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亦奇著甘寧為先鋒,蔡瑁、張允為中軍,文聘為左翼,徐盛為右翼,亦奇自部領諸將為後軍接應,全軍四更造飯,五更開船,鳴鼓呐喊而進。
劈波斬浪,一往無前!元軍水師大舉出動,遮江蓋水,殺往三江口而去!
元軍水師有一千艘戰船,其中八百艘是樓船,二百艘是鬥艦!這將是一次空前的會戰!所以小船統統一邊去!只有樓船和鬥艦才有資格上場!
元軍的樓船大部分按標準建造,上下有四層。第一層為甲板,由水軍兵士在這裡操持樓船前進;第二層為甲板上建的樓房,叫做“廬”,主要裝載作戰部隊和護衛部隊;第三層叫做“飛廬”,是水軍將領的指揮室;第四層稱為“爵室”,用於陳望。
還有一部分樓船,則只有三層,在第三層上裝備了大量投石車!
而鬥艦,船形小於樓船,之上設女牆,可蔽半身,牆下開掣棹孔。船內五尺,又建棚與女牆齊,棚上又建女牆,重列戰格,人無覆背。前後左右樹牙旗、幡幟、金樓,極是威武!
元軍水師中軍旗艦“神龍”號巨型樓船,更是高達五層!高約33米多,容納了水軍800名,並裝備有六具長達16米左右的大型拍竿,有著極強的攻擊力!蔡瑁、張允兩將挺立在四層上,看著周圍龐大的船隊,想到過得一會兒,就要與中原第一軍事強人曹操交戰了,不由得心情彭拜!
他們並非不懼曹操,但一來早在與江東暗通款曲之後,江東已經明說過以後要與曹操對戰的了,是以他們有了心理準備!而且也在軍事上做了大量準備!二來他們的利益已經與江東掛鉤,擁有大量江東的“股票”,亦奇又對他們封官許願,而且蔡瑁之妹又與亦奇有著親密關系,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唯有一戰了!
蔡瑁清清楚楚地記得昨晚的會議上,亦奇激動地揮舞著拳頭道:“打蠃了這一仗,你們將名垂青史!你們的功績,將千世百世都傳誦!當你們臨老之時,你們就能驕傲地對子孫說;你們打贏了這一仗!”想到這裡,蔡瑁暗忖:就賭上一把吧!不成功就成仁!
船隊逼近三江口,龐大的曹操船隊迎面撲來!
冷眼看著遠處曹操船隊,張允笑道:“這短短時間,曹操居然能辦出如此大的艦隊,也真是難為他了!”
蔡瑁嘿然道:“雖然短短時間能造出船來,可是船員能在短短時間訓練出來的嗎?現在曹操應戰,自取死耳!”
張允冷哼道:“曹軍欲欺我軍,想以上遊對下遊,順勢擊破我軍,我偏不如他之意!”
蔡瑁和他配合慣了,哈哈一笑道:“傳令文聘、徐盛向左右翼推進,前軍與中軍減速!”
旗號兵打出旗號,不多時,文聘與徐盛兩翼前出往曹軍左右方推進。
而在曹軍旗艦上,曹軍水軍都督毛玠、於禁見了元軍行動,於禁道:“此為何意?”毛階曰:“乃用反戰法也,吾軍順水流而下擊之,元軍遂想用偏師前出,佔了上遊,再順水反擊吾軍也!”於禁即命分出兩隊船隊前往阻擋。
結果,文聘與徐盛兩翼首先與曹軍駁火!
曹軍猛烈開火,樓船上的投石車飛出圓石、火瓶,射出弩箭,仗著順風順水,進行遠程攻擊!彈丸弩箭就象一群胡蜂,飛掠過水面,向元軍投去!
可惜有姿勢,沒實際!
雖然發射不少,可由於訓練不足,船隻擺動,每每失的,中者廖廖!
很快,曹軍也進入了元軍的攻擊范圍,刹那間,曹軍擺在最前面的五條蒙衝就受到了猛烈地打擊,立即至少被命中一百多記圓石和火瓶,即時燃起大火!
元軍的命中率精準得嚇人!那五條蒙衝上露面的船員瞬間就被弩箭射個乾淨!
雙方左右翼的船隊交纏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卻是兩條樓船劇烈相碰!震動令曹軍士兵幾乎全部都摔倒在甲板上!而元軍士兵的訓練水平就表現出來了,他們大都站立著,立即拿起兵器向敵艦殺去,跳幫,飛纜,衝上敵艦,向驚魂末定的曹軍殺去!
曹軍皆為青徐之兵,素不習水戰,大江面上,戰船一擺,早立腳不住。士兵拚殺如醉酒一般,打不到人,弓手放箭射得歪歪斜斜,反觀元軍則如魚得水,兵器使得又準又穩,弓手射得十中,曹軍傷亡慘重!
很快,那條曹軍樓船上的曹字旗幟被元軍拋入江中,取而代之的是“李”字的旗幟!
這不過是個戰鬥縮影!
同樣的事發生在曹軍的其它船隻上!元軍的樓船在猛烈地打擊著曹軍水師!殺得他們哭爹叫娘!
且說毛玠、於禁率曹軍水師已經越過了雙方交戰的左右翼,往元軍前軍投去,但元軍前軍卻穩穩後退,與曹軍小打小鬧!
毛階正不明其意,忽然於禁罵道:“好賊子!”
原來元軍的左右翼竟從曹軍主力船隊上遊殺了回來!看來曹軍左右翼已經敗陣了,與此同時,甘寧率元軍前鋒上前接戰!
這回輪到元軍搶先發起攻擊,圓石、火瓶、弩箭如同雨點般地傾泄到曹軍的船隻上!
即時有過一百艘的曹軍船隻被打得千瘡百孔!
元軍靈活地操舟,擅長用遠程兵器打擊曹軍船隻,大量殺傷曹軍的有生力量後,才進行接舷戰,徹底消滅曹軍!
曹軍笨拙的操舟技術,根本連元軍船隻的邊也摸不著,等到摸得著時,那還是元軍主動靠上來的!
而元軍靠上來,就意味著這條船的曹軍已經GAME OVER了!
曹軍水師,就如同一條龐大笨重的鯨魚!而元軍的船隊,就象鯨魚旁邊的幾條鯊魚!
鯨魚不斷地被鯊魚咬著,東一口,西一口,鮮血淋漓!而笨重的鯨魚,卻怎麽也咬不著鯊魚!
這樣下去,再多的血也會流乾!
從巳時直殺到未時。曹軍中箭著石者,不計其數,更有不少船隻,沉入了江中,要不就是被插上了“李”字旗!
元軍的前鋒大將甘寧更是搶足風頭,竟被他連奪八船!興奮之余,對著曹軍中軍方向大喝道:“毛階、於禁小兒,你們的能耐也太稀松了!何苦讓士兵白白死去,不如我們單挑,我一個對你們二個,有種的就來!”
他這話是以內功發出,竟把戰場上各種聲音都壓了下來!元軍聽聞,士氣大振,曹軍聽了,灰心喪氣!
曹軍旗艦上。
毛階驚慌道:“不妙不妙,再打下去,損失太慘重了!我們還是撤了吧!”
於禁狠狠一掌拍在船台上,自牙根迸出一個字:“撤!”
可是撤不是想撤就撤的!慌亂中,曹軍低劣的操舟技術簡直是一場災難!要不是轉舵不靈,船只打橫著不上不下;要不乾脆就是在轉舵時,自家船撞上自家船;要不是就是被元軍水師緊追,根本轉不了舵;又或者在慌亂中沒見到中軍旗號,繼續向前衝,結果一看旁邊,全是元軍的船隻!真是一團混亂!
在付出了三百多條船的代價,曹軍水師懷著一顆受傷的心慘然地返航!
而元軍擊鼓敲鑼吹笛,衝著曹軍的背影大聲譏笑!
曹軍敗回。操登旱寨,再整軍士,喚毛玠、於禁責之曰:“元軍兵少,反為所敗,是汝等不用心耳!”於禁稟道:“吾軍皆為青、徐之兵,素不習水戰。主要是訓練不足,雖日夜操練,終不如元軍久習水戰!若以一年為期,方可練得與元軍相當!”操歎曰:“一年為期?唉!”拂袖而去。
曹操乃召眾謀士商量,說了於禁所言,曹操實話實說道:“我軍百萬大軍,日費浩大,錢糧轉運不便,隻可支持半年!故須得半年內過江,然我軍要一年方可訓練妥當,為之奈何!”眾謀士也都是不熟水戰,一籌莫展!
正商議間,忽有人報元軍有使者到,操命入見,那使者進得帳來,身後從人扛著一個大箱,不知是何物,使者送上書信,照樣是封面上判雲:“孟德泰山大人手啟。”操拆信觀之,亦奇一樣是說欲與泰山大人共享天倫,在泰山大人膝下承歡(曹操一陣惡寒)!廢話之後亦奇說他今天釣魚收獲不錯,現送上幾條大魚讓泰山大人嘗嘗鮮!從人開箱,果是以水養著幾尾大魚!
曹操勃然大怒,欲斬使者以消氣,但又礙於“兩方交戰,不斬使者”的原則,見使者相貌堂堂,乃動問道:“汝是何人?”使者答曰:“吾乃華歆也!”操喜,知歆之名聲,遂對從人道:“你等可回, 吾留華先生在此,就說吾日後回許都,任華先生為高官!”不由華歆不從,只能留下!
從人渡江回了江夏,稟報此事,亦奇吃驚道:“竟有這等事,送外賣過去,不但不給錢,連送去的人也劫了!我說老曹你的心也太黑了吧!”他後悔得捶心頂肺地道:“啊啊啊,我忘記了啊!老曹是有過先例的啊,先前我叫張紘往許昌獻捷,就是被他扣留了的,我現在還叫華歆去,是我笨蛋了!*下次我叫個馬夫去送信!”他果真找了個馬夫,令馬夫為使者,著他再過江送信,
曹操又接過信,照樣是封面上判雲:“孟德泰山大人手啟。”操拆信觀之,亦奇一樣是說欲與泰山大人共享天倫,在泰山大人膝下承歡(曹操準備吐了!),亦奇在信中說上次和泰山大人釣魚,感覺很好,現在又想再來一次!問嶽父大人何時有空能賞臉再來一次?最後說奉上馬夫一個,泰山大人若是喜歡,盡管留下!
曹操嘿然道:“賢女婿既然送來,那吾照收!”遂書一信,曰偶感風寒,不想去釣魚,馬夫照樣留下,賢女婿有心了!教信給從人帶回!
亦奇看過信後,心忖下次要找個妓女過江送信!還要是最老最醜的妓女,哦,最好要身上帶病的!看老曹收是不收!哼!