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的幼發拉底河自火雞(Turkey)高原奔湧而下,直饒的兩河流域。
波斯希特城。
周泰的騎兵軍則象一道長長的濁流反水道而行軍,溯河而上,往攻羅馬的美索不達米亞行省,這是距離波斯最近的羅馬地區,百多年來,進攻波斯的羅馬軍隊多從此地出發,順河直取波斯(帕提亞)首都泰西封,並不時得手。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何止是糧草,後勤人員和物資甚至早發於部隊。
本年(帝國歷開元十一年)三月初,在帝國東方還是春寒抖擻,清明凍死老鼠的時侯,波斯大地已經是熱氣騰騰,熱火朝天地大乾快上了。
夏侯惇是波斯行營總管,有權管轄波斯諸軍政事,他聰明地才不理會一般的政事(目前兩個波斯女王可是皇帝的妃嬪),只顧抓民事方面的後勤保障。
在春節過後,即行成立了波斯戰區,戰區組織框架裡設立了地方支前衙門,由參謀長呂蒙擔綱(呂蒙是皇帝的嫡系學生,見女王殿下時滿口子親熱地叫師母,拉近關系),各地設立分設衙門,有軍需、總務、宣傳、慰問、聯絡和民兵指揮等各部,組織起擔架、運輸、慰問團、割草等各種專門隊伍,將兵站、糧站、草秣站、交通站、供水站和港口、沿著交通線(河陸)向前延伸。
為了保障戰爭的順利進行,波斯人作了總動員,整個波斯王國其預計支前的民夫或者健婦有三十萬人!他們有的在一線支前,有的在港口作苦力,在交通線上運輸物資,在兵站接待,做飯,配套給部隊作擔架兵,切草喂馬,甚至於準備拿起兵器參加作戰。
而來自阿三大陸和東方大陸的民夫也有十萬人。
這是波斯歷史上一次空前的對外征戰。軍費象潑水般流出,巨大的戰爭機器上,精密而準確地轉動著,作為首席執行官的呂蒙在無數的千頭萬緒上,就象一個能乾地挑夫,挑起了兩頭重擔,大步流星地向前進。
他依靠著年輕的後勤軍官們,那些軍官跳上跳下。奔前跑後,牽針引線,把一艘艘的船隻、一隊隊的民夫都準時按定方位地指揮到他們應有的位置上,保證每一支部隊出動後。有足夠的軍資、糧食、飲水和休息場所,盡量讓部隊吃到熟食,有充沛的體力去打仗。
如今周泰的部隊只要向前進,就得到保障,他們水陸並進,船騎雙行。
大肚皮地運兵船,將兵員、馬匹裝進肚子裡,後面跟著裝滿了物資,笨拙的補給艦,拉響汽筁慢吞吞地逆流而上。
頭頂鋼盔畫了四顆星的周泰站在道左高坡上駐馬。他左邊是寬闊的大道,騎兵部隊和輜重部隊正在前進,塵土高高飛揚,右邊則是白浪滔滔地大河,河面上船兒穿棱來往,一派繁忙的景象。
他身邊有兩顆星的波斯人少將阿圖忒,操著粗硬的華語道:“周上將。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壯觀的場面,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所有的外族“公務員”和軍隊人員都強製學中文,且按照考過的標準設立獎金)
難怪他有此感觸,以往帕提亞人(波斯)與羅馬的戰爭中,由於帕提亞人的戰爭機制問題(帕提亞皇帝出兵打羅馬。兵員沒有軍餉,全靠戰利品收獲,皇帝隻負責糧草)和動員能力地差劣,能夠發動十萬人的戰爭已經到了他們的極限,可是現在東方人主導的戰爭,卻是馬匹如河流。真正的河流上則船隻遮滿河。
過往羅馬人從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裡斯河上遊攻來,易佔優勢,特別是船隻優勢,帕提亞人的木船全靠人力和風帆,哪能溯河往上攻!正如東方的春秋戰國時期,楚國居上遊,對下遊地吳越,吳越在水戰中沒一次打過勝仗的。
現在大不一樣,全部蒸汽機船,在浩翰的幼發拉底河上自由地巡航,粗大的攻城炮架在船上,哪怕你羅馬什麽船隻!
時間是3份,幼發拉底河3月水起,5水最高位位,就抓緊這段時間,把兵員、馬匹和物資運往前線。
幼發拉底河發源於火雞高原,流經敘利亞行省地區,都是未開發的地區,那時侯地人類活動對它的影響微不足道,沒有農田工廠的抽水灌,更沒有什麽水壩蓄水,河流的水量大,一發起大水,漫過了許多險灘與暗礁,船隻可在河面上方通行。
周泰聽著阿圖忒的話,淡然一笑,心忖你們見得世面少,都未曾見過大蛇/
俺們華族打仗,只要可能,哪一次不是人山人海上,以絕對地力量壓服對手!
坡下旋風般地衝來了一彪人馬,不同於黑色衣甲的陸軍部隊,來者穿著草綠色的迷彩服,領頭一個將軍,頭盔也是四顆星,大呼小叫地道:“周幼平!”
阿圖忒不認識他,敬佩地看著人家的將星,做到上將的哪一個不是軍功赫赫的,可沒有混上來的,他與一眾軍官連忙行禮,周泰沒好氣地道:“甘興霸,你怎麽跑來了?都沒你們先發的命令。”
離此十裡外有檢查站,憲兵負責把守,捕捉下來的逃兵和往上沒得命令者。
軍事會議上確實沒有命令下達,甘寧為十四萬海軍陸戰隊司令,按戰區司令官夏侯惇的作戰計劃,本次只出動一個加強陸戰師,屬第二梯隊出發。
甘寧得意地炫耀一張紙道:“誰說沒有命令?”
周泰一把奪過,飛快地看了幾眼,叫道:“好你個甘興霸!居然……”
命令上寫道:“……茲命令海軍陸戰隊第一師工兵先遣隊部隊配合38騎兵軍行動,負責偵察、水道勘察,隊長甘寧,特悉得放行,提供方便……”下面手續齊全,印章嚇人,有波斯戰區總參謀部的印,還有海軍陸戰隊總司令部的大印,
三個,一個是呂蒙、一個是甘寧自己。另一個是陸福慶。
這道命令首先是甘寧寫好,任命自己為先遣隊隊長(這樣的隊長一般屬於團級,最高不過上校軍銜),堪與日月王朝時的皇帝朱壽將自己任命為大將軍出征寧王的舉動有得比。
寫好命令後,跑去波斯行營裡找呂蒙,呂蒙正在忙著後勤調度,甘寧跑來殷勤騷擾一番,先是送禮。海軍陸戰隊的酒便宜,他給行營的人拉了一車,打好關系後,硬扯過呂蒙的手道:“蓋吧。蓋吧!”頓時呂蒙地頭大腫成了豬頭狀,苦不堪言。
甘寧的資歷甚老,面子大,不堪其攏的呂蒙在他拿來的命令上蓋了印,打發他走路了事。
主命令上是第二梯隊才出動陸戰一師,第一梯隊派支小型的陸戰特遣隊也能說得過去。
於是甘寧就帶上了三條搭配給他的千噸艦艇,高高興興地上路了,在離此十裡的檢查水崗處過了關,再跑上十裡,見港口處有周泰的大。他是“配合”周泰地行動喲,就上岸見主官。
兩個上將互相致敬,寒喧幾句,甘寧問道:“幼平你打算怎麽走?”
周泰指指路面道:“這麽去!仲業(文聘)已經坐船先行了。”
甘寧關切地說道:“某家的旗艦‘海星’號設施齊全,有兩個司令套間,不如你也來海星號,方便舒適快捷!”
周泰擺擺手道:“沒那麽好的福氣。偶還是騎在馬上踏實!”
一說道“馬”字,周泰胯下的天界神馬就知道說地是自己,搖晃起大腦袋,揮動尾巴,吸引人們的注意力。
“好馬!”
神馬油光水靚。肥體壯,兩隻大大的馬眼就象寶石般晶瑩,立在地上,筋骨肉隱顯馬力強勁!
甘寧忍不住伸過手去摸馬頭,立即縮手。
那馬扭頭去咬他!
周泰嘿嘿笑道:“悠著點!俺的馬是吃肉的!”
甘寧訕笑道:“那我走了!再見”
“再見!”
兩人揮手告別,待他們離開後。周泰身邊的參謀跑到他身邊咬了咬耳朵,周泰神色大變,猛喝道:“立即給文仲業發去信息,叫他提防甘興霸這等黑心家夥!”
你當參謀說的是什麽?他說道:“……他們是海軍工兵,除了偵察和航道清障之外,還是作戰時的尖兵部隊,小心他們搶了我們的功勞去!”
“這天殺的甘興霸!”周泰猛醒,一想到如果首先建功地是海軍工兵而不是自己的38騎兵軍,那還有臉去見人的嗎!
這裡牽涉到軍兵種的內部爭鬥,作為戰區司令的夏侯惇,出自陸軍,絕不允許陸戰隊搶了陸軍的風頭!
周泰急出了一身汗,嘴裡罵罵咧咧,一迭聲地催促趕快接通文聘,要文聘象防賊般地看著甘寧,必要時繳了他們的械!
周泰怒吼著:“他們不是賊,他們是強盜!”
確實,周泰沒有說錯,要是給甘寧機會,他決不介意充當38地先鋒呢!
帝國對外戰爭,不再限於平原高原山丘叢林之地,產生了河岸和海岸的兩棲登陸作戰的需要,要求衝在一線的海軍陸戰隊負責登陸前的情報偵察,最初是兩棲偵察突擊,使用皮劃艇等輕型運輸工具,掌握海上導航、夜間行動、通訊、偵察和徒手格鬥等技能,必要時發動攻擊,後來還須掌握水道勘查、水道地爆破破障技能,為此成立了海軍工兵(隸屬海軍陸戰隊)。
他們應用了大中小型的黑火藥炸彈,帶有一定的防水措施,同時有一套裝備用於水下破壞,反正功能多,什麽都要乾,是大部隊進攻前的苦哈哈。
甘寧使用海軍工兵在帝國與波斯戰爭期間在各港口、海岸、河道裡大肆活動,收集情報,掌握水情,破壞敵防,刺殺敵軍哨兵,“舌頭”捉了不少,為大軍提供了許多情報。
波斯戰爭稍一停當,各支部隊分散四境彈壓,海軍工兵卻已經溯兩河直上,聯同海軍情報部門勘探水道去了。
這次大軍發船,每條船上都有水文航道圖,裡面詳細地講明了水深水情和河裡障礙情況,有些容易破壞的礁石還是海軍工兵炸掉撬掉的,並且他們還在沿河岸上作出標志,提醒過往船隻注意航道安全。
甘寧地106586800部隊分為九個百人隊和一個團部,大部夥子(士兵25歲以上者全部退役,所以部隊士兵沒有老家夥無盡的人力資源為軍隊提供了充分的選擇機會),他們訓練有素,精壯強悍,塊塊肌肉突起,求戰心切,有“虎狼秦軍”之美譽!
此話來自於“部隊開放日”時一個見得世面多的老儒所言, “秦人捐甲徒~...向前,他們左手提著人頭,右臂夾著俘虜追殺敵人。
海軍工兵工作時很少穿甲,就是光頭赤膊上陣,他們在“部隊開放日”裡的演習給民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如老儒所言,乃“虎狼秦軍”也!
不過,罵甘寧是強盜的周泰的記錄也不好,他曾經連西南行營(波斯行營的前身)直屬隊的船隊都敢搶,搶了船隊強迫發船,運送他們的部隊先行參戰,生怕打不了仗!
搶的恰不是別人,乃張飛部隊的船隻,張三爺何許人?與周泰幾乎火並,幸得人阻止、說合,周泰後來不得不擺和頭酒道歉。(整一個黑社會)
作了強盜搶了人家,當然也怕人家搶回他,難怪周泰對甘寧的舉動特別敏感!
周泰耐不住了,打馬下山崗道:“前進!”
部隊疾速前進,高高飛揚的塵埃裹著浩蕩大軍,看不清人的面目,只能看見一條塵帶向前滾動,直撲羅馬重鎮代爾祖爾城!(希特與它的直線距離約300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