著象牙和獅子皮這兩種非洲地最令人敬重的東西,法拉赫就舒舒服服地睡在裡面,身邊有兩名漂亮的妾待
他是如此的肥碩以致二十六名抬著他的奴隸都冒著熱騰騰的汗,相比這下,木屋和裡面的佩飾(包括女人)的重量顯得微不足道。
不用馬,因為再好的彈簧也比不上人抬得平穩若顛著他,奴隸們會被砍頭,必須小心翼翼。
在木層後面,緊緊跟著後勤人員、醫生、廚師、奴隸等。
非洲貴族們,無一例外的都很胖,越高位的貴族就越胖,而相反的,地位越低下的人就越瘦,那些細高挑兒、黑皮膚、黑眼睛牙齒象雪白,隻穿著褲子(不一定是,天知道是什麽),身上以顏料塗抹當護甲的人們組成了另外的三萬大軍,他們走路的姿態不慌不忙,甚至象在跳舞。
那三萬人的裝備很差。皮製盾牌和木矛是他們製式裝備,他們的弓箭也差劣得要命,甚至連金屬箭頭也沒有多少。
對於大貴族來說,為軍隊作投資是件不必要地事,他們隻把好裝備給他們的私人衛隊好貼身保衛他們的安全,至於軍隊的士兵。屬於消耗品,死掉就死掉了,賤命如泥。
阿克蘇姆王軍的戰術極為糟糕,他們純以人命去填,想以人海淹沒對手,要不靠大自然的威力把對手力量消耗乾淨(這點後面講到)。
或者阿克蘇姆王軍不應該這麽糟糕。如果把指揮權下放給上過戰場地軍官的話,可是由大貴族指揮結果注定了他們的命運。
兩軍交戰,黑人兵浩浩蕩蕩,漫山遍野而來,鄧艾手持寶刀一口。站在部隊的最前面。有條不紊地指揮陸戰隊屠殺那些黑人。
絕對是屠殺!
精良武裝加上動作嫻熟的殺人技術,陸戰一師在帝**隊序列裡名列前茅,他是一支純華族血統的軍隊,意志象磐石般堅硬,是帝國最鋒利地刀。狠狠地砍在了黑人那纖細的脖子上,鮮血迸發,頭顱滾出老遠。
殺!
士兵們一聲吼,黑人兵象割草般地倒下了一大排,然後周而複始,一排排的黑人兵倒下。
戰鬥的那天風和日麗。是打仗的好時機。可是陽光明媚地天空變得幽暗,漫天散射地箭矢呼嘯而下。黑人兵可憐的薄弱的盾牌VS帝**那藍幽幽的淬過火的鋼矢,盾牌就象紙一般被扎透,三棱箭頭找準目標狠狠地穿進去,帶出象泉般湧出來地血。
一時間,陣地上擂鼓齊鳴,殺聲震天,弓箭離弦的響聲與染血的塵煙在陣地上卷起,慘烈的交戰開始了,黑人兵傷亡慘重。
黑人兵沒有醫藥,更沒有醫護兵,死掉的就死掉了,傷者不呻吟不抱怨,安靜地躺在地上,恭順地服從命運的安排。
陸戰1師地官兵們隻使用樸刀和弓箭,他們不用火炮和火箭彈,因為前線上有三千名新兵,老兵稱他們是“處男”沒落過紅地,訓練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去面對面地殺人,當然,老兵們在後面押陣,一旦不對頭就放射火炮和火箭彈。
新兵們先是笨手笨腳的亂砍一氣,不過發現黑人兵其實很好殺、衝擊力過低後,新兵就遊刃有余地試驗起教官教的刀法,飛快地擺脫了那令人尷尬的身份。
阿克蘇姆王軍明顯不適應攻擊密集的帝**方陣,碰得個頭破血流,他們的武器差劣、因為身體素質的關系而力道不足,同時也缺乏殺人的技藝,更不用說什麽戰術,他們被他們的軍官象趕牛趕羊一般地衝到帝**的陣地上,倒下一批再來一批,屍體飛快地堆成了一道牆,人們就上人肉牆頭作戰,以致一個陸戰隊老兵驚呼道:“……他們不是想殺死我們,他們是想累死我們!”
有時,黑人兵會一起投矛,一時間景況驚人,呼嘯的矛聲,天空大暗,比起帝**的箭枝更是凶惡,可是投矛落下時殺死的帝**廖廖,輕巧的合金頭盔、盔甲和盾牌有效的抗擊了大面積的木矛投射,一名隨軍記者夾在前鋒線內,發現老兵們連盾牌都不舉,他們輕蔑地舉刀擋格,就象趕走一隻隻微不足道的蒼蠅般,投矛紛紛地在他們面前落下。
兩軍交鋒處屍體密密麻麻,絕大部分是黑人,偶爾點綴著帝**的倒霉蛋(戰後清點,帝**的效率相當高,殺死了七千八百名黑人而自身死掉一百多人而已,約八百多名傷員由於出色的戰地醫療而基本活下來),鮮血流滿一地,在高溫下散發出駭人的腥味。
換作是任何一支軍隊都會被這樣的屠殺嚇倒或者起碼身體戰栗,可是黑人兵目無表情,雙唇緊抿,沒有**,無懼生死地送到帝**的屠刀下,然後死去。
在黑人部隊中的軍官,首當其衝,屬於優先打擊的對象,要不被帝**殺死要不就被射死,但黑人兵的前進步伐依舊不停。機械生硬地前進,仿佛僵屍,被死靈法師驅趕著,以骨海淹沒對手!
那些可憐的人,許多都是千人一面,他們扁平、瘦骨嶙峋、飽經磨難的面孔上。一雙雙呆滯的眼睛好象死人的眼睛一樣默然無光,或者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重負從他們身上卸去,他們得到安寧。
華族與天鬥與地戰,千方百計地與命運的一次次襲擊相抗爭,為了活命。軍人們大聲呼喝,熱情澎湃,求助於裝備、技術與戰友,象陸戰一師6團地一位作風穩健的老兄,穿上了三套不同尺寸的防護背心。一套套加上去。人象輛坦克般的橫衝直撞,哪怕被砍上千百刀都不怕。
地位低下的黑人兵們則與命運友好相處,他們的一生都被命運緊緊地攥在手心裡,任由命運將他們捏扁搓圓,騎在他們頭上地貴族、部族衝突、仇殺、暑熱、乾旱、獅子和豹子。還有眼鏡蛇……他們已經完全聽從了命運的安排,現在命運要求他們死去,他們就去了。殺死這樣的敵人沒有意思,象砍伐木頭和割豬草般不能帶來**,長時間下來,軍隊麻木了。倒帶來了更多的傷亡。
“這不對頭!”鄧艾吼道。他抓著刀柄的手糊滿了鮮血,粘合在一起以致在結束後用了大量的清水才弄開。他從前線跑回陣中,抓起一名黑人向導問道:“他們為什麽不怕死?”
那個黑人向導聳聳肩,對自己同類地悲慘遭遇毫不在意,他輕松地道:“他們如果投降,則家人被殺掉,如果後退,同樣也被殺掉……他們的靈魂將在曠野遊蕩,不得回歸大地……死就是他們的命!”
“真見鬼,我本來早就應該想到的,現在,兒郎們隨我來!”
鄧艾一聲獰笑,後面跟著三千名老兵象把鋼刀般插進了阿克蘇姆王軍的陣營裡尋找他們地最高指揮官,鄧艾地方向對頭,因為出發前師裡的情報官已經為他指明,情報官立於高處,望遠鏡看到了大貴族豪華的木屋放在一個小山崗上,簡直有如發炎的大拇指般醒目。
一通好殺。象巨輪劈開水面,黑人兵毫無阻滯鄧艾前進的能力,只有在接近木屋地時,鄧艾遇到了大貴族私人衛隊的有力阻擊。
他的衛隊,堪稱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步兵之一,他們奔跑的速度幾乎可以和重裝騎兵相媲美,戰鬥時遠用標槍投置,近用刀砍,來如風,去如電,他們反應靈敏,動作靈活而且力道不錯,用刀能夠劈開帝**的護甲,投矛也可以穿透護甲,幾乎完美無缺,如同非洲大草原上地獵豹!
看吧,這批黑人部隊,他們走路時腰杆挺得筆直,瘦長地腿一隻徑真落在另一隻的前面,但是他們胳膊、腕部和手地動作柔軟靈活,當他們舉矛投擲時,放手的一刹那,你仿佛聽到他細長腕部的肌腱與矛一起在空中發出悅耳的聲響。
兩軍甫一交手就知道味道,鄧艾的老兵們就讚歎不已:“好極了!砍掉這裡一個人的頭勝於殺死前面十個人!”
單挑時帝**並不能佔到上風,法拉赫的私人衛隊中許多人都沾過血,經驗豐富,沒有遜色多少的裝備令他們足以和帝**對抗,加上身體素質不錯,有些人具備了平行空間裡黑人NBA明星的水平,身手是出神入化,揮動兵器有如毒蛇吐舌,又如疾豹揮爪,與帝**對攻,甚至能將帝**中的老兵們殺得汗流浹背!
然而,疏於配合成為了他們的軟肋,隊列不整是他們的致命傷。
發現對手的單兵作戰能力強時,帝**使用了兩套戰術,一是集中兵力來個中路突破,象枝毒鑽般不顧一切地向裡猛插,他們以重甲兵打頭,仗著有刀炮不入的絕技死嗑;另一種就是部隊倏進倏退,在交戰時後退,調動黑人隊伍,使得他拉長戰線,隊伍自然就變得薄弱,這一戰術需要高超的配合,一個不妥當就是潰敗,只有老兵們才能夠做到令行禁止。
左穿右插之下,黑人部隊大亂,原本整齊的隊伍變成了千瘡百孔,混亂中,鄧艾帶著一小隊人馬衝向了大貴族的木屋。
奴隸們慌忙抬起木屋,鄧艾虎撲上前,砍翻兩個,當面的奴隸慌了手腳,手一松,木屋傾斜,頹然落地,從裡面響起了一連串的咒罵聲,那些奴隸臉色大變,全部跪下了。
鄧艾伸出大手,將木屋門口的(東方製)綢簾扯下,發現了裡面的黑肉豬發亮的大貴族,渾身綢羅,遍體黃金,他倒無所畏懼,對著鄧艾高吼不止,不過是雞同鴨講大家眼碌碌,不知道說些什麽。
此時鄧艾的兵已經控制了周圍環境,鄧艾嘿嘿冷笑,摸出把匕首,嗖的一聲,明晃晃的匕首插在大貴族的面前,他的聲音嘎然而止,看他的表情,好象是受到羞辱勝於害怕。
兵士挾著充當翻譯的阿三過來了,那個阿三和大貴族進行了一連串的對話,大貴族初時氣焰囂張,呼呼喊喊,不過阿三狐假虎威,厲聲怒喝,大貴族貌似屈服的樣子。
阿三翻譯告訴鄧艾道:“他說他的人都是您的了,還說他願意出一萬頭牛贖回他自己!”
這是一筆很大的數目,鄧艾先不說什麽,叫阿三吩咐大貴族令他的人投降。
大貴族喝了一聲,一名拿著號角的奴隸過來,先是跪聽吩咐,然後他站起來,吹號。
號聲轉瞬間傳遍了戰場,仿佛帶有魔力一般,無論是與帝**死戰的精銳衛隊,還是麻木不仁的送死部隊,全部停手,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一些帝**中的笨蛋不能收發自如,急揮兵器之下,將跪下的黑人兵給砍傷或者砍死,有夠冤枉!
看到這番情景,一個老士官不禁“操”字出口道:“操!誰說黑人紀律散漫的,俺一個耳光打過去!”
戰鬥就那麽地結束了,收攏黑人部隊,後陣足足有一萬齊整裝備, 沒有參與戰鬥的部隊自動自覺的投降。
驚魂之後,大貴族在得到了征服者的安全保證,保證他的財產和人身安全之後,馬上重抖威風,對翻譯說了一通話,翻譯轉述給鄧艾聽說他要懲罰剛才把木屋掉落地的奴隸,大貴族要砍他們的頭。
鄧艾默然片刻,讓士兵找來了十二名不那麽強壯的黑人士兵,把兵器發還給他們,充當大貴族的護衛,聽他的指令,但不得把兵器對準黑人之外的種族。
於是乎,在地上放下木樁,將二十四名抬木屋的奴隸的頭押在木樁下,用專門的斧頭把奴隸盡數砍頭!
殺了奴隸,大貴族意猶未盡,想把護衛不力的衛隊長官三人也給拿下砍頭,這回帝**干涉了,他們救下了那三個可供驅使的幸運兒。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新換上的奴隸抬起大貴族,帝**拿著兵器在旁邊警衛,往阿斯馬拉城前進。
走得慢吞吞,軍士們渾身冒汗,臉色不善,好不容易才走到城牆下,簾子一揪,露出大貴族,他對著城上哇裡哇啦一通後,阿斯馬拉城就唾手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