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定數,心狠手辣的阿達希爾即時寫下婚約,拿在手中,卻不給來,斜眼看著辛巴德。
辛巴德知道他的意思,嘴一呶,阿道克抖著手,背過身,取過公文包點數,然後遞過來。
把一疊東西移過去,阿達希爾困惑地看著眼前的一大疊“卡片”:“賢婿,這是八萬兩銀子?你印銀子啊?”
辛巴德奇道:“嶽父大人這麽真好眼光,居然知道我是印銀子的?!”
阿道克知道辛巴德說漏了嘴,連忙搪塞道:“總督大人!這是我們換來的帝國龍元,聽說是大元朝皇帝在上天製造出來的,對著光線看,可以看到活著的青龍!請看。”
阿達希爾拿起來一張對光看,果然看見了3D的青龍在閃啊閃。
他手中的卡片,實際上是是皇帝用飛船上那個時代的紙再用複印機複製出來鈔票,最大的特征就是它整張鈔票就是全息激光標志,對著光線看,可以看到3D的青龍,未來的科技,別人根本偽製不出。
阿道克告訴他道:“這是一張鈔票,值100兩黃金,即值1000兩銀子,總共80張,總值8萬兩白銀,由帝國央行擔保,通存通兌,大元帝國的央行在安息帝國的泰西封(位於今天的伊拉克首都巴格達附近)設有分行,把龍元拿去,即可完全付兌。或者,你與華商做交易,他們也承認這是硬通貨。”
阿達希爾半信半疑,信的是那條3D龍不可能人間做得出來,不信的是這麽一張“卡片”值100兩黃金?
阿道克暗罵死老土,在他的指點下,阿達希爾找來本國的幾名大商人,叫來一看,即刻有人願意出金子兌換龍元,這龍元實在是太方便了,他們甚至可以化裝成乞丐,減少途中的風險,來到帝國本土,帝國央行即時給他們兌換,現在的外商已經很相信大元帝國的“銀行”了。
阿達希爾總算相信,接受龍元,數著數,偶然瞅向阿道克的公文包,阿道克頭皮發麻,急忙閃到了典韋的身後,護緊公文包,一副不能讓你沒收的樣子!
數目對了,阿達希爾把婚約交到辛巴德手上後道:“十天后迎娶!”
辛巴德愕然道:“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麽?”
阿達希爾斥道:“你把你老婆比成了什麽?”
……
阿達希爾說出了第三個條件,希望辛巴德能入教,這樣才能娶雙胞胎姐妹。
現在的法爾斯行省,差不多全波斯,都信奉瑣羅亞斯德教,阿達希爾本身就是瑣羅亞斯德教的大祭司,要求自己的女婿也加入神教。
瑣羅亞斯德教的創始人是瑣羅亞斯德(前628年-前551年),他出身於安息帝國的一個貴族騎士家庭,20歲時棄家隱居,30歲時受到神的啟示,改革傳統的多神教創立瑣羅亞斯德教,它在世界宗教史上佔有重要的位置。
正中辛巴德下懷,即時應允,約定明天去神廟學習。
對於辛巴德來說,他信仰儒、法、兵、佛、道、婆羅門,再來多一個宗教也無所謂,反正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信任何宗教的!宗教,宗教!不過是用來方便他的統治而已。
臨行前,阿達希爾含糊地叮囑辛巴德道:“我的女兒,在(安息)帝國極為有名,不乏豪門貴族遠來向我提親,你暫且不要聲張,以免讓他人得知,屆時有變。”辛巴德應允了。
告辭離開,回去的路上,化裝成為待女、蒙著面紗的高妹馬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嫉火,進饞道:“主人,那位總督大人實在可惡極了,他實際上是敲詐勒索啊!而且,按照情報,他做的買賣,是我們不喜歡他去做的,我們資助他這麽多錢,不是如虎添翼嗎?”
“呵呵!”辛巴德乾笑二聲,並不答話。阿道克失笑說道:“我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見高妹馬不明白的樣子,阿道克告訴她道:“我們資助了那位總督大人八萬兩銀子,船長成為他的女婿,他若成事,就有利於我們日後的商路,此為其一;其二,我們資助了他的公司八萬兩,我們難道不會資助他的老頂:安息帝國十六萬、二十四萬又或者是三十二兩銀子?
他們有了錢,就會信心膨脹,然後就來鬼打鬼,越打越好睇!
我們公司,暫時沒有實力吞並他們兩間公司,我們就可以資助他們,挑撥他們!我們只要在旁邊看戲就行了。
最好他們兩間公司,鬥個你死我活,誰都吃不下誰,那就最理想了,嘿嘿……嘿嘿嘿嘿!”
辛巴德與阿道克一齊“嘿嘿”起來,笑得象個阿彌陀佛那麽天真無邪,高妹馬在熱天裡都打了一個寒戰!
第二天一早,阿達希爾派人來接“賢婿”前往神廟學習,遂行洗腦功能。
神廟並不奢華,甚為別致,台階前一潭綠水,石頭壘成的平房建築,七層很矮台階,門廊有四根柱子,左右各一個門進去。就是那麽的簡單。
進入神廟,祭司向新來的“信徒”簡單地介紹神教的教義:
瑣羅亞斯德教認為存在著代表光明的善神阿胡拉·瑪茲達和代表黑暗的惡神安格拉·曼紐,善神的隨從是天使,惡神的隨從是魔鬼,互相之間進行長期、反覆的鬥爭,為了戰鬥,阿胡拉·瑪茲達創造了世界和人,首先創造了火。
瑣羅亞斯德的出生是善神阿胡拉·瑪茲達勝利的結果,瑣羅亞斯德的精髓每一千年產生一個兒子,他指定第三個兒子為救世主,以徹底肅清魔鬼,使人類進入“光明、公正和真理的王國”。瑣羅亞斯德教認為人死後要進入“裁判之橋”,根據其生前所作所為決定入地獄或天堂,但在世界末日時都要最後受一次最後審判,惡人的靈魂可以蕩除罪惡而復活。.
瑣羅亞斯德教認為火是阿胡拉·瑪茲達最早創造出來的兒子,是象征神的絕對和至善,是“正義之眼”,所以廟中都有祭台點燃神火。
為歡迎新教徒入教,特地要進行點燃聖火的儀式,儀式極為繁瑣,還要使用特製的器具。
十位新入門的家夥,包括辛巴德、阿道克、高妹馬、典韋和許褚,由祭司授予聖衫和聖帶作為教徒的標志。聖衫用白布縫合,前後兩面象征過去和未來,含有追思祖先、澤被子孫之意。聖帶代表正確的方向,用72支羊毛線織成,長度是繞腰三圈,72支象征神教的聖書《阿維斯陀?耶斯那》的72章﹐3圈指善思﹑善語和善行。
阿達希爾是法爾斯行省總督,本身也是瑣羅亞斯德教的大祭司,親自引領辛巴德和阿道克入教,指導他們繞聖火一圈,以示諸邪退去,行祭時還要戴上白帽,用白布掩口鼻,藉以防止吹熄‘聖火‘。
總之,儀式繁雜,辛巴德和阿道克被弄得暈頭轉向,任憑祭司們擺布。
他們暈暈沉沉地過了一天,因為中午沒有飯吃,只是喝了一些茶水,下午剛開始,祭司就精神飽滿地對著一群信徒傳經,講授《阿維斯陀》(vst),意思是“知識”,也叫“波斯古經”,主要記述瑣羅亞斯德的生平以及教義。
到吃晚飯之前,又有“清淨儀式”,叫做小淨,就是要洗滌身體裸露部分並誦讀經文才能進食,祭司說“小淨”是日常用的,在起身﹑便溺﹑進膳前都要做,馬虎不得。
不僅如此,教徒每日必祭火三次,於自家爐膛獻祭,祭品由清潔的木柴、香料和一小塊脂肪(牛油豬脂)組成。神教將一天分為五個時辰,分由五位神祗保護。每一時辰都須祈禱,一日共五次,稱之為“班達吉”(意為“服侍”)。
“光明的兒子、善的信民……”每一次講經,祭司都用上了這樣充滿**的開場白,。
“火是善神阿胡拉.瑪玆達的兒子,神的造物中最高和最有力的東西。火的清淨、光輝、活力、銳敏、潔白、生產力等等象征了神的絕對和至善……”
“燃起大火,一切金屬熔化為漿液,形成滾滾灼熱洪流。所有的人,生者死者都要度過洪流,善者如同浴於溫暖的乳中,經過考驗和淨化入天堂……”
在祭司的引導下,信徒們都拜倒在大火之前,叩頭敬禮,嚴肅認真。
神廟製造一種神聖氣氛,一種入神教即為善的氣氛,用氣氛來感染人,人人向善、人人信善,然後就……
祭司以充滿煸動性的:“有善就有惡,有一種人,不信光明和善良,他們信仰魔鬼、欺壓百姓,做盡壞事,他們就是惡魔,我們應該怎麽辦?”
“打倒他們!”信徒大叫道。
“他們窮奢極欲,荒淫無恥,窮人餓得都沒得吃,他們還拚命收稅,他們餐餐都是大魚大肉,我們應該怎麽對付他們?”
“推翻他們!”狂熱的信徒高喊著。
“魔鬼充滿了野心、**、貪婪、和嗜殺好鬥性,你們說,我們能容忍他們嗎?”
“不能!”信徒們暴怒道:“讓他們下地獄吧!讓地獄之火燒盡他們的罪惡!”
在祭司的言語中,惡魔分明指向的是現在的安息帝國,由於安息與羅馬開戰,費用浩大,對下屬行省橫征暴斂,濫用民力,社會矛盾已經極為嚴峻了。
祭司趁機挑撥,波斯人的心已經凝聚起來,將要向邪惡的安息揮出正義的鐵拳,恢復昔日帝國的榮光!(波斯人並不認為自己與安息帝國是同族的)
聽著教徒如雷般吼聲,辛巴德與阿道克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三軍可奪其帥,匹夫不可奪其志!一個有著堅定信仰的民族,是很難征服的,可想而知,萬一帝國與波斯人對上,那就是大費手腳了。
祭台燃起熊熊大火,在祭司的帶領下,信徒們唱起了聖歌:“焚我殘軀,熊熊烈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唱著歌,他們的臉都帶著聖潔的光輝,在他們眼中映出的熊熊火光,象征了他們的熱情!
他X的,竟然唱這首歌?辛巴德差點沒跳起來吟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哇哈哈哈哈哈!”
…………
這幾天辛巴德呆在神廟裡學習,聽人說總督府內張燈結彩,正在準備婚禮,於是安心學習。
三天后遇上大祭祀,各方信徒雲集,約有萬余人一起參與祭禮,時間從早上到晚上,極為隆重。
瑣羅亞斯德教的祭司統稱為麻葛﹐意為人神那裡得到恩惠的人﹐分為多個階層,有祭司長(達斯托拉姆)和大祭司(達斯托爾)。祭司長﹑大祭司管理一個或數間神廟﹐主持重大祭祀。其次為祭司或教士(麻培特)﹔再次為助理祭司或事火祭司(埃爾伐特)。
但見各外神火高燃,身穿白衣頭戴白帽的莊嚴的教徒拜火獻祭,跟著祭司高吟經文,向善神獻上自己的一片向善之心。
也就是這一天,阿達希爾的雙胞胎女兒阿麗西婭和阿麗亞娜出閣了,不過奇的是:新郎居然不是辛巴德!
辛巴德是在晚上獻祭儀式結束後才知道的(他的人不是信徒,進不了神廟),他怒氣衝衝地帶上典韋和許褚到總督府興師問罪,一幫人手上都帶有白布包袱,裡面盡是兵器,預備一言不合,即時翻臉!
早就等著他來了,不用通報,長驅直入到內堂,阿達希爾正在喝茶呢。
他還有興致喝茶!更強的是觀察四周,不見伏兵,夠膽量!有種!
辛巴德忍住氣,先禮後兵道:“嶽父大人,你既然親口許婚,你的女兒入小王的門,可是為什麽據我的人說,今天一早,送婚的車隊就送走了她們?!”
阿達希爾舉著茶杯招呼道:“你別急,坐下來談吧!”
坐了下來,阿達希爾才慢慢道:“你那時在波斯波利斯見到她們,那是她們在向先輩們告別,因為她們即將出嫁了!”
辛巴德差點沒跳了起來!
阿達希爾繼續道:“安息帝國的國王阿塔巴努向我提親,他居然要納我的女兒進宮!他是國王,我是他手下的總督,我能怎麽辦?只能同意。(辛巴德在心裡想你不過是怕小不忍則亂大謀罷了)
然而我心中並不想同意這樁婚姻,因為我是祭司,祭司一般出自聖職家庭﹐父子世代相承﹐嫁娶對象只能在聖職家族中選擇﹐而阿塔巴努早就墮落了,成為了光明的對立面,淪為了魔鬼!
我正在為犧牲自己女兒幸福而陷入了痛苦中,這時,善神就賜下了你,你的到來,真是神的恩賜啊!(辛巴德心忖別裝蒜,少來這一套!)
所以, 我就對你許下婚約,你就是我真正的女婿!”
聽完阿達希爾的話,辛巴德哭笑不得:“死老嘢,原來你使的是波斯版的連環計啊!阿麗西婭和阿麗亞娜是貂蟬,阿塔巴努是老懵董,我豈不是成了呂布?”
他陰惻惻地道:“只不過,現在真正的女婿身邊沒老婆,而他的老婆,卻送去給阿塔巴努完婚了?”
阿達希爾立即接上來道:“所以啊,賢婿須得努力,去把老婆奪回來!而不應在這裡與我喝茶了!來來來,我把送婚到京城(泰西封)的路線圖給你,送婚的隊伍共有五百人,是阿塔巴努派出來的人!你快去吧,成功後帶著她們遠走高飛,有多遠走多遠。”
辛巴德氣憤地道:“要是我搶不回的話,豈不是……”
阿達希爾搖頭道:“這哪會呢?賢婿,我信你,你是行的!”
被他擺了一道,辛巴德冷哼道:“算你狠!”拿了圖紙起身走人,轉眼間,他和他的人退得一乾二淨。
看著他們的背影,阿達希爾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