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逃路,過河、丟城、棄寨,日耳曼人心中的怒氣填戰開始,他們屯兵於早被搜刮一空的福爾米埃城外丘陵處,羅馬兵大至。
連“勝”十二場,每次都來得容易,羅馬兵雖然有紀律要求,兵士還是懈怠了。
瞧他們衝上來的隊伍,人數少且松松垮垮,後面的人隊列不整,還大唱“土狗變兔子”之歌,跟隨前進,想來日耳曼人會乖乖逃跑。
日耳曼營中百夫長埃諾瑪依是位優秀的戰士,他渴望戰鬥就象沙漠裡的人們渴望水,打仗時從來都是勇往直前,不怕犧牲,得過三枚近戰突擊勳章,這種勳章主要獎勵那些白刃戰中的好漢,是軍中第二優質的勳章(第一類是青龍勳章,例如翡翠、黃金、白銀、青銅青龍勳章)。
這陣子不停後撤,埃諾瑪依在營中非常暴燥,有如炮仗一點就著,其他人都注意著不要惹他。
事實上,大家的脾氣都不好,經常發生鬥毆事件日耳曼人精力過盛,得不到發泄在敵人身上,就轉移到自己人身上,日耳曼許多人鬧情緒,他們懷念著跟隨女王的金戈鐵馬的日子,那時多快活啊,不停地打仗,不停地打勝仗。
討厭目前的狀況;
討厭張遼的命令,他們把免子的綽號安到了張遼的頭上,一說到“我們去烤兔子”,弟兄們的臉上就浮出了會意的笑容;
討厭魏延,身為長官。沒有為步兵兄弟們據理力爭,而且他沒有和他們一起棄營(他也愛惜自己地名聲),真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
湊巧今天埃諾瑪依作為巡邏兵值星官,在探子報告敵人到來的消息後,他一邊讓探子火速去見長官通古斯卡,一邊注意觀察敵情。
看到羅馬人的叼樣,埃諾瑪依勃然大怒。喝道:“弟兄們抄家夥。隨我打他們去!”
日耳曼人大喜!有人帶頭。就象泄洪的洪水般轟地一聲衝破了理智的堤壩。
日耳曼軍隊一樣采取帝**的“雙頭領導”,千夫長(團長)---政委,百夫長(連長)指導員,出兵之令,須得雙頭連署方有效,以作節製。一般地,政工幹部比較理智。政治覺悟更高,對命令執行更堅決。
現在形同虛設,埃諾瑪依的指導員也是日耳曼人,經過一個月地培訓而已!
帝國正規軍地指導員類,可是正兒八經地從政戰軍官學校中畢業,受過系統地政工培訓和嚴密的洗腦,每隔上一定年份就要回爐再學習(重新洗腦),升團政委時更要經過高級政戰系的學習培訓。皇帝非常重視。每期畢業時經常親切接見學生,勉勵他們。
他們在軍隊中,往往起到閘門的作用。
唉。埃諾瑪依的指導員帶頭衝,他X的,又不是攻堅,而是要不戰,他起了嚴重壞表率的作用。
整隊向下衝,其他部隊也鼓噪跟進,三百多人象一把銳利地鋼刀直插上來的羅馬人。
羅馬人呆住了,他們一向的規程被違反了,日耳曼人怎麽這麽不乖?!
埃諾瑪依拖著鬼頭大刀,足不點地,一個箭步,把第一個敵人兜頭砍翻,旋風般連過三人,好快的刀!那三人搖晃著身體還沒倒下之際,埃諾瑪依已經如大鳥騰飛般衝向第五個人,當的一響,兩人飛快對上。
那是個老兵了,有點本事,劍盾拚鬼頭刀,連擋埃諾瑪依十八下。
埃諾瑪依大怒,把刀使得上下盤旋飛舞,只見刀光不見人影,風雨不透,滴水難進。
羅馬老兵若有隊友幫助,護住側翼,倒是不容易敗,然而隊列不整,隊友沒幫得上忙,被埃諾瑪依覷個空,一刀將他做了!
身後埃諾瑪依的兄弟們早趕過了隊長,向羅馬兵展開凶猛的攻擊。
羅馬帝國早期,軍紀嚴明,一聲令下,部隊遵照不違,如長途行軍,隊列不變,能聚能散,如臂使指,而且各軍隊之間的作戰力和體力差不到哪裡去。
現在地羅馬軍,已是日過正午,走下坡路了,士兵耐不得疲勞與痛苦,長途行軍,隊形散亂不堪,整個隊列被拉成了一條前後長達十裡地長蛇。
最初挨了日耳曼人的一頓揍,稍稍老實,後來連勝,就好了疤痕忘了疼,故態重萌。
被日耳曼人居高臨下,雪崩般地一泄千米,沿路吞噬了所有羅馬兵。
很棒的“條頓式衝鋒”,極短地時間內,一百多個羅馬人倒在山路上,日耳曼人死不到十個!
想來當年日耳曼人在公元9年消滅羅馬萊茵蘭總督瓦盧斯的戰鬥也不外如是!可惜山路上羅馬人太少了,否則包他們無一活口。
只是衝到山腳下,山路變成寬闊的大路、山坡也比較平坦的地方,羅馬兵驚魂稍定,在軍官的大聲吆喝下,拖著疲倦的身體,開始結陣,日耳曼人遇到的抵抗持續加大,但猶佔上風一個憋了許久的家夥開動起來時馬力強勁無匹!
山崗上的通古斯卡先是聽聞探子說羅馬人來了,他有氣無力地道:“參謀長,你……”
他的參謀長道:“繼續退!”開始部署起來,叫部隊收拾東西,準備閃。
門外,有人來報“埃諾瑪依帶人衝下去了……”,結果被守衛的門官阻住,不讓他進去報告,估摸戰鬥已經打響了,才施施然放人進來報告。
通古斯卡先是一驚,旋且一喜,參謀長怒道:“埃諾瑪依膽敢違令,快,去鳴金收兵……”
哪裡收得上來,把鑼都給敲破了,山下早打得如火如荼。還有多二百多人不得令擅自離營而下去參戰。
通古斯卡嘿嘿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傳令部隊,隨我出去殺敵!”
參謀長驚慌地道:“你不能……哎,哎!”
通古斯卡已經走遠,臨行前不忘把鳴金用的鑼也給帶走,以免參謀長把鑼亂敲,攏他好夢!
無奈地參謀長中隻好派人飛報時時與已部保持十裡距離的魏延大人。
……
衝到山腳下。眼看大家打成了一窩粥。通古斯卡哈哈大笑。率部隊直插敵人群中。
首先找到的是一群人多的地方,雷錘烏光閃過,馬上染紅,揮舞鐵錘,縱橫馳騁,誰人可敵?!
他的殺敵氣勢升到高點,眼看一群羅馬兵排好陣勢。他卻信心百倍,哪怕你結成軍陣又能奈我何。
一錘在手,天下我有!
撲向
陣,濃洌的殺氣令到本來跑得腳顫的羅馬兵從頭到腳一起顫。
砰砰砰砰砰……!連串的錘擊,羅馬兵陣營被硬生生地敲開了一個大口。
沒有什麽是萬能地,遇到巔峰狀態地猛將兄,再厚再密地戰陣也一樣破!
“殺啊!”他酣暢呼喊。部下戰意大漲。頓時把羅馬兵一陣飽揍。
遠處,羅馬二十六軍團和三十二軍團的部隊開進……
…………
當魏延帶著本部三百個華族騎兵趕到戰場時,猛將兄的三千人危險迫在眉睫。
起初打得淋漓盡致。日耳曼人殺掉羅馬軍一千人,自身死傷不到二百!
他們本來戰力驚人,又是生力軍,羅馬兵遠來疲勞,心理上又輕敵,有此戰果絲毫不足為奇。
然而,羅馬人畢竟有三萬人,十比一的兵力優勢,能戰的兵將還是不少,驚魂過後,集結隊伍,即使通古斯卡把十七軍團幾乎擊潰,羅馬的二十六與三十二軍團呈兩把鐵鉗般圍上來。
如果通古斯卡審時度勢,掉頭就跑,縱然二個軍團四倍兵力於他,也徒呼奈何。
可是……正如他的參謀長悲哀地報告道:“日耳曼人作戰勇敢,死戰不退,著迷於戰鬥,不怕犧牲,在大部分地時侯都是優點,但在敵人優勢兵力圍攻下,不懂得保存自己。”
在山崗上看得清清楚楚敵人合圍,日耳曼人還在圈中興奮地大喊大叫,猶不知死期來臨,魏延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他心緒裡二個計較:一、馬上出動救人,然而日耳曼人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教訓,甚至肯不肯撤退都難說。
二、待日耳曼人受到教訓,死的人又不太多時,此時救人最好。
於是他吩咐騎兵們道:“下馬,休息!”
騎兵們馬上遵照執行,根本不問什麽。
……
打上一會,羅馬兵層層圍上,日耳曼人漸漸覺得壓力大增,束手縛腳,陣勢不斷向內收縮。猛將兄左衝右殺,對方軍勢大陣已成,敵眾我寡,如碾盤壓至,任你三頭六臂,在群戰中也是難以逞威!
二十六軍團在外圍的羅馬兵眼看已軍已佔上風,都變得輕松起來,放松了警惕,高興地談笑,唱起了那首“土狗變兔子”之歌,。
忽聽到馬蹄聲響起,駭然回頭,見到帝**的騎兵風馳電掣地從樹林中出來,羅馬兵頓時大呼小叫起來,急著向隊友靠攏單個士兵對上一騎兵,別想討好。
步伐跑不過弓箭,弓弦響過,箭枝呼嘯而至,只聽到噗哧噗哧,箭簇鑽進人體的聲音,接著就是人的慘叫聲連續不斷地響起。
三百騎兵以鋒矢陣前出,前面騎兵直射,後面騎兵拋射,箭枝在一個方向上突擊,立即讓羅馬兵慌亂起來。
盡管在馬上,但帝**的騎射功夫過硬,直射地基本上一射一個準,拋射地射進人群中,不時傳出的慘叫聲讓羅馬兵神經緊張,隊形慌亂起來。
“呀!”魏延大刀高舉,有如一條出海的蛟龍,霸道地砍開了羅馬人地陣形。
沉重而鋒利的刀鋒,斬將下來,發出驚人的刀嘯,轉瞬即至。
羅馬兵被斬得殘肢斷頭,身軀破爛,他那大刀攪起了漫天的血雨腥風,連串的慘嚎響起,那刀就象活了的一樣,斬哪哪就出血,從不落空!
“噗!”重重一刀,斬中一名大個子的羅馬兵頸動脈,鮮血就象噴泉般向上噴射!
後面的騎兵高速跟曀向前,一刀斬下,銀光閃過,盾牌斬破,兵器打飛,然後羅馬兵隻覺得身體劇痛,馬刀把頭一分為二,頭盔仿如紙糊!
馬快,刀利!
殺起來就象鐮刀刈草,草越密,殺得越快!
殺,殺,殺!
用不到多少時間,受到猝然攻擊的羅馬二十六軍團陣勢一下子被捅透,帝國騎兵與步兵見了面,緊接著鳴金聲大起,翻譯用土喇叭大叫道:“弟兄們,跟我們走!”(喇叭那玩意兒在軍中挺受歡迎的)
聽到命令,被圍的日耳曼人精神大振,相互吆喝,扶起傷員,往缺口而去。
嘿,日耳曼人還是有點好處,每個人都想讓弟兄們先過,自己來掩護,沒有發生被圍軍隊打開缺口後人人急於逃命,混亂起來,反被敵人打個稀巴爛的慘案。
相互禮讓,部隊有條不紊地通過缺口。
一部分日耳曼人守著缺口兩端,在他們的外圍,魏延的騎兵與敵人來回纏戰,他們殺上一陣,馬勢衰竭時撥馬離開,然後再度衝鋒,散而複聚,聚而複散,來回衝殺。
馬鈴聲大作,羅馬人的騎兵也上來了。
與日耳曼人交戰,羅馬人舍不得上騎兵那幫家夥太狠了,專門砍馬,小標槍也特喜歡往馬身上招呼,沒法,森林裡養成的習慣,最愛打動物了。
羅馬是個缺馬的地方,哪堪日耳曼人來玩。
上來的約有百騎多,立即兵器交擊的鏘鏘聲大作,五分鍾之內,帝**騎兵乾淨利落地把羅馬騎兵全部砍倒!而他們倒下的不過十多騎。
騎射、馬刀是帝國騎兵的驕傲,以前帝**的漢族騎兵,甚至把馬背上的民族匈奴、鮮卑,就在他們的特長上把他們壓倒,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對上小兒科式的羅馬騎兵, 簡直是吃他不黐牙!
看到到手的鳥兒要飛,自己的騎兵慘遭屠戮,羅馬兵也打出了火性,狂叫著向前衝。
魏延才不會蠢到和一群瘋狗硬拚,指揮騎兵就在羅馬軍陣邊邊打轉,不衝進敵陣,用馬刀與羅馬兵交鋒。
左砍右砍,或者跑來一陣,再回馬殺上一陣,待敵人將要圍上來時,即閃。
二條腿跑不過四條腿,羅馬兵的標槍與弓箭射來,也被帝國騎兵盾牌擋下。
嘿!本來要是使出弓箭來回敬,只怕打起來更輕松,不過魏延知道張遼的計劃,不想過早暴露實力,遂隻用馬刀去戰。
兩軍一路迤邐戰鬥,漸漸脫離了接觸。
追之不及,羅馬人不唱“土狗變免子”之歌了,捉著幾名受傷的俘虜,盡數斬死以泄憤。
魏延輕輕松松地把人救出,趕上通古斯卡,後者硬著頭皮向他請罪,魏延歎氣道:“隨我去見張元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